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到最后,陈域风累的不行直接睡了过去,独留谢顷一个人坐在床边冷静。
于是,第二天一早,陈域风一睁眼就看到谢顷幽怨的眼神。
“怎么着,哥,昨晚被鬼撵了?”陈域风打着哈欠明知故问。
轻松下来的日子就是容易犯懒,平时他只要醒了就得起床,现在他倒是还能再睡个回笼觉。
谢顷不准备给他这个机会。
作为他昨晚表现的惩罚,谢顷一早站在他床边就是为了能一把薅起他。
“你还记得考试前答应我的吗?”
谢顷捏着他的后脖颈把他往起来拎,“今天你休息,刚好。”
陈域风顺着他的力道坐起来,“啊?”
“我在清醒的时候说的吗?”他意有所指,“不能是什么说出来过不了审的那种承诺吧?”
陈域风扒拉了几下头发,见谢顷面色不善,立刻正色,“开玩笑的!”
“不就是带你去拜访陈老师吗?记着呢。”
陈域风嬉笑着歪头看他,“啧啧啧,瞧你。”
“我很少给人承诺,肯定记得。”
陈域风挪到床边穿鞋,“洗漱去咯。”边说边在站着的谢顷腰上拍了一下,随后瞬间离开房间。
掀起一阵凉风。
谢顷:“……”
看来恢复的不错,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
最起码看着欠了些,谢顷无奈,算是好事?
正如陈域风所说,没有忘记已经说好的事情。
也就二十分钟,陈域风已经坐在车里给谢顷开导航了。
导航提示音在车内响起,”前方200米右转,注意不要驶入匝道。”
“定位怎么是个小区?”谢顷扫了眼目的地,“不是公墓?”
陈域风摇了摇头,笑了一瞬,“不是,搁家呢。”
谢顷瞥了他一眼,没再多说。
“不止是陈老师,她的爱人骨灰也在家里,这就是为什么我放着三室不住,跑去租房子。”
陈域风故作轻松,“这谁睡得着?万一哪天陈老师兴起给我在房子里上演个全息投影。”
“我虽然略懂一点,但是也架不住吓人啊。”
“也是。”谢顷顺着他的情绪。
“不过你没必要和我隐藏自己。”谢顷想了想还是决定挑明,“对于你在想什么,我还是看的清清楚楚。”
“哦,忘了你还学过心理学了。”
陈域风翻开扶手盒拿出备好的发圈把头发扎了起来。
“唉,完了剪个头发吧。”
“陈老师最讨厌男人扎头发,之前看电视有个男小三,就老扎那个破头发,气的陈老师当时说我说要是以后这样,就别回家吃饭。”
“还有楼上那个家暴自家omega的,就爱把头发染的花里胡哨。”
陈域风说着揪了揪自己的头发,“幸好陈老师看不着,不然还以为我学坏了。”
“陈老师对我其实真的挺好的。”他仿佛在给自己肯定,”真的。”
“我小时候还挺开心的。”
谢顷嗯了一声。
“现在也挺开心的。”陈域风偏过头看他,“怎么样,我嘴甜吗?”
谢顷没说话也没转头,专注的看着前面。
“给点反应啊!”
陈域风拍了拍他的肩,“你这样我很尴尬。”
谢顷还是没说话,径直看着前方。
就在陈域风觉得他莫名其妙的时候,原本应该在开车的人,突然凑过来。
“啵──”
一触即离。
“歪了。”谢顷笑着,“再来一次?”
陈域风下意识看向车外,左右都看了下。
“你!”
谢顷:“红灯,车内,不算公共场所。”
“亲自己的omega,有什么问题?”
说完他还不等陈域风反应,已经掰着他的脑袋亲了上去。
谢顷是个有分寸的人,说亲一下就只是单纯的亲一下。
“还行,挺甜。”
谢顷坐回去,顺手拿出阻隔剂在自己身上喷了喷。
陈域风本来已经开始有些伤感了,被这么一打断突然释怀。
没多久他就直接进入梦乡。
等再醒的时候,距离安和小区已经只有一点几公里。
“你知道这一路上我在想什么吗?”
陈域风刚醒就听到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在想跟陈老师的骨灰盒怎么打招呼?”陈域风困顿的猜,”先说好,我没那么厉害,不能让你看个全息投影的陈老师。”
“我只是能掐掐算算那两下,很浅薄的。”
谢顷微笑,“不,我只是在想你为什么那么能睡。”
“根本就没醒过。”
陈域风笑出了声,连忙讨饶,“这不是你开的太稳了?”
“真厉害啊哥哥。”
谢顷:“……”
“没事,我一般坐副驾都不敢睡,别人开车我不放心。”谢顷一本正经道:“我只有在自己开车的时候才敢睡一会儿。”
“哦。”
“啊?不对。”
陈域风惊呼,“你真的假的?”
谢顷点了点头,“你睡的很沉,我也困,中间开到休息区调整了下。”
“那就好那就好。”陈域风顺了顺气,“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开车还犯困?”
车内语音导航还在播报,距离终点只剩500米。
谢顷眨了下眼,“我也是人,看着你睡觉,我也想睡。”
“当然,更想和你睡。”
谢顷驾着车驶到小区门口,说完这句就开窗和保安交涉。
一点也没给陈域风不好意思的时间和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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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个招呼吧。”
陈域风指着面前的彩色照片,甚至还是小时候的陈老师带他去游乐园拍的合照。
“……”
“我现在是真看不懂你到底是不在意还是没心没肺了。”
谢顷看着眼前的陈设,乱倒是谈不上,就是看着像没收拾完就出门了。
还有这个照片,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太过随意。
“陈老师说过她不需要这些繁文缛节。”陈域风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看了看生产日期。
还好,还没过期。
“这个房子,自打陈老师去世后,我就没动过。”陈域风环顾一周解释道:“小时候老住网吧,咱们来的时候经过了,那个老板是个熟人,看我可怜,也没赶我走。”
“当然,他还指着我给他打各种联赛呢。”
他说着感觉到谢顷看他的目光愈加复杂。
“别看了……”
陈域风感觉自己要被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