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要继续下去吗?”樟月问。

  “为什么这么问?”我很疑惑。

  我们一起坐在床上。我的床很软,躺上去舒服得让人不想起来,房间被白绝们收拾得干净整齐。我绝对不是个传统意义上的忍者,不怎么认真训练,基本的生活技能为零,从小到大父亲和白绝们就没让我受过什么生活条件上的委屈,以至于意识空间里的一切看上去也那么普通,像是属于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

  我和樟月,两个一模一样的黑长直小男孩,分别坐在床的两边。

  “后悔了吗?”樟月说,“灵魂上的创伤,痛感很强吧?如果无法忍受,也可以把身体控制权交给我,由我做接下来的事情。”

  “……你在说什么反派台词?”我无语道,“想得倒美,交给你你能做什么?能把仙器从金角银角手上骗过来还是能救二代火影?”

  樟月没有人的感情,被我这样说也不会生气,只是看着我:“因为你一直很娇气的样子,不像是能坚持下去干大事的人。”

  “可我是个宇智波啊,宇智波不就是干大事的。”我开始瞎胡扯,“专业对口啊。”

  樟月没有被我逗笑:“如果你是想要改变宇智——”他在我的目光下无可无不可地改了口,“改变父亲被黑绝刺杀的未来,不需要这么努力地破坏无关的剧情,二代火影怎么死跟父亲在四战战场上的经历毫无关系。”

  看,樟月就是这样的存在,不会弯弯绕绕兜圈子,也不会为了私欲隐瞒真相——他就没有私欲——只会直接地说出事实。

  “你没有脑子吗?”我戏弄他,“我现在多做点活,你不就多一点现身的可能?我要只为了不让父亲被背刺而改变剧情,说不定等鸣人的儿子结婚你都还没积攒够力量呢。”

  樟月安然地窝在床脚,把被子拉到自己身上:“现身的时间早晚对我意义不大——把被子给我,这是我的床!”

  我又把被子拉过来:“这是我的意识空间——那你就当运气好吧,请了个敬业的员工。”我抱着被子想了想,“对于父亲来说,活着还是死了并没有那么重要吧?他是原本会经历三次死亡的人。相比起来,无限月读是个骗局才是最让他难以接受的。我……我不希望父亲在知道了自己毕生的努力都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之后再绝望地死去。我想给他一个有所选择的、充满希望的未来。从这个角度来说,我和你的目标是一致的。”

  我转向樟月,他安静地看着我。我嘻嘻一笑,“你不就是想要摆脱上位世界的控制,才在剧情的夹缝中制造出我的存在吗?我和你一样,厌烦透了这个被剧情控制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