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谢南洲做好饭就出门找陈羽泽去了,却没想到,对方比自己还早,走到半路就看到等着的人。

  他微微一笑,刚走过去对方就察觉到转身,“抱歉,要给他们做早饭就迟了一些,你没等久吧?”

  陈羽泽摇摇头,微微皱眉,“你做了早饭,自己吃过了吗?”

  谢南洲表情一顿,眼神变得有些躲闪,“嗯,吃过了。”

  陈羽泽看他这样,就知道他根本就没有吃过,想说什么,却又重新把嘴闭上,给他拿了几个包子,还是热乎的。

  他低声道,“这是我今早现做的,很新鲜,一个人吃不完,正好给你当早饭。”

  谢南洲接过咬了一口,是肉馅儿的,可以说是很奢侈了。

  他当作不知,对着陈羽泽感激一笑,“谢谢……阿泽,我叫你阿泽可以吗?”

  陈羽泽微微一愣,即便知道这不合礼数,却还是在他的注视下点了点头,“好,可以的。”

  谢南洲吃着手里的包子,往前走,“走吧,今天不是还要去后山看看吗?”

  陈羽泽反应过来,跟在他身后,“嗯,昨晚我提前放好了陷阱,今天应该有一些猎物,我带了调料,可以到时候在后山吃午饭。”

  说到这,他突然停下来,有些担心地开口,“你有没有跟他们说一声,要是中午你不回去,他们会不会……”

  谢南洲无所谓地摆摆手,陈羽泽的手艺还是如此,不管哪个世界,都很合自己的口味,“没事,到时候我带着鱼回去,他们不会说什么。”

  对于村子里的人来说,平日里少盐少油,但于秀家里调料是齐全的,只是舍不得买那些肉和鱼。

  谢南洲带回去,不要钱的荤菜,于秀肯定是高兴的。

  不过到时候,肯定是没有他的份的。

  想着,谢南洲微微眯眼,今晚只要坐在昨天那个地方,陈羽泽自然会自己找过来。

  上山的路好走,但陈羽泽放陷阱的路却有些不好走,杂草很多。

  虽然陈羽泽一直在前面帮忙弄开那些杂草,谢南洲走了两步,就踩到一块石头,差点崴脚,好在被及时扶住。

  谢南洲无所谓不受控制地扑进陈羽泽的怀里,稳住身形,自下而上地看着对方,模样很是乖巧。

  陈羽泽看见他专注地看着自己的眼神,又看见他因为有些害羞而微微泛红的眼尾,差点晃神亲下去。

  “阿泽?”

  一声轻唤让陈羽泽回过神,像是被烫到一样放开谢南洲,磕磕巴巴地找借口,“抱歉,你脸上好像有东西,我就想……看清一点。”

  为了解释自己的行为,他还多说了两句,结果还不如不说,漏洞百出。

  谢南洲像是没有察觉一般,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现在还有吗?”

  “没,没有了。”陈羽泽轻咳了一声,重新在前面带路,但这次他走了两步就突然停下,转身看向谢南洲。

  陈羽泽伸出自己的手臂,低声道,“衣服隔着应该没事,你抓着我吧,免得又摔倒了。”

  谢南洲看着那手,嘴角微勾,伸手扶上去,抬眸却是有些愧疚的模样,“抱歉,我拖你的后腿了。”

  陈羽泽有些慌乱地摇头,“没有,你是哥儿,本来就不应该来这些地方的。”

  他是真心认为,谢南洲就应该是那种被家里宠着,什么都不做,每天只需要想着去哪里玩的小少爷。

  劳苦的日子,根本就不适合谢南洲。

  如果,如果谢南洲在自己家里,是自己的哥儿,那肯定不会让他做任何事情……

  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陈羽泽的脸颊微微泛红,好在他走在谢南洲侧前方的位置,也看不出来。

  谢南洲没有发现陈羽泽在胡思乱想,他正在跟毛团确定事情,“毛团,入侵者是这几天穿越吗?剧情怎么还没开始?”

  毛团也觉得有些奇怪,村子就这么大,有点事情就会传得人尽皆知。

  如果穿越者有个什么动静,应该已经传出来了才对,而且对方一开始是落水,动静还蛮大的。

  谢南洲突然瞥到自己前方的陈羽泽,意识到了什么,“毛团,陈羽泽是主角攻吧?”

  毛团点点头,【对啊,不过在原著里他也只是个背景板,主角受登上帝位之后,虽然没有纳夫,却也不怎么关心他,所以……】

  它以为谢南洲是在意这些事情,就解释了两句。

  但谢南洲想说的不是这件事情,不管之前如何,自己来了之后,那人是跟着一起的,自然不可能背着自己跟主角受有什么,他不在意。

  他只是觉得,或许,等会下山的时候,应该把陈羽泽往河边拽拽。

  主角受穿过来没多久就跟对方在一起了,那剧情触发的契机或许在陈羽泽身上。

  到了陷阱的位置,谢南洲跟着陈羽泽走过去一看,果然,里面有野鸡有兔子,还有一条蟒蛇。

  蟒蛇是自己进去的,肚子还鼓着,恐怕是吃了一个猎物。

  陈羽泽拿着木锥子,干净利落地扎进那蛇的七寸,本来就因为消食有些懒惰的蛇瞬间就没了动静。

  他跳下去把那些东西全部拿上来,看见谢南洲好奇的眼神。

  一向沉默寡言的性子遇上谢南洲,就破了攻,“蛇的蛇皮和蛇胆可以用药,镇上的聂大夫之前拜托我,如果有蛇,就给他留着。”

  或许是谢南洲的反应太过于冷静,陈羽泽才反应过来,会不会吓到他,“抱歉,有吓到你吗?”

  谢南洲笑着摇头,“没有,你直接就动手了,哪有什么吓人的。”

  弄完了猎物,陈羽泽就带着他来到后山的一条小溪处,那里水流清澈,鱼游过的时候都能看见。

  谢南洲看着陈羽泽弄好木叉就要下水,开口叫住他,“阿泽,我不用下水吗?”

  陈羽泽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他下水,但谢南洲问,也没有武断地拒绝,“河水有点凉,你确定要下来吗?”

  谢南洲点点头,“当然。”

  说着,他就脱下了鞋袜,白皙的脚踩在石子上,格外显眼。

  陈羽泽一直看着他,看见裸露出来的脚之后,连忙挪开了视线,想让自己不要失礼地去想,脑子里却满是自己刚才看到的场景,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