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扉间今天上班时路遇一个奇怪的小孩。

  最近忍界局势紧张,他一直为此心事重重,本不应该第一时间注意到那个小孩。可那孩子正好在他去往火影楼的必经之地的街角,低着头孤零零一个人站着。身为火影的责任感驱使他上前询问到底怎么回事,没想到这小鬼机灵得很,说起话来滴水不漏,他问了半天,被噎了个半死,一句有用的也没问出来,只能从衣服猜出大概是宇智波的孩子。

  这倒有些奇怪。自从宇智波斑携九尾袭击木叶被兄长斩杀以来,宇智波在木叶低调得几乎要连个人影子都看不见了,如今兄长身死,木叶局势紧张,以他们的谨慎,不可能还放任自己家的孩子在大街上随意乱窜。而且这孩子甚至不认识他吗……

  他想到一半,被对方一句“不是所有人都必须要认识领导干部和他们的家属”给噎了回去——虽然很没面子,但是不得不承认还是有一定道理。

  接下去就是他迄今为止听过最胡诌八扯的一句话:“我爸爸是千手柱间”。

  千手扉间愣那儿好半天,才大致想明白,对于一个看起来还不到上忍校的年纪的孩子来说,会幻想自己的父亲是兄长并不奇怪。尤其现在宇智波家的日子不好过,也难怪小孩子会有这样的希望。

  他蹲下身来,看着孩子跟已逝的兄长格外肖似的黑色披肩直发,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感到一阵心惊的恍惚。也许……自己对宇智波是不是确实有些逼迫太过了?

  他问:“你叫什么?”

  孩子乖乖回答:“宇智波豆皮寿司。”

  听到这个名字,千手扉间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宇智波斑。他简直不记得多少次从兄长嘴里听到这两个词同时出现了。“我去给斑送刚刚做好的豆皮寿司”、“在斑家里被邀请吃豆皮寿司好开心”、“虽然豆皮寿司真的很好吃,但是也实在太甜了吧,斑怎么能做到一口气吃一盒还不觉得腻啊”。

  他摇摇头把宇智波斑的名字从脑袋里赶出去:左右已经是个死人了,还想他做什么。宇智波家甜党偏多,喜欢豆皮寿司这种东西的大有人在,谁再说什么豆皮寿司,也跟他宇智波斑没有关系了。

  然后他才反应过来,宇智波豆皮寿司——这叫个什么名字?如果真的叫这个名字,这大人心该有多大?

  “即使不想告诉我名字,也不必随口胡编吧。”他无语道。

  孩子不置可否,一踮脚抽出他怀里的卷轴。说实话,作为一个忍者来说,他动作不算灵活,是十分一般的水平了,但是千手扉间怀里的恰巧并不是什么木叶机要文件,而是他自己研究忍术的资料和笔记,因此十分纵容地任由孩子把东西从他怀里抽了出来。

  “飞雷神……?这是什么?”男孩打开卷轴胡乱看了一通,又兴趣缺缺地扔还给他。

  “是一个忍术。”千手扉间一边把卷轴重新整理好一边回答。他已经研究飞雷神很多年了,由空间转移这一基底衍生出各种各样的用法,但是所有这些忍术所涉及到的领域,就空间概念本身而言,还远远不到极限。

  “是空间转移的?”孩子歪着头问。

  千手扉间动作一顿,有些惊讶地看了看他,“你看懂了?”

  “没有,”对方诚实地回答,“但是你列出来的数字和图像……”很像是空间的坐标。

  “飞雷神是个很难的术。”千手扉间慢慢道,“因为涉及到空间坐标的部分相对深奥,极少有忍者能耐下心来认真学习和掌握。你以前学过这方面的东西吗?”

  “没有,”孩子摇头,“只是一直呆在家里很无聊,翻过各种各样的书,也见到过这种而已。”

  “你还能看出来什么?”千手扉间兴趣大增,主动把卷轴递到他手上。

  “唔……”孩子沉思了一会儿,“如果用来转移自己的话,岂不是得时刻控制体重?”

  “……?”千手扉间说,“何以见得?”

  “即使有查克拉这种万能解释,空间转移还是要有确定的物体坐标和质量吧。”小孩淡定道,“如果哪天吃胖了却还用着以前的公式的话,难道不会丢掉身体的一部分吗?”

  千手扉间:“……”

  “全忍界都在搞玄学,只有你在搞科学。”名叫豆皮寿司的孩子把卷轴递还给他,诚恳道,“你跟别人好不一样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