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掉邱氏集团，听起来像是一个笑话，但厉渺不觉得邱宴水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也明白他今天把自己约过来，正是为了商议这件事。
可厉渺左思右想，都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利用价值。
干脆直白地对邱宴水说：“邱总想让我做什么，不妨直言。你也知道我的情况，我现在不一定能帮到你。”
莫可道：“整个C城，除了厉总，再没有合适的人选了。”
厉渺做出一个询问的姿态。
莫可说：“厉总不要怪我说话直，厉氏集团曾经涉足各行各业，后来被人出卖，资金链断裂，才导致破产。厉总天纵英才，自己又出来创业，眼看做的有模有样，可见底蕴是有的。而且厉氏集团的破产程序尚未终结，厉总可有想过让厉氏集团起死回生？”
厉渺何尝没有想过，但厉氏集团不是一点钱就能救过来的。
邱宴水：“我想和厉总谈个合作。”
……
厉渺从凤凰大厦出来的时候，整个人犹觉得血热。
夏天的傍晚，天气燥热，连空气都充满了热度。
他一路上都在思考，邱宴水这么做对他自己究竟有什么好处。或许他本就不想要什么好处，只想让邱氏集团垮台，为他的父母报仇。
在邱氏集团的大仇面前，星见娱乐甚至不值一提了。
当时莫可甚至大方地表示，事成之后要把星见娱乐弓手想让，话里话外都把星见娱乐当成了囊中之物。
这让中午才见过木兰的厉渺十分割裂。
回到家之后，犹自发呆。
不惟见他情绪不高，便指使梨宝给他送水果，送点心。
厉渺摸了摸梨宝的头，问他今天在家里乖不乖。
梨宝奶声奶气地说：“梨宝可乖了，下午小姑姑也夸梨宝懂事呢。”
厉渺有点惊讶，“小姑姑下午来了吗？”
梨宝点点头，说：“小姑姑问爸爸的房子买好了吗，再买不好她都没机会住了。”
厉渺哭笑不得，“那你有没有给小姑姑说，爸爸买好了房子，等装修好了就能住了。”
这句话有点长，梨宝听不大懂，又换了个话题，说：“小爸爸和小姑姑吵架了。”
厉渺吓了一跳。上次依依来过之后，不惟就要和他离婚，着实把他吓一跳。后来，厉渺还给依依打过电话，告诉依依不惟是他的夫人，他不会和不惟离婚，让依依改改自己的态度。
难道依依还是看不惯，又来找不惟麻烦了？
厉渺忙问：“他们吵什么呢，有没有人哭？”
梨宝点点头，说：“小姑姑哭了。”
看来还是不惟略占上风，厉渺在心里悄悄松一口气，起码不会闹着要和他离婚了。
但依依哭了，竟然没跟他告状，属实有点奇怪。难道是他妈给劝住了？
他又问梨宝：“他们吵架的时候，奶奶在家吗？”
梨宝又摇摇头，“奶奶出去买东西了，不在家的。”
这倒奇怪。
厉渺又哄了梨宝几句，然后去厨房找不惟。
不惟正在做菜，他有一段时间没下厨了。最近总是在瞎忙，有时候回来晚了，都是厉家婆婆做好了饭，等着他们吃。今天下午刚好没什么事，不惟就想着亲自下厨做一次饭。
厉渺回来的时候，他还有两个菜没炒，现在正好出锅。
见厉渺进来，不惟直接把盘子塞给他，让他端出去。
厉渺反复端详不惟的神色，没发现他情绪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便试探地问：“依依下午来了？”
不惟拿了一把筷子和勺子，推着厉渺往外面走，随口回答他：“来了一会儿，晚上要上晚自习，就没有留下来吃饭。”
他冲着客厅喊梨宝，“梨宝，去叫奶奶吃饭。”
梨宝脆生生答应着，跑到卫生间叫厉家婆婆，厉家婆婆在给梨宝手洗衣服。听到梨宝的声音，笑着说：“奶奶马上晾出去就好了。”
厉渺和不惟端坐在位置上，都在等一大一小两个人。
厉渺小心翼翼地试探，“我怎么听梨宝说，依依下午还哭了？”
他可不敢说是不惟把她弄哭的，万一再把不惟惹恼了还得哄。
不惟没察觉到他的小心思，点点头说：“是的，还不是家里那点事，她说她妈逼着她相亲。”
厉渺一愣，不由问：“她才多大，怎么就要去相亲了？”
高中还没读完，年初刚满十八岁，依依她妈是不是太着急了？
不惟：“就是说啊，要不她委屈到哭呢。”
厉渺有些尴尬，他刚才还误会是不惟和依依有什么不和，依依才会哭，原来是家里的事。
也是，梨宝一个小孩子的话，本来就说不准。看见有人哭，就说吵架也很可能。
正说着，厉家婆婆牵着梨宝走过来。
她听了一耳朵，只是没没听懂，于是问：“在说什么呢？”
厉渺说：“说依依她亲妈让她去相亲。”
厉家婆婆吃惊道：“当真？”
下午依依来的时候，她也在家。只不过后来不惟说晚上他来做，厉家婆婆就主动请求去补充点蔬菜，也是有心让不惟和依依两个人缓和一下关系，因此错过了这段信息。
她看着不惟，十分关切的样子。
不惟不知怎么的，心里有点酸酸的。
倒不是因为依依曾想嫁给厉渺的原因，就是羡慕依依虽然没有亲妈疼爱，干妈却拿她当亲生女儿一样，一点母爱也不少。
他轻叹一声，说：“按照依依的意思，她妈给她挑的那家，在C城也是有头有脸的富贵人家，家里公子哥今年二十六，就喜欢年龄小一点的，还说不着急结婚，如果相中了可以先订婚，等过几年依依长大了再结婚。”
厉家婆婆在心里排除了几家没有年轻小伙子的豪门，又问不惟：“说了姓什么吗？”
C城有头有脸的人家，就没有厉家婆婆不知道的。毕竟她是C城土生土长长大的，娘家和婆家都是顶级豪门，虽说厉家现在败落的，可她还有娘家呢。就是出去参加上层宴会，除了不长眼的白锦瑟，还没有人敢故意来找她晦气。
不惟说：“好像姓郑。”
厉家婆婆一拍桌子，骂道：“黑了心的蠢货，眼皮浅到这种地步，那郑家的公子哥出了名的浪荡子，十几岁就在烟花场所包养小姐了，身上有病没病都不知道。他还喜欢年龄小的小姑娘，真他们不害臊，也就在小姑娘面前能装一装，稍微大几岁的，谁能看得上他。”
厉渺在厉家婆婆开口的时候就预先捂住了梨宝的耳朵，梨宝很懂，乖乖地说：“小孩子不能听。”
不惟失笑，又觉得不合适，忙收住，装木头人。
厉家婆婆骂完觉得不解气，又掏出手机找到依依妈的微信，足足骂了好几个60秒的语音条。
厉渺到最后都没脾气了，只催道：“妈，菜都放凉了，咱们先吃饭吧。”
厉家婆婆这才收了手机。
她刚吃了两口，又想起来问不惟，“那依依下午有没有说她打算怎么办？”
不惟：“我给她出了个主意，她觉得好用，打算回去试试。”
这下厉家婆婆和厉渺都有点好奇，“什么主意？”
不惟有点不好意思，说：“是个馊主意，我让她回家出柜，就说非要让她去相亲的话，她就带着女朋友一起去。当场告诉那郑家少爷，自己个拉拉，忍受不了男人的靠近，为此还学了拳击。”
厉渺差点喷饭，厉家婆婆也古怪地看着他，真心觉得这个馊主意真够馊的。
不过应该管用。
依依妈是想和郑家结亲，要是让郑家知道她女儿是个拉拉还出来相亲，只怕结不了亲还要结仇。
她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确实不错，算是釜底抽薪了。她忍不住夸赞起不惟来，“你真是聪明又不古板，以后厉家有你和厉渺，我真能享享清福了。”
不惟笑道：“妈还年轻，劳累再替我们撑几年，要不然我们在外面瞎忙也不踏实。”
厉家婆婆哪有不肯的，话说到高兴处，她和大部分婆婆一个毛病，开始催生。“梨宝眼看要上幼儿园了，你们赶紧生个老二，趁我现在还能带动再给你们看几年孩子，往后我可就管不了了。”
一句话说的不惟脸红。
他和厉渺最近挺和谐的，也没有刻意避孕什么的，就顺其自然。
厉渺看他不自在，赶紧救场，对厉家婆婆说：“妈，明天我想去拜访谢老爷子，您和我一起去吧？”
不惟从没有听过谢老爷子的名字，但他眼睁睁看着厉家婆婆的神色，从轻松转到郑重。
于是他明白，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物。
而且还是原著里没有出现过的人物。
不惟识趣地站起来，准备收拾碗筷，把空间留给他们母子。
厉渺却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说：“你也坐下听听吧，我本来就是要说给你知道的。”
厉家婆婆也点点头，说：“你不知道谢老爷子，他以前是C城一把手，和厉渺的爷爷曾是战友。”
说着，她看向厉渺，又说：“也该去拜访一下了，老爷子八月生日，眼瞅着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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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2号的，抱歉晚了。
明天尽量12点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