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抚在一旁摇头,不是的,不关娘亲的事。
然而没人注意她,都看着晴姨娘。
晴姨娘满目悲凉,看着上面恨不得吃了自己的白财,又看了看认为自己辱没白府门第的白祖母,两个看戏的景姨娘与白枫。
还有自从知道了事情就一言不发的白骢,在自己想要说出来时,就用力掐着自己的胳膊,好像要把它掐碎一样。
晴姨娘不再说话,她知道如果说了那就罪加一等了,还会更加拖累白骢与白抚,现在的情况已经够糟糕了。
白财厌恶的看着她:“淫妇!你还有什么要说!”
看她一言不发,神情麻木,白财高声道:“来人,将这荡妇秘密浸猪笼。”
白骢与白抚猛然看向父亲:“父亲,求您放娘亲一条生路。”
说完两个人跪下,砰砰砰的开始用力的磕头。
“父亲,请您放娘一命,我们会将她送的远远的,绝不会碍您的眼。”白骢磕的额头开始渗出血迹,恳请的看着白财。
白抚则还在继续磕头,一边流泪一边磕,晴姨娘本来想一了百了,不想让自己阻碍到骢儿与抚儿,如今看着他们为了自己这个娘亲磕的头破血流。
晴姨娘也慌乱跪趴下,朝着白财与白祖母磕头:“老爷,老夫人我是我鬼迷心窍犯了错,然而我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请老爷、老夫人饶我一命,从此我改名换姓,骢儿与抚儿自此也没有我这个娘亲。”
白骢也带着哭腔:“父亲、祖母,请饶娘一命。”
白祖母没有说话,看向白财。
白财想了很多,看着这个让自己骄傲的儿子,如果不想让他跟自己离心的话,最好是留这荡妇一命。
“放了你娘,可以。”
“骢儿,你可要明白,我这是为了你才饶她一命的。”
白骢与白抚喜出望外的道:“谢谢父亲,谢谢父亲。”
接着白财幽幽道:“不过,打十大板再划了她的脸才能放她离开。”
白骢与白抚喜悦的表情顿时有点僵住了,打五大板,以姨娘的身子骨,不得去了大半条命,不过还是很快再次谢谢白财,总的来说还活着就好,不能再奢求惩罚轻些。
晴姨娘磕头道谢,有骢儿与抚儿,自己就能捡回一条命。
很快外面候着的管家与小厮丫鬟进来,将晴姨娘按在凳子上,一个较强壮的小厮拿着板子开始行罚。
打在姨娘身上的板子,听的白抚心痛,然而此刻什么也不能做,父亲已经宽容了,不能再惹他厌烦。
晴姨娘由于被堵住了嘴,只有痛哼声溢出来。
打完了板子,晴姨娘已经晕死了过去,然而此时来了两个丫鬟,两个小厮。
两个小厮按住晴姨娘双手,以防她痛醒突然暴起。
两个丫鬟,一个提起她的脸,另一个眼疾手快拿着锋利的刀片,快速的在她脸上划了几刀。
晴姨娘即使晕过去,也疼的抽搐着手脚。
待处罚完晴姨娘,白祖母便带着魏嬷嬷要离开了,白祖母经历过的事情太多了,即使看到晴姨娘满脸鲜血的可怖模样,屁股也被打的皮开肉绽,衣服都粘着肉,心中也没有起伏。
白枫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心中痛快,好像心里捆绑着自己的桎梏松懈了一些,人都轻快许多。
也斯斯然的跟在白祖母后面离开祠堂了。
白财面无表情的看完整个过程,最后对着白骢与白抚道:“你们将她带出府吧,我不希望有人看到她而传出有关白府的流言。”
说完白财就起身离开,没有再看像一坨烂肉般的晴姨娘。
景姨娘赶紧跟随白财离开,再不走,他怕白抚的眼神都要化作实物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
等所有人都离开了,白骢才抖着手和白抚扶起晴姨娘。
白骢都不敢在白府内叫大夫,只能先到自己的一处别院安置,再请大夫医治。
喊来自己贴身伺候的小厮丫鬟,几人抬起晴姨娘从偏门悄悄的离开了,府里的其他姨娘和下人甚至都不知道祠堂发生的一切,也不知道有人从此消失了。
*
不久后,府里就传出晴姨娘重病不起,已经搬离白府,再不久,府里有人看到白骢与白抚挂着白,原来晴姨娘已经没了。
而郊外偏僻的村落里,多了一个用白纱遮脸的苏妇人。
府里一个姨娘没了,是不会大动干戈的,只有他们的儿女会去办理后事。
其他姨娘看到老爷对于晴姨娘的去世无动于衷,也识趣的没去吊丧。
尽管很多人都觉得很唏嘘,事情发生的太快了,但是也没有去问人触霉头。
于是只有白骢与白抚沉默着处理事情。
府里的姨娘去世,是不影响嫁娶的,时间很快到了白抚出嫁的日子。
虽然发生了晴姨娘的事情,白财对白抚没有以前那般喜欢,但到底是自己疼爱过的女儿,所以嫁妆还是给的很足,不仅晴姨娘的嫁妆全部给了她,还另外给了一处院子和两间铺子,还有其他随从丫鬟也各给了四人,卖身契就压在她的嫁妆底下。
白祖母虽然不想给,但身为祖母不好做的太过,就给了一间铺子,并上白银五百。
白府很快就开始张灯结彩,全府上下都挂上了喜庆的红色,也冲开了压抑在白府里的低气压。
小厮丫鬟脸上也有了笑脸。
白抚因是嫁过去当平妻,所以此时身上穿的嫁衣也是大红色,腰间环绕着纯银纯金打造的腰带,领子坠着珍珠玉石,头上带着金色凤冠,寸的整个人都美丽动人,明明是艳丽的妆容,但是白抚脸上却没有丝毫笑容。
整个人变的有些沉郁,性子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动辄打骂。
晴姨娘的事情对她影响太大了,这段时间虽然很憎恨景姨娘与白枫,但是白抚却没有动作。
锦绣慢慢地给白抚整理衣摆,这段时间她也是提心吊胆,又担心自家主子,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劝慰。
“小姐,要盖红盖头了。”
白抚微微低头,锦绣将绣着金线的红盖头给自家小姐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