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综韩]非正常人类整活中心>第169章 让我们一起努力维持你完美的假面

  徐仁宇在外的形象一直是体面优雅的,即使参加从小就认识的卓秀浩的小型生日会都穿着定制礼服——黑色的绸缎戗驳领塔士多。其他人就随意得很,穿什么的都有。

  我小时候可爱拉住他的领结锁他的喉了,而他则会一边叫嚷着要还手,一边试图将背后的我一屁股顶翻。

  看着他眼中还未褪去的警惕和探究,我问他:“徐文祖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虽然不知道你和他怎么认识的,但我愿意解答你的疑惑,”他故作无所谓,摊开双手,“叔叔,一个逃亡中的罪犯。”

  “总之就是不重要,对吧?”我盯着他的双眼,要他亲口说出我想听的,这能影响我接下来的决定。

  “对。”他回答得很快,没有一丝迟疑。

  他的脑子也是这么认为的。我能捕捉到。我知道徐文祖对他来说确实不重要,重要的是徐文祖能提供给他的东西,那些千奇百怪的作案工具、威逼利诱的教唆、游走在生死边缘的暴力搏杀、血腥切割、获得战利品的过程。

  为了持续得到这些能给予他满足感的东西,他才会协助徐文祖几人越狱。这会儿因为被我激起了警惕性,他已经开始反复回忆自己协助越狱的行为有没有疏漏。

  那个计划其实相当简单,有钱这一点就已经解决了绝大部分问题:第一,命人收买媒体以舆论施压,迫使法院以最快的速度下判决;第二,通过私家侦探朴武锡向徐文祖作为狱警(惩教官)的战友转达行动计划、收买监狱长(惩教理事官)等人为后续徐文祖越狱背锅;第三,以他人代持股的零售集团名义捐款维修、将徐文祖四人编入修缮人员名单(方便几人通过利用维修的器械破坏墙体逃狱),而追踪的狱警们负责“玩忽职守”,在抓捕过程中“消极懈怠”,导致四人销声匿迹。

  他把计划在脑海中咀嚼了一遍又一遍,搞得我都快身临其境了。

  徐仁宇,一个不知道胆量是大是小的人。说他胆子大,是因为他敢欣赏徐文祖杀人的景象;说他胆子小,是因为他害怕一切能暴露他这一“爱好”、使他营造的完美形象产生裂痕的人、事、物。

  于是我对他说:“我身边有些奇怪的存在,比如你刚才见过的那个升华的天使,”我示意他看向嘉波,“所以你在我们面前没有秘密。”

  徐仁宇的脸色顿时一变,一瞬间被我捕捉到从他有意识以来的许许多多无法对人言的隐秘:小到幼儿时期尿床、上课睡觉流口水;大到去外面上卫生间怕马桶脏垫了纸巾,结果起身穿裤子把纸巾夹进裤缝走了一路;以及被父亲徐宗贤当着全家人的面训斥;欣赏徐文祖发给他的视频;诸如此类。

  “别担心,在你还没有做出太出格的事情之前,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的思想并不能当作呈堂证供,但一旦被我知晓你要把幻想付诸实施,你就会付出代价。”我还给他举了个例子,“记者朴希英你听说过吧?她也喜欢你喜欢的东西。几个月前她疯了,我带人做的。”

  他的脸色更加难看,脑海里的内容变成了朴希英被邻居报警后强制送入精神科的画面。

  “我很小就认识你了,并不希望我们两个走到那一步,以前发生的,我可以当没有发生,”我眼神殷切,“让我们一起努力维持你完美的假面,好吗?”

  徐仁宇没有回答我。

  我眼前的那双黑色牛津鞋一退再退,最后变成了奔跑,留给我一个仓皇的背影。

  他连卓秀浩的生日会都不参加了,只为逃避我造成的压力。

  “……”说不失望是假的。但我安慰自己,现在的徐仁宇没有以前和我相处的记忆,一个几乎完全陌生的人对他说那些话,他不当成恐吓威胁才怪。即便他记得,他也不会和我透露他的恶意,连3年前面对他父亲徐宗贤的鬼魂的逼问,他都可以毫不心虚地否认。

  徐宗贤对他的教导——怀疑一切才能生存——深入骨髓,他把一切深埋心底,对徐文祖浸染他、要他一起共沉沦的想法同样故作不知。

  嘉波说:“他脑海中闪烁着告密的念头哦。”

  “告吧。我倒想等着徐文祖找上门来,自投罗网。”

  “这就是你的决定?”

  我摇了摇头:“徐文祖是你带回来的,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根本不需要征求我的意见。你就是想看我为难吧?”

  嘉波甩了甩香蕉皮:“不是。我没有那个低级趣味,不会因为你难受而感到愉悦。所有人类的欢笑都可以用感同身受和幸灾乐祸来概括。我已经过了那个阶段了。我是真的需要把你的决定加入我考虑的范围,这是我对你的尊重。”

  一边整理头发一边听着我们的交谈,黄敏成一直没有离开。

  “你不害怕吗?”我问他。

  黄敏成放下手,蹲回我面前,笑道:“怕什么?”

  “没有秘密。”我说。

  “那就没有秘密吧。有什么要紧。”他伸手来摸我的脸,被我后撤躲开,“即便你能看透我,也只会看到我对你的喜爱赤LL,无法掩饰。”

  是的,他满脑子都是【好喜欢好喜欢,怎么能这么顺眼,看多久都不腻。】

  “波波啊,”我无奈地问嘉波,“你那个扭转思想的魔法,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2015年1月15日,我请求嘉波修改了黄敏成的择偶取向,凡是他喜欢的,我都不符合——我给的假名朴重吉是三个字,改成单字;我智力一般,改成智力超群;我随波逐流,改成有目标有主见;我性格温和,改成极具侵略性(防止被他约会暴力)。

  我以为我考虑得已经相当周全了。

  还有徐文祖,也是失败的。

  一前一后两个案例了,不怪我产生怀疑。

  “咚!”嘉波重重将香蕉皮扔进了垃圾桶,惹得躺椅那边的几个都把视线转移了过来。

  它什么话都没说,但我在它凌厉的眼神下把身体越缩越低,最后沉进水中,双臂一拨,脚一蹬,远离岸边。至于它什么时候没了踪影,我没注意。

  没一会儿黄敏成也脱了衣服下了水,游到我身边并行。

  我想让他知难而退:“敏成,我现在可不是那个任你摆布的偷渡者了。我们没有可能。”

  “我知道啊。”他笑得更灿烂了,“李家的孩子,更有挑战性了。你越强势,我越欲罢不能。每次看到你身后跟着6个保镖,威风八面的样子,我都想把你扑倒。我或许得不到你,但如果连尝试都不敢的话,那还是我黄敏成吗?”

  “……你为什么一直笑?”

  “因为你在身边,我开心。”

  唉。真诚是必杀技。我只能说:“谢谢你喜欢我,敏成。”

  “叽呖呖,叽呖呖。”他那独具特色的怪笑再次凳场。

  而我已不觉得他是突发恶疾,任何贬低都不想。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人到齐了——这次卓秀浩还邀请了郑裕美、林知心和崔贞熙——卓秀浩就宣布生日会正式开始。

  卓秀浩的生日会应该是圈子里最简单的生日会了。场地就选择在室外泳池,仅围满了一簇簇的彩色气球做装饰,侍者们推上来的定制的生日蛋糕也仅有一层,造型简约,用黑巧克力酱裱着“Happy Birthday”,其上插了粗细各3根蜡烛。

  流程也简洁,大家拍着手合唱《生日快乐歌》,卓秀浩许愿、吹蜡烛,接下来就是分吃蛋糕,没了。

  主人都不上心,客人还能怎么办?好在酒是随意喝,管够。

  我正坐在躺椅上一口一口喂金流芳吃蛋糕的时候,郑裕美硬着头皮过来,半天不说话。

  “今天还没喝酒,清醒的哈?”我打趣。

  我这一说,仿佛给了她莫大的勇气,她微微仰着下巴,道:“您上次说,您不能提供给我商业上的价值,是您谦虚。但您点醒了我。我不该想着依靠外部男性的力量来壮大自己,那只会让我最终走向和我母亲一样的传统女性的道路。我就是要去争!替我自己争而不是给谁看!”

  我把盛放蛋糕的小碟子放回大腿,“啪啪啪啪……”双手给她鼓掌。

  金流芳有样学样:“啪啪啪啪……”

  她脸一红,双颊一鼓,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

  我可没有嘲讽的意思啊,我立即解释道:“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我支持你的任何决定,并且真心希望你能成功。我妈妈也有过和你一样的时期,我当时也支持了她。”

  “你妈妈……”她欲言又止。

  “就是赵慧美。”我说。

  郑裕美抿紧嘴唇,半天才道:“我也真心希望你和你妈妈相处融洽。”

  “会的。”

  她一走,“呜——啊——”怀里的金流芳就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眼眶中泪花儿闪烁。

  我挪开蛋糕碟,抱起金流芳,走向和卓秀浩、林知心、崔贞熙小声交谈的金光日:“他该睡午觉了,我带他回汉南洞?”没记错的话,3岁小孩,午睡时长得有1到2小时吧?不如先回汉南洞。

  金光日手指间夹着烟,他没有接过孩子的意思:“小恶魔,你还知道我住汉南洞啊。”

  “是魔鬼。”我纠正。我是魔鬼这事,他比李玉更早知道,行动力却没李玉强,我也想过如果是他召唤了我会是怎样,但除了我一出火湖拔腿就跑之外想不出结果。他就是这么让我无端烦躁。

  林知心和崔贞熙不知道我的情况,也没见到柳的升华,对“小恶魔”这个称呼颇感意外,听到我说“魔鬼”,也没有离开,看着我、金光日和金流芳,眼神逐渐暧昧。

  “……”这种事,怎么解释都觉得哪里不对。我索性道了别,直接抱着眼睛都睁不开的金流芳离开了卓家。

  汽车平稳地行驶在回汉南洞的路上,途经城市公园的时候,我的右眼突突突地跳动,接下来的一分钟内浑身发痒,又不到需要手去挠的地步,怀里还抱着金流芳,只能在座椅上扭来扭去。

  “小李先生?”驾驶座的司机和副驾驶上的保镖都透过后视镜朝我看来。

  我没有接触过任何过敏原,所以首先排除过敏。

  我也很爱干净,身上不可能有螨虫或其他寄生虫,再说即便是螨虫里的大力士也不可能对耐力10点打底的我造成影响。所以,只剩一个可能:有人在攻击我!

  那个人的攻击并没有停止。

  瘙痒过后,在我没有产生任何抬手的念头的时候,我的右手径自抬起,食指一伸,狠狠戳进了前座的皮套里!

  “咄!”的一声,座椅皮套被我硬生生戳出一个洞!

  保镖惊得往前一挺脊背。

  “……”我立即将耐力点数、速度、力量、视力都加到了60点,这才恢复了对右手的控制,小心地屈伸、屈伸。

  这样的经历,让我回想起了2012年夏天,死在白博士手中的那个名叫郑善雅的、喜欢耀眼东西的女强人。

  她说我的眼睛很漂亮,说我们天生一对,却又因为不忿我区别对待她和千颂伊,对我实施了谤法,戳伤了我的耳膜,造成我失聪好几天、短暂处于只能靠加听力点数探听心音以及结合口型判断他人在说什么的状态。

  郑善雅已经死了,白博士也被毛东廷杀了,FR儿童医院院长金木夫人被我送进了牢里,还没服满刑期(还有两年)。

  所以这次是谁?法布尔研究所在H国死灰复燃了?

  我冷哼一声: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

  毫秒之间,我施展了“春风化雨”,天空中飘着的几千吨重的“积雨云”彷佛被谁拧了一下,无声无息往下“落雨”,不仅浇湿了暴露在外的行人,连建筑群里、地下深处也不能幸免,只觉得浑身一冷,有什么透体而过。

  风吹云动,那片“积雨云”瞬息就蔓延全城,找到了目标。

  那是个10岁左右的小女孩儿,独自一人在存放体育器材的房间里跪坐着,满头大汗,试图控制一个贴着我大头照的草人的行动。

  校服上的名牌显示她叫白昭袗,但我对这个孩子一点印象都没有。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她为什么要对我施展谤法?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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