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我们公司招助理，之所以会找熟悉的大学做推荐，也是考虑到目前很多私生饭。”私生饭的恐怖之处，大多圈外人都略有耳闻。
沈确也听说过，几年前还有这样的新闻。狂热的私生饭追星上高速别车逼停，然后引发了一连串的车祸，当时闹得还挺大的。
他理解地点点头，“我不追星的，娱乐新闻都没看。”
何止是没看，他连现在有什么明星都不知道，最炙手可热的是谁，巨大的广告牌上的漂亮脸蛋又是谁，他都不知道。
为了确保自己的话更有可信度，沈确还东张西望，最后指着对面贸易大楼挂下来的巨幅海报，说：“就说这四个男的，我就一个都不认识。”
“长得是挺好看的，但滤镜很失真，看起来好像脾气很差。”学法律嘛，总要有点察言观色的本事，所以他比较擅长看人的眉眼。
这四个看着没有一个好相处的，虽然帅的各有不同，笑容也很有魅力，但沈确就是觉得他们的表情很虚伪。
不过嘛，假笑本来就是一件虚伪的事情。
后面的话他没敢说出来，对面坐着的好歹是个经纪人，万一他们之间认识呢？那他的工作岂不是就得告吹。
沈确人畜无害地甜笑。
张大复：……
呃……
“其实…你要应聘的岗位，就是他们四个人的助理呢。哈哈。”张大复尬笑。
沈确：……
“哈哈哈。”
尴尬的气氛在他们之间蔓延着，唯有干笑哈哈才能缓解一二。
沈确觉得自己真是倒霉他妈给倒霉儿子开门，倒霉到家了。怎么这种抓马的破事都能让他遇上！他一开始就纳闷为什么面试之前，没有艺人的信息。
还选了一家这么远的咖啡店！正对面就是那张巨幅海报！
好啊，全部都是套路！
沈确面容尴尬，心灰意冷地准备抱歉起身，“对不起，我——”
“很好，就决定是你了！”
“我还是不——什么？”沈确目瞪口呆，他都这么出言不逊了，人家还愿意要他当助理！简直是天下第一大好人。
沈确感激涕零，握住张大复的手，“谢谢你张哥，我一定会好好工作的，四千五的工资我会拿出四万的激情！”
“等等等等。”张大复哭笑不得，“工资的事情是这样的，那是我们为了避免一些麻烦而填的虚假数字。”
“啊…”
“因为我们四个艺人的脾气，确实就如你所说的那样，都有些不太好相处的地方。”张大复拿出合同，“我们一个艺人的签约助理工资是两万，但你需要一个人负责四个人，那就每个月给你八万。”
沈确脑子在前面飞，嘴被甩了七万八千里。
他直接傻眼。
多少？！八万！
他以为的转正后八千都对他来说是很惊喜的数额了，现在人家直接八万！要不是这是学校推荐的面试，他都要怀疑是不是来骗他腰子的。
“如果你愿意的话，那我们就签合同，你一份，我还会额外准备两份给你们学校备份。”张大复把签字笔放在桌上，“上岗时间会另行通知，他们目前还在其他城市跑通告，归期未定，不过会在他们回来前一天通知你，先来和艺人见个面熟悉熟悉。”
男团平时都有很多商演要跑，而像pansy这种顶流男团，他们的通告只会更加繁忙。
这还是因为他们连续两年多没有假期，得不到放松，陆续开始有人肌肉劳损，开始生病，公司才不得已给他们假期。
还愿意花大价钱请一个生活助理，平时照顾他们的饮食起居，再跟着跑行程，日常里照顾好他们别生病。
也是因此，才得到了一个星期的假期，用来跟新助理磨合。
沈确垂首看男团名字，pansy？三色堇。一个男团叫这么诗意的名字啊，好奇怪。
他嗯嗯点头，“好的，我这边时间都可以。”沈确一条条看着合同，有些迟疑地问：“我是需要在日常照顾他们的饮食起居，包括洗衣服做饭收拾房间…呃，还有心理疗愈？”他没有这个本事啊。
“别担心，这一点就是个形式主义，公司要加上的，其实就是让你有空就拉着他们多聊天，让他们别成天到晚的只知道练舞排戏，适当劳逸结合。”
“哦哦好的。”
那沈确就没什么问题了。
没想到一下子他所有担忧的问题都解决了。先是赚钱的问题，一个月八万啊！这种天大的好事，他都能理解之前的郁闷了。
还有住宿的问题。
工作原因，他要跟pansy男团住在一起，不管是在这座城市还是去其他城市，哪怕是去其他国家开演唱会，他也是跟着一起住的。
这笔费用都有公司报销，那他就完全省下了住宿的费用。吃饭的话他给男团做饭，就可以顺道跟人家吃一样的菜，也省下一笔。
他唯一需要花费的大概就是换季衣服之类的。
美滋滋！
假以时日，他说不定能把这两年那个该死的穿书者，用掉储非殁的钱还清楚…但如果真的非常多的话，那他还是没良心不还吧。
但…沈家的钱还是要还的。
他从两岁开始的花销，一直到穿书者来之前他考上大学，那些年的钱都得还的。沈确都有记在账上。每年总共是24000。
零零总总加起来，他要还四十多万。虽然幼儿时期他根本用不了那么多钱，也是家里有什么他跟着用什么。但存钱还得有利息呢，所以他算好一共还沈家五十万。
五十万啊，在有钱人的世界里，好像只是从指头缝里漏出来的一点零头，但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巨额数字了。
沈确和张大复确定好合同，两人都签了字，张大复还拿了印章盖好，给了沈确三份。
“你自己收好一份，剩下两份拿回去给学校。”班主任一份，院系档案留存一份。
“谢谢您。”沈确千恩万谢地目送对方上了车，自己站在咖啡店门口。一时间，他好像闻到了来自新生，自由的味道。
弯着眼眸，把合同收好放进背包里，他打算去买衣服，再买一根烤肠犒劳犒劳自己！
一转身，沈确脸上的笑容缓缓凝滞。在他几步远的距离处，有一个很熟悉很熟悉的人，不知站在那看了他多久。
沈确喉咙僵涩，唇瓣颤抖须臾，才艰难开口：“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