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柏浑身僵住,“那个,你自己脱!”
“我的手受伤了!”霍锦夜捏着路柏的手指,细细碾磨。他俯下身压过来,唇瓣贴着路柏的耳廓,“脱不下来……”
路柏身子往后躲,霍锦夜圈着他的腰,不放人,“我先去拿毛巾。”
“用什么毛巾?用你的手给我洗!”霍锦夜的声音低沉,传入耳心,路柏身子轻颤,他手抵在胸前,用力一推,浴缸里有些滑,霍锦夜没站稳,往后一仰,整个人摔进浴缸里,溅起一米高的水花,把他整个人都打湿了,包括手腕上缠着的石膏。
也许是脑子磕在了浴缸边缘,他就那样躺在水里,身子一动不动,断掉的手臂搭在胸前。
路柏胸口剧烈起伏,他站在原地还没缓过神。
眼底闪过一丝凉意,如果现在就这样把他杀死,会不会就解脱了。
路柏拳头握紧,沉思片刻,心里通透,他杀不了霍锦夜,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路柏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转身一只脚踏出浴缸,另一只脚还没跨出去,就被一只手抓住脚踝,往后一扯,路柏结结实实摔进水里。
他扑腾几下,抓住浴缸的边缘稳住身子,一脸惊恐地瞪着霍锦夜。
“你想杀我?”霍锦夜半蹲着身子,步步逼近,他眼里布满血丝,看人的眼神像是一条巨蟒,吐出蛇信子,露出锋利的尖牙,随时能扯下猎物一块皮肉。
路柏下巴抬了抬,压抑住内心的恐惧,“我没有!”
“看见我晕过去!不及时过来救治,只想着逃跑!刚刚那样做的人,不是你!”
霍锦夜一只手抚摸上路柏的脸颊,把他遮住额头的头发拨开,“说话!”
路柏仰头和霍锦夜对视,“我,只是想去叫医生!你的手,不能碰水!”
霍锦夜指腹滑下,捏住路柏的下巴,他白皙的脸上瞬间多了两道显目的红痕,“为什么推开我?”
路柏垂眸,霍锦夜手指收紧,“看着我的眼睛,回答!”
“……”路柏吃痛地咬紧后槽牙,脖子扬起,眼睛却死死闭住。
霍锦夜嗤笑一声,“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让其他人靠近你?”
霍锦夜看着路柏眼睫轻颤,“每次回来,你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他们究竟和你说了什么?”
“不说是吗?”霍锦夜松开路柏,“那我去找当事人问好了!”
路柏睁眼,慌乱地抓住霍锦夜,“不要!”
霍锦夜冷哼一声,“这会儿倒是不哑巴了!”
“我们之间的事!为什么总要牵扯到其他人身上!”路柏一脸苦笑。
“是啊!我也想问!你这里,到底装的是谁?”霍锦夜戳着路柏的胸口,一字一句地问。
“这里,谁也没有!”路柏抓住霍锦夜的手,他不想再装下去了。明明心里里恶心极了,表面还要装作很喜欢的样子。
“没有?”霍锦夜喉结上下滚动,目光阴骘,“既然没有,我要在你这里,刻上霍锦夜专属!”
霍锦夜抓起路柏,尽管断了一只手,制服路柏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他把路柏扛在肩上,扔在木板床上,路柏硌得骨头生疼。
“你想干什么!”路柏顾不上疼,爬起来往后躲,腿对着霍锦夜踢过去。
霍锦夜轻易抓住路柏的脚踝,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皮质脚链,扣在路柏的脚踝上。
路柏赶紧爬起来动手去解,霍锦夜欺身压过来,按住他的上半身,手臂触碰到床上的机关,一个软环像藤蔓一样爬上来,缠住路柏的手腕。
他被控制在床头,无法动弹,咬着颤抖的下唇,眼神幽怨地看过来,“霍锦夜!你为什么总是要这样,总是要强迫我!”
“你乖乖听话,我怎么舍得把这些东西用在你身上,可你一而再再而三,挑战我的底线!”霍锦夜额头上冒着一层薄汗,他轻声呼唤路柏的名字。
“你是属于霍锦夜的!记住你的身份!”
路柏摇头,“不是!我不属于任何人!不是的!”
霍锦夜大笑起来,像个撒旦一般看着路柏,“是不是只有孩子,才能把你拴在我的身边!”
霍锦夜俯下身,脑袋贴在路柏的胸口,用商量的语气询问路柏,“小路!咱们要个孩子吧!”
“……”路柏闭上眼,他眼眶酸涩,头扬起看着天花板,“霍锦夜!你在说什么胡话?”
我不可能和你有任何瓜葛,沾染你的任何东西,都太恶心了!
霍锦夜起身,走到房间的一侧,按下一个按钮,木质的墙壁打开一条缝,里面是许多个小格子,路柏看不见里面放了什么东西。
霍锦夜回来时,他手里拿着一个像钢笔一样的东西,跪坐在路柏身边。
路柏呼吸颤抖,“你想干嘛?”
“乖,为了给你一点教训,我决定不做任何麻醉,有点痛!你得忍着点!”
霍锦夜撕开路柏的上衣,手指抚摸着他平坦白皙的胸膛,路柏身子本能地往后缩,“霍锦夜!你别这样!”
霍锦夜抬起漆黑的眼眸,盯着路柏,“害怕了?那就求我!说你这里,只有我霍锦夜,说你是属于霍锦夜的,说你永远不会离开我!”
霍锦夜双目猩红,“你可以杀了我!但你不可以离开!”
霍锦夜弯腰,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医疗箱,取出里面的酒精,用棉签擦拭着路柏胸口的位置。
“霍锦夜!”路柏低哑地喊了一声,酒精在皮肤上挥发,路柏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别这样……”
声音很低,透着一股不安和绝望。
霍锦夜抚摸着路柏的脸颊,“别怕!一会儿就好了!不会让你特别疼!”
霍锦夜打开笔的盖子,笔头是一根很细的针尖,霍锦夜捏着笔,靠近路柏的皮肤。
路柏紧盯着针尖在皮肤上刺入,血液像水珠一样冒出来,锥心般地刺痛蔓延到全身,路柏咬紧后槽牙,至始至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黑色的印记刻在胸口,白嫩的皮肤早已红肿一片,路柏唇色发白,他嘴角颤了颤,脑袋靠着的枕头湿透了,整个过程,路柏没有流一滴眼泪。
整个人呆愣得像个木偶。
霍锦夜很满意自己的杰作,他手撑在路柏颈侧,俯下身咬住路柏的唇瓣。
“给我生个孩子!我就放过你!”霍锦夜贴着路柏的唇瓣说。“怀不上,你就别想下床!”
路柏眨了眨眼,“你想要孩子?”
霍锦夜吻住路柏的脖子,听见了路柏的笑声,“你这辈子不会再有了,就算有,我也会亲手杀掉他!”
路柏扬起脑袋,咯咯的笑起来。
雨下了一整夜,路柏浑身酸痛,他睁开眼,屋内亮着一盏小夜灯,窗外是黑的,胸口火辣辣的疼,他身上盖着一层薄被,稍微一动,被子往下滑落,能看到身上斑驳的痕迹。
嘎吱一声,门被人推开,一个年轻的女仆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进来,她停在床边,单膝半跪在床上,一只手拦住路柏的脑袋,直接把黑乎乎的东西往他嘴里灌。
路柏本能地闭嘴摇头,汤水洒在枕头上,没有一点流进嘴里。
路柏手脚还被束缚着,他扬起脖子,一脸阴狠地瞪着灌他汤的女人。
她皱眉,一副害怕又愤恨的模样,说了一句路柏听不懂的话,随即外面走进来一个杵着拐杖的老妇人,女仆吓得浑身一哆嗦,跪在地上,身子不停颤抖。
老妇人拿拐杖重重砸在女仆的背上,白色的裙子沾了血迹才停手。
老妇人瞪着路柏,她身后站着两个女子,重新给路柏盛了一碗黑水,隔很远就能闻到一股苦涩的药味。
老妇人用拐杖指了指路柏,她身后的女子走上前,一人按住路柏的肩膀,一人捏住他的下巴,在嘴里强行塞进一个撑开嘴巴的漏斗,直达食管。
黑乎乎的药汁顺着喉咙管,直达胃里,虽然没经过口腔,苦涩感觉却灌满整个嘴里。
路柏反抗,不小心呛进了气管里,他剧烈咳嗽起来。
药打湿的床单,被女仆等人换走了,路柏四肢发酸,躺在床上像个破布娃娃,还剩最后一口气,他闭着眼昏昏沉沉睡去。
梦里,一条巨蛇缠上路柏的脚踝,一路向上,缠绕着他的脖颈,蛇信子吐出,发出嘶嘶声,周围的空气异常寒冷,路柏脊背紧绷,蛇鳞滑过皮肤,浑身不自觉震颤起来。
路柏屏住呼吸,碗口大的蛇头竖立在路柏眼前,眼眸里发出红光,它张开嘴,露出尖锐的獠牙,对着路柏脆弱的脖颈袭去。
路柏疼得闷哼一声,倏地睁开眼,一具炙热的身躯紧贴着他,霍锦夜咬住路柏的耳垂。
“醒了?”
路柏喘了口气,“什么时候,才能解开绳子?”
霍锦夜低头吻住路柏眼尾那抹小痣,“不是说了吗?怀上了,才放你下床!”
“所以,你打算一辈子这样铐着我吗?”
“怎么!不行吗?”霍锦夜唇角勾起,“我喜欢一回来,就看见你这幅模样,等着我宠爱!”
“疯了吗?你!”路柏的嗓音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