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过。”
“不过遇到的时候它已经死了。”
江野选择隐瞒，尽管导师是值得信任的人，但南格的身份，再加上他会黑魔法的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死了？”
阿尔维斯很是惊讶，但看到几人状态不太好，便挥挥手，“也罢，死了是好事，你们也累了，跟着校车一起撤离吧，避难所设置在兰蒂斯边上的城市格兰特中。”
“到了以后，你们也该不多该准备选择大学，考大学的事了。”
“好。”
……
江野和南格选择的是靠窗的位置。
窗外一片灰蒙蒙的，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阴沉下来，整个兰蒂斯死气沉沉，满地残肢与黑褐色的血迹让这座城看起来更加颓废，像是一座巨大的墓室。
普通人和低级魔法师均无一幸存者。
整个校车也只有不到十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灰败之色。
兰蒂斯距离格兰特有很长一段路。
南格在坐下之后就抱着他的手臂，打瞌睡，不过睡得并不安稳，偶尔会像忽然梦到什么可怕的事情那样，死死地抱紧他的手臂，喃喃一句什么，又睡过去。
他凑近，才终于在他下一次喃喃的时候听清，他说的是——
“不许丢下我。”
“不会丢下你。”
江野亲亲他的包子脸，干脆把人抱进怀里，座位与座位之间很宽敞，两个人坐在一起也不会显得很挤，反而因为贴近而变得心安许多。
“小江江，你打算考哪个学院？”
波玟从后排伸头，语调懒洋洋的，听不出情绪，像是不在意随口一问。
江野没怎么想过大学的事情。
如果不是兰蒂斯出事，他恐怕会选择本地大学，现在却不得不考虑别的大学，最终看着怀里的人，确定下来，“夏伊娅大学。”
“夏伊娅大学？”
波玟愣了愣，“那不是王国里的学院，以国王的初恋命名的学院吗，你怎么会想去哪里？”
“你不是很讨厌跟世家与王国打交道吗？”
江野眸色沉了沉。
他确实不喜欢人情世故，只专心于魔法学习中，但想要调查灵魂印记的事情，全国各地的猎魔所太多，细碎的资料太难凑齐，而王都里的猎魔所，却拥有着最全的资料。
他必须去。
他没有解释太多，“听说王国里的蛋糕味道不错。”
“你……”
波玟翻了个白眼，委屈巴巴地抹泪，“我就不一样了，小江江，我要回家了，这一次我爸是真的要被我气死了！”
“他让我赶紧滚回去，再在外面逗留就给我关起来，多狠啊！”
江野不留余地地戳他的痛点，“你确实该回去好好练练。”
“人鱼族，深海统治者，却被鬼面章鱼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
波玟更加委屈，“小江江，你好狠的心，小狼狼，你看他，他好狠的心，人家还是一条幼年期人鱼，他怎么能让人家干成年期人鱼干的事嘛！”
“你真的要回去？”
雷纳德根本没听清别的，只抓住他要回去几个字眼，神情有些慌张。
“是呀，怎么，小狼狼你舍不得我吗？”
波玟勾起嘴角笑笑，伸手勾了勾他的下巴，蛊惑道，“那不然你跟我回去？”
“我们人鱼族的学院是对外开放的，怎么样，好不好，你跟着我回去？”
眼见雷纳德真的要答应。
江野实在看不下去，“你真是蠢的可以，被人卖了还要替人数钱。”
“人鱼族的学院就算对外开放，也从来没有外族去，怎么，你一条陆地狼要去学游泳？”
“哎呀，小江江真坏。”
“小狼狼你不要听他胡说，你去的话，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绝对不会让你落单，我们人鱼学院很好的，你信我！”
“真的？”
“千真万确！”
江野实在没眼看，索性继续看窗外。
南格已经醒了，睁着一双蓝金色的眸子看着他的下颌，伸手戳了一下他的喉结，“江野。”
“嗯？”
江野回神，低头，看着他。
“狼人族也会有自己的学院吗？”
南格有些好奇。
江野点了点他的鼻尖，蹭蹭他的额头，给他科普起来，“不只是狼人族，所有种族都有自己的学院，一般来说，在成年之前，他们会被允许去人类的学院学习，但成年之后通常都会回到自己种族的学院针对性学习。”
“当然也有例外。”
“并不是所有种族都是贵族，也有上不起种族学院的普通外族来我们人类的魔法大学上学的，但这种一般不被族内人接纳。”
“哦……好复杂的样子。”
南格听完，大概明白了。
从江野的话里，他听出魔法大陆存在森严的种族制度，尽管所有种族会一起抵抗魔族和巨人族的进攻，但彼此之间依旧是竞争关系，互相看不上。
“除了学院之外，剩下的势力关系更加复杂，你不需要了解那么多，你只需要学你喜欢的就好，别的有我。”
江野揉了揉她的头发，眼神格外宠溺。
“大学会学什么？”
“还是基础的魔法理论和元素魔法吗？”
南格来了兴趣，开始追问起来。
江野温柔地给他科普，“大学会接触更高级一些的魔法，治愈魔法又会被分为好几类，最神奇的是净化魔法和祝福魔法，不过净化魔法为圣殿所有，从未示人，祝福魔法你应该不陌生，是天使族的专属魔法。”
“治愈魔法隶属于白魔法，但是白魔法中又不仅仅只有祝福魔法，还会有心灵魔法等等，除去白魔法之外还有次元魔法，等到时候遇到，我再给你科普。”
“那……”
南格小心翼翼起身，悄悄趴在他的耳边，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黑魔法呢？”
江野的神情黯淡下来。
没有过多谈及黑魔法，只是淡淡道：“由于其过于强大的和嗜血的特征，被视为不详，整个魔法大陆上，早已没有会黑魔法的人。”
其实他能够学习黑魔法。
他也挺意外的。
他想过寻找原因，但无一例外全部失败，就像他那不会恢复的记忆一样，有时候他也会想，他是不是真的是江黎口中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