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遥在路柏身边坐下,他看着被音乐控制着高低起伏的喷泉,突然笑起来,“路哥,你还是那么单纯,随便一个人给你东西,你都喝吗?不怕里面有东西?”
“你给的,我才喝的。”
路柏仰头喝酒的样子很勾人,纤细白皙的脖子伸长,不明显的喉结微微突起,上下滚动,一身整洁修身的西服裹在身上,细腰长腿,活脱脱一只禁欲勾魂的狐狸。
陆知遥的心脏像是寺院里的梵钟,被人撞响,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竟看得出了神。
“难道你真往里下了药?”路柏挑眉。
陆知遥噗嗤笑出声,他撑着身子,头后仰看着黑漆漆的天空,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仿佛没有一点希望,只有无尽的黑暗和孤独。
“路哥!我真羡慕你!”陆知遥叹了口气。
“我人生这么悲催,有什么好羡慕的……”
“明知道一件事是错的,你还会继续做吗?”
欢快的音乐停止,喷泉落下,一切回归原位,连灯光都变得昏暗起来。
路柏咬着啤酒罐,打了个酒嗝,眼尾泛红,那抹妖艳的红痣仿佛都带着些醉意,“不做,怎么知道是错的呢?”
陆知遥心里涌起一股酸意,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唇角扬起,“是啊!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怎么没想到呢!”
路柏咕嘟咕嘟喝酒,啤酒只剩下半罐,“是你给我递的纸条?”
陆知遥回神,呵呵一笑,“是啊!我以为你不会出来,我是瞒着锦哥出来的,你可千万不能告诉他,我在G国。”
“你很怕霍锦夜?”
陆知遥收起笑容,“不是怕,是尊敬,也许他是个很好的哥哥吧!谁知道呢。”
路柏盯着手里的酒罐,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他仰头把最后一口喝光,把空罐朝垃圾桶里一丢,铁罐擦在桶边缘,在地上打了个滚才停下。
显然陆知遥找他出来有事,路柏揣着明白装糊涂。
他站起来,脑子有点眩晕,拍了拍裤子上的土,“行吧!酒喝完了,我该回去了。”
陆知遥突然抓住路柏的衣袖,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还有什么事?”路柏感觉有些犯困,眼皮沉重,有些睁不开。
“没事!就是想和路哥说会儿话!”
“放开我!我要回去了。一会儿霍锦夜找不到人,不知道要怎么折磨我。”路柏盯着地面,不知为何,心里有点委屈。
是喝完酒,内心压抑的痛苦会无限放大,他感觉情绪要失控了,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脑子里多余的水放完。
陆知遥抓得有些紧,路柏没甩开。
路柏回头,陆知遥眼里有光芒,他唇瓣微启,“如果,我能带你走,你会不会跟我一起离开!”
几乎在陆知遥说话的同时,安静的喷泉突然迸发出来,有节奏的音乐掩盖了陆知遥说的话,路柏眉头蹙起,“你说什么?”
陆知遥看着远处人影窜动,视力很好的他一眼就认出来是警卫员拿着手电筒,在四处寻找着什么,陆知遥的眸色一沉,“没事,你先回去吧!”
陆知遥松开路柏的手,路柏有些迷糊,他走到垃圾桶旁边,把躺在地上的罐子扔进垃圾桶里,刚站起身,就看到旁边有个高大的影子。
路柏的动作缓慢,他转身,只看到霍锦夜发丝凌乱,双眼布满血丝,一身戾气地站在不远处。
路柏疑惑,“你不是再跟秦小姐跳舞吗?怎么出来了!”
霍锦夜像是听不见路柏的声音,他径直走到路柏身边,抓着路柏的手腕,往怀里一扯,路柏结结实实跌进霍锦夜坚硬的胸膛。
路柏的鼻子都要撞扁了,他吃痛地捂住鼻子,却能闻到秦小姐留下的香水味,有些呛人。
路柏咳了几声,霍锦夜掐着路柏的下巴,强迫他抬头,“你刚刚和谁在一起?”
路柏感觉呼吸不畅,他抓着霍锦夜的手臂,脸颊因为喝酒,有些潮红。听到霍锦夜的怒吼,路柏下意识往四周望了望,没发现陆知遥的踪影。
“……没有!”
路柏一脸淡然,全然不知,他四处张望的动作轻松挑起霍锦夜的怒火,霍锦夜有种把这里一把火烧掉的冲动。
“没—有—”
两个字几乎从霍锦夜的牙缝里蹦出来,他揪住路柏的领子,把路柏提起来。
“我最后问一遍,和你一起喝酒的人,是谁?”
路柏仰头看着霍锦夜,“你放开我!我不能呼吸了。”
路柏踮起脚,脚尖才能沾到地。
“谁给你的酒?”霍锦夜瞪着路柏,眼神几乎要把路柏一口吞掉。
“我自己拿的。我喝点酒你也要管吗?”路柏拍着霍锦夜的手臂,“放开啊!”
霍锦夜搂着路柏的腰,他低头嗅了嗅,一股极淡的陌生味道出现在路柏身上,“谁允许你来这里?”
“宴会厅里空气太闷了,我出来透透气!”
“是透气,还是和别人私会?”霍锦夜抓住路柏的肩膀稍微用力,路柏感觉骨头都要被捏碎了。
路柏眉头紧锁,没有任何回应。
“默认了?”霍锦夜嗤笑一声,“给我把宴会厅的出口封住,我看谁敢动我的人!”
霍锦夜松开路柏,拉着他的手腕往宴会厅走。
路柏站定脚步,霍锦夜回头,处于失而复得的惶恐中,完全失去了理智。很难相信这个男人在商界叱咤风云的样子,令旁人闻风丧胆。
“到现在,你还想袒护那个男人!”
啪一声脆响,路柏一个巴掌打在霍锦夜脸上,周围不仅有保镖在,还有商界的其他精英,知道霍锦夜丢了东西,都热心肠想替他找回来,好以此来保住这个金大腿。
瞬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大家都在心里为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宠捏了一把汗,这辈子还没见过打霍锦夜巴掌的人,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偷情被抓后不仅不悔过,还如此嚣张。
大部分害怕场面过于血腥,选择闭上眼睛。
“你都能搂着别的女人跳舞,我和别人私会怎么了?霍锦夜!你能闻到别人身上有味道,你身上就没有吗?”路柏食指戳着霍锦夜的胸膛,一字一句吼出来。
“所以!那个人是谁!”霍锦夜像头发怒的雄狮,找不到宣泄怒火的出口,压抑的眼神看起来极为可怖。
“谁?我凭什么告诉你!”
霍锦夜上前一步,捏住路柏的手腕已Hela经青了一大片,“路柏,惹怒我的后果,你承受不住。”
“你还有什么手段没用在我身上?”
“期待吗?我一直很珍惜你,舍不得你受伤……”
路柏像是听到一个笑话,“我全身上下,哪里还有一寸完好的地方?舍不得我受伤吗?真好笑!”
“你想尝试一下,我真正的手段吗?”霍锦夜闭了闭眸子。
路柏冷哼一声,“有本事,你就弄死我!”
霍锦夜一脸阴沉,他弯腰把路柏抱起,一米七多的个子,抱起来比棉花还轻。
保镖跟在霍锦夜身后,“霍总,出口还封吗?”
“把人给我找出来!”
“是!”
霍锦夜抱着路柏直接上了宴会厅顶层,路柏被摔在床上,骨头震得发酸,“又是这招吗?霍锦夜你除了强迫我,你还有什么招数!你就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别着急,好戏在后面!”
霍锦夜轻松把路柏按在床上,不知从哪儿来的绳子,把路柏的手捆起来,举过头顶,固定在床头。
随即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塞进了路柏的嘴里,霍锦夜捏住路柏的下巴,不让他张开嘴,直到他把东西咽下去。
“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路柏瞪着霍锦夜。
“现在害怕了?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我就放过你!”霍锦夜撩开路柏额前的碎发,在他眼尾的红痣上吻了吻。
霍锦夜脸上挂着一个温柔无害的笑容,看起来却十分渗人。
“滚!”路柏咬紧牙关,他感觉腮帮子发酸,浑身冒着热气,整个房间像是蒸笼一般,汗水打湿了衣服。
“热吗?”霍锦夜的手贴着路柏的脸颊。
路柏呼吸急促,他牙关开始打颤,喉咙里溢出一些声音,像是一个个小勾子,勾住霍锦夜的心。
“怎么?想要什么,告诉我!”
“混蛋!霍锦夜!”路柏浑身颤抖,他忍受不住开始挣扎起来,霍锦夜压住路柏的腿,不让人乱动。
“说吧!那个人是谁!”
霍锦夜冰凉的手稍微撤离,路柏的脑袋情不自禁贴上来,让他烦躁不安的心情稍微安抚了些。
“你滚,滚开!”
霍锦夜故意俯下身,贴着路柏的耳朵,“现在明明是你,粘着我!”
路柏的身子一阵痉挛,“霍锦夜,你不得好死,我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好,我随时都等着!”霍锦夜擒住路柏的下巴,在他唇上蜻蜓点水吻了吻。
听到路柏难受的声音,他心情好了不少。
“他姓什么?”
“霍……锦……夜……你放开!”路柏喘不上气,脑子几乎一片混乱,没有思考的能力。
“你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