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马面上前一脚将蒙面少年踹翻，“深更半夜的吵什么吵，费力将你救回来，你不感恩戴德给爷爷磕几个响头也就罢了，还敢打扰爷爷睡觉！”
蒙面少年蜷缩着身体没了声响，他身上穿着一件灰扑扑的袍子，刚刚也被大火烧得很他的脸一样，零零碎碎的挂在身上。
“这里是哪？！你们是谁？！要做什么？”
一旁的牛头马面起哄道：“我们要做什么？看你细皮嫩肉的，刚好让我们打打牙祭，把你煮了吃如何？”
“吃人犯法！”
“犯法？！在这里哪里有什么法，我们就是法！”
牛魔王从高座上走下，徐徐而说：“这里是修罗城，一座执念之城，来这里的人都是带着执念而来的。”
蒙面少年说：“执念？我想找一个人。”
牛魔王说：“到了这修罗城你便寻不到你要的人，除非她也跟你一起来了这修罗城中。”
蒙面少年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牛魔王见状，将一张假面递给蒙面少年，“我乃修罗城牛头帮的帮主，戴上它，从此以后你便是我牛头帮的人，也能远离这蚀骨灼心之痛。”
蒙面少年半信半疑地接过面具，谁知面具一放到脸上，仿佛有千万只手一同去撕扯他脸上的伤口，痛苦便是成千上百倍的。
“修罗之城，须臾之形，生死一瞬，万劫始终。这小小的面具，能让你变成任何你想变成的样子。”
等到面具完全贴合在蒙面少年的脸上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蒙面少年的脸上不是任何一张脸，他即没有变成意料之中的牛头或者马面，也没有变成一个人脸，在外人看来是那一张连五官都没有的脸。
蒙面少年却觉得脸上的伤口不再疼痛，他放下了捂着脸的双手，清楚的看到了周围的牛头马面。
记忆全失的蒙面少年，心中自然不会有害怕这种概念，他十分平静地扫视了周围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了牛魔王的身上，出声道：“多谢。”
牛魔王冷笑了一声，“你还真是一个奇怪的人，记不清自己的执念居然还能来到这修罗城。”
蒙面少年沉思了一瞬，接着问道：“修罗城？这是个怎样的地方？”
牛魔王指了指大门，“从这里可以走出去，你可以自己去看。”
3 第三章
蒙面少年看了一眼牛魔王所指的大门，起身整理了一番灰扑扑的袍子，他极其不舒服地拉了拉脖子上的项圈，戴着这个像家畜一样。
“请问这个能取下来吗？”
牛魔王仰头灌了一口戒酒，“在这牛头帮里，戴上这小小的假面，生便是我牛头帮的人，死便是我牛头帮的鬼。小子，你只是失忆了又不是失智，不要装傻。”
蒙面少年听闻便将手从项圈上拿了下来，他点了点头说：“此次多谢帮主搭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牛魔王嗤笑了一声，他伸手招来一个马面护法叮嘱几句，随后对蒙面少年说：“你看我这牛头帮里有你要找的人吗？”
蒙面少年摇了摇头，如实道：“没有。”
牛魔王毫不在意地笑了一声。
马面护法将一包装备和一干莫辛纳甘扔到了蒙面少年的脚下。
牛魔王指了指那堆东西，“修罗城就是一个你死我活的地方，要想在这活下去，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变强，只有变强你才不会死，你才能找到你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明白了吗？”
“明白了。”
蒙面少年撕去身上衣物破损的部分，将帆布包里的衣物随意地套在身上，用布条围住了脖颈上的项圈。
“只要是来到修罗城的人，都是带着执念而来，去吧。”
蒙面少年点了点头，背好东西后离开了牛头帮。
“帮主，就这么放他走了？”
牛魔王说：“牛头帮不需要弱者，更不需要心存善念之人。他若是有命在修罗城活下来，往后自有大成就，到时候再用他也不迟，他若是没命，我牛头帮从来不收留废物。而且放他出去，我有用。”
“帮主英明！”
“帮主英明！”
“帮主英明！”
牛魔王抬手平息了下面的欢呼声，“前些时日让你们找章鱼的据点，你们可找到了？！”
牛头护法上前展开一张地图，指着城东一处临水的废弃大楼说：“帮主，章鱼的据点就在此处。”
牛魔王说：“做的好，过几日我们便去占领此处。弟兄们，离我们占领修罗城的目标又进了一步！”
“没错，帮主一统修罗指日可待，区区罗刹门不足为据！”
“帮主，我们何不先占领万宜超市？占领了万宜超市，我们就不缺物资了呀。”
牛魔王说：“那万宜超市的主人是个可用之才，假以时日说不定能归我所用，只可惜她先下只跟人类做交易，而且我们也不知晓她的物资是从何处而来，等我们占领了罗刹门再占万宜超市也不迟，我们还要靠那些人类去给我们换物资。”
“帮主深谋远虑啊！”
蒙面少年刚踏出牛头帮的大门，身后的卷拉门便发着奇怪的声音在他身后关上。
一瞬间，他觉得四周静得可怕。
一轮明月挂在废墟之巅，周围弥漫着冷彻骨髓的雾气，其中夹杂着十分怪异的气味。
蒙面少年撕了截衣物捂住口鼻，他总觉得在迷雾的背后有些忽远忽近的窃窃之声，也不知道后面藏了多少只眼睛在贪婪地盯着他的背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