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确盯着屏幕，许久都没合眼。
不关心不就好了，为什么总要突然出现，一次又一次扰乱我的心绪。
沈确睡着了，但陆司在快睡着的时候被他哥的电话吵醒。
“给沈确少安排点工作，我服了，储非殁真是个爹，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陆哿宴正在赶航班去开会，就被储非殁电话冷言命令。
他真是上辈子欠了储非殁的。
拿了储非殁一个项目，他都快要变成太监了，成天就操心皇帝储非殁和皇后沈确的私生活。
陆司未言。
想到刚在大厅看到储非殁，还以为储非殁会过来说话，却不想只是远远止步，不失分寸。就那么短的时间，便分辨出了沈确精神不济，还给他哥打电话。
威胁感太重的男人，实在不讨喜。
“听到没！”陆哿宴把手中文件递给助理，抬起胳膊过安检。
陆司嗯了一声，“知道了，明天我看着安排。”
第二天，他才知道沈确原来每天都这么忙，所有大小事他都要管，小到连每个人的擦汗毛巾都是他在清洗。明明还有那么多工作人员，但那些人一直坐在一堆打游戏。
只有沈确一个人在忙前忙后。
陆司蹙眉，“你们在干什么？”接下来是西里尔的单人solo表演，他们有时间下来换衣服稍作休息。他们每天操心演出，都没发现问题。现在才看到，原来沈确又被欺负了。
每个行业都不乏欺凌的行为，只是在这个圈子里现象更加扎眼。
被陆司呵斥了，那些人急忙放下手机站起来，解释自己的工作做完了才休息。
可陆司看向在休息室里，什么都不知道的沈确还在为他们熨衣服。
“那沈确为什么事情做不完？”陆司嗤笑，“那些事不是该你们做？”
沈确只是助理，擦擦汗递个水，这才是他的工作。怎么连后台的大小杂事都是他在做，这还不是明晃的霸凌？
偏偏沈确半点不知自己被霸凌了。
问起他，他比谁都惊诧，“这不是我的工作吗？”第一天参与演唱会筹备的时候，他就被告知了作为艺人助理需要做哪些事情啊。
当时他还想是不是有点太多了，但是想到自己的工资，和出国所有吃喝住全报销，他又觉得有怨言实在不应该。
“原来不是我的工作！”沈确出离愤怒了，关掉熨斗，“那我不干了！”正好他累得不行，胳膊都酸的抬不起，有这时间他去多背几条律法不好吗。
陆司：……
“你算是他们的上司，可以把工作派给他们。”他只能无奈叮嘱一句，就赶着去登场。
沈确真利用空闲时间开始学习，其他工作人员还想故技重施，偷偷把自己的工作加给沈确时，沈确却油盐不进了。
“这不是你的工作吗？”沈确放下手机，“你这点事都做不好？那我跟公司申请换人。”
那人这才急了，“不不不，我能做能做。”
沈确没有表情。
当他以为这是他的分内之事时，他可以毫无怨言的照单全收，尽最大能力做好。
但知道自己是被故意欺负了，那固然没有再像个软柿子一样被捏的道理。
可…如果是以前的他，大概真会按照别人的吩咐去做，反而会有些庆幸自己被看到。那样无能懦弱的日子，摇尾乞怜就为了能被看到的时光，他再也不想重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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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唱会的时间倏然而过，沈确的学习也得到了飞速进展。至少在对考试这件事上，有了三分之二的把握。
最后一站是英国，他们每次演唱会结束都有在当天休息一日的机会，基本都用来睡觉。但这次回到西里尔老家，沈确以为他会趁此机会回去一趟。
“你不回家看看吗？”
西里尔脸上表情不大，“不了，没什么好回的。”大概也没人期待他回去，看到他少不了一顿奚落嘲讽，干嘛回去自找罪受。
有这时间，不如睡一觉。
见他不愿多说，沈确也没再多言，继续看书。
回国航班好像比出国要快，有可能这就是归心似箭。
终于能回到祖国！终于可以吃想吃的饭菜！沈确差点喜极而泣。
“我明天要点个外卖，我突然想吃烤冷面，蛋炒饭都想吃，烧烤…我现在还不能吃。”车上，沈确一直在报菜名。本来还没太大感觉的pansy都被他说饿了。
最后决定在回宿舍前出去吃顿好的。
坐到餐厅里，沈确才想起来，“既然我们已经回国了，现在也是休息时间，是不是可以开启直播？”
合同都签了一个月了，也是他这个甲方好说话不催促，不然他们这种消极怠工，已经算是违约了。
“说的也是。”季屿行问：“综艺官方账号弄好了吗？”既然算是综艺，那肯定是有官方账号的，直播也用官号。
账号早就弄好，张大复很早就交给他一台专用手机。编辑好开播微博，再让pansy转发就行。
这个过程很快，因为沈确懒的可以，就写了几个字。
【忙里偷闲V：来直播了。】
“？”西里尔转发时偏向沈确问：“你用词好吝啬。”果然还得是他大明星来宣传。
【pansy团综开播！生活综艺的奥义就是——吃喝玩乐~今天的主题是吃！快来速速围观！】
其他三人也转发了，各自配上了引流的话语，沈确已经架好手机对着他们拍。
“你是直男吗？”
粉丝进入直播间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季屿行哭笑不得躲到镜头后，“我们现在没带妆还很沧桑风尘仆仆，你稍微加一点滤镜。”
沈确这个老古董哪懂这，被指导一番，才把美颜滤镜磨皮美白打开。
他试图念弹幕给他们互动，但速度之快，他根本不知道该念谁。
“呃…我看看。”
季屿行：“…你点住屏幕。”没办法，他又亲身上阵教沈确看弹幕。
沈确很是愧疚，“抱歉抱歉，第一次不太熟练。”他拉住弹幕边看边念，“西里尔的粉色小奈头说：西里尔小甜心，妈妈哈特软软。”
什么意思，沈确满脸茫然，西里尔一脸社死。
“你筛选一下ID再念！”
“怎么了吗？”
“……”
季屿行笑到崩溃。
沈确仍在不知所然，刚准备接着念，脑海里突然嗡鸣一声。
一道陌生的电子音响起：【你好沈确，我是万人迷系统5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