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进来左右环顾,见得只江与彬一个太医,便小心翼翼上了前来:

  太监:" “叨扰,这里可有治烫伤的药膏?我家主儿手被烫着了,特来求药。”"

  江与彬:" “你家主儿是哪宫的?”"

  江与彬本不感兴趣,然而看到那太监探出的手袖里一角,瞳孔微缩,很快收敛了去,装作不经意的道。

  小太监搓了搓手,目露窘迫:

  太监:" “我家主儿不得宠,怕太医您也不记得,就不说了,那个您看看,这药……”"

  江与彬装着思考一瞬点点头,从身后柜子挑拣出一盒药出来:

  江与彬:" “拿回去敷在伤口上,一日三次,便有效果。”"

  太监:" “诶诶,多谢这位太医了。”"

  小太监伸手过去拿,交互之间,一个被折叠的极小的纸条落到了江与彬的手中。小太监很快放开道:

  太监:" “我这就走了,太医您忙。”"

  说着带着药不见了踪影,江与彬将将把手中的东西藏起来,从侧殿走出一个人,却原来是包商陆:

  包商陆:" “江太医,还在忙呢,去歇歇吧,我来替一会。这样热的天气,想来也是没多少人的。”"

  正中他下怀。江与彬拱手道:

  江与彬:" “我这边也忙差不多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辛苦包太医了。”"

  到了侧殿,确定四下无人。江与彬这才展开手上的纸条,却是一封书信。他极速扫了几眼,嘴唇瞬间抿成一条线。

  李玉:" “江太医谨启: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惢心应该已经坐上了去江宁的船。凌云彻在嘉妃侍寝前偷了她的肚兜被发觉,引得皇上大怒欲以极刑,是皇后求情才暂缓死罪,却也把惢心带去那里问话,旁敲侧击来证实凌云彻的无辜。”"

  李玉:" “当日之事由我经手,人赃并获,哪怕当真是凌云彻冤枉,我也不想赌那一丝的可能性。此人心不在惢心这里,现在连基本的安分守己都做不到,反而快要引来牵连之祸,实非良配。惢心已经过于凄惨,我不想她后半生都不安生。几日后惢心就要去皇上面前对质,结局好坏与否,你我都能预见。我这里有偶然得到的假死药方一分,然只是残片不全。若当真到了无法回转之时,这就是最后的救命之法,转交给我的徒弟进忠便是。”"

  李玉:" “从前我对皇后说,希望惢心离开这一方天地清净自由,然她无法实现,甚至全忘脑后。现在,我希望你帮我实现这个愿望,我会用我的全力来帮助你们。哪怕粉身碎骨,我亦甘愿。”"

  落款是李玉二字。江与彬合上纸张,点起烛台,纸条刹那间被火舌吞没的一干二净。他又吹熄那火苗,垂着眼,久久的站立在那里。

  仿佛要凝成一具蜡像。

  在进保带着惢心去往江宁之时,进忠也将与凌云彻交好的几个侍卫带回复命,其中就包括坤宁宫的侍卫赵九霄。

  赵九霄此时可谓心头打鼓,紧张得很。那日进忠找到他,说皇上要召他,可把他吓了个半死,拼命回忆自己上一回见到皇上是什么时候,还得是冷宫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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