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就在神火热流第三次袭来,已大异刚才两次,居然不再冲击元神,转而直接进入经脉横冲直撞。那感觉就仿佛铁刷子蘸了辣椒水往身子上挠,就算徐清意志坚韧也难忍剧痛惨叫如同杀猪。徐清知道乃是神火筑炼肉身,一个毛孔一缕肉丝全都被灼烧,稍微有点差池就要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就算上次仙霞岭上服用五元灵丹也不及此次凶险。幸亏徐清元神强大,赶紧抱元守一,收摄心神保持空灵境界。虽然身体疼如陵迟,却要神色淡然恍若无觉。

  崔盈原本有点放心了,一听徐清那声惨叫又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焦切的往火中望去。不过那金角银瞳却放松下来,吐出一口气安静的伏身趴下。银瞳道:“崔姑娘不用担心,听见惨叫应该算正常了,上次主人修炼不死之身也是如此,我等只需在此静候。”

  且说那圆月在天上东升西落,复又西升东落,完全与外界不同。崔盈开始还焦急等待,但等看见月亮十次经过头上时,她已能平静心思入定潜修。仙府所处的地方非常神异,似乎与外界全不相通,更无日升日落可算时辰。幸亏崔盈修炼多年,神念敏锐心里也大略能算出时辰,自从徐清被天灵神火吞没,已经过去八十一日。

  崔盈深知修真的术数重要,第九天时她就以为徐清要出来。毕竟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就算神火真能修炼不死之身,也不可能一次完成。而且她还特意问了金角银瞳,得知他们过去的主人第一次进入神火也是修炼九天。

  然而第九天时徐清并没出来,崔盈失望之后又开始巴望着三十六天,天罡之数也是大限。然后又是七七四十九日的大衍之数,七十二地煞之数,直到今日九九八十一天。九九已是至大之数,如果徐清今日还不出来,那就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出来,也许要一鼓作气练成不死之身。

  忽然天灵神火一颤,“呼”的往上冲起十余丈,随即缓缓收敛,其中人影越来越清晰。崔盈甚至听见了“嚓嚓”的脚步声,她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虽然嘴上不承认,但经过这些日的苦等,崔盈早就清楚,对于她来说徐清已成了另一个特殊的存在,至少圣姑已不再是唯一重要的人了。

  须臾之间天灵神火收敛如豆,再次被阵法封印,只剩一个耀眼夺目的人形光团。再等那金光缓缓散去,已露出了徐清的身子。经受多日反复淬炼,他身上那件缂丝长袍早已朽烂不堪,稍微一动立刻化作飞灰。

  只见徐清的身子仿佛雕刻般强健,肌肤还闪着淡淡的金色光晕。手臂、胸脯、小腹无一处不恰到好处,再苛刻的眼光也找不出一丝瑕疵。原本一头长发连同额上眉毛全都拨落,此刻肉眼可见从头上生长出来,一步一寸等徐清走到崔盈身前时已恢复旧观。此刻那淡淡金氲也全消散,徐清又恢复原样。乍一看仿佛全无变化,只有细细品味才能体会出另外一种凌然绝顶的韵味。

  眼看着徐清一丝不苟走过来,崔盈也并没避开。她已活了数百年,虽然未经人事,也不至于因为看见一个男孩的身子就转身逃走。尤其那强健的身躯,随着动作变化的肌肉。崔盈并非没见过美男子,却从来没有感觉男人的身子居然能如此完美。

  崔盈伸出春葱似的手指,在徐清胸口上轻轻戳了一下,笑道:“很漂亮的身子,这就是不死之身么?”徐清笑道:“不死之身应该还不算吧!最多算不死之皮!八十一日只能练到这些,毕竟我的身份特殊,若在此拖延太久恐怕外头再有巨变。只等来日方长,将琐碎事情处置妥当,我至少还有十年修炼不死之身。”

  崔盈道:“就为了对付易周?”徐清淡淡道:“易周也算其中之一吧!这些年来我虽看似风光无限,号称年轻一代的翘楚,实则不过是众位前辈手里的棋子罢了!只不过想要拨弄我的人太多了,而我又胆大包天,敢漫天要价,这才得了许多好处。但常言说得好‘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我若因此固步自封,日后少不得要惨死人手。唯独拥有与他们比肩的实力,才能稍微掌握自己的命运!”

  崔盈微笑道:“没想到你年纪不大,倒是深谋远虑呢!”说着只见素手精光一闪,已取出一件青色儒衫,递给徐清道:“这是我早年扮男装时的衣裳借给你先穿着,看你样子多半是没带着更换的衣裳。”徐清讪讪笑道:“原本身上那套加了法术,我还以为不会坏,没想到今日竟遇上这种糗事。偏偏此处无处可藏,还不能施展法术遮丑。幸亏没有外人在,否则可要丢大人喽!”

  说话间崔盈又取出两件中衣一双长靴递过去,徐清收拾妥当之后还抬起袖子嗅嗅。崔盈本来忍着羞意,见他如此轻佻脸色更红,娇嗔道:“狗鼻子瞎闻什么呢!莫非嫌弃人家衣服太臭!不穿就快还来!”徐清抖抖袖子笑道:“香的!香的!看把你急的,莫非上次用完还没洗过!”

  其实徐清也是顺口胡说,没想到崔盈脸蛋“腾”的红了个通透,仿佛被言重了心事。顿时恼羞成怒,恶狠狠瞪了徐清一眼,索性扭头顺着环梯先往下走去。徐清笑道:“好了,别生气了!我也不知道你真没洗……”

  闲言少叙,且说二人回到幻波池,崔盈就气鼓鼓的不见了踪影。徐清知她羞恼,也不去自找没趣。至于金角银瞳全被徐清留在仙府守护,反正不久又要回去修炼‘不死之身’,等那时再把它们带走不迟。再则突然失踪三个月,又带回去两只珍兽还要费去许多唇舌跟人解释。别人还能敷衍过去,至少英琼那绝对躲不过去的。

  此刻徐清就正襟危坐应着英琼盘问,只见英琼一身水素的霓裳长裙,暗花柳纹,已渐渐退去了小女孩的稚气,益发显得高贵大方。唯独俏脸寒煞恶狠狠瞪着徐清,嗔恼之态非但不丑,反而更具别样风情。等徐清说完才嗔道:“哼!少跟我嬉皮笑脸,我就知道你这家伙最坏,总是说谎骗人。也不说一声就跟崔盈不见了,你知道人家都急死了!”

  徐清赶紧赔礼道歉:“英琼莫生气,原本我只打算去看看就回来,根本没想到会遇上那样的好事,也是一时太高兴就忘了时辰。”其实英琼知他修炼不死之身已非常高兴,又怎会真为此生气,唯独气恼徐清单独带着崔盈,如今只是强作姿态罢了。冷哼道:“真的?让我看看你到底练成什么不死之身了。”徐清赶紧献宝似的随神念一动,皮肤立刻闪出淡淡金光,宝相尊严仿佛仙佛法身。

  英琼伸出手指轻轻摸了一下,惊叹道:“竟真是不死之身!我还只见乙休前辈施展过。”不过等惊叹过后,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又露出一丝狡谐,忍住心中笑意一本正经说道:“我听说不死之身可非常厉害,诸般飞剑全都不惧,我先试试师弟练得如何。”说着居然把紫郢剑给取了出来,显出三尺半长紫色真身,煞有其事就要往徐清身上戳。

  徐清顿时成了苦瓜脸,求饶道:“师姐饶命啊!我才初学乍练,就算要试弄来一把寻常飞剑也就罢了!紫郢剑专破护身罡气,别说我就练成表皮,就算日后真练成不死之身,也架不住这么祸害啊!”英琼得意洋洋收起宝剑道:“哼!你知道厉害就好!”复又脸色一变乖巧的坐到徐清身边,举着藕荷似的手臂,半透的袖子如水垂落下来,柔美风情油然而生。道:“师弟你看!我这衣裳好看么?”

  徐清知道英琼是为他才打扮,更不吝啬溢美之词,赞道:“衣裳固然好看,只有穿在英琼身上才更美!”英琼羞涩笑道:“哼!就知骗人哄我开心。”复又问道:“那比崔盈姐如何?”徐清想都没想,顺嘴就想说‘更美’。但他看见英琼期待的神色,却忽然止住。英琼确实很美,甚至美女如云的修真界中也算佳人,不过要与艳绝人寰的玉娘子比美却弱了三分。英琼聪明绝顶,怎会以已之弱比敌之强!已到了嘴边的话又被徐清给吞了回去,讪讪笑道:“这……春兰秋菊,各昙胜场吧!”

  第三百六十四回 灵云之厄

  英琼一听徐清如此说,也暗自松了一口气,又笑道:“算你还说实话,崔盈姐艳压群芳,我自有过人气质何需与她比美!师弟刚才要是乱说糊弄人家,日后我再也不理你了!”徐清讪讪的笑了笑,也不知如何回应此话。而英琼已好整以暇,仿佛瞬间就忘了刚才说的话,又接道:“你不在这三个月可错过了好些事呢!前日灵云姐来寻你也没见着人便走了。”

  徐清疑惑道:“灵云姐有何急事么?这许久未见了,我虽不在仙府,却并没打声招呼,想必未曾远去,为何不多留几日等候?”英琼道:“我与众家姐妹也以此挽留,无奈灵云姐坚而不受,我等也无可奈何。她还说夙业由此,命数早定,今生何去,全凭天意了。”

  徐清不禁眉头紧锁,心中暗道:“灵云竟是遇上什么厄事,怎听此话如此凄凉?”又听英琼道:“灵云姐虽未明说,我却料想必有其他隐情,偏偏幻波池开府新立,宵小之徒时而骚扰。我与易静师姐乃是主事之人,怎能此时借故离去。尤其前日乙真人来访,还提醒我等说上次沙红燕逃走之后,一直怀恨在心,已联络许多朋友故旧,妄图反攻幻波池。如此两边皆是要事,可惜第二元神练成尚早,我也不能分身二顾。这回师弟回来就好了,还是快去寻灵云姐,可千万别出了什么差池。”

  徐清沉吟道:“沙红燕原本不足为虑,幻波池虽然初立,却是要冲之处,教中长老绝不会任由此处出错,如今未有前辈压阵,多半是想趁机磨练我等,妖人虽凶终究不能成势。等我回恒山一趟,把芷仙他们全都叫来,最近那几个丫头全都得了宝剑,修为精进不少,正好过来磨砺磨砺。至于灵云那边……”

  徐清正犹豫不定,他心知灵云最近要遭逢一场大难,不过最后却因祸得福,斩去夙孽日后方能得成大道。如今徐清也拿不定主意,到底要不要去管此事。显然前翻灵云前来寻他,应该也是有所预感才来求助。没想到徐清无故失踪,就以为天意如此打算听天由命了。

  “弟弟想什么呢?”英琼见徐清发愣碰他一下。“啊!”徐清蓦地回过神来,又听英琼接道:“这边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与易静姐姐全能应付,倒是那日灵云姐脸色不好,让人十分担心呢!”此刻徐清也已打定主意道:“嗯!我这就去紫云宫看看,灵云姐那么好一个人,可千万别出事才好。”

  二人正说话这会,忽然英琼头上精光一闪,缓缓落下一点金星,随即展开金幕,显出四句留言:嵩山有厄,速去援手,后事为何,好自为之!英琼一看便知乃是妙一夫人的妙法传书,又惊又喜道:“师弟快开你,师父已来了谕旨,想必所言‘嵩山有厄’,所指便是灵云姐,你且速去千万别误了时辰。”

  徐清已有主意自不推搪,又叮嘱英琼遣人把芷仙等人一同借来,平时还可让崔盈指点众人修行。要说修真的经验水平,崔盈可比他这个师父强出许多了。闲言少叙,单说徐清把一干琐事全都安排妥帖,就动身离开幻波池直往中岳嵩山飞去。

  单等徐清走后,屋里只剩英琼一人,不禁幽幽叹息。却听虚空之中有人叹道:“痴儿!回头是岸,不可自毁道基!”英琼坐在椅上低着头淡淡道:“爹爹说得轻松,飞蛾明知是死,又为何甘愿扑火?您今生早晚要成佛门正果,就不要再操心女儿了。”

  此刻李宁身在千里之外,只以法力传音通灵。闻听英琼此言亦是无奈叹道:“冤孽啊!原以为你今世夙业将清,该当成就正果,没想到又出了那个魔星!早知如此,为父豁出百年功德,也早将他剪灭。奈何今日缘起难灭,再将他斩灭也无济于事。”

  这时英琼已重新打起精神,昂起头微笑道:“父亲不可妄动嗔念,数世修行成就不易,莫因琼儿坏了千年功行。再说我也未必非要成就飞升仙业,若他真能专心于我,就算双宿双栖,只在人间逍遥,又有何不可呢?更可恨那家伙仿佛天生花仙,身边总有女子投来。非但同门许多姐妹对他甚有好感,连门下弟子也全是如花似玉的女儿家。如今竟又把玉娘子崔盈都招到门下,更不知日后会成什么样子啊!”

  李宁叹道:“他本是天机变数,天下旁门修真为求一线生机,自然趋之若鹜。我儿若无容纳之心,还是趁早断了妄念。只等幻波池三灾过后,再苦心修炼三十六年,定能成就飞升仙业,何必非在滚滚红尘打滚。”英琼摸了一下发髻上的钗头,脸色变换数次,沉吟许久也再没说话。

  且说徐清纵剑北去,直往中岳嵩山赶去。嵩山天下中心,枢机要冲,自古以来就是修真圣地,佛门道家皆在此开山立宗。徐清虽然在外行走数年,却一直未曾寻着机会来此一游。此时正值盛春,正是百花争艳之时,千般色彩,暗香袭人,丛中蜂儿蝶儿徜徉飞舞,甚是自得。

  虽然妙一夫人谒语提示,却只说在中岳嵩山。然嵩山雄踞中原,方圆何止百里,灵云何处遇险尚且不知,徐清更无处可寻,只得先寻一处山坡落下剑光。只见满山映着绯红,仿佛云蒸霞蔚,再一细看才知竟是杜鹃花,轻轻一嗅更是香气怡人好生畅快。

  徐清正欣赏那漫山遍野的鲜花,忽然天上一片祥云横空飞渡。那云彩甚薄却难窥破,就算徐清神目也只大约看见是两个女子。彩云去势极快,直往嵩山后崖飞去,转眼间就已不见了。徐清不禁微微皱眉,心中暗道:“那云中女子究竟是谁,莫非是灵云姐来了?却不知她何时竟练成这样的飞遁之术了?”

  虽然不能确定就是灵云,不过此刻徐清也全无头绪,索性跟去瞧瞧,万一若是自然最好,若不是也无甚损失。徐清打定主意,也不再御剑而行,万一不是熟人,追踪过去引人反感,还要节外生枝。

  且说徐清潜行飞遁,速度却丝毫不慢,转眼间已到了后山一处深壑旁边。那云彩遁光业已收敛,从中显出二人身形。一个紫衣出尘的绝美女子,背负宝剑,英姿飒爽,不正是久别未见的齐灵云!在灵云身边还立着一个身量相仿的锦衣少女,也是娇颜珠玉,体态袅娜,好生俏丽的人物,唯独一脸稚气未脱,虽少了几分艳容却多几分清纯。

  此刻一看那少女衣着,徐清忽然想起上次拜访灵峤宫时,调皮的阮玉不就是这幅打扮!不禁微微吃了一惊,心中暗道:“莫非此女也是灵峤宫的弟子?照说不该啊!眼看赤杖仙姥就要飞升,且意在将门下弟子一体抬走,应该不会再让门人出山,万一惹上因果,岂不后悔莫及!”想到这里再细细打量那少女,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少女不正是阮玉!只不过用秘法改了容貌,若非细看还认不出来。徐清尚且疑惑灵云怎与阮玉走到一块,原想立刻出去相认,又强自压住心头冲动,要看看二女究竟在干什么。

  只见阮玉收了云彩,就对四周断然喝道:“无耻小贼!今日本姑娘已来了嵩山,你有何门道且使出来,否则今日定要让你难逃公道,免得日后再干那些偷鸡摸狗的无耻勾当!”清脆的嗓音荡在山谷之间更是别样的清丽。

  没等阮玉话音落下,只见对面山壑之中,一片平滑的山壁蓦地闪出一片精光,竟露出一眼幽黑的山洞。一溜青光从洞中飞出落在崖头,光芒敛去显出一个模样清秀的少年。要说那少年也算英俊,唯独嬉皮笑脸气质轻浮,一看就不像个正经人。

  那少年一见阮玉到来不禁大喜,正要说话又见同来的灵云不禁吓了一跳。身子一斜仿佛就要逃走,随即想到如今仗恃非常,又蓦地停住身子,稍微定了定神勉强笑道:“原来是齐师姐,小弟这边有礼了。”

  灵云冷道:“这师姐我可不敢当,你若还认凌浑前辈为师,咱们大约还能论上些许关系。你若自甘堕落不走正道,只怕日后难逃身死魂消之果。这位妹子乃是东海天蓬山灵峤宫的仙子,师门长辈全是有道名仙,修行千年眼飞升之期不远。你欺她少见世事已是不对,竟还窥窃宝物盗为己有!速速将宝物还来赔礼道歉,否则惊动家中长辈,看你日后如何收场!”

  第三百六十五回 尸毗老妻

  灵云才说完忽听一声枭唳似的笑声,那山穴中忽然走出一个黑衣老妇人。生的身量颇高,宽大袍服,灰白头发,遮蔽面目,手里持着一根黑色藤杖,杖头分出数叉,雕刻鸟兽龙蛇图案,黑气缕缕缠绕其上,便知是一件旁门异宝,看其架势便知并非正道之人。

  老妇人笑罢已走到那少年身边,轻拂其头道:“乖孙儿莫急,你既喜欢那小丫头,奶奶自会给你做主。只等待会成婚入了洞房,任她如何刚烈,还不由得你了。”少年喜色更甚,那老妇又对阮玉道:“那丫头!我家孙儿看上你,乃是你的福气,你既已到此处,就乖乖跟我孙儿成亲。看你还有些许资质,拜我为师日后同在洞中修行,自然有你享用不尽的好处。若是不然……哼!”

  阮玉原本心高气傲,更受不得一点委屈,当即大怒道:“呸!无知老妖也敢狂言!就凭你些许不入流的邪术,也配当我师父!我原以为小贼是雪山派凌浑前辈的弟子,一时疏忽不曾防备,中了泼皮的奸计,让他趁机到了我宝物。今日还来一切好说,若是不然连你个老妖妇也的一块遭难!”

  书中代言,此妖妇来历可非同寻常,原本是火云岭神剑峰上尸毗老人之妻,也是魔教长老之一。生性又凶又毒,一身邪法非常厉害。自从血神老人兵解之后,尸毗顺理成章已是魔教第一人,修炼天魔神功早已登峰造极。那魔教既能与佛道并立,自然并非全是糟粕,只不过世上魔教弟子修炼魔功之后,不能护住本心,才使渐渐无恶不作。

  尸毗老人功参造化,虽然魔教出身,却不甘心落入下乘,只想以魔徒之身证道飞升,平生苦修不曾一事为恶。然而妖妇不知他理想,只知一味逞凶斗狠,终于恶贯满盈。尸毗老人念在夫妻一场,又诞下女儿,不忍见她魂飞魄散。便出手将其封在嵩山后崖三百年,以期躲过天劫之厄,日后才好兵解重修。

  妖妇不知好意,尸毗老人也不屑解释,夫妻二人已反目成仇多年。只等近日妖妇脱困而出,已有些明白丈夫苦心。无奈当初恶言恶语已撕破脸皮,她本心高气傲,又不愿回神剑峰认错,索性就在嵩山囚禁的洞府住下,又暗地联络女儿,寻机夫妻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