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非殁很愧疚，因为没提前告诉沈确，还让沈确真真切切的担心和痛哭了一场。
但如果再来一次，他还是会选择这么做。
在那天之前，他还不知道系统的能力，所以才打算用假死来试探对方的权限范围。
是仅仅只能通过情绪为媒介吸食他的生命；还是可以监听他，隔空获取他的信息。
如果是前者那这系统也将不足为惧，他们有占领先机的机会。若是后者，他提前做准备瞒着沈确，就是为了防备将沈确拉下浑水。
不过就现在试探的结果看来，系统也并没有多厉害，他们的赢面更大了。
只是沈确看起来很平静，都没惩罚他，连句狠话都没说，这一点让储非殁怪恐慌的。
见沈确悠哉玩着茶具，储非殁试探道：“我这兵行险招，应该管用吧。”
沈确哈哈一笑，头也不抬，“你这叫兵行险招？是兵行损招吧。”
储非殁：……
还能耍嘴皮子，似乎是真的不生气啊。
“唉。”沈确伸着懒腰，“等你伤好了，天气也该暖和起来了，到时候我们去体验滑翔伞吧？我还有点想试试山地摩托！”
储非殁定了定神，建议道：“那你是否应该先考个驾照。”
车都还不会开，就想着山地摩托了。
沈确白他一眼，“我没说是我开啊，你伤都好了，当然是交给你啦。”
他给储非殁倒了杯茶，笑眯眯靠过去，“男朋友，你现在可是0资产，钱都是我的了，我包养你，你给我开车不成问题吧？”
储非殁失笑，“自然。”
不过说到这个话题沈确就胃疼，还是想埋怨，“你说你是不是闲得蛋疼，好端端的弄什么遗嘱啊，那么多钱啊我的老天，得拿出多少遗产税啊！”跟钱丢了一样难受。
“沈确。”储非殁揉揉沈确的脑袋，有些无奈，“你没仔细看转让书吗？那是转让，不是遗嘱继承。”
“什么！”沈确惊喜地都站起来了，“我没看！”他从律师手中接过转让书后就一直在难过失神，完全没心思去看。
但还不是要补税呜呜呜。
要问他生气吗？
那是当然的，如果不生气，也不会变着法的折腾那些共犯。
只是做人得有良心，他不是小孩子不能无理取闹。明知道储非殁设局联合众人瞒着他，就是为了尽可能的保护他，他要是大哭大闹跟储非殁吵，他自己都觉得傻逼。
况且，在经历了储非殁假死这么一遭后，他突然就想明白了很多事。
无论发生了什么，只要储非殁还活着就好。
任何美好幸福的生活、平静的日子都是来之不易的。就别再因为生气闹别扭，而浪费和对方好好相处的时光。
人都是会在一夕之间成长的，只是有人的成长惊天动地，而有人默默无声。
沈确不知道自己算是哪一种，但他现在只想能把日子好好过下去，平淡点，洒脱点。
就是老不死的怎么还忍得下去，到现在都没有动静。
储非殁已经把自己所知的消息都告诉沈确了。
比如系统肯定在老头子身上，但系统大概也没跟老头说实话。
什么主角不主角的，估计也就是哄骗的话术，而世界的稳定和储非殁的情绪关联也不太大，主要是系统的原因。
毕竟在系统没来到这个世界之前，世界不也在稳定运行吗？没道理在他来了之后，就多出一个需要主角没有情绪而来稳定和平的情况。
或许是系统需要储非殁的情绪作为一种能量，他转化出的能量就是维系稳定的关键，但只要储非殁情绪波动化，系统的能量就会受到影响。
从而就会有，储非殁的情绪维持世界这种谣言。
储非殁猜，系统大概是需要自己维持世界运行，但他需要为此付出很大的代价，但他又不想付出，所以找到了他祖父，给了他一颗诱人的果实，两者签订契约。
但为什么最后作用于储非殁身上，就还需要他们再寻找答案。
沈确希望知道答案的那天快点到来，他更希望储非殁能够真真实实做一个平凡的人。
想笑就笑，不用再隐忍疼痛。
沈确杵着下巴，挑眉，“快喝啊。”
他倒给储非殁那杯茶只喝了一口，都凉了。
储非殁：……
“老婆，很苦。”
“噗！”沈确捧腹大笑，“哈哈哈哈我还以为你会为爱丧失味觉，逼自己喝下去呢！”
刚才沈确自己喝了一口，苦得眉毛都弯曲了。但看储非殁没什么表情，还以为储非殁会为了他的面子而假装喝不出来。
正如沈确惊讶于储非殁没有再委屈自己一样，储非殁也在奇怪，他叫了沈确老婆，沈确怎么没骂他。
比如——“你有病！”
——“你鬼叫什么！”
但沈确没有，他笑着接受了。
被沈确的笑容感染，储非殁也无声笑了起来。
真的很好，现在的生活。
他们在山上清净的生活了几天，沈确从泡茶很苦到勉强入口，直到现在已经挺不错了，寺庙住持都说好喝。
不过大多还要归功于山泉水。l
某天清晨，沈确刚睡醒出来活动筋骨，就见小沙弥推开他们院子的门，探头进来说：“沈确施主，有人找你。”
沈确放下弹力带，跟着一块出去了。
他在会客偏房见到了季屿行。
其实也不过四五天，可季屿行觉得，和沈确已经很久很久没见了。
“你…”他想问沈确，还打算在寺庙住多久，不回去了吗？可不可以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尝试接受其他人呢。
可莫名感觉沈确身上有种，淡然如水的平静，那些问题都问不出口了。好像自己的问题，都会变成污浊，扰乱这一汪清澈的水。
他叹气，“沈确，pansy要解散了。”
沈确诧异，“你们合同到期了？”
“是快了。但西里尔要准备回国了，他最近在弄签证。还有，陆司也开始接手家里的项目，易且也是越来越忙。”只剩下他自己了，茫然若失。l
看着身边朋友一个个走远，他更加不知道该做什么。
“你呢？”沈确问，“解散后要做什么？”
季屿行摇头，“不知道，大概是听家里安排从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