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暗中处理掉了不少麻烦,却也不能保证就不会有漏网之鱼。”杜惊寒脸上笑容逐渐散去,神情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你说那孩子估摸也才四岁左右的样子,应该和阿云没什么关系,不然这么多年,你们老傅家早就已经子孙满堂了,哪还犯得着傅夫人为他着急。”
傅淮夜眸底黑沉,冷嗤一声,“那两人为何会长得一模一样?”
是啊,怎么会长一模一样。
杜惊寒目光在他脸上短暂停留,缄默许久,唇角微微勾起,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低笑,意味所指道,“淮夜啊,恕我直言,虽然这话可能会很冒昧。”
傅淮夜看向他的位置,冷眸微眯。
杜惊寒悠闲自在的把玩着手里金色火机,语破天惊道:“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那个是你的孩子。”
“不可能。”傅淮夜开口严肃,冷声道。
这些年他从来没碰过一个Omega,即使女人,也不曾碰丝毫。
男人神情猛然一紧,危险地眯了眯眼,四年前?难不成是那天晚上,如果那个Omega没有服避孕药,现在算起来,那孩子的确也差不多四岁了。
那天晚上,是自己失控了。
该死,如果是真的,是他大意了。
男人眼底笑意全无,一脸阴冷,“不要对外声张,想办法找到那个孩子。”
杜惊寒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我已经派人去找了,不过怕是还得花点功夫。”
派出去的人也不敢明目张胆去寻,他担心这事若是让有心人知道,传出去怕是会惊起不小波澜。
傅淮夜拧了拧眉,一脸冷峻,“这事你上点心,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通知人事部,把苏时栖的简历给我送过来。”
人事那边动作倒是挺快。
他看着简历那栏填写的未婚,苏时栖对自己释放的信息素并不排斥,明显也没被人标记过,所以那孩子,应该跟他没有关系。
可Omega身上信息素的味道,他总觉得似曾相识,好像以前在哪闻过。
不过简历那栏的未婚,完全是个意外,苏时栖当初投简历的时候,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了。
傅淮夜拨通了秘书室的电话,“让姜越来见我。”
——
“你是说alpha标记过一个Omega,但现在Omega身上完全没有属于alpha标记过的痕迹。”
“没错。”傅淮夜扶了扶额,有些疲惫。
姜越额间蹙起一道深深的褶皱,“这个嘛,按理说如果是一对很强的alpha和Omega相结合,适配度应该也不会太低,就算是与普通Omega结合,也不太可能会出现你说的这种情况。”
“也就是说还有例外?”
“没错,相结合的alpha和Omega适配度越低,劣质Omega想要被alpha彻底标记,就会越艰难。”
傅淮夜沉默良久,沉声问,“那如果有孩子了?”
姜越啧了两声,伸手扶了扶鼻梁上的镶金边镜框,“凡事无绝对,但这种几率小之又小,反正我从医这么多年,从来就没遇见过你说这种情况。”
傅淮夜抬头觑了他眼,轻飘飘地问,“那一次就怀上的几率有多大?”
姜越怔了一下,整个人都麻了,风中凌乱,然后“噗嗤”一声笑出来,“傅爷开什么玩笑,要不你先把人叫出来,我带回去研究研究再说。”
傅淮夜:“……”
挨了男人一记冰刀子,姜越摸了摸鼻尖,深深吐了口气,“我说真的,爷你说的这种几率就和做梦一夜成为世界首富没啥区别。”
算他口误,一夜成为世界首富也不是就不可能,但前者就同伸手摘星一般无异。
傅淮夜当然也知道,自己这个问题有多离谱,“那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彻底标记他。”
姜越急得跳起来,“爷你魔怔了吧,一个劣质Omega而已。”
“别废话,就说到底行不行?”
“目前针对这个问题还没研究出专门的特效药。”他摸着下巴思索片刻,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男人,狭长的眼里划过一抹狡黠的笑,“不过也不是没办法。”
“嗯?”傅淮夜凝眸看他。
某人用力拍了拍胸脯,一本正经说,“老话说得好啊,只要功夫深,傅爷每天努力点,一寸耕耘一分收获,你们这样多做几次说不定就能……”
还不等他放完,就收到来自男人的一声怒斥,那是一句来自远古冷漠而又无情的谦辞,“滚。”
姜越无奈耸了耸肩,“好吧好吧,我也是实话实说,不过傅爷今天怎么突然问这些,难不成……”
不知突然想到什么,他表情倏地严肃起来,
完了,难不成他们傅爷是看上了哪家的Omega,偏偏那个Oemga还不喜欢他,所以他爷这节奏,是想要强取豪夺吗?
卧槽,好劲爆!
傅淮夜见他那副吃了屎的表情,不用想都知道他那脑子里装了些什么玩意,“随便问问而已,还不确定。”
“那就是有可能呗。”姜越撇撇嘴,侧目看了他眼。
就嘴硬吧,明明以前对什么都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傅淮夜恼恼低吼一句,“你今天废话怎么这么多。”
“行行行,用完就踢,让我马不停蹄的赶过来,还以为有什么大事,要没事我就先走了。”
姜越站起身,提上自己的医疗包刚走两步,身形一顿,扭过头表情坏坏笑道,“不过刚才的话可没骗你,想要彻底标记,那就多努努力,功夫不负有心人哦。”
傅淮夜咬紧牙根,没忍住优雅风度,吼了句,“给我滚。”
姜越离开后,他凝眸看向桌上那份简历。
还未婚吗?
男人眼底笑意不明,常年积累的老面瘫,唇角此刻微微翘起一抹不算太明显的弧度,若是让人看见他现在这副表情,怕是得硬生生惊掉整个下巴。
苏时栖眼皮跳的厉害,姜沅白见他总往后看,有点担心,“时栖,你怎么了?”
“哦,没事。”苏时栖轻轻摇了摇头,提菜的手心微微用力有些发汗。
这一路走来,他总感觉后面好像一直有双眼睛盯着自己,难不成是多疑了。
姜家,厨房。
姜沅白临时提议,晚饭在一起吃,也省得两头麻烦。
苏时栖原本还想委婉推脱,想了一肚子的台词,结果苏小熙那小叛徒一个跳起抱腿的动作,让他脑子瞬间空白一片。
话说,最近傅淮夜那货也不知道突然抽什么风,刚开始还隔三差五让自己去陪他吃饭,后面直接让他担任跑腿一职,简简单单的将饭菜送到男人办公室,然后留下来一起吃。
这份看似顺理成章的流水线投喂工作,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可张权志那天无意说起的话,也让他有点上心。
这段时间,自己是不是和傅淮夜走太近了点。
说好要离他远远的,现在这情况,好像有点不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