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允许后他推开门，第一个映入眼帘的并不是他目前的大boss，而是一个熟悉的男人。
储非殁将茶杯放下，挽起的衣袖下有一条青筋延伸，随着开门声他抬头寻光望来，看进沈确双眼中。
最近他也忙，不能每天和沈确见面。大概也是这个原因，沈确前几天见他只匆匆翻了个白眼，都不骂人了。
今天特意等在这里，就为了能见沈确一面。
他站起身，扣好西装纽扣，矜贵颔首：“你要聊工作？”
沈确已经无力吐槽，储非殁频繁出现在他的生活里，他从应激过度到免疫了。
“嗯。”随口应了一声，还以为储非殁要没有边界感地留下。但好在储非殁这点礼仪还是懂的。
身姿笔挺的男人站起来，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正好我还有几个会要开，先走一步。我留下司机，稍后让他送你。”
因为有陆哿宴在，沈确强挤出一个微笑：“谢谢你，但是不需要，请你慢走。”
储非殁从椅背上拿下风衣，心有遗憾地走了。
陆哿宴打趣地旁观他俩，看来储非殁没说谎啊，小两口还真吵架了，沈确脾气也怪大的。
之前只是从各方面听闻沈确，今天可算是见到真人了。
难怪储非殁这么喜欢，宝贝似的，提起语气都柔软了。虽然那张死鱼脸上看不出太大的情绪波动，但眼神还是骗不了人。
他超爱。
“坐。”陆哿宴起身，主动为沈确倒茶。哦，沈确没来之前，储非殁特意交代了，给沈确倒茶不要咖啡，他老婆喝了咖啡容易睡不着。
着重强调了：“他从小就这样。”
真齁死人了。
沈确拘谨坐下，想开门见山，却被陆哿宴抢了话。
“你来让我投资pansy录综艺？”
老板都主动说了，他自然没有扭捏的道理，沈确点头：“是的，我研究了一下，直播的成本会比录播低一些。”
录播要有专业团队录制，剪辑、加字幕、幽默风趣的小表情等等。还要等待审核之类的，一系列耗时耗钱。
只是简单的放松综艺，沈确觉得可以在pansy觉得想名正言顺偷懒的时候开播。既能放松休息，也能巩固粉丝吸引路人。
他说的这些是最基础的，陆哿宴怎么会不知道。
“但一个综艺前期投入也需要不少，单说宣传都要不少钱，还有组建拍摄团队，都要钱。”陆哿宴微笑，”需要寻找冠名商、投资商。“
句句不离钱，沈确抿唇。
难道不应该是艺人的身心健康更重要吗？更何况陆司还是他亲弟弟。
“只是一个放松的综艺，不用冠名商吧？休息的时候还念口播打广告吗？”沈确不解，那这还叫休息吗？
陆哿宴挑眉，“综艺就是为了赚钱。”
场面陷入僵持，沈确咬咬牙，猛地站起来，“那我投资！我不要他们打广告，我投钱。”
“你…”陆哿宴感到不可思议，沈确和储非殁还真是两个极端。储非殁那人无利不起早，什么都要能看到即得的利益才愿意多给一个眼神。
可沈确，他宁肯做赔本的买卖，也要为了pansy能多休息。
两个怪人。
他失笑：“你确定？直播综艺是禁止打赏的，不卖货回本，你的钱只能有去无回。”
“我确定。”反正钱不是他的，几百万拿出去，该肉痛的是储非殁。
陆哿宴真觉得自己看到了个奇葩。
确定合同期间，沈确看的很仔细，还挑出几个陷阱条约，拿出来跟陆哿宴掰扯，“这个不可以，你这是不对等条约。”
一番操作把陆哿宴说到哑口无言。
合同是有专门的部门把控，这个行业就是如此，谁也没能挑出这些不痛不痒的毛病来。可沈确精准找到每一个字，斤斤计较说个没完，表情十分严肃。
半个多小时，陆哿宴眼前全是汉字，最后妥协，“祖宗！不如你亲自写一份？”
谁成想，沈确真不客气，借用他的电脑就开始飞快拟合同。
“……”陆哿宴竖起拇指，“我服了。”
等送走这尊大佛，陆哿宴活像受了什么罪，感觉自己累到脸颊凹陷。他马上给储非殁打电话告状，想说他老婆真是有钱任性，还很犟。
只说了有钱任性，储非殁就一副昏头大王既视感：“嗯，让他玩，钱不够找我。”
陆哿宴：“……”
行，这次是真服了。
沈确满怀欣喜地往宿舍跑，想要在晚饭的时候把这个好消息告诉pansy。名正言顺的摆烂摸鱼，可以由此拒绝一些劳累的行程，他们肯定也很开心。
路上买了菜回宿舍，沈确推开门，就见他们四人坐在一起，表情都不太好看。
“怎么了？”
话音刚落，陆司就拿着手机上楼去接电话。沈确看向易且，还是他比较靠谱。
但易且没说，西里尔解释：“我上热搜了，说我演唱会之前跟人开房，还说了哪天几点。”
沈确：！
“你和人开房！你才多大啊。”
“我没有！”西里尔抓狂，“我又不是季屿行！我没这么银乱！”
季屿行：“我草你大爷！”
“媒体说的时间点，我们在意大利！我是猪八戒吗？三十六变飞回国内和人开房！歹毒的媒体！”
先不说西里尔这话里的槽点，但确实哈，他在意大利，怎么可能在国内被拍到。
“那你解释啊，这很好解释的。”
“哦，解释了，风评已经反转，只是被恶心到了而已。”
沈确放下购物袋拿出手机。他现在是有微博的人，已经不再需要借手机看热搜了。
他点开一看，…为什么热搜第三是他？
【pansy助理的C位情节】
沈确莫名点开，全是在骂他。
【这个助理别太搞笑，每张照片都C位，他要出道啊？】
【好看好看，就是想红的心太明显，真的厌了。】
沈确一头雾水，他从链接点进去，是西里尔的微博，发了他们的合影，解释自己当时在意大利旅游。
前因后果都说清了，可挨骂的变成了沈确。
“陆司不是说，我站中间没关系吗？”
一直没说话的易且看了过来，眼神难辨。
“沈确，有时候你真单纯的可爱。”他轻笑，“陆司说的没关系，是因为你是助理，所以被骂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