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别……”

  脖颈处的轻吻让曲浅鱼僵直了身子,若有若无的呼吸打在敏感的肌肤上,引来遍布的微红,她鼻腔内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低吟,弓着身子往后躲了躲, “别亲这里,会被别人看见。”

  美人榻的对面就是立式的铜镜,画面里的她唇瓣红肿,眸中水光一片,看上去便是一副刚刚经历了情·欲的模样,和平日里的自己完全背道而驰。

  曲游顿住动作,暗色的眸子中划过一丝意外,自己怎么?

  可是清醒过后也不愿离开身下那一片柔软,她的拇指摩挲过已经染上艳色的白皙脖颈,指尖顺着动作来到锁骨,又在深邃的锁骨窝间按了按,惹来曲浅鱼的轻颤,不安似的,像一只被捕获的白兔,眼神柔弱。

  喉咙间很渴,犬齿也有些痒,想要将眼前的美人吞吃入腹一般,曲游轻咳一声,压下旖旎念头道: “对不起,是我心急了。”

  刚想起身,后腰却被一双藕臂环住,曲浅鱼眸色柔柔,期待着一个答案, “你可会负我?”

  “不会的,只要我还活着一日,便会爱你一日。”

  笃定的话语给了曲浅鱼彻底的心安,也可能只是需要一个坚定的理由,她的手来到自己腰间,将细细的衣带轻轻扯开,衣襟散落,轻柔的女声道: “不用道歉,我愿意。”

  曲浅鱼难得想得很开,她向来性子矜持,若是不结白首之约,是绝对不会交付自己的,但是她和曲游的状况毕竟不一样,一是同为女子,二是两人的身份,如何能求来一场婚礼?

  而且如今前路生死未卜,她不想死后再去后悔,唇瓣轻轻扬起,曲浅鱼主动亲了亲有些愣住的曲游,娇气道: “怎么,你不愿意?”

  思维都陷入了停滞状态,像是眼前的一切都慢了下来,曲游看着那双灵动温柔的眸子,里面映着一个神情懵懵的自己,看上去有些不聪明,却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喉咙滚动着咽下紧张,她低声道: “怎么会不愿意?我只是珍重你,怕你不愿。”

  “那如今我终于愿意了,你为何迟迟没有反应?你莫不是……”

  含着轻微挑衅的目光在狐狸眼面上浮现,但曲游知道这只是激将法,她轻笑着将曲浅鱼抱起,来到床榻上才轻轻放下,因为这一番动作,原本只是勉强拢紧的衣衫彻底散开,露出的大片肌肤雪白无暇,红色细带自肩头滑落,露出半边无人窥见的春光,平日里清绝冷艳的女子如今身姿妩媚,眼波撩人,是谁也抗拒不的摇曳风情。

  厚厚的被褥盖住两人,优美的身段被挡在其中,只得曲游一人可见,她顺着眉眼一路亲吻到肩头,描绘宝物似的珍而重之,女子的低吟在耳边如层层溪流,清浅而细密。

  当衣衫落尽,曲浅鱼已是眼眶含泪,却并不是害怕,只是有些羞怯不安与承受不住,陌生的感觉自意想不到的地方一下下传来,曲游的吻和指仿佛成了掌船的舵,引导着她在海面上浮浮沉沉。

  最终,眼前白光闪烁,她闷哼一声咬住了曲游的肩,累极似的睡了过去。

  美人额间都沾上了墨发,看上去凌乱而性感,曲游细心地替曲浅鱼擦拭一番,以免带着汗睡去会着凉,脸颊上的泪滴证明着今晚的放肆,她用拇指擦去,心中仅是柔情。

  …………

  睡觉时就连梦境都令人心情愉悦,可是帐外的吵闹声很快就唤醒了曲游,她先是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仍然熟睡的曲浅鱼,速度很快地穿好衣衫后就去询问发生了什么,原来那放火之人并不死心,趁夜晚熟睡又来作乱,哪怕粮仓有裴澜疏和池青守着,也难免遭难,如今只剩下两日的粮食了。

  眉间满是凝重,曲游派人守好自己的营账后,孤身前往了黑烟缭绕的粮仓,侍卫们跪了一片,前方站着神情不虞的闻人昱,她也躬下身子行礼,问: “殿下,这是怎么了?”

  “这么多人,居然连一个放火的小人都揪不出来!”

  也是这个时候,闻人棋匆匆来迟,她同样看向闻人昱,道: “皇兄,事已至此,不如想想我们两日后该如何吧。”

  “皇妹有想法了?”

  “嗯,我们明日便动身离开吧。”

  闻言,不等闻人昱开口,曲游便是一惊, “我们走了,池州的百姓该如何?”

  相反,闻人昱却并没有神情激烈地反驳,只是问: “皇妹当真这样想?”

  “自然,若是我们不走,别说百姓,我们也得葬生于此。”

  可是,曲游在这件事上并没有什么发言权,也不知是不是闻人昱早就想离开了,他和闻人棋三言两语就定好了明日一早出发回京的行程,随后便回营账休息了。

  这时候,见闻人棋面色淡淡,曲游不禁有些气愤, “公主,你原来是这种人吗?”

  “可是哪怕我们留下来,也不过多死几个人,但我们活着,能发挥的作用更大。”

  “那这里的十万百姓呢?他们就该死吗?”

  闻人棋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或许是在思考,或许是默认,或许是羞愧,但是这时,一个快速奔来的身子投入了曲游的怀抱,是浑身冰凉的曲浅鱼。

  赶紧用体温将她包裹住,曲游心疼地问: “怎么不多穿一点再出来?”

  “醒来看不见你,有点不安心的感觉。”

  低低的声音在怀里还有些闷,像委屈,也像撒娇,想到今晚她们的关系才刚进一步,曲游心下柔软,道: “对不起,我出来该和你说一声的。”

  “我听说粮仓又被烧了?”

  虽然聊着正事,但曲浅鱼靠在自己身上,满心依赖似的,曲游摸了摸她带着凉意的手,应道: “嗯,那人并不罢休,如今只剩下两日的粮食了,公主和太子便定下了明日一早离开。”

  曲浅鱼没有言语,像是不知该作何选择,一边是池州的百姓,一边是爱人和自己的性命,她无私却也自私,只能纠结着,沉默着,不置可否。

  也是这时,曲游突然福至心灵似的想起来,闻人棋的左眼上有颗很小的红痣,而刚刚那个人面上干干净净,她是闻人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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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看且珍惜,真怕打完游戏回来发现被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