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一周之后,我才再一次见到带土。他仍戴着面具,全身上下被黑色的长袍包裹住,从空气中的漩涡里走出,风尘仆仆地回到山洞里。

  “给,今天的晚饭。”他把饭盒放在桌子上,面具随手摘下来一扔,转身去换衣服。

  “人骗过来啦?”我把饭盒拉到面前,一边问。

  大约是完成了一件大事,他看起来心情不错,没有计较我的用词:“可能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来这边见我。”他把黑袍解下来,也坐到桌子边准备吃饭,“我建议你现在就开始思考自己的身份。虽然斑的意思是让你一直待在这里不要出去,但是我才不会管你,你要想出去,或者谁过来这边碰到你,总得有个说得过去的身份。”

  我思考了一下:“我是不会叫你父亲的。”

  “所以说,让你自己想啊!”他敲了敲桌子,“斑如果有儿子也不可能是你这个年龄。后代什么的——”

  “我才不要管你叫爷爷。”我嫌弃道。

  “……”带土无奈道,“总之,你自己想个合理的理由出来。”

  我陷入了沉思:“可是宇智波家没有流落在外的孩子吧。”想了想,我干脆一摊手:“解释什么,有什么好解释的,你自己还是个死人呢你给别人解释了吗?就说我叫宇智波豆皮寿司就好了。其他的随便他们脑补。”

  “……说的也是,”带土赞同了,“那你以后也要记得别随便在别人面前叫我的名字。”

  我有些嫌弃:“叫你斑大人吗?好恶心。”

  带土恼羞成怒:“你这家伙!反正给我记好,有外人的时候就这么叫!”

  我不置可否。

  “你接下来是不是要去木叶?”我问。

  “啊。”他漫不经心道,“是师——九尾人柱力的事,已经有情报传过来说她怀孕了。”

  我歪头去看他的表情。

  他低着头吃饭,看不出来什么心情。毕竟是父亲带出来的,已经不是什么想法都放在面上的傻白甜了。

  但是,我毕竟有照妖镜。

  “我有点不明白,”我问他,“你为什么想要实现无限月读?”

  他拿筷子戳了戳饭,心不在焉地应付我:“你知道这个干什么,我帮你爸干活你还不高兴?”

  “我也不理解父亲为什么想实现无限月读。”我诚实道,“但我知道,他是对这个世界,对忍者的生活方式不满,才会想要通过无限月读实现和平的。”

  他没说话。

  “你跟他又不一样,”我说,“你只想着你失去的东西,不关心别的。既然如此,何必要追寻月之眼这么麻烦呢,琳已经死了,即使无限月读成功,想要她活过来也不过是幻觉,你要这么耿耿于怀,不如杀了卡卡西和波风水门再自杀,就可以达到在另一个世界重建水门班的结果,反正你也没有别的重要的人。”

  带土瞠目结舌地看了我一会儿。

  我眨眨眼睛。

  “你怎么会……想到这个?”他试探着问。

  “是这样,”我认真说,“我最近在思考自杀的事,你看,对于我来说,除了父亲就没有别的重要的人了,与其等父亲不知道能不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的成功复活,还不如干脆我自己抹脖子呢,在哪团聚不是团聚。我觉得你跟我处境有点像——”

  带土打断我:“等等,先告诉我,你为什么就这么想死?”

  我:“我只是看透了这个世界。我劝你也仔细考虑一下,与其作为一个漫画反派身不由己地痛苦这么多年,不如干脆抹脖子走人,还能少受点罪。”

  “够了!”他忍无可忍道,“你最近真是脑子出了毛病,我看你最好尽早倒一倒脑子里的水——”

  “而且我的建议其实挺好达成的,”我说,“毕竟,你很快就要把你老师还有师母送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