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八节,边城人除了吃腊八粥,还举办花灯展,一整条夜市被花灯挤满,边城的男女老少都来凑热闹了,还有电视台在采访呢。
喝完腊八粥,霍香也带着全家出门,小宝被裹得结结实实骑在楚琅的肩膀上,大宝穿了一件霍香做的红配绿小衣服也嘚瑟得不得了。
夜市入口摆了一个巨大的拱门造型的花灯,里面一条街都是金碧辉煌的样子,人头攒动。
霍香嘱咐楚琅:“你抱不动小宝了就跟我说,换我抱。”
楚琅双手稳稳举着在自己肩上的小宝:“放心吧哥哥,我力气很大的。”
大宝已经闻到了夜市里的香气,做好了往里窜的架势,霍香赶紧牵紧了绳子。
说是花灯展,其实大多数人还是冲着小吃来的,从街头到结尾,臭豆腐糖葫芦狼牙土豆煎饼果子烤红薯样样都有,每个摊面前都挤满了人。
霍香听见了楚琅咽口水的声音,他扭过头,看见楚琅的眼神落在一个臭豆腐摊上,目光炯炯。
臭豆腐的味道飘进鼻子,霍香问:“你想吃这个?”
楚琅连连点头:“想吃,哥哥我喜欢吃臭豆腐。”
霍香想到了以前和楚琅恋爱时,臭豆腐是楚琅绝不会接受的食物之一,任何带有臭味的东西他都不肯吃。
这失忆后连口味都变了?
霍香把牵引绳在手腕上挽了一圈:“那我去买,你在这里等着。”
楚琅点头:“哥哥,要加辣哦。”
小宝抱着楚琅的脑袋:“爸爸,我也要吃~”
“好,给你们一人买一份。”霍香自然爽快答应。
臭豆腐摊前排了好几个顾客,霍香排在后面,看了眼招牌上的价钱,大碗十五元,小碗十元。
好不容易轮到他,摊主问:“你好,要大碗的还是小碗的。”
“一个大碗一个小碗吧,大碗多放辣,小碗不放辣。”
霍香付了钱,看摊主用长长的筷子在油锅里翻炸豆腐,然后把炸得焦脆的臭豆腐放进纸碗里,加入调料和料汁。
霍香心里数了一下,大碗八片豆腐,小碗五片豆腐,价格让他悄悄咋舌。
这利润真高,他是不是也能来做?
楚琅看他只端了两碗,问:“哥哥,你为什么只买两碗?你的呢?”
霍香晚上喝了两碗粥,肚子还涨着呢,他挺了挺自己的肚子:“我还撑着呢,吃不下。”
几人找了个地方坐下,楚琅把小宝放到凳子上,开始享用喜爱的臭豆腐。
霍香喂小宝吃,时不时会看见楚琅一口塞一块,吃得香极了。
大宝在楚琅身旁跳上跳下,楚琅想投喂他,但被霍香阻止了:“大宝不能吃辣的。”
说着他从小宝的碗里夹了一块放在手里,朝大宝摊开手,几秒钟时间便被大宝舔得干干净净。
手上沾了大宝的口水黏黏腻腻的难受,小宝脸上衣服上也沾了不少汤汁,正巧旁边有公厕,他让楚琅看好大宝,自己抱着小宝进了厕所。
霍香先自己洗干净手,随后用打湿的纸巾给小宝擦小脸和小手。
擦干净后他亲亲小宝的脸颊:“咱小宝真香。”
小宝也被逗得乐呵拍手:“爸爸也香香。”
父子俩从公厕出来,楚琅赶紧把牵引绳交到霍香手里:“哥哥,我要尿尿。”
“……”霍香指了指方向:“去吧,男厕在这边,别走错了。”
回到家后,楚琅率先躺在了沙发上,摸着自己圆鼓鼓的肚子喟叹:“哥哥我好撑啊,我可能要撑死了。”
霍香忍无可忍地拍了他肚子一下:“大过年的死什么死,让你少吃点你不信。”
“嘿嘿,夜市上的东西太好吃了嘛,我忍不住。”他起身把小宝捞在怀里:“小宝也吃多了呀,你都不说他。”
“……你俩能比吗?小宝是孩子,你是大人。”
第二天不用早起摆摊,最近大家都睡得晚,洗完脚后正在沙发上看动画片,霍香接了个电话:“喂?白敛哥。”
楚琅耳朵立即竖起来,专心致志地听。
“我们现在已经回家了,嗯,今晚不出去了,你陪叔叔阿姨去看看吧,夜市还很热闹。”
那边说着什么,霍香看了眼楚琅,道:“行,我明天让小狼来拿吧。”
“好的,祝你们幸福玩得开心。”
等他挂了电话,楚琅脑袋凑上去急切地问:“哥哥,那个小白脸跟你说什么了?”
霍香不悦道:“什么小白脸,谁教你的?”
楚琅摸摸自己的脑袋,不服气地哼唧:“就是小白脸。”
“不许这样叫人家,没礼貌知道吗?”霍香缓和下脸色:“白敛哥说他外公家寄来很多腊肉腊肠,让我们去拿一些来吃。”
“哦,行吧,明天我去拿,你不用去了。”他才不希望哥哥和小白脸见面呢!
边城的气温一夜降了十度,楚琅把自己裹成个粽子准备去诊所拿腊肉,霍香给他手里塞了一袋栋硬的饺子:“这个羊肉馅饺子带给白叔他们尝尝,你早点回来啊,不要在路上玩。”
“放心吧哥哥,我很快就回来了。”楚琅戴上军绿色护耳帽,冲霍香摆摆手。
昨夜下了大雪,路上一片白茫茫,保镖开车上前:“少爷,先生和夫人已经乘坐专机抵达边城,我们带您去见他们吧。”
楚琅双手揣兜里,眼睛亮起来:“是我的爸爸妈妈吗?”
“是的少爷,先生和夫人前段时间有要事,没能及时来见您,这不手上的事一忙完,赶紧来接您回家了。”
这段时间正逢联盟执政官换届,处于权力中心的楚家在其中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一举一动都牵扯无数人的命运。
所以手下人报告在边城找到楚琅后,楚家便只是先派人保护好他,等一切尘埃落定后再把他接回去。
而且据说儿子是和霍香在一起,那手下人说的“失忆”“变傻”的真实性就有待考究了。
“回家?”楚琅歪着脑袋:“我不回家,我要和哥哥在一起。”
俩保镖无奈对视,只能开着车慢慢跟在楚琅身后。
或许是冬日的寒风太凛冽,楚琅觉得脑袋有点疼,他轻轻敲了敲自己的头,随后继续往前走,但走着走着,眼前的街道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保镖只看见楚琅的身形晃了晃,随后倒在了雪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