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沫担忧:“冷?要不我叫应采给你再拿床棉被。”
“可是两床棉被很重。”
也是,两床棉被太重了,到时候压着伤口不好,“那怎么办,啊汤婆子……”
楚相如拉拉他的手打断了要说的话:“阿沫陪我睡吧。”
白沫惊愕,“我,我陪你睡?”
这,这不太好吧?楚相如还是个病人,身上还有伤,万一不小心弄到他伤口怎么办?
楚相如却一副纯真的样子:“嗯,两个人睡觉暖和一点。”
啊,啊,两个人睡觉暖和啊,这确实。
白沫悄悄挠了挠手心,“可是我睡觉也不老实啊。”
楚相如却道:“没关系,我会注意的。”
白沫神色温软下来他帮他拉了拉被子,“让一个病人注意也不太好,你要是冷我就让应采拿个汤婆子过来吧,再放床鹅绒被再脚边。”
楚相如没再说话,白沫便当他默认了。
白沫将汤婆子放在他脚边,又在被子上盖上一床鹅绒被。这样应该就不冷了,白沫道:“感觉好些了吗?”
楚相如感受着脚边那处温度,“好些了。”
听到他这么说白沫便放心了,“嗯好,那我去睡了,有事叫我。”
“好。”
房内烛火熄灭,楚相如仰卧在床上,脚边那处热源快要给他热化了,他忍不住便将那汤婆子踢了出去。下边的鹅绒被实在是没办法,“哎……”
一夜无话。
一早耳边传来器皿碰撞的声音,楚相如睁开眼便看见床边端着碗药的白沫。
“阿沫。”
“哎?你醒了?”白沫道,“身体怎么样?”
“阿沫这么用心照顾我,已经好多了。”
白沫知道他是在拍马屁,这才第二天能好多少,“好多了就行,来喝药。”
苦涩的汤药端在楚相如嘴边让他皱起了眉,白沫知道他受不了这个味道,“你乖乖把药喝了,我拿蜜饯给你。”
楚相如抬起头,用他那双明亮的双眼盯着他:“那阿沫多拿几颗给我。”
“好好。”嘿嘿,还撒娇,真好哄。
吃完早饭,楚相如非要白沫给他念书听。“求求阿沫了,给我念书听吧,我想听你之前看的话本。”
白沫一惊,那个话本也不在这个世界啊,“那个话本这里没有……”
“你之前不还看了吗?那个写游记的话本。”
哦,那个啊,吓他一跳。“那好,你等着,我去书房拿。”
白沫从书房找到话本,正要回去,元宝从外面进来了。
“哎?公子,您还在这?”
白沫疑惑:“什么叫我还在这?”
元宝道:“前两日乔大人不是送了请帖过来,让您今天去他家吃饭吗?”
“他什么时候给了请帖?不是只送了一封信过来?”
白沫回到房间找到那封信,将信纸拿出来才发现,里面真的还夹了一封请帖,而请帖里面还夹了张纸条:我知道你到时候又要拖拖沓沓,还我给你定日子吧,这个月二十三号,到我府里来。
白沫直接裂开,这个老哥,真是的,既然选好了日子就不要在信里说什么改天好不好?
“阿沫?你回来了吗?”
白沫将信和请帖一把塞进怀里,“来了来了。”
楚相如翘首以盼的模样,让白沫不知如何开口,“那个,相如,我有事要跟你说。”
“怎么了?”
啊呀!楚相如眼巴巴的看着,实在说不出口!
“我临时有点事……话本下次再读好吗?”
楚相如皱了皱眉,脸上有些失落,白沫心一软,语气也带些哄着:“你再等等我,我回来就给你读?”
“那好吧,阿沫的事要紧,我不要紧。”
哎!话不能这么说啊!“不是的,都很要紧,但这件事必须先去处理好,我保证,处理完马上回来好不好?”
若是几个月前的白沫,恐怕没想到这“哄儿子”一样的话,他现在张口就来。
楚相如:“好,我知道的,阿沫不会骗我。”
是啊,我不会骗你。白沫都要哭出来了,大可不用这么鞭尸。
“我会等你回来,阿沫路上小心喔。”
“嗯嗯,回来给你买糖葫芦。”
白沫离开后,楚相如拿起那本放在床边的话本翻了几页,上面就是些游记山水一类的短故事,后面几张是异怪小说,其中就有一张提到了一名叫水生的渔夫,穿过一处峡谷后,发现那里的景色并非当地之物,上岸时发现那里的人穿着打扮也不似他所在之处风格,但他们说的话写的字却别无二致。
他本想借着这个故事问清楚白沫昨晚说的事,“算了,下次吧,也不急于一时。”
元宝进来看见少爷正在看书,一时纳闷,但一想少爷看的可能是带图画的书便不奇怪了。
“阿沫这几日跟乔大人有来往吗?”
他乍的一出声,元宝有些没反应过来,“公子他这几日都在梨花院,未曾出去见过什么人,只有乔大人送了一封请帖来。”
楚相如摩挲着手上的书,“我知道了,一会叫府医来换药吧。”
元宝应声,心想少爷最近是懂事不少了,还会自己惦记着换药的事了。
白沫进了乔府,将手里的带礼递给一旁的小厮,小厮恭恭敬敬地道:“乔大人这会在会客,还请公子跟我先去后面休息,一会乔大人处理完事,我便通知他。”
“多谢。”
白沫跟着小厮进了一个院子,屋子里十分暖和,想必是一早就生了碳火在,婢女端来一些新鲜水果和糕点,还有一壶热气腾腾的茶。
白沫一闻这水的香气就知道这不是茶,“这是什么?”
婢女道:“这是大人自己做的,叫果茶。”
果茶,亏他想的出来。
不过白沫倒是很受益,好久没喝过这种小甜水了,真是太好了,糕点和水果也是他爱吃的,果然还是老哥对他好。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乔子期便过来了。
“乔大人。”周围毕竟还有外人,礼节还是得遵守。
乔子期却一把拉他坐下:“私下我们就不用这样了。”
白沫略有些担忧地看了看四周,乔子期一眼看出弟弟的心思,“放心吧,我府里的人嘴巴严着,不用太拘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