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情感>酒精过敏!烈酒A请止步>第49章 先停一下

  信息素失控来的很快,很频繁,像是催命一样。

  并且伴随着腺/体疼痛,按照教授的分析,已经进入了中期。

  陈域风是真的有些绝望。

  可融合靶点并不多,绝大多数依旧异常。

  疼的时候像是抽皮剥骨。

  只要谢顷不注意,他就会用手死死捏着自己的脖颈。

  像是要捏碎一般,用力到骨节都泛着紫色。

  银白色的头发散落在眼前。

  陈域风自嘲的想,果然平白无故的白了头发怎么可能只是因为晚熟。

  “你干什么?”谢顷端着水杯进来,连忙握住他的手。

  “宝贝,松开好不好?”谢顷放缓语气,商量着,“喝点水。”

  陈域风抬眸,眼里带着化不开的难过。

  “我可能……”

  他紧咬牙关,停顿了好久才再次开口,“真的要疯了。”

  “不会的。”谢顷亲了亲他眼角溢出的生理性泪水,“标记了就会好。”

  他释放信息素再次垂下头。

  事实上,会不会好谢顷根本不知道。

  基于他的专业而言,可能性渺茫。

  可是他又想万一呢?

  科学总是会有新的进展,技术总是会突破。

  从查出患病到现在,也就十天不到。

  陈域风已经肉眼可见的开始疲惫。

  从刚开始的接受尝试,到现在的麻木。

  在听到标记的时候,他会顺从的伸长脖子,露出腺/体。

  谢顷闭了闭眼,按下那抹鼻酸。

  “量变达到质变。”他亲了亲陈域风安慰道:“会好的。”

  陈域风木讷的点了点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腺/体已经疼到连谢顷咬下的感觉都体会不到。

  本该温情的场面变得特别灰暗。

  像是例行公事一样。

  谢顷按时按量的完成标记。

  对上陈域风毫无生机的眼睛。

  为了第一时间检测,陈域风已经提交了休学。

  谢顷在京市第一人民医院附近买了房子。

  从三天去一次医院,变成了每天都去。

  顾恪那张冷冰冰的脸,他都快看吐了。

  可惜收效甚微。

  没有任何正向进展,反而发现陈域风体内会生成抗生因子。

  顾恪提出两种方案。

  第一种是谢顷信息素刺激,辅助药物产生更多的融合细胞。

  第二种是采用外在手段改造抗生因子,代价比较大,但是可行性更强。

  两个方案背道而驰,但殊途同归。

  陈域风不知道是什么代价。

  因为顾恪把谢顷叫了出去。

  陈域风直觉是和谢顷有关的代价。

  可是他想了很久也没想到是什么。

  等谢顷再进来的时候,是陈域风第不知道多少次发病。

  谢顷推开门就看到他蜷缩在病床上。

  和当初他要分化的时候很像。

  抱成一个球。

  顾恪跟在他的身后,漠然道:“你也看到了,他很痛苦。”

  谢顷上前抱住陈域风安抚。

  整个人都在发抖,不过抖的不是陈域风,而是他。

  “哥哥……标记。”

  陈域风用最后一丝理智催促着。

  虽然标记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但是会缓解很多。

  他现在像是一个不能自主生存的人偶。

  自主活动时间越来越少。

  更像是谢顷的附庸。

  一个听话的脆弱的Omega。

  谢顷眼睫颤动,像是要仔仔细细看看陈域风。

  “我可以替你决定吗?”

  他轻声哄着,“让你好受一些的决定。”

  陈域风迷茫着思索了半晌,点了点头。

  “好。”谢顷捧着他的脸,亲了亲。

  亲的分外缱绻。

  “顾恪,你说服我了,我再信你和教授一次。”谢顷冷声道:“希望你们不要把他当成你们的实验资源。”

  “他是活生生的人,希望你们坚守科研初心和职业道德。”

  顾恪面无表情,“那是自然。”

  陈域风难熬的就要发疯,他紧紧攥着谢顷的衣角。

  自然发现了他要往出走的打算。

  陈域风不解的看着他,满是乞怜。

  “你要睡一会儿,宝贝。”谢顷亲了亲他的眉眼,“等你醒了就会好很多。”

  陈域风还是迷茫着,手也不松开。

  谢顷实在不忍看他如此难受,只好俯下身子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

  “听话。”谢顷理顺他额前的碎发,“我在外面等你。”

  他说完没等陈域风答应,快速的走了出去。

  陈域风不懂为什么谢顷突然不愿意标记自己。

  他只知道那个背影击中了他的脆弱。

  这些天来的消极想法顷刻而出。

  谢顷果然是想放弃了。

  他果然是不值得被别人珍惜吗?

  为什么每个人都要靠近他再抛下他?

  与其这样,不如一死百了。

  陈域风伸手掐住自己的腺/体。

  顾恪反应很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恶狠狠的压在床边。

  “别急着死,我们还没这么废物。”他摁下呼叫器,“这里是102号重点检测病房。”

  不一会儿。

  顾恪收到消息,他依旧冷淡:“准备手术。”像是看惯了生死。

  陈域风被推进手术室的那刻,谢顷的脖颈都犹如针刺般。

  催生抗生因子的疼痛非常剧烈,并且需要在清醒状态下进行。

  陈域风惶恐的摇头,亲眼看着大概拇指粗的尖锐吸取针,被一寸寸推进自己的腺/体周围。

  他疼的头皮发麻,眼前开始发白。

  呼吸分外急促,好像不多喘息下一秒就会死掉。

  冷汗顺着额角流下,流进耳廓。

  太阳穴附近的血管暴起,足以表达他的忍耐。

  吸取针连接着检测仪器。

  在探寻到少量抗生因子时,锁定抽出。

  然后再经过仪器循环,分裂,重新注入。

  实现抗生因子的再生。

  陈域风耳鸣的厉害,对疼痛的感知已经不是很清晰。

  恶心让他觉得下一秒就会吐出来,可能吐的还是血。

  这个循环过程要进行半个小时。

  在这半小时里,陈域风要一直忍受吸取针的深入。

  他不是没有晕过,但是会被药物催醒。

  从刚开始因为疼痛而挣扎的叫喊,到最后没有余力反抗。

  他觉得国内第一酷刑也不过如此。

  想见谢顷,很想知道他为什么离开。

  也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放弃了。

  越想越悲观,陈域风眼泪再也止不住。

  疼痛和心痛让他无法负累。

  “再坚持下。”

  顾恪看着生命迹象检测仪上极具下降的数据,突然开口道。

  “马上就好。”

  陈域风的数据依旧没有回升。

  顾恪第一次慌张到看自己的老师,“霍主任…”

  霍主任因为年纪大并不主刀,他主要是检测仪器。

  在陈域风的认知里就是一根管子插了进来。

  可实际上位置、角度、方法都很是刁钻。

  能保证一下刺入确切位置的人不多。

  “求生意志太弱了。”

  霍主任摇了摇头,“先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