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走进度假村的一瞬,迎接他们的是劈头盖脸的拉炮和彩带。

  花山院涟站在大门口,面无表情地从头上扯下亮闪闪的丝带。

  “这可真是隆重的欢迎仪式。”站在他身后的赤井秀一抖了抖身上的亮片,对这场无妄之灾有点无可奈何。

  不过,很显然,降谷零那边才是重灾区,感谢他头上的棒球帽。

  整座度假村已经被花海和气球淹没,一条看起来就很贵重的红地毯从门口一直铺到酒店玄关。

  宽敞的草坪上,为了黄昏开始的晚宴,自助餐会的桌椅都已经摆好,只等食物上桌。需要现做的牛排之类,也支起了摊子,厨师们还在搬运烤炉炭火煤气,忙得热火朝天。

  最醒目的是在他面前冉冉升起的两个热气球,气球中间拉开一条二十米长的横幅,相信整个八丈岛、包括外围海域的船都能看清楚上面的字:

  【花山院涟&降谷零新婚快乐】

  两人的名字还用一个巨大的爱心符号给圈了起来。

  “确实很有趣。”赤井秀一扭过头偷笑。

  “还想打架是不是,赤井秀一!”降谷零的拳头捏得咔咔作响。

  “不了,已经活动过筋骨了。”赤井秀一后退一步,举起双手。

  “红、叶!”花山院涟喊道。

  “啊啦,不满意?”大冈红叶一身华丽的和服正装,抱着一束火红的玫瑰花走过来。

  花山院涟捂脸,指着天空的横幅不说话。

  “这不是你说的要订婚吗?”大冈红叶一脸的见怪不怪。

  花山院涟无语:我说要订婚,你就来个大跳跃,直接新婚快乐吗?

  “拿着。”大冈红叶走到他们面前,将红玫瑰塞进降谷零手里。

  “……哎?”降谷零抱着花束茫然。

  “捧花。”大冈红叶说道。

  “……”降谷零全身僵硬,不知道是要抱着花并且保持微笑还是塞回去。

  “降谷先生,这束花可是我们自己做了一早上的!”铃木园子说道。

  “是啊,不要……辜负红叶和园子的好意吧……”毛利兰笑得很尴尬,又和远山和叶面面相觑。

  其实……她们真的阻止过了啊……

  但是,出钱出人出场地的是那两位大小姐,所以就……

  “挺好的。”花山院瞳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你们两个!”姬城千春气势汹汹地走过来,“太慢了!赶紧回房间换衣服去,有不合身的地方我还能马上改,要赶不上宴会了!”

  “呃……”花山院涟顺手把赤井秀一拽过来往前一推,“换换换,我们这就去换!不过姬城小姐肯定带了各种备用的衣服吧?给秀哥找套正装拜托了!”

  说完,他一把抓住降谷零的手腕就跑。

  “等……”降谷零一手抱着巨大的花束,几乎被遮蔽了视线,被他拉着跑,还想说一句这样不太礼貌,但沿途收获了一片笑声和口哨声,又不禁无奈地咽了回去。

  不知不觉,唇边也染了笑意。

  花山院涟一口气把他拉回自己的房间,反手关门,这才松了口气。

  降谷零把花束放在桌上,一回头,视线相交,隔了几秒,又一起笑出声来。

  “去洗澡。”花山院涟推了推他,“要是再不赶紧收拾,姬城小姐就要自己上手帮忙了。”

  “你就这么把赤井秀一扔给他。”降谷零得意地笑。

  “姬城小姐看到衣架子就像看到男朋友一样。”花山院涟说道。

  “我的衣服?”降谷零问道。

  “在……在这。”花山院涟看了看,从柜子旁边推出来一个小行李箱。

  这是降谷零带来的行李,早上就让柯南他们帮忙先带到酒店了。

  归属地么……自然是花山院涟的房间,就好像谁也没想起来多给降谷零开个房间。

  “哎?等等,我自己来!”降谷零一怔,赶紧跑过去。

  “有什么我不能看的。”花山院涟在他背后探头探脑,开玩笑道,“零,你是带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吗?”

  “……”降谷零的手肘往后一撞。

  “痛!”花山院涟抱着肚子弯腰。

  “活该。”降谷零很清楚自己用了多大力气,根本不理会他的装模作样,拿出干净的衣服和洗漱用品,“啪”的一下合上箱子,转身把一个盒子丢进他怀里,没好气道,“生日礼物。”

  “咦?”花山院涟立刻直起腰,兴致勃勃地转着包装精美的礼盒。

  “我去洗澡了。”降谷零拿着衣物像是落荒而逃一样冲进浴室。

  花山院涟研究了一下礼盒。

  分量不重,这个大小,看起来是饰品一类的。

  犹豫了一下,他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就算是一层包装纸,可能的话,他也不想撕坏。

  里面是一个黑色的盒子,一打开,黑色的丝绒垫上放在一对腕表。

  并不是普通的情侣对表,而是两块同样款式的男表,显然是特地要求的。

  一块深蓝色的表带,银色表盘。另一块是黑色表带,金色表盘。并没有太多闪闪发光的装饰品,只有12点的位置点缀了一颗小小的钻石,显得很低调。

  “我可买不起太贵的。”降谷零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一边坦然地说道。

  花山院涟不由得笑起来。

  这对手表是CITIZEN的,但明显是定制产品,算是中档偏上的价格。虽然对普通人来说也不太便宜,但显然无法和花山院瞳送他的那块比。

  他的生活并不奢侈,很多东西都是什么好用买什么,并不追求品牌。但只有穿戴的衣物饰品这方面,因为有姬城千春在,每一件,或许不起眼,全是精品,绝不会让他有将就的机会。

  然而,他现在看这对手表,就是怎么看怎么喜欢。

  尤其,是表盘内对光才能看见的,杜若菱纹的暗刻。

  “先去洗澡。”降谷零说道。

  “知道了。”花山院涟恋恋不舍地放下礼盒,走进浴室,飞速把自己冲洗干净。

  姬城千春给他们准备的衣服是一黑一白的燕尾服,微微收腰的设计,布料有浅浅的条纹,显得黑色也不那么厚重。

  “给我戴上?”花山院涟伸出手。

  原来的手表给了大冈红叶做定位伪装,现在他手腕上空空如也。

  降谷零笑了笑,拿起那块银蓝色的手表,扣在他手上。

  “为什么会送我手表?”花山院涟欣赏了一下,突然问道。

  降谷零去订手表的时候,还没人知道花山院瞳送的那块表有问题。

  “因为……”降谷零由着他给自己戴上另一块,一手摸了摸鼻尖,觉得耳根有些发热,低声说道,“你的时间,属于我。”

  花山院涟一愣,随即“啪”的一声扣上表带,抬头一笑:“那现在,你的时间也是我的了。”

  降谷零放下衣袖,捧着他的脸,在他唇上亲了亲,低笑道:“生日快乐,涟。”

  “好想拆礼物啊。”花山院涟搂着他的腰蹭蹭,顺便补充一波灵力。

  “太贪心可不好。”降谷零一脸无辜。

  “你们好了没有?快点出来,大家都在外面等着了!”门外传来铃木园子大大咧咧的声音。

  “来了。”降谷零赶紧把人推开,对着落地镜整理被弄皱的衣服。

  不得不说姬城千春的手艺,哪怕没有亲手测量过,仅凭眼睛观测,做出来的衣服也松紧合身,纹丝不差,完全没有修改的必要。

  “拿着。”花山院涟笑道。

  降谷零一转身,又被巨大的红玫瑰花束丢了个满怀。

  “他们的‘好意’嘛。”花山院涟故意加重了读音。

  降谷零苦笑,但终于还是把这束花抱了下去。

  “快点快点!”完全不知道这一天一夜发生过什么的铃木园子开开心心地挽着男朋友的手臂,站在酒店玄关朝他们招手。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除了……

  花山院涟低头,看着门口围了一圈的孩子们,疑惑地问道:“你们这是?”

  “我们是花童!”步美举着小花篮,大声说道。

  几个孩子身上都是VF这一季的童装,两个女孩子还上了点淡妆,精致可爱得像是洋娃娃。

  他们后面的几个女生,连世良真纯都放弃了中性的休闲装,穿了条连衣裙,虽然本人看起来很不习惯。

  唯独不合群的只有一脸生无可恋的柯南。

  “这么不情愿啊,柯南君。”花山院涟蹲下身,笑眯眯地蹂躏柯南的脑袋。

  “呵呵。”柯南抱着花篮,眼神死。

  ——你试试变成小孩给人当花童的感觉啊!我怀疑你现在不给解药就是为了多个花童!

  “笑。”灰原哀走到他面前。

  “啊?”柯南不解。

  “今天涟哥哥结……订婚,你不笑的话……”灰原哀威胁的意味溢于言表。

  “……”柯南抽了抽嘴角,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就是有点灿烂过头了。

  “你是真的没有演技。”灰原哀忍不住吐槽。

  “就是。”步美也说道,“明明脸长得这么好,上次摄影师姐姐还说让柯南客串一下,结果拍了一小时都没有一张照片能用!”

  柯南无言以对:我没演技,你们每个人都知道我是工藤新一,真是谢谢了!

  “好了,赶紧出来。”大冈红叶说道。

  “去哪?”花山院涟瞪她。

  “宣誓啊。”大冈红叶理所当然道,“我还特地去接了个牧师过来呢。”

  “啊?”花山院涟傻眼,“我是订婚,不是今天结婚啊!”

  “你要结婚肯定是传统婚礼,不会去教堂宣誓的。”大冈红叶不耐烦道,“少废话,赶紧的!”

  花山院涟:……

  “走吧。”降谷零反倒笑起来,牵住了他的手。

  太阳已经微微偏西,各种新鲜的食材开始运到草坪晚宴的现场。

  女孩子们正在进行最后的会场布置,当然,她们是动嘴,出力的是一群男孩子。

  “但是,有京极君真是太好了呢。”大冈红叶很欣慰。

  原本需要大动干戈的花门,京极真一个人就搬过来竖好,轻松得像是个塑料做的模型一样。

  柯南一边擦汗一边干笑:不愧是能用手把宾加的装甲车抬起来的怪力,比小兰一拳打碎电线杆还离谱。

  “完美。”铃木园子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喊道,“阿真!干得好!”

  “红叶,这东西放哪儿?”旁边传来冲田总司的声音。

  只见冲田总司和服部平次抬了一张桌子过来。

  “这是用来做什么的?”世良真纯问道。

  “一会儿晚宴上用来摆香槟塔。”大冈红叶答道。

  “对对。”铃木园子笑嘻嘻地接道,“中午次郎吉伯伯来的时候把他珍藏的香槟酒带来了,晚上正好用上。”

  “还有蛋糕。”大冈红叶提醒。

  “没问题!”铃木园子点头。

  “哈……”世良真纯抓了抓头发,实在有点难以理解大小姐的兴趣。

  “算了算了。”毛利兰苦笑,“反正大家高兴就好。”

  “也是。”世良真纯一回头,忽的眼睛一亮,“哇,秀哥你换身衣服还是挺帅的嘛,就是那个破帽子能不戴吗?”

  赤井秀一换了一身纯黑的西装走过来,身高腿长,帅得天怒人怨……就是那顶针织帽看起来非常之不搭。

  他旁边,姬城千春踩着高跟鞋,身后仿佛有愤怒的火焰在燃烧:“赤井君,你难道是青年秃头,所以才不敢摘帽子吗!”

  “噗哈哈哈……”世良真纯完全没给哥哥面子,捧腹大笑。

  “嘛,习惯了。”赤井秀一一脸淡定。

  姬城千春盯着他的后背,仿佛要在他身上烧出两个洞来。

  “放弃吧,针织帽才是他的本体。”灰原哀路过,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姬城千春:……

  “给。”大冈红叶拿着一朵花走过去,插进赤井秀一西装胸口的口袋里。

  “这个是?”赤井秀一疑惑。

  “伴郎。”大冈红叶答道。

  “认真的?”赤井秀一的表情裂开,很想说他们是订婚,真的不是结婚啊!

  “当然。”大冈红叶理所当然地点头,又说道,“虽然我也考虑了总司和服部君他们,但是到底年纪差得有点大,气势上压不住。你不能输给诸伏警官,懂?”

  “……”赤井秀一沉默了一下,抬头,遥遥和诸伏高明对望了一眼。

  “很好。”大冈红叶满意地点点头。

  ——虽然冲田总司、服部平次、京极真,每个打诸伏高明都只需要一只手,但是吧……结婚又不是擂台。光是站着,高中生们怎么都压不住成年男人的气质,要是三打一就太没品了。赤井秀一……刚刚好。而且涟叫他一声哥,身份上也正好和诸伏高明对应。

  “只要你不怕我会和另一个新郎打起来。”赤井秀一慢悠悠地开口。

  “简单,你只要闭嘴就行了。”灰原哀继续毫不客气地插口。

  “哈哈哈哈……”世良真纯狂笑。

  赤井秀一一摊手,表示无可奈何。

  “来了来了!涟哥哥和降谷哥哥来了!”元太大喊了一声。

  “快快快,花童呢!”铃木园子急忙找人。

  柯南生无可恋地拎着花篮走过去。

  玫瑰花瓣洒落在红毯上,四周的音响开始播放《结婚进行曲》,宾客自觉地站在红毯两边观礼,只有鲁邦和哈罗在人群里钻来钻去地撒欢。

  降谷零站在玄关的台阶上,有点愣神。

  这怎么看都是婚礼……

  “怎么,事到临头怕了?”花山院涟低声笑道。

  “不是怕。”降谷零的表情有些复杂,“只是……是不是有点……太突然了?”

  “你说这个啊。”花山院涟忍不住笑起来,“大家开心一下罢了,正式的婚礼你得跟我回家,然后在春日大社举行。不过那可能不太有趣……”

  “只要你不是想让我穿白无垢去。”降谷零斜睨了他一眼。

  “怎么会?白无垢这种,晚上你穿给我一个人看就行了。”花山院涟天经地义地答道。

  “说什么废话呢?快点!”大冈红叶喊道。

  “走吧。”花山院涟牵住降谷零的手,走上了红毯。

  前面是负责撒花的柯南和灰原哀,身后是赤井秀一和诸伏高明,再后面是步美带着元太和光彦继续撒花。

  父母由唯一有血缘关系的长辈毛利小五郎和妃英理担任了。

  红毯尽头,老牧师捧着一本圣经,有点哭笑不得。

  这辈子就没主持过这么离谱的婚礼。

  同性先不说,反正日本的同性婚姻法也就快出台了。但是……谁家的婚礼仪式是在黄昏举办的呢?

  逢魔时刻。

  红毯不长,一会儿就走到底。

  牧师看着他们,犹豫了一下才开始念台词:“新郎花山院先生,您愿意接纳这位降谷……先生作为你的合法……丈夫吗?”

  一句话停顿了两次,总算没说错。

  “我愿意。”花山院涟毫不犹豫地答道。

  牧师又用同样的话问了一遍降谷零。

  “我愿意。”降谷零微笑着开口。

  “我宣布……”牧师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礼炮的声音淹没了。

  不知道是谁拉响了第一个礼炮,引发的连锁反应,炮声响成一片。

  牧师:……

  “我宣布他们的婚姻成立!”冲田总司喊道。

  “你……”牧师刚想抗议,声音又被一片欢呼声淹没,不由得吹胡子瞪眼睛,最终自己笑出来。

  所有的仪式都只在心不在形式,而眼前的这一对恋人,显然有着一起走下去的毅力和决心。

  夕阳渐渐沉没在海平面下。

  草坪上亮起了彩灯和篝火,自助餐的香气飘散开来,天空绽放绚烂的烟花,足足持续了一小时。

  除了大冈红叶的安排,还得感谢伊织无我这位万能执事,无论大小姐的要求有多离谱,都能完成得一丝不苟。

  花山院涟一手拿着一个盘子回来,又笑起来,“这花碍不碍事啊,先放着,吃东西。”

  “捧花放下不吉利。”降谷零一本正经地说着,左右看看。

  “啊,要扔捧花吗?给我给我!”铃木园子喊道。

  一群女孩子都围了过来。

  “扔什么。”降谷零一转身,直接把花束拍到赤井秀一胸口。

  “给我?”赤井秀一一怔。

  “一把年纪了,少让妹妹操心。朱蒂女士挺好的,也就她眼瞎才看得上你,你就别惦记表妹了。”降谷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

  赤井秀一:……

  旁边投过来两道刀子一样的视线,是灰原哀。

  “你这也算是关心我?”赤井秀一无奈。

  “少自作多情了。”降谷零一声冷哼,“我只是……觉得有趣。”

  赤井秀一挑了挑眉,认真看他。

  “干嘛?”降谷零被他盯得有些发毛,不由得警惕起来。

  “没。”赤井秀一心虚地扭头。

  明明也就小了三岁,这脸怎么长的,就……这不是aptx4869的功效吧?明明从组织里开始就在逆生长了。总是手痒,想摸一把……不过算了,和新郎打起来实在不合适。

  “我觉得你有。”降谷零不依不饶,“有话就说,憋得难受!”

  “你确定?”赤井秀一问道。

  “你说!”降谷零瞪他。

  “还是别吧……”花山院涟弱弱地抗议。

  赤井秀一很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一脸诚恳地开口:“其实,我真的只是想说一句新婚快乐,以及……希望你们有一个愉快的夜晚。”

  降谷零沉思:……我怀疑你在开黄腔但是我没证据!

  花山院涟一脸佩服:这就是赤井秀一,换个人早就不知道被零打死多少次了。

  “降谷哥哥,过来一下。”柯南极有求生欲地一把抓住降谷零的手,死拖活拽把他拉开。

  花山院涟叹了口气,无奈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丢过去。

  “什么?”赤井秀一接住,晃了晃。

  “aptx4869的解药,玛丽女士需要的。”花山院涟答道。

  “谢谢。”赤井秀一一顿,收进口袋,准备回头交给世良真纯。

  “联合搜查会议。”花山院涟说道。

  “放心。”赤井秀一点头。

  花山院涟对他笑笑,很有默契地略过。

  赤井秀一最清楚什么事该说,什么事该带进棺材。他心里有一本账,底线是公理和道义,从来不是某个国家或者某个人的利益。

  倒完香槟塔,切了蛋糕,晚宴进入尾声,只留下一片狼藉交给酒店工作人员去收拾。

  花山院涟拉着降谷零回房间,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摔上了门,反锁。

  “你这看起来像是想犯罪。”降谷零啼笑皆非。

  “我早就想对你犯罪了!”花山院涟愤愤地嘀咕了一句,勾着他的腰往那张巨型的床上一扑。

  降谷零整个人摔进柔软的床铺里,一声闷哼。

  “说好的,让我见识一下大人的世界呢?”花山院涟在他上方支起身体,双手撑在他的脸颊两侧,似笑非笑地问道。

  降谷零仰头看他,水晶吊灯的光华从他背后照下来,五色缤纷,如梦如幻。

  “嗯?”花山院涟发出一声鼻音。

  降谷零心里一热,慢吞吞地抬手,扯松了领带,露出一截修长的脖颈,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尾音调皮地上翘:“看你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