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吗?
杜寻觅看着她,只觉得有些眼熟,但好像,并不认识。
看到他眼中的迷茫,苏倩上前一步,伸出手来。
“杜先生您好,我是苏倩,ME的副总裁,也是索先生的合伙人。”
说着,看了一眼依旧没有反应的杜寻觅,她继续道,“您放心,只是工作上的合作伙伴,没有别的意思。”
杜寻觅皱着眉头,还是一言不发。
苏倩无奈,只能看向索哲,那眼神的意思很明显,“我已经尽力了,剩下的你自己办吧。”
索哲顿了顿,抬手朝着索然招了招手,“然然过来。”
索然乖巧的走了过来,抬头看向索哲。
“叫妈妈。”索哲开口吩咐。
索然愣了愣,他疑惑的看着杜寻觅,这个人,妈妈?
见他只打量着自己却并不开口,杜寻觅的眼泪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
看着她伤心,索然也觉得心里不舒服了起来。
他开口道,“你别哭。”
杜寻觅抽了抽鼻子,勉强扯了扯嘴角,“我没哭,是沙子迷眼了。”
小小的索然翻了个白眼,“别骗我,我又不是小孩子!”
他这翻白眼的样子,活灵活现的,像极了曾经的杜寻觅。
见他这么拆自己的台,杜寻觅也有些尴尬。
他咳嗽两声掩饰尴尬,认真的看着索然的小脸,轻声轻气的问道,“你叫然然呀?”
索然点点头,“嗯,我叫索然。”
“索然?”杜寻觅眼神转了转,“怎么起了这么个名字呀?”
索然两手一摊,“我哪里知道呢,别的小朋友名字组词都可厉害了,什么无垠宇宙啦,龙啸九天啦,就我的名字,组词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杜寻觅心里一片柔软,“那然然的名字,组词是什么呀?”
抬头看了他一眼,索然垮着一张小脸,“索然无味。”
呃……
杜寻觅的笑就这么僵在脸上。
他艰难的扭动脖子看向索哲,“你起名字,这么敷衍的吗?”
索哲也没想到,自己起了个名字会有这样的后果。
而且,索然也没有跟他说过这些事情啊。
鬼知道现在的小孩子不攀比学习,不攀比家世,竟然攀比谁的名字组词厉害?
然……
然……
他好像还真是想不到有什么特别了不起的词语……
见他不说话,杜寻觅叹了口气。
他蹲下身子,跟索然视线齐平,“他们没能用你的名字组出来厉害的词语,那是他们不行,学的东西不多,才不是我们然然的名字不够厉害。”
听到这话,索然的眼睛都亮了起来,他看着杜寻觅,追问着,“真的吗真的吗?那,那你学的东西多吗?”
他学的东西多吗?
杜寻觅抿着唇想了想,“应该,还算多吧?”
“那你能用我的名字组什么厉害的词语吗?可千万别再是索然无味了。”索然认真的看着他,满脸满眼都是期待。
杜寻觅笑了笑,“当然可以啦!”
他眼神转了转,随即便开了口,“怦然心动,春意盎然,焕然一新,豁然开朗……”
一口气说了数十个成语出来,乐得索然不停拍手。
“哇!你真厉害啊!”索然崇拜的看着杜寻觅说道。
见到他高兴,杜寻觅也高兴了起来。
他抬手摸了摸索然的头发,是跟他一样的浅栗色呢。
索哲这时候弯下腰,一把抱起索然,“这就是你妈妈,你高兴吗?”
他高兴吗?
他当然高兴了!
虽然平时不跟索哲说,可是在幼儿园里,别的小朋友都是有爸爸和妈妈的,可自己只有爸爸。
现在,他也有妈妈了!
他再也不是没妈的小孩了!
这么想着,索然高兴坏了,小脸蛋也红扑扑的。
他朝着杜寻觅伸手,“妈妈抱!”
妈妈!
他喊他妈妈!
杜寻觅有些晕乎乎的。
索哲却阻止了索然,“不行,妈妈生病了,不能抱然然,我们然然是懂事的乖孩子,要照顾好妈妈才对。”
听到这话,虽然心里有些失望,但索然还是点了点头,“嗯,我是懂事的乖孩子。”
他从索哲的怀里挣脱出来,小手牵起杜寻觅的大手往病房里走。
“妈妈生病了就要好好休息才对,快来躺着吧,我跟爸爸去喊医生叔叔!”
别看他小,照顾起人来倒是一套一套的。
杜寻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就这么被索然安排着躺在了床上。
到底还是个小孩子,没多久,索然就困了。
苏倩带着索然离开,只有索哲坐在杜寻觅的床边。
他看着杜寻觅,声音有些沙哑,“当初,在然然的满月酒上,我们明明说好了的,你为什么要留我一个人?”
一想起那天的事情,杜寻觅就仿佛是想起了一场噩梦。
他闭了闭眼,声音也凉了下来,“索哲,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也想问问你,你布了那么大的一个局,就是为了折磨我,是吗?”
“什么?”
索哲不敢相信的看着杜寻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整个人都有些懵,不知所措的抓了抓头发,“我,我承认,之前针对你父亲,针对朝阳集团的事情,的确是我设的局,可是……”
索哲说着顿了顿,眼神真诚的看向杜寻觅,“可是后来我们在一起,那都是我的真心,你是我的一生所爱,我怎么舍得折磨你呢?”
怎么舍得折磨你?
这句话,杜寻觅现在是一个字都不相信。
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凹陷一块的后颈,然后缓缓开口,“索哲,你知道我被人挖了腺体吗?”
问起这个,索哲的脸也沉了下来。
他点点头,“我知道,薛曜景说,在黑市买到了一个顶级Omega的腺体,他做过DNA鉴定,就是你的。”
杜寻觅苦笑着,“你知不知道,剜除腺体有多痛?”
“呵,那些人,没有给我打麻药,就这么硬生生的挖啊!”
“怕我挣扎破坏腺体,他们动刀的范围就扩大了许多,我后颈这里的凹陷,比其他被摘除腺体的人,还要大一圈!”
“索哲,你能想象吗?”
他问的轻飘,可索哲却已经捏紧了拳头,指尖都泛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