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身上带了手机，不然沈确才是真的要崩溃。
虽然微信里也只有两千来块钱，但足够支撑他找个旅馆住几天，等到经纪人了联系他。
擦干眼泪，日子还是要继续。沈确刚朝前走了几步，手机就响了。
有些污渍的界面上开始奏响了否极泰来的乐曲。
——是男团经纪人！
沈确赶忙接通电话，也不顾嗓子是不是因为哭过而沙哑，他尽力朝气满满，“张先生您好！”
“诶你好你好，沈确同学。”张大复被他的语气感染，忙碌后的心情都缓解不少，“真不好意思，让你等了这么久。本来昨天就要联系你的，但艺人昨天刚回来，就想着给他们休息一天。”
沈确摇摇头，又想到对方看不见，就难看地扯起嘴角：“没事的。”
简单寒暄几句，张大复提起，“那你看看今天有没有空，我来接你去宿舍，如果没问题的话，明天就正式上岗吧。”
“好！今天直接上岗也可以！”沈确大喜过望。
太好了，他终于要开始新生活了。
从前的经历虽谈不上快乐，但也给沈确透透彻彻上了几堂课，无论是沈政也好，储非殁也罢，他感谢过、心动过。
在想开后，沈确发现自己的心也平静了下来，好像没那么喜欢储非殁了。细微的刺痛可以忽略不计，想来只是还需要点时间，就能从这段操蛋的过往中彻底走出来。
大多会为对方感到痛苦的深情，到最后只不过是执念罢了。
他总想在储非殁眼中看到自己，可也明知储非殁人生的风景里没有他的一席之地。因此反复沉沦，挣扎，折磨。最后就变成了一种自我内耗的执念。
但现在他累了，不想继续下去，也不想再喜欢储非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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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现在在哪？我来接你吧。”张大复无奈瞟了眼四个吊儿郎当的艺人，拿起钥匙就要出门。
沈确犹豫了一会，还是报了自己的位置，他自己走得几天才能出去啊！
“我在墨阒山谷。”
张大复脚下一顿，“啊？墨阒山谷？那个房价死贵，占地贼广的墨阒山谷？”他带着震惊，又回头看了眼现在都不打算出门去宿舍的几人，默了默，“你在哪个区？”
沈确一愣，四处张望看到路牌，“我在清风区。”
“我去！”张大复傻眼了，“你这么有钱？你买的清风区？你等着，我在白云区，现在来接你。”
墨阒山谷最便宜的房子沈确都买不起，更何况是清风区，他怕张大复误会，赶紧解释说自己没买房，只是最近在这里暂住。
“……只是今天，刚好搬出来。”他低落挠头，“我刚要准备离开就接到你的电话了。”
不过，男团的宿舍也在山谷里？这会不会太夸张了？什么团这么富裕啊，宿舍直接住十几亿豪宅？还有就是，怎么工作兜兜转转还在储非殁的地盘？
这也太晦气了。
还好张大复接到他后解释说：“这里是艺人自己买的别墅，为了躲清闲才偶尔来住，宿舍不是这里。”这世上可没有大方到给买十几亿的房子当宿舍的公司。
听他这么说，沈确松了口气。
“你这反应哈哈哈。”张大复大笑，“不知道的以为你在这有什么仇人呢。”
“……”沈确神情复杂地看了眼张大复。果然是经纪人，太敏锐了，随口就直击要害。确实是有仇人，还好几个。
山谷是真的大，张大复开车过去都还要好一会。
沈确麻木的心这会也重新躁动了起来，无他…因为他突然想起来，之前说好要补课pansy男团至少对上脸来着，可他到现在一个都没记住！
完蛋了！待会到了那儿，他一个人都认不出来，会不会惹怒别人，觉得他没诚意，不要他了怎么办。
念头刚落，张大复就说：“你一会看到他们，切记千万不要表现的太热情，那几个脾气古怪，遇到热情的粉丝就容易不高兴。”
还有这种好事？
沈确安心了，他热情不了一点。
本来就心情烦闷不说，他还不认识，不冷场都算好的了。
等站在别墅门口，沈确后知后觉还是开始紧张，要直面他的四位大老板了！听说很多明星脾气都非常恶劣，有些还会打助理。
希望他只是遇到四个冷面酷哥，而不是神经病。
张大复推开门，笑着邀请沈确进屋，沈确颔首哈腰，“谢谢。”
光亮通明的客厅，一眼看去，四个男人都坐在沙发上。只是……沈确有些疑惑地打量一圈，他们是不是队内关系不好啊？
不然为什么四个人东南西北，坐了四个方向？连沙发都像是特意为他们的关系而摆放的，错落在四个角。
“陆司，季屿行。”张大复像个脾气好的老妈子，挨个叫过去，“Cyril，易且，助理到了，你们过来一下。”他头疼叹气，这一看就是又互相看不顺眼了。
真不知道那些粉丝是怎么嗑的动他们的，每天都恨不得打一架的四个男人，哪里看出来暧昧的气氛了？
作为队长，即便现在心情很差劲，陆司也还是第一个走了过来。
季屿行和易且也走在后面，只有西里尔在打游戏，一嘴听不懂的语言。听到张大复喊他，头也没空抬，喊了句：“Wait a minute！”
这声音…这讲话的调调？沈确偏过头，视线从三个身量修长的男人中间穿过，直直落在打游戏的外国人身上。
这不是那个？跟他一起迷路，拦着他说了一堆叽里咕噜土味情话的外国佬吗？他竟然就是pansy男团里的一员？要不要这么巧？
沈确震惊不已。恰好西里尔打完游戏，丢下手机看了过来。
对上沈确双眸的瞬间，西里尔愣了一会，随后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喜似的，嗷呜一声推开他的三个队友，急匆匆奔向沈确。
“是你！”西里尔不愧是外国人，表情非常丰富，“omg！没想到还会遇到你！你就是我们的新助理？”
他的热情，好像一把火。
沈确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是的，我叫沈确，你好…你们好。”
另外三个男人也已经走到沈确对面，眼中如出一辙的闪过一丝惊讶，随后目光隐晦地打量。
这位新助理，眼角鼻尖都红红的，好像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