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域风终究是一个也没选,不过不是他不想选。
而是……
咚咚咚──
正在两人信息素开始交缠,陈域风的手刚伸进谢顷的右边口袋。
敲门声突然响起。
陈域风蹙了蹙眉,刚想说不要管,却突然想起这是在谢顷家。
手瞬间像被烫到般缩回,躲过谢顷的亲吻,看向门口。
“有人敲门。”
“嗯。”
谢顷只应不理,抓着陈域风的手往下移。
“啧。”
陈域风顺着他的引导推了一把,“去开门。”
倒是使得谢顷几不可闻的闷哼出声。
陈域风呆在原地,内心奔腾。
这是被打爽了?
“没看出你还有这方面的癖好。”陈域风眼神怪异,嫌弃的甩了甩手出去。
再不开门,门口不管是谁,也都该懂了。
为了让大家保有和谐纯洁的思想,他真是付出了太多。
不过预想中的人都没有出现。
既不是谢望,也不是许南风。
“叔叔好。”
陈域风下意识点头,把谦逊两个字刻进了骨子里。
谢易:“方便吗?”
“哦哦哦,方便方便。”
陈域风十分狗腿的把谢易让了进来。
转身时恰好遇上谢顷从衣帽间出来,手上还在扣扣子。
慢条斯理的样子像极了刚干完什么。
陈域风欲哭无泪,他想求求谢顷别骚了,他想留个好印象。
“坐。”
谢易先行坐下,指着自己身旁的空位招呼陈域风。
陈域风本来要落在谢顷身旁的屁股,不得已转了个方向落下。
气氛非常焦灼,陈域风感觉自己身旁的空气都有些稀少。
甚至让他有些坐立难安。
“爸,你有什么事?”谢顷说:“别吓他了。”
谢顷知道陈域风对于比较威严一点的长辈,属实没有任何招架能力。
于是主动解围。
按照他的了解,从在客厅说话那会儿,他爸就已经在憋着。
而且并不会是什么特别正经的问题,不然也不至于私下找陈域风。
“咳。”谢易眼看被看穿,也不再端着,直截了当地问:“你真会算卦吗?”
“能不能帮我算算?”
陈域风:“啊?”
谢易掏出手机,侧过去给陈域风看了一张照片。
“能算出来我对面那栋楼的发财树还有几天能被浇死吗?”
陈域风:“啊?”
谢易清了清嗓子,“算不出来也没关系,我专门雇个人去。”
“一两周不行,一两年总行吧。”
虽然莫名其妙,但陈域风刚说要留下好印象。
于是,这活儿不接也得接,不干也得干。
“行。”
陈域风只思索了一秒,特别爽快地说:“您给我报个数就行。”
“或者汉字都可以的。”
“不可以。”
陈域风话音刚落就被谢顷覆盖。
“您真想的出来这种问题,起一卦要耗费多少心神,就为了您对家那个破发财树?”
“人家都要往发财树上装监控了,我建议您收手。”
谢易立刻追问,“你怎么知道?”
陈域风其实也很想问这个问题。
“当然是因为我们有合作。”谢顷说:“人家跟我明里暗里提过好几次,说是您再这样就要朝您楼下的石狮子下手了。”
“要雇个人去给您盘的油光锃亮。”
陈域风已经不关注需要算的问题有多荒谬,他只觉得自己现在在做梦。
原来这就是现实的商战吗?
你浇我的发财树,我盘你的石狮子。
陈域风:看来我是真没睡醒,谢易都成搞笑男了。
…………
大概十分钟,两人从发财树,说到了谢顷不孝,和自己的对家搞联动。
谢顷还在一个劲儿辩驳,“就因为您吃饭他转桌,您打高尔夫他撂杆,您进门他关门,您射箭他射您?”
“…………”
“业务上都没有什么冲突,至于就变成对家吗?”
陈域风听着,对谢顷的包容度叹为观止。
什么叫就因为?
这给谁谁气能顺?
陈域风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心里默默起了卦。
他不是算具体时间,他只是简单印证一下自己的参想。
就那张照片来看,陈域风觉得快了。
叶片已然泛黄,盆边还掉了几片叶子。
按道理来说,大公司每天都应该有人打扫,还有掉的叶子就表明是新的。
陈域风默想着。
有了。
和他推测的一样,卦象显示无力回天。
建议趁早放弃。
恰好两人交流完毕,互相都无话可说。
陈域风直接说了自己刚才算的结果,“叔叔您别急,从今天起也别再有动作,一周后那发财树自己就秃了。”
谢易本来还有些板着脸,听到这话瞬间有了些喜色。
“那就好,那就好。”
他连连点头,起身时还顺手拍了拍陈域风的肩。
“那我就放心了,你放心,你俩订婚我得大办。”
“啊?”
“我们不用……”
转眼间,谢易已经走到了门口,“你们别管,我第一个就请老莫来看!”
说完,没等两人说话就没了身影。
陈域风:“叔叔的意思不会是……”
“估计是。”谢顷无奈的捏了捏眉心,“订婚要变晚宴了。”
“能线上吗?”陈域风哭丧着脸,“我社恐。”
“线上?”谢顷疑惑,“像QQ群里的那种?”
“啊?”
“不是,你还知道这个?”
谢顷一顿,“我只是过了这个年纪,我不是死了。”
“哈哈哈。”
刚才谢易走的时候,陈域风站起身快走到了门口。
此刻谢顷坐在沙发上,看着距离三米左右的陈域风,此时他正笑得直不起腰。
银发顺着脖颈滑下,露出了刚才在衣帽间里谢顷新咬的牙印。
已经几乎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只一圈微微泛着红。
谢顷看着他笑,心里越发满足。
如果不是法定年纪限制,他现在肯定已经名正言顺的拥有了两人的合照。
那种红底白衬衫式的合照。
盖着钢印,一戳便是一生。
────
另一边。
傅沉怀出于礼貌,没有直接去谢望的房间。
两人都在公共区域。
谢望正在给他演示自己的调酒技术。
事情进展的很顺利,傅沉怀握着手里的杯子轻晃。
杯内的液体在灯光下折射出光影。
他的视线始终聚焦在谢望身上。
不过他心里却在想着要不要把自己的蠢弟弟从精神病院里放出来。
毕竟……
突然想开始给自己积点德。
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