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载怡给徐荼攥的这个局,当真称得上“轰轰烈烈”四个字。
包了海城最大的酒吧“闷”,寸土寸金的地段,拥有容纳超50人的特大包厢的酒吧实属是少数。
更别说连包了一层楼,门大开着,全部打通,一楼DJ区打碟的声音都掩盖不住他们的吵闹声。
人来得多,来得也散,一开始徐荼还会跟着孙载怡迎一迎,后来乏了,就干脆找了个角落,埋着头嗑瓜子。
一口一个,仿佛是什么机械小人儿似的。
江一一惯来看不上这些社交分子,凑到徐荼身边,一边嫌弃的指着瓜子说是无营养的高油产品,一边让前台上了一盘的“兔子餐”。
江家大小姐在海城各大酒吧的专供。
跳舞减脂期必备的“萝卜芹菜紫苏三件套”。
嘴里嘎吱嘎吱的咬着芹菜,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起,据说是个因为看了她的舞蹈,一眼万年爱到不能自拔的混血男人。
蓝眼睛黄头发,看人的时候,深情的仿佛要把你吸进去似的。
“你在国外那么多年,没有被这种眼神蛊惑过吗?”
“我是谈过恋爱的。”
江一一嫌弃的表情越发深厚,“就你那个看看电影吃吃饭,嘴都不亲的恋爱,幼儿园现在都比你尺度大。”
徐荼懒得搭理恋爱中的女人,瓜子磕的渴,又让人上了一盘的开心果。
田若雨来的时候,人怯懦懦,挂包搂在胸前,像只受了惊的小鸟似的,张皇失措的就要找徐荼在哪,好难得在角落里看到,立刻跑了过来。
“天啊,你老公好厉害,我知道这地方,一晚上光包间费6位数,而且有好几个明星和网红啊。”
江一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翘着腿,撑着额,把紫苏叶叼进嘴里,笑着说道:“小姑娘,这里面所有的人,都是你小五姐的朋友。”
“哦,你可能不知道,前一段时间去你们那里开大会的可存数字,就是她四哥的产业。”
田若雨看着江一一你你你了半天,最后才缓过来喊了声,“你就是那个跳舞的江小姐,啊啊啊啊啊,我好喜欢你的舞,你真人更美。”
这句话江一一爱听,手指顺势捏了把田若雨的脸蛋,笑得灿烂,“小姑娘怪可爱的,怪不得小五这么挑的人也能跟你做朋友。”
田若雨被调戏的整个人都僵住,眼睛瞪得溜圆,一张嘴长得可以塞进去个苹果。
徐荼伸手就给她托了上去,偏头看了眼江一一,“别吓唬人。”
“没有没有,”田若雨连连摆手,“我就是太激动了,我太喜欢江小姐了,呜呜呜呜呜,Joy,谢谢你。”
徐荼被她的反应逗笑,伸手拉过田若雨的手,“我今天叫你来,就是想让你多认识些像一一这种的人,她们都是机会。”
“机会?”小姑娘不明所以,一双眼睛充满了迷茫。
“这里的所有人都多多少少手握着海城的资源,你既然想做前厅部的主管,吸收大型项目是重中之重,若是你成功一单,Zoe一定会重新评估你在酒店的价值。”
“可我不会啊。”田若雨的眼眶子有点红,又急又怯。
“试一试,”徐荼的笑容太暖,暖的田若雨一腾熏峮扒霸三另齐起捂伞六看更多完结文瞬间觉得自己仿佛可以做成任何事情似的,“我不介意让你打着我的旗号去招摇撞骗。”
“我也不介意。”江一一加了一句。
“噗。”田若雨这一笑,紧张的情绪就明显散了大半,“行,我去试试。”
社会现实,想要在海城数一数二的酒店里不被淘汰,就要去顺应一些自然法则。
以前徐又焉教给她的,徐荼现在要教给别人。
孙载怡今晚嗨的很,端着酒杯过来,嚷着徐荼不够意思。
“我给你开单身趴,你跑这来嗑瓜子,徐小五,喝不喝。”
酒自然是要喝。
到底这一屋子的人都是冲着自己来的,最基本的礼仪要有。
更何况徐荼同意让孙载怡搞这么个局,为的哪里只是一个简单的趴。
她之前已经做过规划和计算,高价聘请了咨询机构对幔京酒店开设分店这件事情做了详细的评估。
不仅可行,还非常可行。
这几年国内旅游市场是大势,但因为疫/情等原因,奋力存活下来的酒店大多暂时处于回血状态。
可不论是酒店行业还是国内需求的大幅度转变,都意味着需要新的酒店来支撑。
风格化、舒适度以及智能化的酒店异常抢手。
徐荼有意把幔京的首个分店落在苏市。
取幔苏酒店为名。
在此之前,需要大量的资金和人脉关系。
她算过,若是爷爷的信托作数,在明天订婚结束后,她就会拥有一笔巨额到开上十个幔京都不成问题的遗产。
但酒店选址、审批手续的办理、建造装修招聘等等方面,全都是大事。
绝不是嘴皮子一动,扔给徐又焉,让他打几个电话就可以做到的。
她若是还想继续创建幔海、幔广甚至布局到海岛城市去做专门的旅行酒店,都需要亲自做好人脉维系。
就像刚刚她和田若雨说的,她也要打着徐又焉的旗号去做招摇撞骗的事。
徐荼酒喝了一圈,人就已经晕的有些站不住脚,东摇西晃的。
孙载怡也好不到哪里去,说起话来,舌头都大了。
一边嚷着徐小五新婚快乐,一边还抱着徐荼啃了一口,生生坐实了这单身派对的真实性。
江一一则早就回家去睡美容觉,临走前还把田若雨捎带上,说要送“未成年”小朋友门禁前回家。
还好有蒋毅在楼下等着,时刻待命。
徐荼的房子不远,十几分钟的路程,窗户一开,冷风一吹,人明显精神了些。
拒绝了蒋毅要把她送上去的请求,指了指窗户里的孙载怡,“你啊,就负责把她安稳的送回去,她要是出点什么事,我可唯你是问。”
蒋毅没有多说,也没有上车,而是守在楼下,眼看着徐荼那一层楼梯间的灯亮起,这才转身上了车。
孙载怡已经喝得没了意识,躺在后座上,睡得打着轻酣。
蒋毅看了半响,到底是取了一张毯子出来,盖在了她的身上。
==
上一次喝这么多酒,大概还是去京市之前,算下来,徐荼已经将近半年没有喝过如此多的酒。
酒精耐受度明显下降。
仅存的意识让她找到了家门,指纹识别,人进了家,紧绷的弦反而更进一步的松了下来。
徐荼把自己贴在墙壁上,努力想给自己降降温。
脸烧的滚烫,周身都热乎乎的。
为了配合今天的主题,徐荼穿了的一件后拉链的连衣短裙,当下手在脖子后面找寻拉链,却怎么也摸不到,气得一下子就把鞋甩了出去。
脚上得了轻松,踏在冰凉的木地板上,徐荼不由的轻吟了一声。
舒服。
再去找拉链扣就明显安稳了些,好难得找到,一拉,连衣裙就顺着她的身体滑落,簇在她的脚边,形成了一个圈。
屋子里黑,但好在开着窗帘,月光和街边的灯影照射进来,不至于什么都看不清。
徐荼一想到开灯后的刺眼,打了个酒嗝,径直就从衣服里迈了出去,摸索着,要去冰箱里找冰水。
身子赤/条条的,只有一条内裤,所以碰到家具,总会凉的她嘶哑咧个嘴。
徐荼当真是喝得有些多,配合上她现在的穿着,整个人都觉得自己轻盈了,在月光下,不由得滑步起舞。
她大小陪着江一一练舞,虽没什么基本功,但比划着,竟也像模像样。
在客厅打了几个圈。
嘴里哼哼着的,是她在赫尔辛基时非常喜欢的一首童谣。
她感觉自己快乐的像个放飞的小鸟,丝毫没有注意到,沙发上坐着的人。
眼眸晦暗,呼吸渐深。
徐又焉本是生气的。
他从十点等到了一点,若非蒋毅提前报备过徐荼的行程,他当真怕自己一个不忍,就冲到“闷”去把她逮回来。
可到底是忍住了。
时间却会加深燥郁,饶是平和稳定,泰然自若的徐先生,一想到沈凌今晚的嘴脸,和明天徐荼会挽着他的手臂,以一对碧人之姿站在他的面前。
那份潜藏在他心底的嫉妒和占有欲就会燃烧着他。
这一刻,他看着他最爱的姑娘,他从小养大的姑娘,赤/裸着身子翩翩起舞,到底是无法抑制。
长腿起身,一个大步上前,一双指节分明的掌心径直拦住徐荼不盈一握的细腰。
惊呼声还未从嘴边溢出,就被淹没在了熟悉的唇齿中。
徐又焉今晚的唇带着不属于这个季节的凉意。
口腔内有淡淡的烟草和薄荷的味道。
徐荼本就失了大半的意识,这一刻感受到厚实偌大的掌心从她的腰际向上,抚住她两颗柔软的浑圆。
唇被吮吸着,辗转撕磨,是侵入性的,毫无保留的,热烈的吻。
酒意与清凉碰撞,徐荼酥麻的一颗心都在颤啊颤,像一汪水趟过,让她整个人仿佛飘摇着,无处落定。
而后,唇起,徐荼大口喘息,呼吸间,唇落,脖颈处瞬时酥麻,直冲头顶的痒。
她的双手被高举起来,最终彻底缴械投降。
而徐又焉,在情之所至的最高点,在她的耳畔呢喃着。
“怎么办阿图,我不能接受你嫁给别人。”
“假的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