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战场转移到十尾和尾兽们那边，我跟白嬷嬷跑到老爹身边围观。
老爹被揍得灰头土脸，半跪在地上动弹不得，看到我们过来不由苦笑。
我问他：“爱的家暴好吃吗？”
老爹笑得十分勉强：“斑还真是……多年不见，果然变得更加厉害了。”
我从他的笑容里品出一种苦涩的悲伤，难得没有了打趣的心思，伸手翻了翻忍具包试图用美食安慰他，刚掏出几块桃酥就又想起老爹是秽土转生的死人……居然连零食都不能吃，这人生也太难过了吧。我不禁同情地看他一眼。
老爹看了几眼我手里的零食，有些惊讶：“上战场居然还带着零食吗？”斑也未免太宠儿子了。
我咬了一口桃酥，漫不经心道：“零食算什么，我还带着这些你怎么不惊讶。”我伸手从忍具包里掏出来几个小盒子和小瓶子放在地下。当初看着我给卡卡西这些东西的时候也没见你说话啊。
“……”老爹已经难以维持脸上的笑容，半晌才艰难道：“所以，寿司你……呃……”
“哎，原谅第一次经历双亲同框的小孩子吧。”我说，“本来是给你和父亲准备的，谁知道你们这么不争气，白白便宜了带土和卡卡西。”
老爹无言以对。
他花了更长的时间整理好心情，才有勇气再次面对不知为什么完全长歪了的儿子：“为什么会觉得我和斑需要这种东西啊！我们才不会在战场上打着打着——”
“你跟父亲做过吗？”我问他。
老爹的脸裂开了。
鉴于秽土之人脸本来就是裂开的，我选择无视他的表情，继续问：“父亲以前说你追过他很久，他不是在骗我吧？”
老爹明显难以应对我的死亡问题，磕磕巴巴道：“我、我和斑其实……我是因为千手和宇智波结盟的事情追着他跑过啦……”第一次面对跟自己的儿子科普和斑的过去这种事，他看上去尴尬极了。
毕竟是战国时期的忍者，性格再怎么开朗，本质上也是个内敛的老古董呢。
我说道：“父亲可是一直没有结婚呢。虽然也有性格的因素在里面，但我知道，他心里是有你的，如果真的因为是同性就逃避自我，我会看不起你的哦，老爹。”
他脸上尴尬的神情褪去了，显露出极复杂的神色。
“我和斑，我们之间隔着太多事情了。家族，村子，理想。我很爱斑，但我不能……不能阻止斑去追求他想要的东西。”他叹道，“我有时……偶尔也会想，如果没有千手和宇智波……我一定不会放斑离开的。”
我们四目相对。老爹眼底透出一种可怕的认真。
我挠挠头，问：“所以如果当初父亲没有离开，你们就会在一起咯？”
老爹沉默了一会儿。
“没有这种如果，豆皮寿司。”他轻声道，“我已经跟水户结婚了。我……她没有做错什么，虽然我们的婚姻掺杂了很多东西，虽然她现在也已经不在了……但我不能对不起她。”
数米之外，轰轰烈烈的战斗仍然在进行，各种不同忍术碰撞而出的轰鸣声时不时响起。在我旁边，白嬷嬷不安地动了动，大概是被令人窒息的气氛吓到了，它悄悄钻到地底下。我看着老爹发起了呆，他坚毅的侧脸在远处爆裂来开的橘红色烈焰映衬下模糊成一个僵硬的轮廓。
不知过了多久，他再次开口了，声音干涩嘶哑。
“你恨我的话也是理所当然的，我不会怪你。”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