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小五郎眉飞色舞地大谈特谈麻将推理,简直恨不得在会议室里现搓两盘以重现引得凶手杀意大发的牌局。
“啧,”大和敢助放下了记录笔,用手撑着下颌,“黑田老头是吃错药了么,弄个谐星来当顾问。”
“阿敢,是‘黑田管理官’。”上原由衣提醒幼驯染不要对长官无礼,倒是没否认关于谐星的部分。
“烦死了,”大和敢助吐槽,“东京的水土是不是有问题?他在长野的时候挺正常的。”
上原由衣给了他一肘击提醒旁边就是一位东京本地警官,大和敢助这才不情不愿地闭嘴。
又听了一会儿,上原由衣也忍不住放下了笔:“这位毛利侦探不沉睡的时候说的话,逻辑还不如之前经常上电视的那位高中生侦探。”
那位高中生本人此刻就在会场外的走廊上偷听呢,松田阵平心道。
“侦探什么的都不靠谱,”刚闭嘴一会儿的大和敢助又找到了吐槽机会,“想搞歪门邪道还不如把椿小姐请过来,说不准我们今天就能回长野了。”
这当然只是口嗨,椿小姐与犯罪组织有牵扯,这种重案要案当然不能轻易插手……
松田阵平却惊了:“你们也认识椿?”
两位长野县警也一齐扭头看他,满脸“你小子也认识?”的惊讶。
三人转念一想,椿柚李认识诸伏景光,这位卷毛刑警是景光的同窗,还就在东京工作,而两位长野县警是诸伏高明的同僚,椿认识他们所有人并不奇怪。
“真是别样的缘分呀,”上原由衣也伸手过去跟他握了握,“等案件解决,一起吃个饭?”
“好说。”松田阵平满口答应。
“嗯哼!”台上的黑田兵卫对着话筒咳嗽了一声,恨不能用独眼发射激光弄死两位前下属一位现下属,不管毛利小五郎说的多离谱,开会就是开会,这仨是当自己在居酒屋吗?聊起来没完没了了!
三人立刻正襟危坐,嘴角却都是压不住的笑意。
黑田兵卫:脏话,东京到底是有什么魔力,一贯省心的上原到这里都变混账了。
……
虽然像顺着小景的意思到外地避一避顺便度假,但黑衣组织不养闲人,柚李决定先捡个东京本地的短平快任务干干,再接个时间长事情少的任务去外地……
去柯林斯酒吧露脸时,“刚刚好”在停车场碰到了不知什么时候从国外回来贝尔摩德。
“糖豆,”贝尔摩德笑意盈盈,“好巧。”
两人一起向不远处的柯林斯酒吧走去,柚李知道她肯定有话要说,放慢了脚步。
“我息影之前拍的最后一部电影最近在美国上映了,”贝尔摩德像是在说闲话,“剧本灵感来源是阿加莎的《无人生还》,也是从一首童谣引出了故事。”
她低声哼唱:“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买药,四兔子熬,五兔子——五兔子是谁呢?”
贝尔摩德听过格瓦斯哼这首《十只兔子》,它的下一句是“五兔子死了”,格瓦斯一定听得懂她的提问:灰原哀还好好的,顶着雪莉的身份死的人是谁?
此时两人已经离柯林斯酒吧很近了,她们之间的联盟绝不能让组织其他人知道,格瓦斯只能马上回答,或者选择不回答。
但她们毕竟是盟友关系。
“还记得你和‘弥赛亚’的初遇吗?”格瓦斯说完这句话,快走两步推开了酒吧的门。
贝尔摩德没有马上跟进去,而是在酒吧门口点了支烟,她的大脑飞快分析着格瓦斯的话:angel救她,是她假扮成公路恶魔被打伤的时候。
易容术——有希子?
看来不光是cool guy,工藤一家都已经跟FBI搭上了线,联系到她诱杀赤井秀一时的套路,恐怕这一次是他们察觉到了波本的调查,借有希子的易容技术造了一个“雪莉”作诱饵,引波本上钩,不想波本一改过去的神秘主义,这次与基尔和库拉索两人同行,赤井秀一反而翻车了。
那么问题就来了,已经跟cool guy搭上线的赤井秀一,是否已经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又是否已经知道灰原哀的真实身份?
以及,最重要的一点:
格瓦斯是否为了保护雪莉,暗地里跟赤井秀一勾搭成奸?
但,这又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贝尔摩德夹着烟露出微笑,从她发现cool guy站在了组织的对立面,却一瞬都没有犹豫地选择保护他那刻起,她心中的黑色就已经不再纯粹。
格瓦斯知道cool guy的秘密,她手里捏着宫野明美,她们是天然的盟友,无论格瓦斯只是与赤井秀一合作这一次,还是彻底倒向FBI来对付组织,都与她无关。
她们是一样的人,只要自己在乎的孩子好好活着就行了,哪管洪水滔天。
贝尔摩德把烟蒂按进沙盘,推开门走进了昏暗的酒吧。
吧台里,波本又在那里摇雪克壶,一如往日般行云流水,但瞎子都看得出来,他的得意简直要溢出来了。
这是理所当然的,几乎靠一己之力抹杀两个组织心腹大患,一旦赤井秀一的尸体被找到,死亡被证明,就算他要琴酒为他调一杯拉莫斯金菲士,琴酒也只能接过雪克壶。
贝尔摩德肯定他等不到这一天的。
公认已死的雪莉根本不是本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赤井秀一必然没死,说不定正躲在暗处准备放冷枪。
“抹杀雪莉”一事中的内情,柯南和雪莉知道,赤井秀一知道,格瓦斯知道,自己也知道。
唯独春风得意的波本不知道。
贝尔摩德低头嗅闻杯中波本的甜蜜焦糖香气。
波本,的确是很适合这位巧克力sweetheart的代号。
全然不知自己已经被打上“局部傻白甜”标签的波本看了一眼手机,找借口把格瓦斯和她的宠物们哄进了包厢,下一分钟,琴酒和库拉索走进了酒吧。
酒吧中的众人交换了个眼神,即便风头正盛,波本对格瓦斯的态度依然没有什么改变。
波本,你还记得自己的顶头上司是朗姆吗?
刚刚一同完成任务的两人在吧台前喝了一杯,身上的肃杀戾气缓缓消散,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库拉索长舒了口气,扬声叫酒保把菜单拿过来准备点些吃的,刚放下菜单的酒保又被琴酒叫住,问他格瓦斯在哪里。
库拉索忽然没胃口了。
酒保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正在切水果的波本。
库拉索顺着酒保的目光看了过去,波本手下的水果拼盘已经几近完工,主体部分是用蓝莓拼成的一个猫头。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库拉索把钞票压在酒杯下,转身就走。
曾经亲眼目睹过基安蒂与格瓦斯的狗大打出手的成员都面露遗憾。
“她在1号包厢。”波本笑眯眯的把完成周边装饰的水果拼盘放在了琴酒面前,意图明确。
琴酒忍了又忍,还是黑着脸端起盘子向包厢走去。
波本最近,的确风头正盛。
风头正盛的波本开车送格瓦斯回家。
“一张记忆卡,”马自达跑车上,柚李告诉降谷零自己刚接到的任务内容,“琴酒没告诉我记忆卡里存着什么,但应该是对组织挺重要的东西。”
“被偷了?”降谷零问。
“算是吧,”柚李说,“一个叫冈仓政明的家伙,被派到议员身边当秘书,结果在约好转交记忆卡的几个小时前被一个连环杀人犯干掉,记忆卡也丢失,应该是被凶手拿走了。”
连环杀人案必然是交给警视厅搜查一课处理,而他的上司兼任搜查一课管理官。
“我去跟上面说一声,抓到凶手后把记忆卡从物证里拿出来?”
“不用那么麻烦,”柚李趁着红灯把手机递过去,“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降谷零接过扫了一眼,是警视厅发的新闻稿,内容是为了破获连环杀人案,警视厅已会同案发各县刑警组成联合专案组,势必将凶徒绳之以法……
红灯转绿,降谷零把手机还了回去,开车向前:“松田也在调查组里。”
“倒也不是非他不可,”柚李关闭邮箱界面,收起了手机,“看谁最先找到凶手咯。”
是东京人,还是长野人?总不能是群马人吧。
原来诸伏警官也来了。想到hiro,降谷零心情有些低落。
“等这件事结束,我想到长野走走,一起吗?”柚李问。
一向果断的降谷零此刻却迟疑了,这是个把hiro遗物交还给诸伏警官的好机会,但是……
后排的黑隼“叽叽”叫了两声。
“莱特希望你去。”
降谷零往后视镜瞥了一眼,镜子里黑隼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驾驶座的方向,不知为何萦绕在心头的苦闷消散了些许:“好啊。”
挂在后视镜上的黑色羽毛轻轻晃动。
……
联合专案组的首次会议开了一上午,案情交代、梳理完毕,一群人在会议室里也讨论不出什么来,黑田兵卫将警视厅刑警与各地县警编成小组,分派调查任务,宣布散会。
刑警们讨论着案情向外走,毛利小五郎也在会议厅外领回了自家的两个拖油瓶。
“毛利先生,要不要在警视厅食堂吃顿便饭?”白鸟任三郎走过来问道。
毛利小五郎还在犹豫要不要回味十年前的食堂餐,柯南已经帮他答应下来了——某位黑心卷毛刑警正打着哈欠往食堂走呢。
柯南的小心思没有白费,去往食堂的路上,白鸟就跟松田提起了他关心的话题:“接下来要连轴加班,七夕当天可就没办法休假了。”
“我们什么时候没加班吗?”松田又打了个哈欠,“情人节、白色情人节、七夕……都是商家圈钱的诡计。”
“你这话像是单身汉在冒酸气,”白鸟笑道,“工作重要,但感情也是要维护的。”
松田瞥一眼偷偷凑近竖起耳朵的柯南,懒洋洋道:“像我这样的人生赢家,是不会被加班影响到感情的。”
白鸟闻言露出了无语的神色,旁边的佐藤美和子却听不下去了:“加班多就算了,性格还那么糟糕,真不知道她看上你哪里!”
“颜值。”松田秒答。
这下所有人都无语了: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眼看搜查一课的刑警们一脸忍不了松田的样子要转移话题,柯南急了,正准备豁出去开口问,一条毛茸茸的、软软滑滑的条状物,轻柔地搭在了他后脖颈,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柯南: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