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楚相如也没将他的事告诉白沫,乔子期这次狠狠的坑了一把白沫,自然也不敢再乱来,万一自己暴露得不偿失。

  可楚相如还是担心,“若是他发现了该当如何?”

  乔子期愣了一下,有些不以为意的笑道:“不可能不可能。”

  “小沫是很聪明,但我跟大理寺的事,就算皇上亲自查也查不出端倪,更何况禁衣统那不是还有你嘛?”

  总的来说就是两人相互瞒着。

  末了乔子期还补充了句:“再说了这事从头到尾我都找人盯着,小沫就是没吃好睡好,就算他发现了,也不会怪我这个大哥的。”

  楚相如心里愤愤,阿沫跟这样的大哥生活十几年,没被他坑死算好了。

  所以从今天开始,楚相如便决定不再依靠这个乔大人半点。

  楚少夫人沉冤得雪,不在的时候那点风声也逃不过他的耳朵。

  “看来楚家一开始也没打算保我啊。”白沫摇着腿躺在塌上看书。

  元宝见公子心情不高,便急于给少爷开脱:“但少爷为了您忙前忙后,顶了不少压力。”

  “嗯。我知道。”

  楚相如一见到他就跟他犯委屈,虽然说的都是些想他的话,但也多少能看出来,楚相如在家里确实受了不少委屈。

  所以刚一进门的楚少爷,就得到了心爱人一个满满的拥抱。

  “怎么才回来?”白沫嗔怪道。

  楚相如将袖子里的东西遮了遮,而后伸手将人抱起来,“从青云坊出来,去了躺金索街。”

  “你去那做什么?”

  “看宅子。”

  ??嗯?

  “阿沫,我们搬出去住吧。”

  白沫很惊讶,没想到这样的话是楚相如提出来的。

  “你真要跟我搬出去啊?”

  “嗯。”说着,他将脸靠在了白沫胸膛。

  白沫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受委屈了是不是?”

  其实并不算,但楚少爷现在不想说不是,所以便道:“奶奶说若是自立家门,我依旧是楚家的少爷,而且青云坊和楚家也不是一家生意,所以自立门户也没什么。”

  “而且我不想待在一个,大家心不向你的地方,太委屈你了。”

  白沫一笑,说什么委屈他,倒也不至于。

  但楚相如能有这份心,还是让他心中一暖。

  “那你看好没有?”

  “嗯,金索街有处宅子,比乔大人的府邸小了点,但以前也是位王爷的别院,里面什么都挺好的,还有座现有的凉亭,跟乔大人家一样。离乔大人家也很近,阿沫若是找乔大人,便方便很多了。”

  这倒是让白沫很意外,他家相如真是处处为他着想,他忍不住心里和嘴上都发软,“相如真好,选的处处合我心意,你这些光说我就很心动。”

  但问题是那边房价很贵啊,“不过那宅子不便宜吧?”

  楚相如清冷的眼尾颤了颤,“不是很便宜,但我们买得起。”

  “是吗,那明日也带我出去看看吧。”

  “好。”

  那处宅子果然不错,而且其实也不小,里面一应俱全,就是价格确实也小贵。

  人牙子说:“这房子风水和建筑都最好的,当年先皇赏赐给朝君王时,还特地命人修缮了一番,这水中凉亭也颇有讲究不仅仅是为保佑身体健康,还能加官进爵,那位朝君王活到八十岁才离世,一生荣华富贵。”

  古代八十岁很少见了,一时不知道是吹的还是真的。

  白沫脸上没什么动静,心底不由得想:天知道他这个朝君王是什么时候的人啊,再说了就算加官进爵,后人不也没继承到这套宅子嘛。

  人牙子有满嘴跑火车的嫌疑,可看过房子白沫就更心动了,但秉承着买卖不成不能太露相,他只是很淡定道:“这房子是不错,我们再商量一下。”

  二人行知后院,楚相如问:“阿沫不满意吗?”

  “不不不,我挺满意的,就是这个价格嘛。”六十五万两,他俩一口气哪有那么多现银啊。

  楚相如也知道价格偏高了点,他看这宅子不是为自己,主要还是要白沫高兴,“若是不满意,我们再看看。”

  “好。”

  一连几天白沫都没看上一套房子,那个价位在京城还真买不上什么好宅院,要么是纯“毛坯房”就是只有房子和除草过的院子,要么就是只有两进制的院子,虽然他和楚相如有个两进制也够了,但毕竟也住过大宅院两进制还是觉得不太平衡。

  刚想再去看一套,谁知第三天白沫就起不来了。原因很简单,这两天天气冷热交替,加上之前在监狱里受了寒,这一下就给白沫直接病了。

  他病了,楚相如就守在床前哪也没去,白沫吃不下东西,他便端来一碗鸡汤熬的粥,“阿沫来喝点粥,一天没吃东西了,这么下去身子不行。”

  白沫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没退烧也没精神,但这个时代没点滴,只能靠吃东西维持生命体征,不想吃也得吃。只能恹恹爬起来就着楚相如的手喝了两口,然后就喝不下了。

  “你拿走吧,我实在喝不下。”

  看床上的人一脸病色,楚相如皱了皱眉,这就是乔子期说的打点好了?那地牢里如此阴冷,连床被子都不给,害得白沫还染上了病。

  楚相如一肚子气却又没处撒,看着白沫难受他也透骨酸心,只得柔声劝道:“阿沫还病着,当然要吃东西,不然没力气养病啊。”

  “可我真的吃不下啊……咳咳……”

  看他如此难受,楚相如也只得叹了口气,端起碗沿含入口中微微一抬手,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白沫还没反应过来,一双温热的唇便贴上了他,舌头灵巧的撬开他的牙冠,紧接着那带着咸口的粥便被送进他口中。

  不知道是没力气,还是意识模糊,楚相如发现白沫并没有推开他,于是干脆就这样喂完了整碗粥。

  喝完粥后楚相如帮他掩了掩被子,楚相如耳尖还透着淡淡地红,尽管他们二人已经定情了小段时间,却甚少做些亲密的事,他只当是白沫不愿意。

  看着床上睡得如此香甜的人,一时间百转惆怅地叹了口气。

  阿沫真的太忙了,忙到除了睡觉都甚少和他单独相处,家里的凉亭就算修了也没用过,不知以后搬进了大院子是不是会更少时间。

  可他也不忍心再看白沫太操劳。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