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神威空间里寂静无声。我在这样的安静中找到带土放杂物的角落，翻箱倒柜地乱翻一气。
“都是我的错。”卡卡西突然说，“都是因为我，他才会变成这样，如果我……”
“如果你在那次任务中没有跟带土吵架，如果你躲过了划伤自己眼睛的那一击，如果你早点发现落下来的石头，如果你有能力救出被压在石头底下的带土，如果你在战争结束后再返回去找他……”我叹了口气，“卡卡西，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带土选择了自己要走的路，他跟你一样是能决定做什么的成年人了，你又不是他的监护人，他做出的事，你凭什么要为他负责？”
卡卡西怔怔地盯着带土，轻声问：“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呢？”
我把一个沉重的箱子搬下来，没有回答他。
他又说：“带土他，是一个比我好的多的人。他比我更值得过上幸福的生活。为什么他却不得不变成现在这样，站在所有人的对立面，承受整个世界的痛苦和绝望？”
“除了我，没有人再知道他曾经是一个多么好的人了。”卡卡西慢慢地说，“再没有人知道了……你那时说的对，寿司，我确实，曾经很多次，想象过带土长大后的样子……可是人死了，不会再复活，我从来没想过真的能再见到他，只是……能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好好地活着，我也觉得……很好。”
“即使他是你的敌人？”我随口问。
卡卡西沉思了一会儿，问：“带土当年是被斑——斑大人救了吗？但是他却没有回村。他是不是……”
“他被父亲拉去当苦力了。”我诚实道，“其实月之眼还是其次，主要是当时父亲快死了，急于给我找一个除了白绝之外的人类保姆。带土正好掉到我们家门口，饭又做得很好吃。”
“……”卡卡西有点悲伤不下去了，只好尴尬地笑笑，“这样啊……斑大人对你真好。”
我毫不留情地戳破他：“你是觉得父亲太娇惯我了吧？没办法，爹和爹也是不一样的。”
卡卡西被我狠插一大刀，识趣地转移了话题：“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吗？”他谨慎道，“我记得你之前说，这场战争双方都没有赢。”
“没分出胜负，是的，所以战争并不重要。一条道走到黑的人，做尽坏事突然又想回头了，可能吗？”我说，“带土这辈子就这样了，现在这样的局面趁早死了干净，他活着谁也不舒服。”
卡卡西张了张口，没有再说什么，只垂下眼睛看着带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