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锦夜原本由徐林搀扶着,走到门口看见沙发上的女人后,他站直身子,抓着路柏的手无意识收紧了些。
霍锦夜稍微用力,把路柏扯进怀里,“宝贝!今天怎么这么热情!”
霍锦夜捧着路柏的脑袋,不让他看其他地方,放肆地吻着那张唇瓣,霍锦夜的体重压在路柏身上,他控制不住后退一步,背靠着门框,手放在胸前推搡着。
“乖点,别乱动。”霍锦夜把路柏抱住,在他耳边低声说。
女人听到动静,站起身捂着脸,一脸惊恐地看着这一幕。
“小夜,你终于回来了!听说你在那边出来意外……”
霍锦夜冷笑一声,“你是谁?”
女人尴尬的僵在原地,她低着头,“奶奶很担心你,她让我过来看看你,你别和奶奶置气了……”
霍锦夜搂着路柏的肩,“我和奶奶之间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
女人哆嗦着身子,她穿着一件羊毛衫,橙黄色的头发微卷,披在肩头,抬起脸,整个人哭得梨花带雨……
路柏咽了咽口水,总觉得这个人和霍锦夜关系不简单。
女人手里拿着手帕,慢吞吞擦掉眼泪,“我只是担心你!”
霍锦夜嗤笑,“你多担心医院里躺着那个人吧,徐林,送客!”
徐林走上前去,对着女人恭敬低头,“夫人,您请!”
女人不情愿往外走,看着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一般。
身后的大门关上,霍锦夜阴沉的脸色才好转一些,路柏承受不住霍锦夜重量,双腿直打颤。
他正要让霍锦夜离他远些,刘姨手里端着一大盘水果走出来,看见路柏后高兴得手颤抖起来,水果差点掉在地上。
“小路啊!”刘姨把果盘放在桌上,如果不是霍锦夜在,她一定会冲过来,紧紧抱住路柏。
刘姨热泪盈眶,在离路柏两步远的地方停下,她激动得手都无处安放,“你,你饿不饿,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路柏顿时眼眶发酸,他别过头,不想让霍锦夜看出他眼里的情绪,路柏语气冰冷淡然,透着一股疏离感,“不用!”
刘姨怔愣住,随即又点头,“好,好,你想吃了再叫我,回来了好,回来了好!”
霍锦夜挥手,刘姨便去收拾其他东西,独自留下霍锦夜和路柏二人。
霍锦夜搂紧路柏的腰,嗓音低沉,“扶我上楼。”
路柏想挣脱,却无济于事,他瞪着霍锦夜,“你还想挨一刀?”
霍锦夜脸色惨白,“我腿受伤了走不动路。”
“车上有轮椅,你怎么不用。”
“你以为刚刚那个女人过来干嘛?她是来看我是不是如传闻那般,残废了!”
路柏拳头握紧,“你跟我说这个干嘛!”
霍锦夜叹口气,“只想你看看我!”
路柏没说话,他不想在理霍锦夜,一步步艰难地往前走,还好别墅里有电梯。
这里不是霍锦夜原来的房子,但装修和原来的房子一模一样,二楼只有一个卧室,打开门里面贴满了路柏曾经画的素描。
整个房间宽大明亮,一幅幅画镶嵌在墙上,像是在办画展一样,霍锦夜抬了抬下巴,落地窗旁边摆着各式各样的画具,右边是一个宽大的桌子,上面放着一个七十二寸的电脑显示屏,上面架着一个三十二寸的数位屏。
“以后可以在这里画画,还需要什么,随时和我说。”
路柏看都不看一眼这些东西,“你平时睡地上?”
“往前面走,那道门里面有床……”
路柏加快脚步,里面的房间很大,床足有三米多宽,床头上挂着一幅画,是两个人互相依偎在一起的背影。
“等过段时间,我们去把婚纱照拍了!”霍锦夜看着那幅画有些入神。
“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已经离婚了!”路柏推开霍锦夜,退到一边。
霍锦夜明明能独自站立,还要倚靠在自己身上,他又在骗人,路柏脸色沉下去。
霍锦夜喉结滚动,他右脚使不上劲,只有左脚用力,握紧的拳头松开,手心留下一把汗。
“能不能……”霍锦夜往前挪了一小步,伸手去抓路柏的手腕。
“不能!”路柏往旁边一让,挥开霍锦夜的手,直接打断他的话。
“我不会再和你和好,更不会原凉你!”路柏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他也不会原谅他自己,“你不放我走,我就会杀了你!”
霍锦夜握紧拳头,他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遥控器,“既然如此,你就好好待在这里。”
路柏抬头,不可置信地瞪着霍锦夜,从地上缓缓升起的手臂粗细的钢棍,把路柏圈在里面,“你什么意思?”
霍锦夜把遥控器放回兜里,“这段时间我公司会很忙,你在笼子里好好反省。”
霍锦夜转身离开房间,路柏抓着栏杆,直到房间里的门被关上,路柏才接受一个事实,霍锦夜把他当狗一样,关起来了。
路柏一拳砸在栏杆上,指关节立马出现一道伤口。笼子很小,坐在地上脚都伸不直,路柏屈膝坐在地上,心里一遍遍骂着霍锦夜。
突然房间门打开,路柏回头,刘姨提着医药箱走进来,看见路柏忍不住掉下眼泪。
“霍先生怎么能……你的手也受伤了……”
路柏看着房间四个角分别装着摄像头,他恨霍锦夜恨得牙痒痒。
“我帮你处理伤口吧!”
路柏不想管,但要是刘姨没有做好,以霍锦夜的脾性,一定会找刘姨的麻烦。路柏看着刘姨脸上难看的疤,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刘姨抓着路柏的手,一边小心翼翼的擦消毒液,一边眼泪啪嗒啪嗒的流。
也许霍锦夜现在在看这里的监控,路柏像个木偶一般,把脸别到一边,表面无比冷漠,内心却是不敢和刘姨对视,他怕自己也会哭。
路柏在心底里发誓,未来不会为任何人哭,他必须要强大起来,他不是谁都能随意支配的狗。
包扎完,路柏坐在笼子里一言不发。
霍锦夜在书房里看了一晚上资料,第二天一早回到公司里,召开董事会。处理完公司的事物他就急忙往回赶,新别墅离公司很近,开车只要半个小时。
霍锦夜的腿都没来得及治疗,赶回别墅,在公司应付那群老古董,霍锦夜已经精疲力尽了,加上右腿阵阵刺痛,现在他只想好好抱着路柏睡一觉。
刘姨一脸慌张地跑过来。
“霍,霍先生,路先生到现在还滴水未进,您把他放出来吧!他这样下去会疯掉的。”
霍锦夜坐电梯上了二楼,打开门路柏背靠着栏杆,闭着眼好似睡着了一般。
霍锦夜按下按钮,栏杆缓缓收起来,霍锦夜弯腰,把路柏抱起来放在床上,他亲了亲路柏的额头,在他身侧躺下。
路柏突然翻身而起,坐在霍锦夜身上,一脸凶狠地掐着霍锦夜的脖子,路柏几乎用尽了全力,霍锦夜还一副挠痒痒的模样。
霍锦夜黑眸一沉,他抓着路柏的手腕,把人往床上一摔,力量悬殊,路柏一秒被制服,只有胸膛在剧烈喘息着。
他只想和霍锦夜同归于尽。
既然得不到自由,那就一起死。
“我给了你三次能杀我的机会,以后没有了,下次再放肆,我就拧断你的手腕,以后吃饭也用不着手,我喂你好了!”
路柏眼神里满是冰冷,他握紧拳头,一副随时和霍锦夜拼命的表情。
“不要仗着我喜欢你,就为所欲为。”霍锦夜双目猩红,他像只恶狼,要把路柏拆吃入腹。
路柏把头歪向一边,“我看见你,就恶心!”
霍锦夜喘着粗气,“你说什么?”
“我说,看见你,就恶……唔……”
霍锦夜掐着路柏的下巴,堵住了路柏的嘴。
唇瓣相贴,牙齿撞得咯吱作响,路柏无法反抗,他绝望地闭上眼,只觉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减少,霍锦夜咬着路柏的耳垂,“继续说!”
路柏闭上眼,眼前是那晚的噩梦,仿佛有好多人围在他身边,路柏抱住自己的身子,抵挡不住惊涛骇浪,最终晕了过去。
路柏是被一阵鸟叫声吵醒的,微风夹杂着清新的泥土味,路柏睁开眼,浑身像是碾过火车一样,酸痛无力,他扭头看着打开的窗户,瞳孔骤缩。
路柏爬起来,他面如死灰的脸燃起一丝希望,浑身顿时来了力气,路柏猛地朝窗边冲过去,噗通一声摔在地上。
路柏回头,望着脚上圈着的铁链,从心底涌起一股灭顶的绝望。
路柏往回爬,铁链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路柏手腕青紫,他抓着铁环往脚踝外脱,直到一圈皮肤都破皮了,路柏也没有停下动作。
直到刘姨进来送餐,看见路柏光溜溜地坐在地上,浑身斑驳的痕迹,能看出霍锦夜有多禽兽。
路柏无力地抓着铁链,有一瞬间他想用这个东西,结束自己这卑微又糟糕的一生。
刘姨用被子裹住路柏的身子,“受苦了,孩子。”
路柏呆坐在地上,能感觉到从身体里流出来的液体,他眼神空洞地看着刘姨。
“给霍锦夜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