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里。

  我把红发少年的尸体推开,慢吞吞从地上爬起来。

  “很有本事。”父亲在一边看着我说,“第一次上战场把所有错误都犯过一遍的,我活这么多年只见过你一个。”

  我心知父亲这是气到极点反而不显怒色了,也不敢再耍嘴皮子,只愁眉苦脸地站着听训。

  父亲绕着红发少年的尸体走了一圈,哼笑一声问:“听这小子说的话,心软了?”

  我说:“没有。”

  这是句实话。像我这种没有感情的咸鱼只会沙雕,怎么会为第一次见面的人难过。

  父亲停下脚步打量了我一会儿。他的表情变得奇怪起来。

  “还说没有?你开眼了,豆皮寿司。”父亲说,“但是……怎么会是一勾玉呢?”他仿佛很不理解地喃喃自语。

  我正摸着眼睛的手一顿。

  父亲怎么突然说出这种话?我记得我明明并没有告诉过他我已经开了万花筒。

  对开了万花筒的我来说,不自觉转出一勾玉可能只是因为第一次经历战斗,情绪比较激动。但是对父亲来说,这应该是我第一次开眼,他为什么会对我是一勾玉这件事感到奇怪?

  除非……他早已经知道我开了一勾玉以上的写轮眼。甚至在我知道自己有万花筒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