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赊月带姜宁回家。
经历被截胡事件, 本来应该赴约到春辉影视城找姜宁的白赊月,来到他家找他,结果看到年轻人那么戏剧性的一幕。
“不要轻易喜欢一个人, 如果不小心喜欢上了, 也不要喜欢很久,那是最愚蠢的人才会干出来的事情。”白赊月告诫姜宁。
姜宁趴在车窗上,灯红酒绿在他氤氲水汽的眼中忽明忽暗,寒风将他脑袋吹得清醒了些。他离开盛飞, 是因为他是一个不合格的男友。
他离开盛飞,是生活中点点滴滴失望的累加, 是注定的, 是迟早的,不是一句“他能改”就能挽回的。
喜欢和不喜欢, 短暂地喜欢和长久地喜欢,姜宁以前会想很多,但如今也想通了。
喜欢难能可贵,爱更加可遇不可求。
白赊月觉得喜欢是愚蠢的,姜宁也认可,至少,喜欢一个人的时候, 是降智的。
“所以白叔叔在外的深情人设、爱妻人设也是假的?”
“但凡想要展示给外人看的,都是假的,你在娱乐圈混应该深谙这个道理。”
说话的时候, 白赊月的眼眸不含一丝感情, 好像一台冰凉的机器, 姜宁很好奇:“白叔叔有喜欢过一个人吗?想要过一辈子的那种?”
“一辈子太假, 喜欢又太廉价, 我没有这个时间去做一些又假又廉价的事。”
直白又冷酷,喜欢白赊月这样的人,大概才是最最愚蠢的吧。
“所以你呢?”白赊月反问,“又要去给自己找不痛快?”
他大概只看到他们在一起,没有听到盛飞说的话。
“我不会给自己找不痛快,我这个人挺现实的。”
到家,上了二楼。
白赊月吩咐:“衣服脱掉,我看看你后背。”
后背上只有一条浅浅的印字,摸上去已经不疼了。
姜宁受伤修养了一个多礼拜,影视城拍戏十天,再加上回来的两天,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二十来天,白赊月下手不知轻重。
姜宁咬住白赊月的肩膀,指甲嵌进他的肩膀……然而他不知痛,也不知疲倦。
“还喜欢他?”
姜宁皱着眉头,摇头。
“还会跟他在一起?”
“我跟他的矛盾,不是一件事两件事就能说清的。”
“有所追求,就不该谈爱。”白赊月压下身,哑着嗓子低语告诫,“不要再犯浑,这个世界上自己最重要。”
姜宁哭着,喊着,挠着,求饶着,最后呜咽而出的,只有一句:“白叔叔……让宁宁死吧……死……也挺爽的……”
后来姜宁就晕了过去,等他醒来时,还含着白赊月,他动了一下,白赊月条件反射地收紧双臂,于是吃得更深了。
一到早上,俩人的手机不约而同地响了起来,白赊月伸出手臂,掐断电话,再关机,抱着姜宁又睡了过去。
直到中午,俩人才堪堪醒来。
白赊月离开时,不可言说的地方发出“噗嗤”的声响,痛得姜宁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转过身,面向白赊月,白赊月自然地将他拥在怀中。
姜宁想着,得去洗洗,不然又要发烧了,于是挣脱开白赊月的怀抱,结果脚刚着地,人便没有重力支撑般往前倒去。
他以双掌撑地,双膝跪地的姿势摔在地板上,身上只穿了一件上衣,被折磨那处迅速暴露在白赊月眼前。
有些属于白赊月的东西正在排斥姜宁的身体,白赊月眯了眯眼,他下床抱起姜宁放在床上:“躺会儿,我去放水。”
等姜宁进了浴池,白赊月叫来宝姐收拾屋子。
宝姐是白家的佣人,在白家干活四十来年,如今五十几岁,还在白家帮忙。
白赊月搬出去独居后,她觉得大少爷照顾不好自己,三天两头地过来看看,或收拾屋子,或烧饭做菜,又或是在姜宁修养期间安排另外的阿姨来帮忙。
白赊月小时候没有母亲,宝姐在一定程度上充当了母亲的角色,因此也就随她了。
宝姐看到满地狼藉,摇了摇头,一边收拾屋子,一边念叨着白赊月应该温柔一点、节制一点。
“宝姐?”
大少爷口气明显不悦,宝姐及时收住嘴巴,转移话题,“中饭已经做好,我收拾完还要给你爸整理他的储藏室,别人啊他不给碰。”
“嗯,”白赊月也不是真的生气,语气立马柔和许多,“让老陈送你回去。”
“不了,你呀,一个上午都没去公司,从来没发生过吧,好多事情要等你处理,老陈侯着你比较方便。”
宝姐清理地板,又把床单、衣服都拿出去清洗。
姜宁一瘸一拐地从浴室出来,难得在白赊月的家看到第三个人,即便在他修养的那段期间,也没看到做饭的那位阿姨。
“是小宁吧,你们肯定饿了,先下去吃饭吧,这儿我马上收拾好。”
姜宁有些尴尬,说了句“麻烦了”就抓起自己的手机,准备下楼吃饭。
昨晚的体力活,加上一上午都没吃东西,确实饿坏了。
打开手机,有两通未接电话跳出来,一个是厉晔,另外一个是熊芸。
姜宁回过去。
响了一会儿,厉晔接通。
“有事?”姜宁问。
厉晔顿了下:“嗓子怎么了?”
姜宁只得说:“感冒了。”
厉晔笑了下,好像不言而明,“他自动放弃了那个角色,你尽快过来拍戏吧。”
姜宁惊讶:“你怎么办到的?”
“我跟制片人说,他演,我就辞演,白成济一看会得罪我厉家,也就放弃了这个角色。”
这好像根本不是厉影帝会做出来的事情。
“很感动吧?”
姜宁说:“有点,所以你想在我这儿得到什么?”
“我说过,”厉晔说,“我只是想引起某人的注意,而你对我来说根本无关紧要。”
挂下电话,熊芸的电话就进来了,也是让姜宁准备下,进组拍戏。这次的误会剧组也有一定责任,因此给姜宁和助理都订了头等舱的机票,另外,到了那边也有专车接送。
听到姜宁答应,熊芸才松了口气,剧拍了一部分再重新选角,对剧组也是损失。
打完电话,白赊月也洗完坐在了餐桌旁。
饭菜很丰盛,有鱼虾肉和菜,荤素搭配,还有个菌菇汤。
那条鱼原本放在姜宁面前,白赊月将它端到了姜宁对面,又跟宝姐说:“下次别烧鱼了,换点其他的。”
宝姐也是个人精,知道是谁不爱吃这鱼,“知道你疼人,我打包带回去吃。”
姜宁倒是很意外,白赊月记得他不爱吃鱼这件事。
等宝姐走后,白赊月问姜宁:“身体没事吧?”
说起来姜宁就有怨气,不加掩饰地描述:“坏了,腿也瘸了。”
“下午好好睡一觉。”
“下午我要出发去《听,风很静》剧组。”
白赊月好奇:“哦?”
“那个角色还是由我来演。”
“怎么回事?”他还没来得及出手。
姜宁扒拉着饭菜:“是厉晔帮我的,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情况。”
“厉家那个小孩。”白赊月手指轻点桌面,他出面,似乎能最好地解决此事,不过,他为什么会出面解决此事?
“如果身体不行,明天再过去,我跟熊芸去说。”
白赊月去说当然能成,只是到时候他们的关系就得暴露了。
吃完饭,白赊月回公司处理事情,中途经过药店,买了支药膏,又折返回家中。
姜宁口中咒骂白赊月老狐狸、没有人性,结果被冷不防折返回来的白赊月听了个真真切切。
他倒毫不在意,命令姜宁:“躺好。”
“我要出发了,所以不能再给了。”姜宁一跑,白赊月很轻松地将他抓了回来,抵在墙上,把人禁锢住。
温热清凉的药膏抹在患处,那种灼热肿胀感马上消了下去,姜宁的手臂环着白赊月的脖子,小声道:“好了没有啊?”
白赊月垂眸,看着姜宁逐渐泛红的脸,以及微微颤抖的长睫,片刻后,终于将人放开:“好了。”
姜宁的长睫很好看,白赊月吻了一下,就又马不停蹄地赶回公司。
上午他原本有个会议。
秘书眼看到了时间还不见大老板,打他手机也关机,赶到他家时被老陈拦了下来,老陈让秘书推迟会议,这才没让各位高管白等。
两个秘书跟在白赊月身边也有好几年,除非有其他更为重要的任务,白赊月才会亲自吩咐他们推迟会议,而这次,不仅电话不接,还消失了一上午,两个秘书看不大明白,问老陈:“咱们老板,身体没大碍吧?”
老陈听闻哈哈大笑:“他一直健身饮茶,无不良嗜好,身体各项机能犹如二十出头的小伙。”
虽略有夸张,但公司男男女女,看到他们的老板,总会多看几眼,有些单身的,还会把白赊月当成他们的性.幻想对象。
如果只是幻想,倒也算矜持,他们是没见过往白赊月怀中扑的人。
“那陈叔,咱老板是恋爱了?”
老陈伸出手指点了点女秘书:“还是女孩子比较敏感,不过么……在咱老板看来,应该也不算恋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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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宁一行人坐上了去往春辉影视城的飞机。
许欢欢很兴奋,此生还没坐过头等舱,不知道头等舱的待遇怎么样。姜宁则一沾上座位就放到座椅,闭眼睡了过去。
许欢欢给姜宁盖毯子,冷不丁发现姜宁脖子上的红痕。
“受伤了吗?”她让魏佐过来看。
魏佐只看了一下,就把许欢欢拎到她自己的座位上,“过敏,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少见多怪!”
他把姜宁的内衬扣到最高那颗,然后盖上毯子,自己在一边闭目养神。
到达片场后,熊芸对姜宁表达了歉意,又表达了谢意,众人都明白这场截胡的始作俑者,因此相视一笑过后,进入正式拍摄中。
李亦辰在剧组学习过一段时间,相比姜宁的演技,他的表现不值一提。
施心妍跟李亦辰搭过几次戏,直言:“这感觉完全不一样,我带他他都能把我的感觉带偏,离了大谱了,还是姜宁用起来顺手。”
用……是什么虎狼之词,周围人看向施心妍。
施心妍立马改口:“是搭配起来顺手啦。”
姜宁本来是一个很适合的炒作对象,但他演反派,没在考虑范围内,冯言侑是男二,跟男二炒作总归降了些身份,而厉晔又几次撩不动,施心妍犯愁,她该怎么炒绯闻博眼球啊?
中途休息,姜宁跟厉晔道了谢。
厉晔说:“真不用。”
他一心二用,在手机上编辑着文字。
另一头,白赊月收到来自厉晔的短信,邀请他参加年二十八的生日宴,还请他务必到场。
厉家少爷的生日他每年都有送礼,联想到他出手帮姜宁的事情,白赊月不带感情地笑了两声,好像明白了厉晔的用意,他把电话打给秘书:“年二十八那天,推掉晚上的应酬,预定到春辉市的航班,顺便准备一份礼物。”
秘书问:“什么礼物。”
白赊月说:“可以随意,但要贵。”
秘书明白了,老板的这位朋友,他挺重视,但又没那么重要。
年关将至,戏份加班加点地进行,可越这样,所有人就越归心似箭。
厉晔在年二十八那天宴请剧组所有人赴他的生日宴,剧组在那天晚上没有安排拍戏场次,算是卖厉晔一个面子,同时也决定在次日放年假,十天后再回来拍戏。
所有人都高高兴兴地前去赴宴。
许欢欢帮姜宁抓了一个发型,露出五分之四光洁白皙的额头,又不知从哪儿借来一条阿玛尼淡灰色西装,穿上后又帮他化妆,姜宁嫌麻烦,几次催促许欢欢快些结束。
“厉家在春辉市是一个大家族,产业波及地产和电子行业,厉晔是名副其实的富三代,政商娱圈都有来人,如果能结识一些人,对宁哥你的星图或许有帮助。”
姜宁对魏佐说:“咱们欢欢考虑周全,越来越像经纪人了啊。”
许欢欢小脸一红。
姜宁赶时间,上了点淡妆就出发前往历晔家。
厉晔的家不算一个普通意义上的家,称得上是庄园,庄园很大,姜宁从没进过这么大的庄园,因此从大门口就下了车,结果走了很久才走到宴会的客厅。
施心妍穿了条亮黄色鱼尾裙吊带,不顾天气寒冷,高跟鞋哒哒哒从外面走到宴会厅,还能忍住牙齿不打颤,自然地跟姜宁等人打招呼。
姜宁与冯言侑、何锦站在一起,这俩人的咖位都比他高,可施心妍在打完招呼后偏偏揽住了姜宁的胳膊。
“干嘛呢姐?”
施心妍说:“等会儿帮我引荐个人,我让你捆绑消费一次,怎么样?”
施心妍虽然绯闻满天飞,但她的演技、实力在新生代小花中算是佼佼者,能跟她捆绑一次必然能让姜宁的知名度上升一个档次,如果只是引荐一个人,这笔交易非常划算。
姜宁问:“谁?”
施心妍卖了个关子:“你等会儿就知道了,我先去给厉晔送礼物。”
剧组凑了份子钱,合起来买了一份礼物送给厉晔,由剧组“一枝花”施心妍送到厉晔手中。
姜宁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人。
“昊哥。”姜宁冲席君昊打招呼,笑着走了过去,“昊哥无处不在,好几次都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看到你。”
席君昊自从得知姜宁知道当年的事情后就没见过他,因此当姜宁说他“无处不在”时,联想到了当年救他母亲时的场景。
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出现在现场,是有点“无处不在”的意思了。
看到姜宁对他笑,就知道姜宁不会怪他,席君昊回以微笑:“你知道的,白先生在哪儿,我便在哪儿。”
“他也来了?”姜宁环顾四周。
“嗯,他跟厉先生聊一下在春辉城的项目,过会儿才来宴会厅。”
姜宁早就想问了:“你跟白赊月,既不像上下级关系,又不似朋友关系,你们到底什么关系啊?”
“想知道啊,你凑过来我告诉你啊。”
“又来。”姜宁笑着,“又想让他看到?”
“他这个人,心无旁骛久了,得有点危机感。”
姜宁不屑:“说得好像我会成为他的危机。”
席君昊弯唇笑开,笑了一会儿,他又敛起神色:“那件事,我懊悔很久。”
说的是姜宁母亲那件事。
“直到今天,即便你原谅我,我都没办法释怀。”
“一条活生生的生命,是从我的手心掉下去的,”席君昊看着自己的手掌,“就这么…就这么让它滑走了。”
姜彦红当时的求生欲席君昊看得真真切切,每个午夜梦回都在提醒自己,有条命是在他的手上丢失的。
“白叔叔跟我说过当时的场景,你也不想的,所以我真的不怪你,你也不要和自己过不去。”
“是和自己过不去了一段时间。”
姜宁:“?”
“戒酒、戒.毒都很辛苦。”他冲姜宁邪邪一笑,“我以前除了杀人放火,什么都做。”
除了那一条花臂,席君昊的谈吐、气质都不像是那种混混,姜宁不信:“又在框我了?”
“就当我框你吧。”席君昊抬抬下巴示意姜宁看向门口的白赊月,“他让我走入正轨,他让我体面,所以你问我跟他的关系,可以说,他是我的恩人。”
厉晔的父亲陪在白赊月身边,亲自迎他进门,宴会上所有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看向门口走来的白赊月。
白赊月身量颀长,高定西装将他原本就很标准的体型衬得更加高贵、典雅,大长腿迈开步子犹如秀场上的气场全开的男模。
他不管在任何时候,都能吸引全场的目光。
“我们撞型了,”席君昊突然凑近说,“可不会跟你抢你的白叔叔。”
白赊月进门后第一时间看到了姜宁,当然也看到了他身边的席君昊。
“凑我这么近,故意让他误会,你就是这么报答你恩人的?”
席君昊微笑:“我说过了,他需要危机感。”
姜宁不与席君昊闲聊,转而来到剧组人员这里,施心妍又挽住了他的胳膊,激动地直掐姜宁的胳膊:“姜宁你看那儿,我让你给我引荐的人就是他。”
姜宁看向施心妍的方向……好家伙,她看上白赊月了。
“他是你老板,你们应该很熟吧?”
熟,都负距离接触好几次了,确实熟。
“一般吧,见过几次,他是大老板,高冷的很。”
施心妍低声尖叫:“姜宁你看十点钟方向和两点钟方向,好几个人都在打量他。”
“是哦,他们干嘛呀?”
“能干嘛,想爬他的床呗。”
姜宁:“……啊,哦。”
“完美拥有欧美人的骨相和亚洲人的皮相,我天,呜呜呜他爸妈怎么能把他生的这么好看?太会投胎了叭!还有那身材……肩宽腿长一看就很持久,饱满的肱二头肌能一下把人举高高,穿着西装裤竟然还能看到那若隐若现的凸起……啊啊啊我要没了!!”
剧组跟着经纪人,施心妍收敛一些,这下没了经纪人,犹如猛兽进了森林,一发不可收拾,听得冯言侑何锦等人目瞪口呆。
好歹是个一线女星,怎么看到白赊月,一点矜持都不顾了。
“怪不得我姐妹跟我说要爬他的床啊姜小宁!!真人比电视报刊上帅太多!”
白赊月是挺帅的。
姜宁第一次觉得他帅,是小时候,一个大哥哥长得这么好看;第二次觉得他帅,是在高中的时候,新闻大肆报道他成为恒星集团的掌权人,他从镜头面前擦过,一秒不到的一个镜头,电视机前的姜宁惊鸿一瞥,心却颤了两颤。
“我老板,据说不太好接近。”
“那是当然,”施心妍知道白赊月要来,所以都已经打听清楚,“传说不仅性格冷,还是个性冷淡。”
性格冷不冷姜宁不做评价,那方面是一点都不冷淡。
“可他前段时间跟范湉的绯闻动静挺大,不知道是真是假,如果是真,你还……那啥吗?”
施心妍双手托了托胸部,凹凸有致的身材让她非常自信,“你都说是绯闻了,我当然要争取啊。”她重新挽住姜宁的胳膊,“姜小宁,接下来呢,你就借助你是星悦艺人的身份,去跟他打招呼,然后顺便把我引荐给他,再接下来的事情,姐能搞定!”
白赊月明确表示过不喜欢女人,这般引荐,可是两头不讨好。
也罢,姜宁从来也不以“好人”自居。
“捆绑一事不管事成与否,你可都不能忘。”
施心妍重重点头:“完全没问题。”
白赊月身边围着很多人,俩人走进的时候施心妍打起了退堂鼓:“先等一下,等他身边的人走开了我们再过去。”
姜宁顺手拿了份餐前甜点给施心妍:“镇定点,虽然你没什么可能但也要摆出全场‘老娘最美’的气势来,指不定人家大老板随手一挥,你的好资源就来了。”
施心妍把甜点回塞给姜宁,冲姜宁眨眨眼:“姐不是怯场,姐是怕自己太有魅力他身边的女的扯我头发。”
范湉和另一位女士在和白赊月交谈,她们旁边,是厉晔和一位老人。
厉晔道:“奶奶感染风寒卧床休息,知道你来了,愣是拖着病体起来了,她这些年时常念叨你,说你是她最优秀的学生,如果能继续深造下去,必能享誉全球。”
“过誉了老师。”白赊月拥了下厉奶奶。
厉奶奶半开玩笑道:“等会儿必须得弹奏一曲,我得看看你有没有退步。”
“好,还请老师多多指教。”
“爷爷也惦记你,说要品茶,直接找你就好,不过他约朋友垂钓去了,你知道的,他每做一件事情,必然做到极致,这不,连我生日都忘了。”
白赊月大声笑开:“老爷子随性,我可真是羡慕不来,改日我请老爷子来我家品茶,他喜欢的都可以拿去,不过,不能再偷摸进我的藏室了。”
众人陪笑,厉晔也笑:“好,我转告爷爷,下次我陪他来找你。”
厉晔的奶奶,是白赊月的老师,厉晔的爷爷,是会让白赊月割爱的人物,这厉家,一点不简单啊。
“厉晔的家室也不赖,而且年轻,又能近水楼台,你确定要去钓白赊月?”姜宁问一旁的施心妍。
“可别跟别人说是我跟你说的,”施心妍压低声音,小声道,“我看出来了,厉晔不喜欢女人。”
“这都能看出来?”
“可不,他在我身上从未停留超过十秒。”
这话似曾相识,姜彦红也说过。
“那白赊月如果在你身上也没停留超过十秒呢?”
“那他可能不喜欢人类吧。”施心妍说。
姜宁:“……”
那头范湉插不上话,与女性友人走开了。厉奶奶头疼,让厉晔扶着离开。
白赊月身边暂得一空,施心妍马上拖着姜宁走了过去。
白赊月刚端起一杯香槟,就看到姜宁带着一个美女走到他身边。
“白先生,我是你公司的艺人,我叫姜宁。”
装不认识,这小孩也不脸红。
白赊月的眼神从上到下,清清浅浅地打量了一番好好收拾过的姜宁,轻轻地“嗯”了声。
“这位是当红女星施心妍,演过很多女一,她很崇拜你……”
施心妍立马接过话头,伸出手:“白先生,我真的很崇拜你、仰慕你……”
她的另一只手在后背摆着,示意姜宁赶紧离开。
白赊月冲姜宁微不可查地挑了下眉,似乎在说:给我介绍女朋友?
姜宁尴尬笑笑,缓步后退。
而此时,盛飞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姜宁跟前,他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小宁,没想到在这儿会遇见你,哦对,你跟厉晔在一起拍戏。”
他冲白赊月和施心妍礼貌地点一下脑袋,又对姜宁说:“我们借一步说话?”
虽是征询姜宁的意见,却也把姜宁拽得一踉跄。
白赊月伸手握住了施心妍的手:“叫什么?”
“施心妍。”
他绅士地伸出手:“跳舞?”
施心妍小女生般抿了抿唇:“我的荣幸。”
盛飞追着姜宁询问那天的事情,“你说可以做朋友,那我们先从做朋友开始接触?觉得我可以,再做回情侣?”
姜宁吃着施心妍回塞给他的甜点,视线盯着白赊月颀长的身姿,他的手很绅士,几乎没有触摸到施心妍的腰,但施心妍可不是个消停的主儿,没过多久,借着跳舞步伐,一个“不小心”摔在了白赊月怀里。
白赊月处变不惊,神色也没一丝松动,甚至还朝施心妍露出笑容。
“小宁,”盛飞催问,“你怎么说啊?”
“我说的难道不够清楚吗?”姜宁反问着,再一抬头,施心妍的手被交到了席君昊手里,白赊月则跟着一个年轻的身影,消失在了视线尽头。
盛飞表情很沮丧,反复确认:“真的不可能了吗?”
姜宁表情淡淡:“不可能了。”
施心妍跳完舞,激动地走到剧组成员这儿,从盛飞跟前把姜宁拽走。
“呜呜呜姜小宁他把今天的第一支舞献给了我!范湉都没有这个机会!而且你知道吗,他双臂很有力,胸口硬邦邦的……言谈举止都很绅士……”施心妍的天灵盖自带粉红泡泡,叭叭说了一通,最后总结,“多金、帅气、身材好,他真的很符合我的择偶标准,而且我觉得我有机会!”
姜宁怀疑,白赊月真的有她说的那么好吗?
他挠了挠后脑,好像除了性子薄凉之外,其他各方面确实挺优秀的。
施心妍在给经纪人发信息,讲述她在宴会上的事情,“我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嫁入豪门,白赊月是最能入我眼的一个!”
从以前到现在,女明星嫁入豪门,已经成为一种流行。
“别呀,”姜宁劝,“你们都嫁入豪门,我们这些男演员该找不到老婆咯。”
“你们这些男演员不是流行找男演员吗?”施心妍看了眼盛飞,“追你的吧?”
不得不说,这女人眼光真毒,但她怎么就看不出白赊月也喜欢男的呢?是她在白赊月面前失去了这项功能,还是白赊月这只老狐狸太能装?
用餐环节,盛飞一边与其他人说着圈内的事,一边给姜宁夹菜,要说以前,这待遇还真不会有。
可当姜宁看到碗内的菜,打心底叹了口气。
“我在鱼肚子上夹的,没有骨头,快吃吧。”
看盛飞的神态,似乎并不知道他不爱吃鱼。
可以前,姜宁明明说过的。
“我去下洗手间。”
厉家太大,不过姜宁也不是真的要去洗手间,南方二月的天气依旧寒冷,才走到厉家庄园的水池走廊处,寒气便让人不由得打寒颤。
对面的玻璃花房灯火通明,清脆的钢琴音传入耳朵。
这个点,谁不在用餐,而在弹琴?
姜宁本也不关心,直到瞥到白赊月。
他坐在白色钢琴前,身板笔直,双眼阖着,沉浸在《卡农》悠扬的曲子中。
再挪动一下脚步,就看到跟他坐一起的厉晔,他正用一只手弹辅助音。
俩人都是顶好看的人,这么个画面,真让人赏心悦目。
白狐狸爱运动、爱品茶、会跳舞、会弹钢琴,兴趣爱好全面开花,不知道还会什么。
哦对了,还会撩人,男人女人,双管齐下。
“他一直那么有魅力。”范湉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姜宁身边。
姜宁叫了声:“范老师。”
范湉看着玻璃花房内的一幕,表情有些嫉妒又有些落寞,“我来叫他们用餐,但这画面,我都不舍得打断他们了。”
范湉知道他和白赊月的关系,厉晔是范湉的表弟,不出意外,也是知道的,那么厉晔帮姜宁争取角色是为了什么,答案好像呼之欲出。
“我这弟弟做什么都很优秀,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你……”范湉抿唇笑了笑,“只是时间问题,总会有腻的时候。”
虽然说得隐晦,但姜宁怎么听不出是羞辱之言,就那个凉薄的人,谁爱要谁要吧。
“范老师,我先进去用餐了。”姜宁客客气气告别范湉。
重新上桌,盛飞已有些醉意,他要么不喝酒,一喝酒,就没了分寸。
除了剧组的人,场内娱乐圈中人就只有厉晔表姐范湉,再加一个盛飞,但据姜宁所知,盛飞跟厉晔是不熟的。
为什么唯独请盛飞过来,姜宁好像也猜测到些许。
饭菜上到一半,白赊月才同厉晔一同前往餐桌。
施心妍愤愤地拍了下桌子:“知道他受欢迎,没想到这么受欢迎,厉晔也看上了他,这我怎么去抢?”
打开手机,施心妍把拍到的照片给姜宁看,“你看,我阅男无数,这关系我能看不出来吗。”
照片中的厉晔已经站到了钢琴旁,手肘支在钢琴上,下巴抵着拳头,正一瞬不瞬地望着白赊月。
姜宁不太能理解施心妍的脑回路:“姐,你不担心范湉跟你抢,反而担心厉晔?这性别……不搞混了吗?”
“你跟我讲性别,格局小了啊。再说了范湉她妈是下嫁,厉家就不一样了,厉晔的爷爷是厅局级干部,白赊月他爸看到他爷爷都要礼让三分。”
所以这样的家世,若是被厉晔招惹到了,白赊月会供着、捧着,不会轻易舍弃,而自己,就像范湉说的,迟早会腻。
不过这话,白赊月自己也说过,不用范湉强调。
酒足饭饱,各自散去。
盛飞到卫生间吐了几回,此时正趴在桌上难受。
盛飞的助理进来寻人,姜宁帮他助理将盛飞一同扶起来。
“我只要宁宁抱。”盛飞单独抱住姜宁。
姜宁拍了拍盛飞的背脊:“我把你扶上车子,我们要回酒店休息了,你乖乖听话,我们才能早一点到酒店。”
白赊月正在门口告别厉家,这话他当然是听进去了的。
姜宁也跟厉晔告别:“生日快乐,谢谢款待,我要送他回去,就先走啦。”
他上了盛飞的保姆车,白赊月坐上了他在春辉市的大奔。
两辆车一同驶出厉家庄园。
老陈问白赊月:“姜先生也在春辉市,今晚不和他一起了?”
“他今天把女明星介绍给我,又跟他那藕断丝连的前男友搂搂抱抱,当真是出息了。”
老陈听完笑了笑:“这不,您跟女明星跳了舞,还与厉少爷在花房呆了许久,许是姜先生吃醋,专门搂抱给您看的。”
“是么,”白赊月哼笑,“倒不像个会吃醋的。”
“为什么?”老陈不解,“好多人都喜欢您,为您争风吃醋不是很普遍的现象吗?”
“那是别人,他长成那样,为他争风吃醋的人多了去了,他反而不会在意。”
年轻人的世界太难懂,老陈又说:“厉少爷好像喜欢您。”
白赊月闭上眼睛:“嗯。”
“您没吩咐的话,我直接开到预定的酒店了。”
白赊月没应,养神片刻,又忽地开口,说:“跟上那辆保姆车。”
作者有话说:
5.24号这天经历了辱骂、人身攻击+恶意负评+全文涩情举报,在夹子当天成功锁章,在我和管理员删评的情况下还跑来辱骂,这是我写这么几本小说收获的最恶意满满的一本,也是活这么些年最恶意满满的一天,能够理解为什么有作者会抑郁、会封笔、会退圈(当然我比他们是小巫见大巫)。
受是处这点设定已经贯穿全文,文案中也有简单说明,非要说我强行让他处,那就强行呗。至于攻是否是处,追更的小伙伴可能知道当初定性的是非处,但在那会儿就受到读者的人身攻击和写作指导,因为文中确实没有像受一样明确(全文攻只与受一条感情线,因此我本人觉得攻是否是处男这一点不重要),所以在上夹子前我在文案没标明,结果又引来谩骂,但是如果把三十五岁的攻定义成处男,那是不是又有人质疑攻这个年纪是处是不是某方面不正常,强行让攻处这样的话?所以我[内心]也不想再定义了(不定义不是被骂怕也不是把这个定义推给读者自己理解,而是文中确实没明确提及,并且我认为并不妨碍阅读),但是一定要让我出个[表态]的话,攻是非处(对,就是属于强行非处,骂肯定你对)。
骂我的人纠结的第二个点是在我明确表明攻非骗婚的情况下,还能脑补他利用女人给他生孩子把女人当生育工具。可既然没有欺骗结婚,那怎么与前妻发生关系?没有发生关系,攻怎么可能有自己的孩子?在文中确实有提到“传闻攻有儿子”这样的话,但是未知全貌,怎么就张口就断定攻利用女人生子?甚至上升到辱骂作者?主角三观正,不是在小绿江写作的基本么。
谩骂负分的第三个点是攻的性格,攻前期的性格确实不讨喜,攻受刚在一起时还有那么点虐,所以标签我也没标“甜文”,我希望攻受经历一些事情后都能有所成长,这是写这个文的初衷。
我不懂某些读者(也不能称之为读者,就是看文案或者断章取义就来辱骂负分的人),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对攻受处与非处如此上纲上线,上纲上线也能理解,但是要动怒到辱骂作者这个阶段实在不能理解,也不懂文案明确排雷的情况下还要来辱骂作者,接受不了不能安静去看其他文吗?
写小说是我的兴趣爱好,作为底层兼职作者,我更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读者的留言我会看,意见也可以提,但是拒绝任何人身攻击和谩骂。也许善意不用多,少一点恶意就成,我也会尽快调整,其实也不用调整,有存稿的好处就是让我崩心态都崩不了,我仍旧会坚持我的兴趣,继续写我热爱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