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徐清离了百蛮山之后,四望群山绝岭,仿佛全长的一个模样,更不知那文蛛到底胜在何处,一时之间更不知从何处着手。但他更不愿再触碰绿袍老祖底线,眼见天色已经大黑了,便索性随便寻了一个方向飞去。先寻个过夜的地方,至于文蛛就先等明日再说了。

  写到这里须得先将那文蛛为何物交代一下,说那东西乃是个特意的品种。须有一只千百年的老蝎子,与一种体型极大的火蜘蛛交配而生。因为长成之后,体型平展开来,仿佛一个古篆的‘文’字,故此才叫文蛛。据说此种凶虫产卵时共要下四百九十一颗,一旦落地就会钻入土中,深藏地下,直等蛰伏三百六十五年,才能成型。又在地下同类互食,再听一回雷声,就往上升起一尺,直到出世为止。这文蛛毒力甚大,能喷五色彩烟,无论人兽,碰上即死。尤其生来就没肛门,能吃不能拉,吃入多少东西,就长大多少皮肉。在它腹内天生一颗火灵珠最厉害,能以乾天之气,克制诸般五行之力。若给修道之人得到,将其炼化,能顶上数百年的苦心修行。因此这东西虽然凶悍,却使天下修真趋之若鹜。唯独生之不易,千年难得一见,才足显其弥足珍贵之处。

  这黔中腹地多山多洞,随便找一座山差不多都能寻出几个容身的洞穴。徐清望见一座高巨的山影就飞了过去,到了近处只见那山间云雾缭绕,水汽甚大,地上溪流还冒着蒸汽,竟然还是条温泉。徐清细细观察,见并无其他人的气息,略微放心,就带着白灵,顺着溪水像上游飞过去。大凡在这样温泉溪水的源头都有大溶洞,正可栖身之用。

  果然没走出二十多里,就到了那山影的脚下,再一细找就看见温泉的源头有一个一丈见方的洞口,外边被雾气笼罩非常隐秘。就是一个普通的溶洞,能有十七八丈深,泉水汇成溪流向外流去,再往里走就是太窄不能容人了。

  徐清在洞口简单的布了一个警阵,就进到洞中,找了一块还算干爽的地方坐下。其实以他如今的修为,夜间也与白天都没什么区别。之所以还要寻一处隐蔽之地藏身,一则并不知文蛛到底在哪,半夜三更的乱闯也未必就能找到。再则刚才碰上了绿袍老祖,更让徐清感觉到了危机。前日从紫铃那换来了‘千里户庭囊中缩影’的飞遁奇术,还未曾修炼。若万一跟绿袍老祖动起手来,只怕以霜蛟剑的极速,也未必就能全身而退。这才想起那‘千里缩影’之法,准备临时抱佛脚,看看能不能有所心得。

  徐清将紫铃誊写的法诀展开再重新细读,确定没有一点偏差,这才取出霜蛟剑,开始修炼此术。却说那‘千里缩影’本是遁术,又将飞剑拿出来作甚!原来此术还分三层境界,‘琮离遁光’、‘天玑掠影’和‘千里弥尘’,徐清只练第一重‘琮离遁光’。一旦练成只怕比寻常的修真剑仙快了不止十倍,就算英琼驾驭紫郢剑,只怕也是望尘莫及。但这‘千里户庭囊中缩影’的法术本是仙人的法门,人体本身却有极限。那种高速产生的压力,即使修真者身体经过真元洗练,也绝对承受不住,因此才必须用法宝护持。

  其实要说最省力的法宝还是太乙五烟罗,但受其形状所限,只怕会影响了遁法的速度。最后徐清还是决定选择霜蛟剑,施展‘琮离遁光’之时,就与飞剑合而为一,上天入海全凭一念。简短节说,徐清入了洞穴之后,开始专研法诀。洞口雾气蒸腾,他却没注意到天时变化,一晃就过去了两日。只有白灵蹲踞在洞口,纹丝不动,依然警惕的注视着外面的动静。

  徐清望着它背影,微微一笑,心中想到:“也真难为白灵这懒家伙,这么长时间经都没打瞌睡。”又伸了伸有些僵硬的腰身,站起身来。虽然还并没将‘琮离遁光’完全参悟通透,但是他也知道此等玄奥的法术,怎会说是三两日就能灵物通透!如今能初步将其学会已经不易了,只等日后慢慢琢磨完善。

  唯独让徐清头疼就是白灵,那家伙几乎形影不离的跟着他。但施展‘琮离遁光’时非得需要与飞剑合而为一不可,那时白灵可怎么办?总不能让徐清在生死之际,只顾自己逃生,就把可爱的白灵猫给抛下不管吧!想了半天徐清也没想出个稳妥的法子,最后无奈只能又用太乙五烟罗,重新修炼了一遍‘琮离遁光’,这才又耽误了一天时间。估计速度只有用霜蛟剑时的三分之一,唯一的好处就是还能带着别人。

  不过先前‘身剑合一’的法子也并没白练,可想而知,若是在临敌对战之时,徐清忽然使出此法,谁能躲过那速度激增的一剑!美中不足就是因为速度太快,想那‘千里户庭囊中缩影’之术,本来就是遁术,多用来保命逃跑,或是长途赶路,哪会在乎是否灵活了。只要遁法一摧,就连徐清自己也难操控,若是不能出其不意,只怕拐弯迟钝的飞剑,也难扎着敌人。

  单说徐清刚刚学成‘琮离遁光’出了山洞,正想试试威力。还没等他动手,忽然看见从天上飞过一道青光,速度甚急,正好就朝旁边不远处落去。徐清大吃一惊,赶紧带着白灵躲进旁边的灌木丛中。此刻正是天光蒙蒙亮的时候,晨雾方浓,徐清所在又是温泉洞口,水汽更盛,若不近到十丈之内,绝难看见还有人潜伏。那青色遁光中人也甚小心,四下张望了半天,才择了一个方向落去。

  徐清隐在林中向上望去,心中疑惑道:“嗯?这不就是那天险些被金蚕蛊咬死那人吗?怎么鬼鬼祟祟的跑到这来了?这里本来就是南方魔教的地盘,那人如此形迹可疑,只怕是心怀不轨。莫非他忍受不了绿袍老祖的迫害,也想要学哈辛辰子了?”

  其实前日在百蛮山主峰,徐清就看出唐石心含怨毒,已经忍耐到了极限,早晚必要反出百蛮山。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就行动起来,偏巧还就被他给碰上了。这正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徐清想都没想,就悄悄的跟了过去。兵书上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那又如何才能知彼?不就是偷着听墙根听来的么。

  说那唐石被绿袍老祖迫害的体无完肤,在洞中将养了两日才能痊愈。但一回想起来那时钻心俎骨的疼痛,他就恨透了绿袍老祖。虽然唐石平日也作恶多端,但他对绿袍老祖可真算的上忠心耿耿,却万没想到,竟会落到如今这般凄惨的下场。自从那日之后,平时交往密切的师兄弟一个来看他的都没有。绿袍老祖现在最忌讳手下弟子拉帮结派,脾气也愈发喜怒无常,看见哪个不顺眼就非打即骂,弄得阴风洞中诸人,战战兢兢度日如年。现在回想起来,只怕绿袍老祖失踪那半年多平静的日子,才最幸福不过了。

  不过万事总有意外,就在唐石独自养伤,众人都不敢来走动时,却意外的来了一个人。此人也是绿袍老祖的弟子,名叫鹿梅子,平时最能溜须拍马,也得绿袍的欢心。唐石见是他来,心里更加疑惑,暗道:“我二人平时从来都无过甚交往,这鹿梅子更不是那种雪中送炭的人,他怎么会挑这种时候来看我呢?”

  唐石生恐其中有诈,小心翼翼的应付,口口声声只说感激师父的授业大恩,并无半句抱怨之言。他也害怕鹿梅子是绿袍老祖派来的奸细,看看他吃了苦头之后,是否心生怨愤。但鹿梅子也只是说了几句闲话,并没一句提及绿袍老祖,也没故意给唐石设下语言陷阱。没坐了片刻就起身要走,唐石赶紧要起来相送。鹿梅子回身将他扶在榻上,好言相慰几句便自离去。

  此时唐石忽然脸色微微一变,赶紧躺了下来。只等鹿梅子走了有半个时辰,才见他一翻身,竟不知何时手里已经多了一张小纸条。就在眼前一晃,上书:‘后日清晨,蚕山后崖!’唐石看后眉头紧锁,瞬即手心喷出一点火焰,将那纸条化作一缕灰烬。眼珠滴溜溜直转,不知心中在合计什么?

  第一百七十九回 口蜜腹剑

  说那唐石也不知鹿梅子约他前来到底要干什么,只是隐隐感觉到这应该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虽然平时鹿梅子还算众师兄弟里边比较得宠的一个,但唐石却总感觉此人心思深沉,生就一副反骨,恐怕大有异心。也正因如此过去才少与他来往,却没想到如今竟然会被逼得与他为伍。

  其实鹿梅子的字条上所说‘蚕山后崖’,其实就是指在百蛮山主峰附近的天蚕岭金蜂崖。就冲他选的地方,唐石就料定恐怕鹿梅子早就盯上他,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因为唐石除了平时在阴风洞修炼,偶尔还要上金蜂崖去采纳灵气。此事唐石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若是鹿梅子没有暗地跟踪,决不可能知晓那地方。

  天蚕岭只是一座并不起眼的山岭,山势东西走向能有百里多长,只因为当初天蚕仙娘曾经在此处驻足。而那绿袍与天蚕仙娘虽然并无师徒之名,但其一身炼蛊本领都出自天蚕仙娘传授,也算有些师徒缘分。便将此山命名为天蚕岭,也算是留个纪念。那天蚕岭中间有一座险峻绝峭的山峰,通体不生根草木,全是黄色的砾岩。从远处望去,突兀立在群山中,就仿佛是金蜂的尾刺,故此得名金蜂崖。

  唐石径直就飞向那金蜂崖,又最后回头望了一眼确定身后无人,抟身就飞到那山崖背阴。阴影中突出一个丈许方圆的小平台,视野十分开阔,但凡有人进入千丈之内全能一览无余。而且背靠山峰,更不用担心说话被人暗中窃听。

  还不等唐石落在石台上,就见从旁边的山侧转出来一个身材细高的中年人。模样长的倒也端正,身上穿了一条淡蓝色的长衫,头顶逍遥巾,腰系白丝绦。手里还执着一柄折扇,乍一看去仿佛有几分文人的气度,只可惜那一双鹰眼内含阴毒,就算满脸笑容也让人觉得通身发寒,看就不像是个好人。

  说那唐石一见来人,脸色肃然道:“鹿梅子师弟,不知留书约我到此,有何要事赐教?”

  那鹿梅子洒然笑道:“二师兄又何必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呢?仿佛我约请师兄前来,就要害人似的。算来你我弟兄也有好些日子没在一块许久了,难道就不能闲下来说说家常。”

  唐石却不见一丝放松,淡淡道:“拉家常也不用到这荒郊野外来说吧。师弟若真有话说就请快讲,若只是闲聊,就请恕我伤势未愈,不能奉陪了。”说罢就作势要走。

  鹿梅子忽然哈哈大笑,轻蔑道:“想不到我百蛮山阴风洞的二师兄,竟然只有这点胆量,若是传讲出去,岂不要让天下同道笑掉了大牙!”

  唐石却根本不为所动,脸色平静的道:“鹿梅子师弟!你也不用跟我使激将法,我不是辛辰子那莽夫,也不是咱们师父就喜欢听喜歌,若有话就直说,若没话我就走。”

  鹿梅子见对方油盐不进,也只能讪讪的笑道:“也罢!那我就有话直说了!”说着压低了声音就要靠过去,像是要说些秘密。唐石却忽然身子一退,冷声喝道:“等等!有话就说,别给我弄那些虎小孩的把戏!”

  鹿梅子苦笑道:“我说二师兄是否太过小心了,你我本是同门兄弟,虽然平日无甚交往,但也算不得外人,又何必如此防备我呢!就算再退一步说,我鹿梅子真的狼子野心,但我来害你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唐石略一思量,也略微松了一口气,歉然道:“还请师弟见谅,你也知道如今我已成了师父的眼中钉肉中刺,诸般琐事也不得不防啊!更何况你我平素也无深交,在这等非常时期,你来约我若非师父授意,还能有什么好事?”

  鹿梅子立刻眉开眼笑,轻轻的问道:“师兄既知道如今的处境,难道就想坐以待毙,没有一点别的打算了?”

  唐石心中暗道:“哼!看来这厮早就有了叛心,听说原来他与辛辰子就交往甚密。只怕此次辛辰子敢大逆不道,背师叛门,其中就有几分是因此寮鼓动。我还需好好应对,探探他真正的目的。可不要让别人当枪使,到最后都不只如何死的。”

  打定了主意之后,唐石一脸的苦笑,道:“师弟也不是不知道,前日我已被那老……呃!被师父吃了一条手臂,昨日又叫金蚕蛊咬我血肉,真叫痛不欲生!若非是众位同门求情,只怕我早就丢了性命,那时我就想拼命逃走。如今我也想开了,那师徒恩情便不提也罢!我唐石活了一辈子,自问对师父忠心耿耿从无二心,混到如今却落得这般惨状,又去何处喊冤啊?!”

  鹿梅子赫然一笑,道:“既然师兄心里早将那老东西称作老妖,又何必遮遮掩掩,其实门下弟兄私底下哪个不是对他又恨又怕,只是‘老怪!老妖!老魔’这些称呼都藏在心底,不敢说出口罢了。”

  其实唐石也看出这个鹿梅子的图谋不小,这次是故意来拉拢他。再听说到这些,已经摆明了不认绿袍老祖为师父。唐石佯做惊慌道:“师弟不可造次!此处离山未远,只怕被人听去,你我都没了性命!”复又问道:“如此说来,不知师弟还有什么更稳妥的打算?”此时二人已经找到了共同语言,再不似刚才那样戒备,近距尺许低声倾谈,好似亲兄弟一般。

  徐清在远处看着二人,也不敢靠的太近。只恨这两个人太精明,选的地方几乎没有死角。除了能看见俩人挨在一块,指手画脚的说话,却什么有用的消息也听不到。但徐清也并不着急,心中暗道:“看来那辛辰子虽然是个无足轻重的角色,但他早死在我的手上,好像也带出了不少微妙的变化。”又望了那密谋的二人,喃喃道:“此二人应该都是百蛮山的元老人物,附近若真有文蛛那等凶物出世,定然逃不过二人耳目。若他们真想反叛绿袍老祖,定然不会让那老魔头得到文蛛,即使二人无力收服,也一定会设法将其毁去。我不妨就跟着他们行踪,总能发现些线索。”

  此时又见那鹿梅子愤愤然的说道:“我等鞍前马后伺候那老东西也有百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可一出了辛辰子那事之后,老鬼竟全然不再信任,甚至视为仇敌。非但弄回来一个妖女,连着那西方野魔,全都爬到了咱们兄弟头上,真叫人忍无可忍了!”

  唐石跟着叹息一声道:“哎!那我们兄弟又能为之奈何啊!近日那姓倪的妖妇愈发受宠,也更猖狂起来,听说前时还曾逼着一位师弟当众叫她师娘!老东西非但不管,还看着哈哈大笑。”

  鹿梅子眼中厉色一闪,低声道:“二师兄!如今是老东西不仁在先,也怪不得咱们这些弟子不义了!我等若再不想法自救,只怕过几日文蛛出世被那老鬼得去,再练成新的蛊虫,还焉有我们兄弟的出头之日!”

  唐石惊道:“师弟是说我们去将那文蛛给……”说着伸手朝自己咽喉比划了一下,其中意味不言自明。

  鹿梅子微笑道:“看来这回咱们师兄弟真想到一块去了,前翻那老东西在慈云寺毁了百毒金蚕蛊,又坏了修罗帆,几十年的心血毁于一旦。若不是凭着一颗玄牝珠苟延残喘,只怕早就死在极乐真人剑下了。如今他无宝可用,全指望那文蛛出世了!”

  唐石疑惑道:“师弟此话怎讲?难道那文蛛除了一身毒气和那火灵珠比珍贵之外,难道还有其他用出吗?”

  鹿梅子略有些得意的道:“这些日师兄不得待见,自然听不到那些消息。前日我在那老鬼跟前伺候,就听他跟姓倪的妖妇吹嘘,等日后得了文蛛就跟如今的百毒金蚕蛊交配,届时生出新虫,其狠毒更盛金蚕蛊百倍!那老鬼只怕早就对我们生了杀心,只是现在还需用我们帮他炼蛊,这才不动声色。等那文蛛出世,真让他炼成了新蛊,那时我们兄弟都成了无用之物,只怕都要成了那新蛊的肉食,还焉能有活命的道理!”

  唐石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鹿梅子会忽然来找他商量叛逆之事,原来是看出了绿袍老祖的杀心,被逼上了绝路。其实唐石也早就知道绿袍要炼新蛊的消息,毕竟这些年来他也积攒了不少人脉,如今只是佯做惊愕罢了。又问道:“竟有此事!这可如何是好!”

  鹿梅子嘴角微微牵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自以为珠玑在握,道:“为今之计我们也只有先下手为强,师兄也知道那文蛛眼看就要出土。大约已经只活了三只,其中两只都在百蛮山外围,唯独有一只就藏在老东西打坐的石头地下。那下头有个天然风穴,早被他用法宝封锁,任那文蛛如何凶戾也绝难逃脱出来。”

  唐石恍然大悟,道:“原来老东西早就打好了如意算盘!”

  前文就曾交代过文蛛的特性。深藏地下,闻雷而长,成年之后,就互相为食,各自生长。直到最后剩下一只,才是真正的文蛛。如今文蛛眼看就要出土,互食到今日,就只剩下三只还活着。当初建立百蛮山魔教时,绿袍老祖就已经有了考量。知道此处地下藏有文蛛虫卵,三百年后必会出土。他就算准了方位,谨早就把住一只,但凡有接近的文蛛都会被绿袍老祖以法力禁住,再引导他的文蛛吞噬。直等到了如今,其他两只文蛛出土之后,也必会凭着本能去自投罗网,都不用绿袍老祖自己费力再找。

  而且以绿袍老祖的修为,若是只想要文蛛的毒气和火灵珠,早就不用等到今天。那火灵珠一年前就已经基本成型,若是强行杀了文蛛,将火灵珠取出来,虽然会有所损耗,但也不会损失太多。反正最后都要将其炼化入体内,只要再将其余文蛛体内的火灵珠也收集齐了,再以炼器之法将其合而为一,效果一样不差。

  但绿袍老祖要的却是活的文蛛,当初他炼制百毒金蚕蛊时,就曾用多种凶戾的洪荒毒虫杂交试验。费了数十年功夫,终于研究成了百毒金蚕蛊,这回竟然还要用文蛛和百毒金蚕蛊的蛊母杂交!此二者全是天下间最凶戾狠毒的虫子,若一旦让他成功,还不知会生出什么样的凶物,只怕天下又要有一场大灾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