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时,刘支书带着村里的人前来送行。
周围站着的都是相处了一个多月的人,虽然时间短暂,但每天都是以最单纯的心思相处。
调研队的人都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与关心。
看着这一张张熟悉的面容,阮星心中不舍,但他还有其他事要做。
在和他们道别之后,便踏上了回去的路程。
大巴车上,阮星和林修齐坐在一起。
林修齐将阮星的都放在自己肩上,“路那么远,先睡一会儿吧,有什么事就叫我。”
虽然阮星吃了晕车药,但林修齐还是不放心。
一想到来的时候阮星晕车时脸色惨白、毫无血色的模样,他就心慌。
阮星打了个哈欠,昨天晚上林修齐一直在耳边说话,睡的根本不熟。
又这么早起来了,他确实困了。
阮星睡之前又看了一眼林修齐,真搞不明白这人一晚上都在说话,怎么白天精神还这么好。
阮星蹭了蹭他的肩,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休息。
林修齐看到其他人投过来的目光,表情得意又自豪。
看什么看,没见过夫妻俩腻歪的呀。
随后他又看另一边,周源正独自一人靠窗怀疑人生。
周源每天都向方珊献殷勤,取得的进展却微乎其微。
不知怎么回事,他每一次的行动都无法产生意料之中的效果。
好像老天爷专门和他作对,让他遇见了一见钟情的人,却给他设下了重重关卡。
方珊和蓝素馨正精神抖擞的小声说着话,都是些回到S市后要去做什么的事,周源在后面听着半句都插不上。
看他这副样子,林修齐不仅感慨,还是自己的阮星更善解人意。
一路颠簸,他们终于回到了S市。
一下车,立马找了附近的酒店休整。
洗了个热水澡,然后又在大床上睡了个昏天黑地,阮星这才一点恢复饱满的精神。
掀开被子下床,发现自己浑身一丝不挂,再看看床的另一边,林修齐同样是光着上半身躺在床上。
阮星一把抽走被子,发现他也是浑身赤裸,但看看两人身上都没有其他痕迹,便又将被子扔到林修齐身上。
趁着林修齐还在睡,阮星从包里翻出了那份《股份转让书》离开酒店。
回到林文康的房子,池霄已经出国了,肖然也正在外面的酒吧唱歌,林文康还没回家。
家里空无一人。
阮星将《股份转让书》放到书房的桌子上面,随后返回酒店。
整晚没睡又长途跋涉的后果就是,阮星回来后,林修齐依旧睡得像死猪一样。
即使阮星弄出不小的动静,他也没有半点反应。
阮星让服务生送了瓶酒,他坐在落地窗前,一杯一杯的喝着。
宽大的浴袍露出白皙的胸膛,脖子上挂着一枚串起来的戒指。
半瓶就下肚,林修齐悠悠转醒,他一条胳膊撑起身子:“喝酒怎么也不叫我?”
阮星已经到了微熏的状态,面上两片红云,眼神也有些迷离。
林修齐就这么光着站在他面前,阮星蹙眉,不满的抬眼看他。
林修齐大大咧咧的坐在他面前:“又不是没看过。”
阮星随手抓起旁边的抱枕扔了过去:“你要是不肯穿衣服,我就去拿把剪刀帮你把孽根给剪了。”
林修齐下身一凉,立即举手求饶:“别别别,我现在就去穿衣服。”
刚起身,他又后悔了。
从衣柜里拿了条浴巾裹在腰间,笑呵呵对阮星说:“这样也行吧,反正又看不见。”
他凑到阮星身边,抓着阮星的手腕。
酒杯随着他们的动作转动,玻璃杯上残留着唇印,林修齐特意就上唇印。
猩红的酒水入口,鼻尖都是酒香。
阮星闭了闭眼:“林修齐,既然我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有些事情我想彻底把它解开。”
林修齐预感了什么,正色道:“你想知道什么?只要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
阮星对上身边人的目光,“林修齐,我想知道,沈涞出事的那天晚上,你撞上他是意外还是人为?”
“是意外!”
林修齐竖起三根手指:“我发誓,绝对是意外,我当时喝多了,眼前发虚,实在是看不清东西,当时看到人后,我是想踩刹车,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车子停不下来,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车祸已经发生了。”
……
阮星陷入沉默,林修齐的心也提了起来。
阮星:“当时沈涞痛苦吗?”
“……”
“”
“……抱歉。”
除了道歉,林修齐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沈涞是被送到医院抢救无效死亡的。
车祸现场那么惨烈,怎么可能没有痛苦呢?
阮星倒了一杯酒,一口气全部喝下。
“你不知道沈涞出事的那段时间我有多痛苦,我恨不得能亲手杀了你,我找谁都没用,没有一个人能帮我,最后我选择了最让我恶心的方法,明明以前我不是这样的,沈涞知道我做的这些事会怎么想我呢?”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接着酒劲,阮星将情绪发泄出来。
他放下酒杯,抱着头满脸痛苦。
林修齐一把抱住阮星:“没关系的,不管别人怎么想你,你在我这里永远是最好的。”
“沈涞不要你,我要你,我把什么都给了你,还不足以证明我的心吗?”
阮星感到一阵疲倦,他靠在林修齐的胸口。
林修齐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吻,“阮星,很抱歉,之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
他为曾经的事倒过许多次歉,却还是觉得不够。
“我知道你不可能忘了沈涞。”
沈涞是在阮星最爱他的时候死的,随着时间的过去,阮星心目中沈涞的形象只会越来越完美。
他已经成了阮星心头不可磨灭的朱砂痣,在他心里有着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地位。
林修齐心中酸楚,但他无法改变这个事实,毕竟是他造成这样的局面。
“罢了,罢了……”
阮星一直呢喃着这两个字:“反正这个事也要过去了,还是不提了,人总是要向前看的。”
林修齐只当他是要彻底放下沈涞与自己双宿双飞。
其实他可以理解,沈涞是阮星年少时的初心萌动,更是后来的情根深种。
他自是给阮星带来了不可磨灭的伤痛,还好他用他的所有让阮星相信了自己对他的真心。
“林修齐,明天我们去旅游吧。”
“去我们没去过的地方好好玩一玩,我想忘掉S市的许多事。”
林修齐眼前一亮:“好,我们明天就走。”
看来在离开山村的前一个晚上,阮星是真的把他的话听得进去。
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他们的未来是美好又幸福的,林
林修齐会用现在以及以后的美好覆盖曾经的不好。
“我想去有沙滩、有阳光的海边,我想去那里冲浪、晒日光浴,我想要好好享受生活。”
二十几年来,阮星从没有真正的放肆生活过,如今他想好好为自己活一段时间。
“好,我找人去安排。”林修齐的指腹落在阮星的肩上,轻轻捏了两下,暗示的意味格外明显。
阮星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不接受也不拒绝。
林修齐试探性的亲上去,却没被推开,他立即激动起来,慢慢放开了动作。
他已经很久没有和阮星亲密了,禁欲的时间太久,换来的就是浪潮般的疯狂。
还好林修齐记得第二天要出去玩,没有要的太狠。
林文康回到家,第一时间进书房处理工作,看到桌上的《股份转让书》大喜过望,立即拿着这份转让书开展接下来的计划。
高兴之余,他不忘给阮星发去消息。
“阮星,谢谢你,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阮星是半夜醒来的,看到手机上的消息回复:“我出去散散心,你尽快将事情处理好,不用联系我。”
之后,阮星便将手机关机。
第二天,阮星是被林修齐抱上私人飞机的。
坐了几个小时飞机,阮星被林修齐带到了一个小岛。
林修齐向他介绍着:“阮星,这座小岛是我的私人财产,是我外公送给我的礼物,如果我在林家待不下去了,我就可以来这座小岛上,过完我下半辈子的生活。”
阮星被眼前这座小岛震惊:“真是万恶的资本主义。”
小岛上的建筑十分豪华,独栋的别墅,私人飞机,私人游艇……只要是用得到的,小岛上都准备着。
林修齐搂着阮星的肩往前走:“走吧,我们去晒日光浴。”
脚下的沙子又细又软,踩在上面丝毫不搁脚,甚至格外舒服。
“林修齐,老实交代,你带过几个人来这座小岛上潇洒?”
阮星审问的态度宛如正宫娘娘,林修齐满足的说:“当然只有你一个,这里可不是其他人能来的地方。”
阮星冷哼:“就相信你这一次,要是让我发现你带过其他人来这里,或者以后你敢带其他人来这里,我就……”
林修齐立即抢过话头:“你就打我骂我,拿剪刀把我的孽根剪掉。”
阮星摇了摇头,“不,我会离开你,做你的小婶婶,林文康可一直在等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