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一个月的两夫夫,原定的两人浪漫晚餐,因为小野临时加入,变成了三个人的家庭餐。

  餐座上,小野对独孤朗的霸占也是全方位的。一定要坐他身边,一定要他帮忙夹菜、盛汤……

  郝运来坐在他们对面,看着他们亲亲热热。只能强行刷存在感,追着问她学校的事,想旁敲侧击,她跟谁打架。

  “小野啊,你平时在学校跟谁最好朋友啊?”

  小野:“……”

  吃了一口饭,又夹一筷子鸡翅,吃饭的时候嘴张挺大,饭菜处理器似的,几乎不用嚼。但问问题就是不回答。

  郝运来又问:“那班里谁最调皮捣蛋啊?”

  小野:“……”

  依然不回答,转头看向独孤朗,指了指面前的一碟白灼虾,意思是,让他给剥虾。

  独孤朗扫了一眼郝运来,装作一副严父的模样,说:“哥哥问你话,怎么不回答?!”

  小野满脸写着不耐烦,怼了一句:“食不言!”

  郝运来:“……”

  郝运来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啪啪拿起筷子吃饭,眼睛不时飘向独孤朗。

  从他认识独孤朗开始,这人每天都阴沉沉的,话很少。哪怕郝运来当他同桌那么久,要不是他每天的热脸贴冷屁股,让两人关系好转。他们能走到今天么?

  可如今呢,他居然对这个小鬼精,那么耐心!整顿饭,关怀备至,虾予取予求地剥。

  越想越气,郝运来冷下脸,只吃了平日一半的份量,放下碗筷,不停给巨石发消息,用词全是,“立刻、马上”过来。

  巨石看到消息,以为发生什么意外,加速执行任务,火急火燎赶到独孤朗家接闺女。

  跟他们在学校看到小野时的反应差不多,巨石看见小野脸上那个伤口,心口瞬间一紧,目光又扫到旁边的独孤朗,他脸上也有伤痕。

  他不禁联想到,郝运来一直催促的短信,cpu转动了一会儿,低声问独孤朗。

  “老大,你跟小野打架了?”

  独孤朗无语地看着巨石,不懂他为什么会有这种猜想……

  一脸“这小鬼挡得住他一拳?”的模样,反问:“你说什么?”

  郝运来在一旁笑着说:“你闺女在学校跟人打架,不过放心,打赢了。”

  巨头大手摸了摸自己的光头,一脸惆怅,喃喃:“实验附中不是重点学校吗,怎么还打架呢?”

  过去的记忆对他打击太大,当年他女儿在老家学校念书,他在外打工养家,没成想女儿,因为长期在学校遭遇霸凌,最后自/杀。这层阴影,于他而言实在是太沉重。

  把小野转到实验附中,除了距离问题,也是看重省重点的校风校纪,才放心把小野转过去。没曾想,才一周不到,小野就带着伤回家了。

  虽然,他心里清楚,小野在孤儿院长大,虽然内向,但绝不轻易被欺负。但发生这种事,他的表情还是肉眼可见的难受。

  他转头问小野:“打你的人,是谁?告诉巨石爸,明天我跟老师说。”

  小野抿抿嘴,一双深幽的眼睛看着巨石,像个宕机的机器人,半天不说话。

  磨了他一顿饭的郝运来,此时语气有点告状,淡淡道:“省点力气吧,我问她一顿饭了,不肯说。”

  巨石眉头紧皱,下意识看向独孤朗,毕竟他们里面,最有反霸凌经验的,就是独孤朗了。他也最信得过他。

  独孤朗双手抱胸看着这三个人,一脸漠然:“与其防着要她被打,不如教她怎么赢。这孩子精着呢,让罗里指点一下防身术,她运动细胞那么好,跑得又快,自/卫足够了。”

  确实,听巨石说,她能进实验附中,很大的原因归功于她的田径特长。刚来学校上了一节体育课,就被收归田径队了。

  郝运来撇了独孤朗一眼,喃喃:“出差一个多月,国内的事情倒是一点没落下……”

  独孤朗嘴角暗暗上扬,嘴上没说话,心里,他爱死郝运来拈酸吃醋的样子了。

  独孤朗话都说这份上了,巨石也只能放宽心。他轻轻拍了拍小野的后背:“拿书包,走了。”

  小野双手提着自己书包,巨石一上手,这重量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小野来说,书包也太沉了……

  “今天的书包怎么那么沉?”说着拉开书包的拉链,书包整个敞开,掉落几个实木相框。

  这些相框,都是独孤朗舅妈特意带过来的,里面都是独孤朗出国后的照片,他们老一代人觉得家里放点照片,比较有家的感觉。

  郝运来也同意,所以也新增了几张自己的照片,还有上次跟独孤朗在公园银杏大道的那张合照。

  但是,小野书包掉落的几个相框里,全是独孤朗的单人照……

  郝运来碧绿色眼眸瞬间眯起,后牙槽也咬得死紧。

  巨石看着相框,第一反应:“你……又”本来想说偷,但怕伤人,换成了“拿人家东西干嘛?”

  小野眼神一暗,双手握着不说话了。

  独孤朗揉了揉她的头发,眼神刻意避开郝运来,有点闪烁:“她刚刚说想要,我就送她了。”

  她想要,你就给了?

  我们家的东西,没问过我,你就给别人了?

  她还想要你呢,你要不要跟她走哇?

  郝运来一整个人被气得内心震动,眼珠子死死盯着那几个相框,心里一堆脏话。

  巨石捧着一堆相框问:“咱们就拿一个走,别一下子拿那么多,掏空了都。”

  小野看着他手里的相框,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为难。郝运来并没有仔细看过那些照片,看她指着独孤朗大学毕业,穿着学士服的照片。

  瞬间觉得,哎呀,这张拍得真好看,不想给。

  巨石拿起相框,跟小野确认:“那就张了……”

  小野意犹未尽地接过相框,往书包里放。

  巨石瞥见书包里,有一个黑色东西,出于职业病,他刚想说:“这是什么?”

  小野做贼心虚似的,快速拉好拉链,背起书包撒腿往外跑,压根不给他检查的机会。

  “哎哎……跑什么呀!!”巨石一脸莫名其妙,他一脸无奈。

  “老大,嫂子,今天麻烦你们了。我先走一步!”说完放下一堆相框,转身快速跟上小野。

  ……

  一大一小离开后,大门缓缓关上,徒留电子锁的“滴滴”声。

  客厅里瞬间安静了不少,独孤朗走到茶几旁,把没被拿走的相框拿起放回原处。

  郝运来没看他一眼,沉默着要往工作室走。突然背后一热,整个人便被独孤朗搂入怀中,独孤朗体型比他大至少一倍,每次被他抱着,郝运来都觉得自己像个玩偶。

  狼王用侧脸缓缓蹭着他的侧颈,温热的气息喷在他耳侧,含着他的耳垂低声说:“不开心了?”

  郝运来心想:对!不开心!气死我了!

  嘴上冷冷道:“没有……”

  独孤朗发出一声低沉的笑,他的混血小泼夫,气得开始说反话了。手臂按在他肚子上,软软的,扁扁的。

  “晚饭不合胃口?”

  嗯呐,你看我跟别人亲亲热热吃饭试试,能不能有好胃口?

  嘴上依然冷淡:“不饿。”

  独孤朗喃喃:“虾都没吃几只,专门给你点的。”

  郝运来听到这里,拳头一下就硬了,顾不得口是心非那套,冲口而出:“没人给我剥,吃不下!”

  小泼夫终于原形毕露。

  得逞的独孤朗,头埋在他脖子上笑得整个身体都在抖动,低沉的笑声把郝运来的耳朵烫得通红。

  他狠拍了一下独孤朗勒在他腰间的手臂,发出一声“啪!”。

  “你还笑……”

  “不笑,不笑……”他努力收敛,手握上郝运来的脖子,软磨硬泡地亲吻他。郝运来被他亲得脸发烫,下意识后仰,后背往独孤朗身上靠。

  郝运来转过身双手搭在独孤朗脖上,双腿发力一跃,直直挂在独孤朗两侧腰上。这么突然的冲撞,硬是没把独孤朗撞退半步。

  反倒是,腰间双腿被他紧实的手臂一捞,顺势压在客厅的墙上。两人面对面呼吸里掺着不可言说的暧昧。

  那双碧绿色眼眸带着钩子,勾着独孤朗亲他。可是等独孤朗扎实亲过来,他的头又迅速往一边躲。独孤朗快速亲向另一边,再次被他轻松躲开。

  环在脖子上的手,捧住独孤朗的脸,他的喘息很重,欲/求更浓。一个月的分隔,对于刚开荤的狼王来说,太过难熬。

  这一点,郝运来最清楚不过。

  他把心里那点柠檬,全用在这一刻,他看着独孤朗,像一个驯兽师。

  他问:“你的副驾,谁能坐?”

  独孤朗双眸乌黑如深潭,此时,只映着郝运来这个驯兽师。

  他低哑着说:“你……”

  郝运来眉眼弯了弯,作为奖励,他往独孤朗唇上亲了一口。柔软触碰的那瞬间,独孤朗惯性把他抵到墙上,企图深入掠夺。

  但还没来得及品尝里面的甜美,郝运来就把他的脑袋控制住,两唇瞬间分开。

  郝运来听着独孤朗沉重的鼻息,又问:“虾,给谁剥?”

  独孤朗声音依然哑着,但眼里的不甘藏不住,他像狡猾的狐狸,随时准备挣脱这场驯服。

  他说:“给你剥……”

  郝运来抬起他的下巴,轻舔过独孤朗的喉结,狼王的乌黑瞳仁瞬间收紧。动作太细致,腿上的双手用力掐了下他的腿。

  郝运来再次停下,但他的气息也变得不稳了,这次没有发问,而是圈地盘。

  “独孤朗你是我的!”

  独孤朗听到这里,嘴角上扬,双手发力把人抱进主卧的大床上。床单瞬间向下凹陷。

  换了位置,独孤朗的双手瞬间解放出来。没等郝运来说:“你犯规!”

  人已经被翻过来,结实地按趴在床上。下一秒,郝运来耳边传来布料撕碎的声音,接着,下半身一凉,但很快又被温热的肌肤覆盖上,被独孤朗的气息全面占领。

  独孤朗压在的身上,放肆动了动。单手握住郝运来的脖子,硬让他抬头,把刚刚那个浅尝辄止的吻,吻了个酣畅淋漓。

  一吻结束,独孤朗顺转至他的柔软的耳朵,不管不顾地啃咬着,用臣服但愤怒的声音,轰炸他的耳朵。

  “怕我吗?”

  郝运来闷声:“不怕……”

  独孤朗莞尔:“果然驯兽师都很勇敢……”

  “我想你驯服我。”

  “就像我也想……”

  “驯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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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你们!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