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昆仑星宿海,还是那片雪域仙湖的美景,只不过此刻只剩徐清与石玉珠二人对坐倾谈。血神子邓隐斩除体内天魔之后,已急急归入洞府修炼。虽然徐清已觉得他法力深不可测,但邓隐自然有需抗衡的对手,他已被天魔纠缠数百年,焉敢再有一丝懈怠。

  待说徐清喝了一口茶问道:“石仙子心里可有定计?”石玉珠不慌不忙的微笑道:“师兄莫要再叫人家仙子,前日见了辛如玉前辈和陈紫芹前辈,才觉得只有她们那样才称的上仙子呢!师兄若是不弃就唤一声玉珠就行了。”徐清笑道:“辛前辈啊!论修为模样倒全是人间难见,唯独这仙子的称谓只怕也难实至名归吧!”

  石玉珠冰雪聪明,立刻明白徐清是说辛陈二人的火爆脾气乖张性子,娇笑道:“师兄可不要乱说哦!小心祸从口出,届时可不要连累妹子遭难。”徐清笑道:“此处乃是星宿海,盘踞数位左道巨擘,想必辛前辈也难窥知此处,这才敢稍微放肆直言。”

  石玉珠又问道:“想必师父已与师兄说了我的事,不知师兄以为如何稳妥?”徐清沉吟道:“此事恐怕也不好化解,这些年来龙姑苦心修炼,无一刻放松,就为有朝一日,能给她母亲复仇。尤其她本来资质绝佳,修炼的《五行真气》也算天下绝顶的法门。依我看不出五十年,就能与半边老尼一战。而且她心里仇隙已深,只怕无所不用其极,更加防不胜防。”石玉珠神色一滞急道:“师兄定有良策!”

  徐清叹道:“其实我也劝她冤家宜解不宜结,更何况金针圣母乃是自愿兵解,否则以她娘亲的修为,半边老尼想要击杀也非易事。无奈那丫头心中执念早成,全以此为人生动力,跟本就不听劝解。解铃还须系铃人,若真要化解此怨,除非咱们能找到金针圣母转世之身,将其引入武当派门下。那时这段因果有始有终,龙姑也应该能释怀了吧!”

  石玉珠微露喜色道:“师兄与玉珠不谋而合,此番请师兄前来,正是想要玉成此事,还请师兄能大力成全。”徐清道:“化干戈为玉帛自然是好事,只不过那金针圣母兵解多时,事前又并没留下任何谒语,如今要想去寻来转世之身,恐怕此事不易啊!”

  石玉珠微微一笑:“这些年来我也多方打探,虽然还并没找到金针圣母转世之身,却已有些端倪。”说着就从怀中取出一支金色的凤钗递给徐清,又接道:“这支头钗是金针圣母的心爱之物,据说当年她与施龙姑的父亲定情的信物。师父以此推算出金针圣母转世应在南方湘粤交接之地,还请师兄随我同去走一朝。只等将金针圣母引入武当门下,还得劳烦师兄从中牵线搭桥,相助她们母女相认才好。”

  其实徐清知道,若非施龙姑与他搭上了关系,石玉珠根本就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武当派虽然没落也毕竟是名门大派,半边老尼也是当世高手,小小一个施龙姑能有多大能耐,就算立志报仇最终也难逃身死命陨的结局。

  而自从徐清收留施龙姑之后,他也就与此事脱不开干系。原来他只以为任凭施龙姑自己去折腾,是成是败全都不管,没想到石玉珠并非背叛了武当派。如此一来邓隐又与武当派有了脱不开的干系。如今邓隐多年痼疾尽去,正是春风得意之际,徐清可不想因此与这个强援交恶。

  一听石玉珠的提议,徐清微笑道:“玉珠思虑周详,此事就如此照办。若真能顺利化解仇隙,也是她们母女的福缘。否则冤冤相报,只怕日后还要引来有大灾。”随即二人又稍作准备,就一同御剑飞起,直往南方飞去。

  虽说邓隐已算出金针圣母转世就在南方,不过到底在何处他却算不出来,只有凭那只金钗在接近金针圣母之时就能有所感应。此法虽然简单,唯独还需大量走访,若非已知大致方位,想要寻人更拿上加难。

  徐清与石玉珠直飞往湘南的崇山峻岭之中,就照邓隐推算来在湘粤交接之地。随便寻了一处高峰停住剑光,石玉珠望着那无边无际,云山雾罩的大山,也不由得有点头大。常言道‘万事开头难’,虽然早知此事不易,如今真正着手要做,也有点怵头。看了看身边的徐清问道:“师兄以为如何着手才好?”

  徐清环视丛山,沉吟道:“那金针圣母兵解重修并非猝不及防,既然是早有准备,寻在秘密之处留下道书法宝,以便来生取用修炼。如今算来她也转世不少年了,而此处又是人迹罕至之处,若她现在真在这里,多半已开始重新修炼。咱们不妨先找那些灵气充盈的仙灵之地,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石玉珠喜道:“师兄所言极是,早听说师兄慧眼神通,就全仗师兄手段了。”徐清看出其实她早就想到此法,只不过没说罢了,索性也没点破,淡淡笑道:“这事不难。”说着随意往不远一座灵秀的山峰瞟了一眼,便指着说道:“此峰在群山之中,危峭独立。山上植被繁密,便知地气充盈,乃是灵脉通过之处。转世重修危险重重,金针圣母一定小心谨慎,不会选取太过招摇的灵山仙地,万一期间被人发现开辟洞府,非但自己苦心算计落空,还平白给他人做了嫁衣。我想她一定选在这样,不太显眼,又灵气充裕的小山修炼。”

  没想到二人正在说话这会功夫,忽然见那山峰底下冲出两道遁光,一前一后流星赶月一般。徐清和石玉珠也微微一楞,没想到那山峰之中居然真有个修真洞府。再看飞出来的二人,一男一女全都年纪不大,那男子穿了一身青衣劲装,身材高大,眉清目秀。那女子年纪更小,也就十一二岁,粉衣罩身,轻纱蒙面,一头秀发洒在身后。二人修为已然不低,眨眼间冲到天上,手掐剑诀放出飞剑,驾驭两道青色剑光就缠斗在了一处。

  石玉珠忽然脸色一变,探手就取出那金钗,不禁又惊又喜。只见那金钗已微微放出淡色光晕,正表明金针圣母就在附近。徐清也没想到竟会这么顺利就找到金针圣母,不过转念一想又已释然,也不能说二人幸运,只能说天意如此。那金针圣母合该拜入武当派门下,正好了解当年与半边老尼的夙缘。

  不过二人也并没急着过去,如今已转世重生,还不知那二人谁是正主。万一金针圣母当女人腻烦了,今生相当男子也并非没有可能。再看那斗剑的二人也并非切磋,两道剑光你来我往杀招不断,可没有一丝手下留情的意思。打斗间隙就听那女孩喝道:“赵翎真!你别欺人太甚,此处洞府早就被我选中,更已居住了数年,你一来就要占为己有,还强词夺理说什么早就预定。前次纠缠我已手下留情,若再不退去休怪我飞剑无眼!”

  那少年冷笑道:“真是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我说话从来言出必践,既然已说要得此处洞府,就绝无更改之理。念你一个女流之辈,速速束手就擒,还有一线生机,否则我痛下杀手,看你焉有命在!”

  徐清远远望着,笑道:“没想到竟还遇上这种事了。此山虽然景致灵秀,也算不得仙灵洞府,竟为此大打出手,真是没什么出息啊!”此刻石玉珠已辨别出二人剑术的路子,猜出女孩正是金针圣母的转世,淡淡笑道:“我看那少年大约是看上金针圣母留下的宝物灵丹,这才要将洞府据为己有吧!”徐清微笑道:“机会难得,你这个师姐正好上去相助一手,趁机交好,将她引入山门。”

  石玉珠也不客气,扬手放出一道剑光,正好打在那二人剑上。“叮铃”一声脆响,就将双剑全都撞开,幸亏力度拿捏精准,那两柄飞剑才没伤在真武七截剑的利刃之下。那二人没料到会有外人插手,不由得吃了一惊,全意为是对方援手。又见石玉珠剑光纯金,威势不凡,便知不知庸手。那少年性子更烈,停住飞剑甩头望来,厉声喝道:“哪来的贼人竟敢暗中下手背后偷袭!”

  石玉珠刚寻到金针圣母的转世,心情不错也并没与他计较,笑骂道:“小毛头还往自己脸上贴金,练了几手三脚猫的功夫,就拿自己当盘菜了。杀你不过举手之劳,还用背后偷袭么!这没你事了,不想死的快点回家吃奶去。”

  第四百零一回 恶汉迎门

  那少年被石玉珠斥的脸色一红一白,眼神益发凶戾狠毒。其实刚才他已看出来者不善,原想说句场面话就走。没想到石玉珠心情大好,竟难得与人开了个玩笑,让他更下不来台。那少年终究年纪太小,窘在当场不禁怒从心头起,猛地大喝一声,调转飞剑放出三丈青光,直往石玉珠打去。

  石玉珠原本就想开个玩笑,没想到把那少年惹怒,竟放出飞剑痛下杀手,不禁心中暗恼:“好个嚣张乖戾的少年,也不知是哪家的娇惯公子少爷,心思稍微不顺竟想一怒杀人。”已打定主意要教训此人。

  石玉珠神念一动,真武七截剑已飞射迎上,只等两相一碰,立刻金星乱闪。“咔嚓”一声那青色的剑光已被斩成两截,神光泯灭落到地上。少年大惊失色,没想到自己得意飞剑竟不能抵挡人家一招。这才如梦方醒,知道敌人厉害已远超出他的想象。只得惊呼一声,再不敢半句废话,扭身纵起剑光,直往南方逃遁而去。

  那少女也惊讶于石玉珠的厉害,赶紧上前施礼道:“晚辈徐婵,拜见前辈,多谢相助之恩。”石玉珠微微一愣,疑惑道:“莫非你还没醒觉前世记忆?”那少女也一愣,疑惑道:“前辈此言何意?我怎么听不明白?”

  石玉珠还以为弄错了人,赶紧将那金钗往少女身上一贴,只见金光更盛已断定少女正是金针圣母转世,终于松了一口气。又问道:“那你可认识金针圣母?”少女点点头道:“莫非前辈是圣母前辈的朋友?”

  石玉珠知道其中一定另有变故,致使金针圣母修真之后也并没恢复前世记忆。道:“我名叫石玉珠在武当山修行,这是我师兄徐清是峨嵋派弟子,我们全是金针圣母的朋友,此番前来就是找你有事相询。”徐婵一听立刻露出敬慕之色,赶紧又跟徐清见礼,热情道:“即是圣母前辈的朋友也不是外人,快请到家里说话。”

  且说三人飞身落下,进了洞府说话,才知道金针圣母果然并没恢复记忆。而且当初金针圣母转世就已算计好了,前世孽缘太重,若要转世索性彻底斩断前缘。就事先留好遗书,藏在投胎之处,只等转世之后成了徐婵,早晚将那些遗书发现。

  徐婵也不知前因后果,还以为是以为金针圣母前辈暗地传授她修仙之法。后来又根据遗书,找到此处仙府,苦心修炼数年才有今日的修为。没想到前日忽然来了一个飞扬跋扈的少年,竟要强占洞府。二人一言不和战在一处,相斗几次全都不分胜负,今日又来寻衅才被石玉珠一剑吓退。

  明白来龙去脉之后,徐清和石玉珠也不由得佩服金针圣母算计精妙,心思也更决绝。石玉珠沉吟片刻又道:“你在此独自修炼终究不是办法,修真毕竟不是儿戏,若无人指点万一有个差池,只怕后悔莫及了!”徐婵冰雪聪明,知道机会难得,赶紧扑身跪倒道:“前辈不弃婵儿资质愚钝,恳请收在门下聆听教诲。”

  石玉珠笑着将她扶起:“你这丫头倒是机灵,不过你前世身份不低,我可没资格教你。”徐婵不禁面露惋惜之色叹道:“晚辈在此深山独自修炼数年,早就希望能有个同伴该有多好,只可惜终究福缘太薄。”说着竟还哀声欲泣。石玉珠愈发惜她可怜,将她抱入怀中道:“刚才我只说我不能收你,又没说旁人不行。”徐婵立刻眼睛一亮,复又神色落寞道:“前辈不用哄人,婵儿也并非真要求个师父,其实只要有个同伴即可。只是怕了深山孤寂,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石玉珠看她凄苦落寞,料知一个小女孩,自小就在深山之中,一定受了许多苦楚,不禁疼惜怜悯道:“傻丫头!小小年纪哪来那些哀婉伤惬,刚才我也并非骗你,乃是真要把你介绍到武当门下,日后跟随半边大师修行,你我就以姐妹相称,山上还有许多姐妹,更不怕你嫌孤寂。”

  徐婵开始还有点不敢相信,虽然这些年来她困守深山,却也听说过修真界的消息。武当派的半边大师乃是著名的前辈高手,能拜在她门下修行,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呢!然而还没等徐婵道谢,忽然“轰隆”一声巨响,整个山洞全都随之一颤。就听洞外隐约传来呵骂之声:“呔!里面有活气的快滚出来一个,哪个恶婆娘毁了我师弟飞剑,还不速速出来受死!”

  洞中三人全都微微一愣,便知定是刚才逃走那少年请来了帮手。徐清笑着站起身来:“你们姐妹先说话,我出去把来人打发了。”徐婵赶紧起身道:“这里本是我的洞府,怎么好意思让前辈独自迎敌。虽然婵儿修为低微,但站角助威总还可以。”徐清也不与她争辩,已起身往外走去。

  只等徐清到了洞外,就看见五个青衣汉子正围在门口,旁边同行正是刚才逃走的少年。见有人出来,为首一个身材高大面目凶狠的汉子厉声喝道:“呔!刚才就是你毁了我师弟飞剑!”徐清扫了那人一眼,淡淡笑道:“哪家山门的,也不道个腕,就在这瞎吵吵什么!”

  那凶恶汉子脸色一红,没想到敌人竟如此托大,不过他也并非愚人,暗道:“奶奶的!看这小子年纪不大口气可不小,竟也看不出修为深浅,恐怕不是寻常人物。赵师弟的飞剑也不是凡铁,竟一下就被斩断,莫非这回遇上高人了!”不禁压住心头怒火喝道:“我等乃是南海飞沙岛灵韵观的弟子,我家师父乃是翎真道长杨焕浪。”

  徐清也不算孤陋寡闻,却并没听说过南海还有个飞沙岛。不过南海万里海疆岛礁无数,其中隐藏修士更不计其数,就算不曾听说也不奇怪。这时石玉珠和徐婵也跟了出来,正好听见那汉子自报家门,不禁一皱眉头,问道:“翎真道长?可是玄龟殿杨姑婆前辈的本家内侄?”

  那汉子把胸脯一拔,得意洋洋道:“不错!识相的就将刚才毁我师弟飞剑之人交出来,免得咱们兄弟出手,全都叫尔等绝命在此!”那少年怒目而视指着石玉珠道:“大师兄!就是那婆娘毁我飞剑,快将她杀死给我报仇啊!”复又压低了声音道:“刚才我看见她那柄飞剑非同一般,师兄正可将其夺来自用,届时还请师兄将现在用的飞剑赐给小弟使用。”

  为首那汉子裂开大嘴“嘿嘿”笑道:“俺就知道你小子心地不善。”随即又色迷迷的望向石玉珠:“那小娘们长的可真水灵,正好将其擒来咱们兄弟一同乐呵乐呵!”又瞟了一眼徐婵:“这个虽然小了点,逮回去养两年也是个美人坯子。”众恶汉一听全都“嘎嘎”淫笑,心中恶意昭然若揭。

  徐清不禁眉头紧锁,刚才以为只是一时误会,只需表明身份将其赶走就是。但如今一听此言,便知眼前这些恶汉全是穷凶极恶之人,平素倚仗法术为非作歹,还不知祸害多少善良百姓。石玉珠也面露怒容,眼神阴冷已生杀心,唯独顾忌那翎真道长杨焕浪与玄龟殿关系匪浅,还有点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出手。

  不过徐清可并没那些顾忌,阴惴惴的冷笑一声道:“竟又是玄龟殿!看你们这架势,只怕没少为恶吧!难道你们师父就不管么?”为首那汉子见徐清面色淡然丝毫没有惧色,心头不禁升起一丝阴霾,然而他们早就横行霸道惯了,根本没往多想又厉声喝道:“众位师弟!先把这小白脸解决了,剩下俩小妞再慢慢收拾。”说时已率先祭出一道银光,直往徐清心胸打来。同行那几个汉子也都一同出手,皆是杀招毫不留半分余地。

  徐清望着袭来剑光,面无表情道:“天做孽犹可恕,自做孽不可活!”没等此话说完,那银光已经迎面飞来,眼看就要打中。那恶汉益发狰狞道:“小子!不可活的是你!”徐清既不出剑抵挡,也不飞身躲避,身后观战的徐婵已吓坏了,悚然呼喝道:“前辈快躲!”与此同时就听“叮”的一声,那银光正好刺在徐清心口上,那声音仿佛打中了金刚神铁。

  恶汉大吃一惊,赶紧御剑再刺,没想到徐清手疾眼快,探手已将他飞剑握住,任凭如何催动法力,再也挣脱不得。至于同时打来五柄飞剑,也全无一例外连徐清衣角都没能伤到。在场之人皆目瞪口呆,根本无法想象切金断玉的飞剑,竟不能伤人一根汗毛。

  第四百零二回 凶名之威

  徐清抓着那银色剑光,五指稍微用力就将其外层宝光抓散,顺手一抹已把剑上神识尽去,随手就丢给了徐婵,淡淡笑道:“你我同姓,也算本家,今日见面这就算给你的见面礼了。”徐婵还楞楞的不知接来,险些被丢来飞剑伤着,幸亏石玉珠手疾眼快探手抓住。

  徐清又望向对面一众恶汉,冷笑道:“刚才出剑都挺快嘛!可惜一帮狼心狗肺的东西,老天竟不开眼,让你们练了一身修真本领。”这些那些恶汉才知害怕,知道今日真遇上高手了,非但本领非凡,还根本不忌惮他家师父与玄龟殿的关系。尤其那罪魁祸首的少年,看出形势不对,已偷偷往后退去,大约想趁机逃走回去通风报信。

  此刻徐清已生杀人之心,哪还能容他逃走,只神念一动就见银光闪烁。再看那少年都来不及叫唤一声,心间已多了一个碗口大的血洞,当时心脉尽碎死于非命。众恶汉眼看尸体落在地上,惊恐之心已无以复加。也不知是谁忽然“哎呀”一声惨叫,遁起剑光疯狂往后跑去。余下众人战意颓废,一见同伴逃走立刻兵败如山倒。

  徐清轻蔑笑道:“事到如今还想走么!”然而就在这时忽然南方金光一闪,急速飞来一道遁光,又听有人喝道:“哎!道友剑下留人!”众恶汉一见此人不禁大喜过望,立刻呼道:“师父救命!师父……”然而他们第二声呼救尚未喊完,却全都戛然而止。

  只见徐清面色冷峻,扬手收来剑光,凝视着后来之人。那五个恶汉全都面色惊骇,颈间已显出一丝血线。随即身子一软全都落下飞剑,只等“噗通”一声坠在地上,身首分家死于非命。这等狠辣干脆的手段,连身后的石玉珠和徐婵也都被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