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虫族:撩欲!残暴疯批雌虫专宠我【完结】>第25章 庄重严肃的隆科达,是囚笼。

  闫凯倾身贴上雅尔塔微凉的身体,心口又热又烫,还有一丝说不清楚的怨。

  是的。

  怨,不带恨。

  他不是自愿来到这个世界,却已经过去一个多月,其中与雅尔塔朝夕相处超过二十个日夜。

  虫族的一天是36小时,二十天是720小时。

  闫凯习惯了一个人,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

  这个虫没有一点良善,甚至屡次想要杀他,带着满身的刺,不仅把自己更是把周围的人全都扎得鲜血淋漓,残暴疯魔,偏偏又带着致命的脆弱,让他狠不起来。

  闫凯有时候恨不得这只雌虫对他再狠一点,彻底将彼此碾碎,或许一切就简单的多。

  他现在内心充满矛盾,利用是一件简单的事,可这行为背后可能引发的后果,闫凯对自己还没有十足的把握。

  他不想看见雌虫的暴怒,更不想看到他露出好像被全世界丢弃的凄哀,还有.......怕自己会后悔。

  阿里图斯王宫毋庸置疑是一座精美的牢笼。

  他在里面,雅尔塔何尝不是一样。

  闫凯出逃无门,而雌虫站在权利斗争的中央,无路可退。

  他们都困兽,可归根结底都是为了想活命。

  闫凯承认所有不幸源于眼前的这只雌虫,可所有片刻的安宁同样来自于他。

  凡事在冥冥之中好像自有定数,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将所谓命运的齿轮推动。

  这个世界光怪陆离,闫凯抱着一丝敬畏之心,同样期盼着一席之地。

  他眯起眼睛,勾住雌虫的衣襟。

  要落不落。

  雅尔塔的手指绕在雄虫的衬衫扣子上来回画圈,状似不满的开口:“怎么就扯我的?”

  闫凯指腹摩挲,垂下眼睑,掩去一闪而过的复杂,声音暗哑:“没拦着你。”

  想扯就扯。

  话音刚落,精致的衬衫瞬间扭曲变形。

  雅尔塔得意的抬头。

  闫凯贴上他的唇边:“浪费。”

  雌虫财大气粗的挑眉:“我的钱。”

  “那你继续。”

  “原来你喜欢这样的?”

  闫凯扣住他的后脑勺,耳鬓厮磨:“哪样?”

  “强势又粗鲁。”

  闫凯想也没想的回答:“不喜欢。”

  “不喜欢?”

  雅尔塔眯起眼睛,声音危险,骨节分明的手又在瞬间虫化,锋利的指尖抵上雄虫胸口,将那本就残缺的衬衫划得稀碎。

  “再说一次。”

  闫凯眉眼染上些许笑意,丝毫不显害怕,一字一顿:“不喜欢........不过........”

  他故意没有把话说完。

  雅尔塔望着他的目光寒凉,将指尖推进,挤压成一个凹坑:“不过什么?”

  闫凯攀上他的手腕,还是那只虫化的利刃,曾经两次刺穿他的肩膀,如今对准胸膛,却只是轻微的疼。

  只有轻微的疼。

  事实证明不管多强大的生物都可以驯化。

  在建立信任之后,即使重新张开利爪,也不会再将对方刺伤。

  地球有句老话,高端的猎手往往会以猎物的身份出现。

  闫凯无疑是一个成功的猎人。

  他与这里的生物相比菜的不堪一击,以卵击石是自取灭亡,有时候“脆弱”反而是最锋利的刀。

  他垂下眼睛,依然是那副很好欺负的模样,温柔且平和,缓缓将未尽的话说完:“你是例外。”

  因为你是雅尔塔,代表着至高王权。

  这片土地最尊贵的主人。

  即使不喜欢也能够全然接受,哪怕彼此相拥,鲜血直流也能不畏疼痛。

  因为异世无归路,而你是生途。

  雅尔塔的瞳孔不是完整的圆,而是类似野兽的椭圆形,没什么表情的注视着闫凯。

  片刻之后,突然放下手,露出一抹满意的浅笑,意外的好哄。

  雅尔塔戳了下被虫刃划过的地方。

  闫凯往后缩了缩,雌虫傲娇的仰起头,对上他的目光,缓缓开口:“活该。”

  让你说话大喘气。

  老子特么扎穿你。

  “疼。”

  闫凯装模作的叫唤,好像难忍。

  “已经给你消毒过了,还装什么。”

  雅尔塔不耐的戳了戳旁边的完好的皮肤。

  明明就划破一点皮而已,连血都没有。

  “需要你安慰。”

  “比如?”

  “吻我。”

  闫凯一双手如游龙,顺着衣摆,轻轻收拢。

  雅尔塔单手撑在闫凯身后的椅背,接住一个极尽缠绵的吻。

  夜色凉如水,室内却是一片炙热旖旎。

  闫凯在恍惚之间,睁开眼睛,望着雅尔塔意乱情迷的表情。

  悄悄缠上那些散落的发丝,紧紧绕满整个掌心,好像这样就能够把这只雌虫牢牢抓住........

  然而这个世界大多都是事与愿违,他越是想要抓紧,越是把握不住。

  以至于在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雅尔塔总是反反复复考虑这个问题。

  他有错吗?

  答案是肯定的。

  闫凯穿越星河,来自亿万光年之外,偶然相遇,偏偏恰逢起义,无辜受牵连,最后举步维艰。

  可这一切他自己来说,有错吗?

  是没有的。

  雄虫暴政,他的雌父兄弟朋友皆因此埋骨,每一笔仇恨都是一条活生生的命,他无法不恨。

  雅尔塔从未想过自己的生命会出现一只雄虫,将他残缺的人生一一补全。

  闫凯的突然出现,于彼此都是意外。

  错的是时间,不是他们。

  是没有准备的相遇和错误的开始。

  * *

  翌日。

  天还没亮,礼仪官们就开始布置阿里图斯王宫以及祭祀用的器皿和食物。

  六点整。

  礼仪官准时敲响主宫大门。

  闫凯揉了揉眼睛,已然恢复如常,所有负面的情绪都悄悄埋于寂静的暗夜,落雪无痕。

  顶着一头格外凌乱的发坐起来,拍了拍身侧的雅尔塔:“起床。”

  雌虫探出手臂,色彩交叠。

  闫凯抓了抓脸,难得一丝心虚,催促道:“赶紧起来,礼仪官........”

  雅尔塔跟着坐起来,被子滑落。

  闫凯:……?

  他就好像一个禽兽……

  雅尔塔单手撑住下颌,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的反应:“怎么?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一个个印上去的?”

  “不是,我好像没怎么吧?”

  “虫纹出现的时候身体会变得特别脆弱,你没发现?”

  闫凯茫然,他到现在都没太搞明白精神力到底怎么释放,更别说信息素是个什么东西。

  不过不打算暴露太多无知,他扯开话题:“我去准备热水给你洗漱。”

  雅尔塔打了个哈欠,脸上看起来清醒,实则脑子混沌不堪。

  雌虫眼神暗了暗。

  啧。

  认命从床上爬起来,赤脚落地,刚走没两步,停下,回头看了眼床边放着的拖鞋,画面静止三秒钟后,某虫重新绕回去,穿上。

  抬了抬被包裹的脚趾头。

  不自在。

  真麻烦。

  闫凯正在刷牙,看到雌虫往旁边房间走,知道他是准备去洗澡,连忙从浴室柜拿了一块毛巾给他,提醒道:“把头发包起来,弄湿了来不及。”

  “哦——“

  雅尔塔打着哈欠,并不接。

  闫凯翻了翻白眼,帮他把头发挽起来,又快又牢固:“行了,赶紧的,我去把衬衫再烫一下。”

  “省点力气,哪有这么麻烦。”

  “不行,我答应了哈维克,你今天必须是全场最靓的崽。”

  雅尔塔脚步一顿,听着陌生的名字微微拧起眉:“哈维克?那是个什么玩意儿?”

  “那是个虫,不是玩意儿。”

  “除我之外,你不需要听任何虫的吩咐。”

  闫凯抬头,没有接话,只是神色有几分难辨。

  雅尔塔以为他是不信:“你是我的虫,整个阿里图斯王宫我说了算,没有虫可以指使你做任何事。”

  闫凯撩了撩水池的毛巾,心想,我最不想听从的大概只有你的‘指示’和‘吩咐’。

  “好,快去洗漱。”

  雅尔塔目光在雄虫身上停留了片刻,脑子里某根神经好像突然开了窍,长臂一勾,堵上闫凯的唇。

  没什么情欲的吻,有时候更让人心魂荡漾。

  “别瞎想。”

  雅尔塔落下一句话,便径直朝浴池房走去,颇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闫凯要笑不笑的抖了抖唇,无声叹息。

  他好像走进了一个死胡同,明知道绕不出去,还非要去看看才肯作罢。

  雅尔塔带着一身水气出来,闫凯已经换好礼服。

  隆冬盛典不同别的节日,不需要等到太阳升起才能举行,给老祖宗请安看得是好时辰,这点跟地球差不多。

  礼仪官一早就确认了时间,九点三十八分准时开始,所以他们必须在七点半之前抵达阿里图斯王宫祭祀台,做仪式前准备。

  雅尔塔看着身材样貌绝佳的雄虫,完美得像一尊雕塑。

  纯黑色的西装三件套,剪裁精致到没有一个多余的棱角,将他俊郎刚毅的外形衬托得更加鲜明,特别是那一双腿,裤子恰到好处的落在鞋面,没有丁点多余,分毫不差,显得又直又长。

  纵观虫族,不论雄雌样貌都是一等一的出挑,然而这只异色的雄虫夹在其中不仅没有丝毫逊色,还有自己独特的迷人气质。

  “不错。”

  雅尔塔走到他面前,抬手将领带调正,十分满意自己当初挑选雄虫的眼光。

  闫凯不自在的扯了扯衣摆,其实有些拘束,他很少穿得这样正式。

  “迷到你没有?”

  雅尔塔没有回答,心里却涌出一股冲动。

  不想让他出去,这只虫本该他独自欣赏。

  闫凯对上雅尔塔直勾勾的视线,一眼就看穿雌虫所想。

  脸上的笑意愈发灿烂:“隆冬盛典,所有虫都允许参加,包括奴隶,你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限制我的行动。”

  隆冬盛典在阿里图斯王宫门口的虫神广场举行,仪式结束后,在王宫的宴会厅将举行盛大的晚会。

  届时隆科达所有的子民都会参加,场面热闹非凡。

  雅尔塔在心里啧了一声,不爽两个字明晃晃写在脸上。

  “不许乱走,不许跟别的虫说话,我回去的时候你必须跟上。”

  闫凯敛去眼中的光,淡淡道:“行,你的衣服,我帮你换上。”

  “嗯。”

  雅尔塔换掉浴袍,闫凯刻意忽略那些刺眼的色泽,衬衫,马甲,外套,领带,袖扣,一样样仔细替雌虫穿戴整齐。

  最后将那一头银白的长发梳顺,用缎带固定。

  镜子里的雌虫,强大,精致,美丽,在剪裁合体的军装包裹下,甚至透着一丝难言的庄严。

  “真好看。”

  闫凯由衷称赞。

  这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一个人。

  忽略那些种族特性,闫凯觉得他们并无两样。

  雅尔塔将袖子边沿对齐,自信且骄傲:“那是自然。”

  闫凯走到门边,将鞋盒拆出来,雅尔塔跟过去,在雄虫准备弯腰的时候,拉住了他的手腕,自己套上鞋子。

  “长大了?”

  “麻烦。”

  雌虫硬邦邦吐出两个字。

  闫凯没说什么,将一早准备好的披风扣到军服肩膀上的暗扣,垂直落地。

  血色为底,背后是一只振翅的雪鹰,交叉两柄利剑,是隆科达新的种族徽章。

  “手。”

  他拿出白手套。

  雌虫异常配合,之前的伤口已经结痂,留下一片坑坑洼洼的痕迹,将原本修长漂亮的骨骼线条完全破坏。

  “能去掉吗?”

  闫凯伸手撑开雌虫的五指,交握,他的完好无缺,而对方的斑驳残缺。

  雅尔塔揉捏着雄虫的手,满不在乎:“没必要。”

  雌虫注定满身疮痍。

  “你的手很漂亮。”

  闫凯有些惋惜。

  “你喜欢?”

  雅尔塔视线落在自己的手上,与雄虫相比,他的手苍白病弱,蜿蜒的青色脉络高高凸起,好像没有生命的尸体。

  “喜欢。”

  闫凯也是难得老实,这只雌虫浑身上下都透着精致,这双手着实与他不般配。

  雅尔塔若有所思的蜷缩了一下指尖:“手套。”

  “恩。”

  闫凯绕着雌虫转悠了一圈,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才打开门。

  寝宫门口已经铺上长长的红毯,一眼望不到头,礼仪官们见到雅尔塔出来,纷纷上前行礼:“首领,日安。”

  雅尔塔在瞬间收敛所有柔和,一股难以形容的戾气染上眉眼,整只虫的气质变得凌冽又残忍,余光瞥了眼闫凯,抬步走出门。

  礼仪官们纷纷跟上,等下到主宫门口需要他们宣读隆科达的训诫与誓言,紧跟其后的是整整齐齐的两排礼仪兵,穿着统一银色铠甲,手中举着长矛,向前倾斜45度,步伐整齐划一。

  闫凯站在门口静静注视,直到一行人消失在长廊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