看着越来越接近的剪刀,系统哆哆嗦嗦地发出了一声真情实感的哀嚎:“救命救命爸爸救我!”

  剪刀刚刚接触到狗毛,主系统终于出来说:“你想要什么?”

  楚沐容目的达到,停下了剪刀。

  想到之前主系统的耿直,他毫不客气地说:“我要你们帮忙找一个人。”

  主系统还没说话,系统嘤嘤拒绝:“不可能的宿主,在这么多个空间寻找人需要耗费大量的能量,你们做任务产生的能量根本不足以支撑我们准确地找到一个人。你……你还是剪吧!”

  楚沐容听它说完,沉默片刻问:“如果锁定一个空间呢?”

  “你想找谁?”主系统突然问。

  楚沐容用脚尖踢了踢不知道为什么呆愣在一边的南宫长行说:“说说吧,你要找的那个小女孩除了眼睛大、扎小辫子、穿粉裙子之外,还有什么别的显眼的特征没有?”

  南宫长行根本没想到这和他还有关系,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他看着楚沐容,耳朵慢慢红了起来。

  楚沐容忍了忍,终于说出了一直想说的话:“你是毛血旺么,怎么动不动就红?”

  南宫长行支支吾吾半天,一脸为难。

  虽然他已经决定对这个被他看光的男人负责,尽管他是那么水性杨花那么像一个爱情骗子,但毕竟是别人的隐私,他这么告诉他是不是不好?

  可是作为一个负责的男人,他应该事事都听配偶的不应对对方说任何一句谎话,他已经让他说了……

  他眼一闭,终于憋出来蚊子一样的声音:“她……她比别的女孩子都要高很多!”

  楚沐容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枫  不就是身高高一点么,至于脸红成这样?

  他就没见过比他更容易脸红的男人。

  南宫长行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的确没有对楚沐容说谎,他只是说了,但又没完全说罢了。

  她后腰的腰窝有一颗小小的痣,他忘了自己是怎么知道的,但却清清楚楚地记得雪白皮肤上的一点黑。

  他们那会儿还小,还不到看到别人的身体就一定要对别人负责的年龄,但那颗痣却带着一丝难以言明的窒息感,贯穿了他的整个少年时光,一度成了他的执念。

  他只说了一次,但是他居然记得。

  主系统离开后,南宫长行盯着抓住柯基给剪爱心屁屁的楚沐容走神。

  似乎,对他负责也不是什么很以接受的事情。

  以至于楚沐容指着外面的太阳说那是方的时候,他也没觉得有问题,只是红着脸把外套脱下来,披在湿了的楚沐容身上。

  楚沐容悲悯地看了眼南宫长行。

  可怜,已经傻了。

  主系统神色莫测地看了一眼柯基屁屁,蓬松又厚实的爱心一颤一颤的。

  它顿了一下,开始平铺直述地描述起了下一个任务:“办公室的云收雨歇之后,南宫长行把慕容夜殇抱回了房间,挑选了一条宝石长链,一头戴在他光洁的脖子上,一头松松地换在他的腰上。

  “宝石的光泽和慕容夜殇洁白的皮肤和粉嫩的两点交相辉映,南宫长行满意地站起身,薄唇掀起,冷冷地说:‘比我想象中更漂亮。戴着它,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取下来。’

  “慕容夜殇愤怒地反抗,想要把链子取下来,但他一拉扯,身上被链子接触到的地方就一阵发麻,他的手脚都软了下来。”

  “南宫长行就像一个帝王看着他可怜的奴隶一样看着慕容夜殇:‘没用的,戴着它,晚上和我一起参加一个晚宴。好好收拾,你是南宫家的夫人,不许给我的家族蒙羞。’……”

  楚沐容看了一眼任务,拍了拍南宫长行的狗头,把南宫长行拍得一个踉跄:“走,回去,做任务。”

  一个坐拥几十家公司的总裁每天不去上班,光知道开宴会,就离谱!

  南宫长行按照任务描述一把抱起楚沐容跋山涉水地从办公室走到了全球唯一一台限量版玛莎拉蒂前面,又跋山涉水地从玛莎拉蒂走到房间里,放在床上。

  他翻箱倒柜,果然在床头柜里摸到了一条缀满宝石的链子,回过头去,却被吓得倒退一步,撞在床头柜上,链子上的宝石相互撞击,发出一阵清脆的声音。

  楚沐容已经大大方方配合地解开了上衣,一脸淡然地坐在床边看着床单等着他来。

  听到南宫长行的动静,他有些疑惑地转过头去看着他,眨了眨眼:“怎么了?”

  南宫长行局促地摇了摇头:“没,没什么。”

  他眼睛有点不知道该看哪里,最终垂下看地面,半跪在地上,拿着链子圈小的那一头往楚沐容的脖子上怼。

  然而他的手往前一送,却意外地接触到了一片温软的肌|肤。

  “干什么呢?”

  楚沐容冷冷淡淡的声音从头上方传来。

  南宫长行惊慌地抬眼,正正好撞进楚沐容黑黢黢的眼睛里。

  那双眼睛不像楚沐容本身那样带着尖锐,反而圆溜溜的,此时澄澈的底色里带着一丝不解,映出他慌乱的面容。

  不像一般成年人那样浑浊,让他想起了林间的小鹿。

  南宫长行的心跳忽然快了一拍。

  他手忙脚乱地给楚沐容戴上链子走完了前半段剧情:“好了,我回去了,一会儿到你出场的时候,我让煞来叫你。早上起得很早,你睡一会儿吧。”

  接着同手同脚地消失在了门口,“碰”地一声关上了门。

  “这又是玩的哪一出?”楚沐容啼笑皆非,但南宫长行总是做出这种令人不解的动作,他随即将这事抛到了脑后,戴着链子躺进了被窝。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特别疲惫,迷迷糊糊陷入梦乡的时候,他还难受地翻了个身,抱怨了一句“怎么这么硬”。

  而南宫长行关上门后,有些脱力地靠在门上,按住左边心口的位置,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果然是个妖精!

  *

  作为全世界第一大家族,南宫家每年都要举行一次拍卖,拍卖的东西不一而足,什么祖爷爷留下的钢琴、祖母留下的梳子。

  但今年拍卖的东西十分劲爆。

  它带着南宫家创始人的气运,据说摸一下就能从穷小子变成商界新晋。

  拍卖品放在安保措施及其严密的玻璃箱内,参加拍卖会的人远远地围成一圈看着它,发出羡慕的感慨。

  “天啊,你们快看,它是多么白!多么闪!”

  “据说这上面还有南宫家创始人的味道!”

  “什么?那我闻了之后也能成为这样一个家族的创始人么?”

  “哼,今天,不论价钱,我都要拿下它!”

  南宫长行站在二楼,手上端着一杯红酒轻轻摇晃,看着下面的人,脸上的表情冷冷的,让人难以捉摸他心里在像什么。

  煞站在他旁边说:“家主大人,时间到了。”

  南宫长行的红酒杯轻轻地放在桌子上,说:“不错,我祖父的老头衫拍卖,当然要用最大的排场。”

  神经病啊!为什么要拍卖老头衫啊!

  就算这件老头衫上镶满了钻石也很神经病好么!

  这种一看就很不舒服的老头衫配叫老头衫么!

  然而他已经是一个成熟的他了。

  他一边走向台上,一边不露声色地说:“去把夫人叫下来。”

  煞说:“是。”

  他站在南宫夫人的门前,轻轻敲了敲:“夫人,该准备出席拍卖会,请让我来服侍您。”

  楚沐容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头痛欲裂,他坐起身来,揉了揉太阳穴,拒绝说:“不用,我自己来。”

  说完,他拿起一早准备好的衣服,把宝石链子藏在里面,稍微洗了把脸清醒一下,就跟着煞走了下去。

  南宫长行正站在台上,声音笃定地做着开场白:“……今天,是我和我妻子结婚的第三十天纪念日,这件老头衫将由我们共同拿出。”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束灯追到了楚沐容身上,所有看到他的人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啊!果然是南宫夫人慕容夜殇么!

  因为南宫家主的占有欲,在他们结婚之后,这个生下来的时候被包裹在玫瑰花中,三岁学会十六国语言,十岁成为哈佛大学终身教授的天才少年就这么消失在了公众的眼前。

  现在,他终于又出现了!

  看啊,在婚姻的滋润下,他那因为柔弱而过于雪白的皮肤都带上了一层薄红。

  他微微蹙着眉,动作有些迟钝,就像是身上有什么让他觉得不舒服的东西一样!

  看啊,他每走一步,脚下就生起了一朵花!据说这花能够美容养颜、让人长生不老!

  果然,只有这样的人才能配得上南宫家家主,这位坐拥几十家公司的总裁!

  南宫长行看向楚沐容时却皱起了眉头。

  他的脸怎么这么红?

  楚沐容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他按照剧本要求揽过他的肩膀,向众人介绍说:“想必大家都认识,这就是我的夫人——慕容夜殇。”

  楚沐容略高的体温透过一层层的衣服传到南宫长行的手心,南宫长行心里一沉。

  他发烧了。

  他悄悄地凑到楚沐容耳边,过高的体温让他身上的香水味蒸腾起来,但南宫长行却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你烧得还很厉害,需要马上去医院。”

  楚沐容这才知道自己发烧了。

  但拍卖会还没有开始,如果现在离开,系统一定会判他们失败。到时候重来,不仅可能再烧一次,还会扣除大量积分。

  积分还有很多用。

  他摇了摇头,逞强说:“还行,就是有点头疼,没事,拍卖会结束了就去医院。”

  南宫长行看着下面一张张势在必得的脸,心里焦急。

  这拍卖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结束,但人烧久了可是会傻的!

  不行,必须马上结束这场拍卖会!

  他深吸了口气,握紧手上的话筒,沉声说:“今天,是国际护士节,也是南丁格尔纪念日。”

  台下的人一脸懵逼地看着他。

  “南丁格尔是护理事业创始人和现代护理教育奠基人,她拯救了无数生命,是值得尊敬的人。”

  “诸位,我们身处富饶之中,有温暖的环境、贴心的护理,但在离我们千里之外的非洲,还饱受饥饿和疾病的困扰。”

  “我们提倡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所以今天,我将用一千亿买下这件钻石老头衫,将它和善款一起捐给非洲,在那里建立医院和护士站,支持非洲国|家发展医疗护理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