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摩德今天妆造繁忙,先易容成朱蒂前往计划伏击她的码头,假传消息遣散了在那候命的FBI探员们,又马不停路地在车上拆朱蒂头套,画新出医生妆。为了避免FBI互通消息反应过来,贝尔摩德时间卡得很紧,柚李被迫来帮忙开车送她到阿笠宅附近。
“你为什么不直接在新出脸外面套朱蒂头套?”兼职司机怨声载道。
“头围,糖豆,”贝尔摩德在后座涂涂抹抹,“易容.面具再薄也是有厚度的,女性头围本来就比男性小,如果是在朱蒂头套外面套新出还说得过去,反过来就不自然了。”
柚李想想自己要快斗套一层服部平次,再套一层工藤新一,最后套一层绷带,陷入了沉默。
转念一想,快斗化妆成服部平次,只需要把脸抹黑就行了,不需要贴皮。他们几个小鬼是怎么做到年纪相仿,还长着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的,要是服部平次没长那么黑,他们仨都能搞一场工藤新一模仿秀,给工藤新一颁第三名……
“诶呀,”阿笠宅近在眼前,柚李回头欣赏贝尔摩德阴郁的眼神,“‘急救手术’迟到了哟,医生。”
灰原哀已经被朱蒂牵着手,登上了她的车。
事已至此,再思考灰原哀为什么会乖乖跟着跟着朱蒂走已经毫无意义。
宫野家的小崽子是比她那不能见光的姐姐更重要的一张牌,是她制衡格瓦斯的重要工具,绝不能落到FBI手里被他们保护起来!
“格瓦斯,停车。”贝尔摩德坐上驾驶座,“卡尔瓦多斯已经到了,你自己过去。”
出租车司机是个普通大叔,再三确认抱着黑猫的奇怪女客要在这寒夜前往人迹罕至的货运码头,得到肯定答案后,路上还劝了几次。
“那边过去是繁华过,但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听说一些坏家伙会特意选择这种地方干些违法犯罪的事情……”司机大叔话里话外劝客人不要去。
码头近在眼前,司机正要问客人停在哪,忽然听到了一声响。
“刚刚那声音,听起来像,枪声?”司机迟疑道。
“就在这里停下吧。”沉默了一路的女客忽然开口,职业病让司机暂时忘记了关注那疑似枪响的声音,靠边停车。
“客、客人!”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和道路两侧数不尽的集装箱和中间的黑暗通道,司机汗都下来了,连忙摇下车窗,“我还是送您回市区吧,不收您车费!”
“车费放在后座,今天是十五满月夜,您也不要继续跑车了,回家休息吧。”
在后座上拿到5张万円大钞票的司机倒吸一口凉气。
[司机没有马上报警。]诸伏景光在柚李身边落下。
“他家里有一位病人,‘知子’,不清楚是太太还是女儿,特地跑夜班就是为了多赚点钱,”柚李淡淡地说,“车费差不多1万円,如果照实给,他会报警,如果给的太多,他会更快地报警,5万円能让他的家庭这个月的日子,至少是餐桌上的食物稍微好一点,又不至于让人太过恐惧……他至少会犹豫一段时间,就算等他纠结完了还是决定去报警,也无关紧要了。”
贝尔摩德和FBI你死我活的争斗不会持续太久,枪声总会引来警察,一个事后报警的出租车司机,不会引来组织的注意。
柚李在约定好的位置找到了留在这盯梢的伊达航:“怎么样了?”
[朱蒂探员诱导贝尔摩德出现言语破绽,她并不真正了解新出义辉死亡当晚法神的事,只了解案件卷宗内的记载,贝尔摩德的手.枪已经被她打掉,两人正在……对峙。]
什么对峙,分明就是朱蒂以为胜券在握,没完没了地跟敌人聊天,说二十年前被对方杀死的父亲,说自己侥幸逃脱的缘由,说通过留在眼镜上的指纹确认莎朗和克丽丝母女实为同一人……
[所以,朱蒂小姐到现在都还没发现自己安排的埋伏已经被破解了。]
“还是年轻啊,”柚李无奈扶额叹息,“跟邪魔外道废什么话,人都引来了,就马上发信号呼朋引伴弄她再说啊。”
虽然今晚是贝尔摩德完了一手黄雀在后,但在还没完全控制住敌人的情况下,就疯狂说废话解释自己的手法和过去,完全是影视剧和动画里反派的做法,而且铁定会因此翻车被对方反杀或者逃走……
身为正派人士,就应该抛却道德枷锁,大家并肩子上弄死反派,而不是学反派的话多和不补刀啊。
[刚才我已经找到了赤井秀一,把卡尔瓦多斯的狙击点递了过去,]诸伏景光安抚焦虑不安的班长,[虽然不一定能抓住贝尔摩德,但朱蒂应该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椿小姐,我有些疑惑,]伊达航迟疑片刻,还是开口询问,[为什么要等到最后关头,才把情报透给FBI?]
柚李是在阿笠宅与贝尔摩德分开后,才放飞诸伏景光,让他到码头侦查,确定卡尔瓦多斯老老实实趴在她们之前说好的地点准备狙击,码头也没有看到其他住址成员,才在附近找到回到车里却没有离开码头的赤井秀一……
如果早一点跟FBI交换情报,今晚明明可以创造更大的战果,为什么要局限于现在“应该不会死人”的小目标?
“警长接触组织的时间晚,不清楚赤井秀一当时是怎么暴露的。”
提起赤井秀一的暴露,诸伏景光分明看到萩原研二浑身一紧。
[诸伏只跟我说过是他们试图在赤井秀一跟琴酒单独见面时抓捕他,结果因为FBI其他探员的纰漏,行动暴露,赤井秀一FBI的身份也随之暴露,只能立刻逃跑。]
“那是一个,我现在都觉得荒谬的纰漏,”柚李挂着讽刺的笑,“朗姆与琴酒新仇旧怨多得数不清,或许是因为看不惯处处像琴酒的莱伊,那天他亲自上阵,以一个老头的姿态出现在接头地点——参与抓捕行动的FBI探员卡迈尔,竟然毫无防备地离开掩体,劝他离开。”
“在关系到自家卧底搜查官生命安全,甚至是自己生命安全的行动中都能犯这种小儿科错误,我不关心这是子供向动画的世界意志,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总之,发生了这件事后,我是连带着倒了血霉。”
“当然,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但是,那名卡迈尔探员,直到今天仍是FBI派驻东瀛调查组织的主要探员之一。”
“在他们拿出过硬的证据说服我之前,我完全没法相信这个组织的可靠性。”
伊达航无话可说。
朱蒂终于说完了,招呼不存在的同事们来逮捕贝尔摩德,一声枪响——
卡尔瓦多斯动手了。
柚李飞快挪开眼不去看朱蒂中枪倒地的场景,虽然知道贝尔摩德交代过不要一枪打死朱蒂,她也只打算尽力保全朱蒂的性命,但人是情感动物,看到跟自己年纪相仿的女性中枪,听到她的哀鸣,怎么可能一点不共情呢。
毛茸茸的尾巴抬起,覆在眼睛上遮住了视线:[别怕,柚李酱,我在。]
无论是柚李本人还是漆黑三人组,都不能亲自出面帮助朱蒂,只能紧张地旁观,并疯狂质疑赤井秀一怎么还没到位。
“瞧这张年轻的小脸蛋,”贝尔摩德朱蒂手中夺走手.枪,“可惜马上就要永远停留在28岁了。”
每一次呼吸都在忍受着枪伤的剧痛,朱蒂艰难地质问仇人做了什么。
“真是可怜的小东西,”贝尔摩德愉快地笑着,“你们那点提前布局,再把人引到包围圈里的小花招,在格瓦斯眼中像电器说明书一样清晰直白,我提前易容成你的样子,过来通知他们今晚的行动取消了。”
椿柚李?!她不仅没有递出来任何关于组织阴谋的情报,还把他们的行动方案透露给了贝尔摩德?!
大惊之下朱蒂牵动了伤口,痛得眼前一黑。
“小越狱犯,放风时间结束了,跟你的同谋说拜拜。”贝尔摩德将枪口指向年轻女探员的额头——
“砰!”
一击不中的赤井秀一看着被足球击飞的贝尔摩德,短暂疑惑了一瞬,他记得志保是个非常符合普通人对女科学家刻板印象的体能渣,而足球显然是……
“柯南?!”两个跌坐在地的女人一齐在男孩扯掉□□时发出了惊呼。
“你在这里,那幽灵船上,你明明——”贝尔摩德把激动之下脱口而出的话语后半截咽了回去,还有什么别的可能?cool boy分明是察觉了阿笠宅被窃听了,故意说自己要以工藤新一的姿态前去参加幽灵船活动,实际上是让别人——恐怕多半还是那个大阪黑皮小子化妆替他去,自己又化妆成灰原哀,在阿笠宅中等待送来邀请涵的“vermouth”的后手。
“卡尔瓦多斯!不要开枪!”听到两个集装箱中间暗巷传来脚步声,贝尔摩德忙扬声命令道。
“他已经开不了枪了。”来人走出到月光下,是令贝尔摩德欲除之而后快的男人。
[柚李酱,我们走。]萩原研二对下方的双人刚枪毫无兴趣,[不用管他们之中最后是谁活下来,先离开交火区域避免被流弹伤到——遇到目前这种情况,立刻撤退保全自身也更符合‘格瓦斯’一贯的行事风格。]
柚李点点头,招呼诸伏景光和伊达航一同离开。
卡尔瓦多斯艰难地喘着粗气,他已经落到FBI的手中,必须马上……
“卡尔瓦多斯,”黑暗中,一个从未想过此时此刻会出现在他眼前的男人蹲下与他平视,“我马上带你离开——但有一个条件。”
“很简单,就是回答我一个问题。”壮硕如牛的男人丝毫不担忧自己后背方向的枪林弹雨,“是谁动手杀了皮斯科?”
“爱尔兰!”卡尔瓦多斯咬牙切齿,“皮斯科刺杀议员的行动被记者拍到放在了网上!处决他是BOSS的命令!”
“我知道,”爱尔兰粗犷的脸上没有什么情绪变化,他只是拿枪戳了戳卡尔瓦多斯腿上的枪伤,“我只是想知道是谁、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