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域风盯着手机看了足足有两分钟。
谢望端着饭过来找他,“我哥说你国庆和我们一起回去?”
手机上播放着快速闪动的图文视频,不知道是哪位当代文豪连夜写的同人文。
陈域风只看了第一页就红了脖子的程度。
听到谢望声音他立刻锁上手机,不自在的咳了两声。
“对。”
“以后都不能叫你风哥了。”谢望放下盘子叹了口气,“我哥说不礼貌,让我叫嫂子。”
陈域风一阵猛咳,“我迟早手刃你哥。”
“是吧,我也叫不出来,我想象中的嫂子是蜜桃味的O,不是茶香四溢……”
谢望都没说完,就被人一把甩在后脑勺。
“哎!”他不满的扬起声调。
回头正好对上衬衣扣子扣到最上面的谢顷。
“哥,你怎么来了?”谢望侧仰着头,“你今天不是没课吗?”
谢顷视线从他脸上一扫而过,停留在一旁低着头扒饭的陈域风身上。
“今天怎么样?”
他站在两人身后说话,虽然没什么动作,但是谢望还是自觉地起来坐到了对面。
陈域风吞下口中的饭,轻声道:“好多了。”
他其实没想过去谢顷家过国庆。
主要是谢顷他趁人之危,趁着他神智不是很清明的时候,诱导着他答应。
当事人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他知道自己定力差,但是从没想过这么差!
谢顷昨晚伏在他耳边一直问他:是不是别的Alpha也可以?
他不想回答。
谢顷就开始释放诱导信息素。
直到他最后难耐的说了句“不是。”
谢顷这才放过他。
陈域风摁了摁太阳穴,不敢想,真的不敢想。
他现在算是真的懂为什么谢顷一开始不想给他临时标记。
原来在别人眼里自己完全是一张白纸。
情感欠缺让他从来没这根弦去想这些。
“你下午没课了吧?”谢顷勾了一缕他的头发,“带你去剪头发?”
闻言陈域风也伸手抓了一把。
确实有些长,再长就该算中长发了。
“行。”
谢顷撑着脸看陈域风吃饭。
食堂里其他人的视线越来越炽热。
陈域风把衣领往前拉了拉,“能不能别看了?”
谢顷:“怎么?收费?我可以付钱。”
陈域风手机一震。
转账5200。
转账已被接收。
“看吧,随便看。”陈域风笑了下,压低声音凑近,“脱光看都行。”
他就是典型的又菜又爱玩。
谢顷一把揽住他要往回撤的身子,同样凑近他耳边低声,“先回家,头发明天剪。”
温热的触感擦过耳廓。
陈域风耳尖瞬间充血,他一把推开谢顷,欲盖弥彰道:“明天满课。”
谢顷放开他,眼神赤裸的将从头扫到脚。
他没拆穿陈域风拙劣的谎话,毕竟他有课表。
饭后,谢顷再次任劳任怨的充当司机。
不过这次能看得出他很忙。
一路上蓝牙耳机一直戴着,电话没断过。
谢顷一边开车一边还要给出决策。
陈域风听着听着就开始犯困,眼睛一闭直接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的时候,他又看到了和之前一样的一幕。
谢顷安静的拿着笔记本,偶尔打几个字。
陈域风想到上次说话打断了他开会,就戳了下他。
“稍等。”谢顷突然开口,“快到下班时间了,你们可以先休息,最好带着方案回去完善,明早我希望可以看到成果。”
陈域风心里默默吐槽:谢扒皮,下班还让人带着工作回去。
“好能睡啊,宝贝。”谢顷收起电脑,戏谑道:“都能吃下午饭了。”
“啧,叫什么宝贝?怪瘆人的。”
陈域风撸了两把自己的胳膊,安抚下自己的鸡皮疙瘩。
“走吧。”谢顷打开车门,看着陈域风慢半拍的动作,故意问:“是想让我帮你开车门吗?”
“宝贝。”
宝贝两个字被他刻意放轻放缓,陈域风听的耳尖又开始发烫。
“下车!”陈域风喊的震天响,车门被粗鲁的撞上。
“喊的真响,以后保持。”
陈域风给了他一个白眼,率先走进理发店。
剪头发的时候最好带个审美比较好的人在一旁看着。
这句话果然没错。
谢顷认真帮陈域风看着造型师,这才避免了让他成为短发的命运。
从店里出来的时候,谢顷那眼神像是要吃人。
陈域风避了又避,只好坦然接受。
“我知道我很帅,但是你也不至于一直盯着看吧?”
谢顷伸出手覆上自己昨晚留下的牙印,沉着声音,“契合度100%的生理本能实在是太难克服了。”
“你生日在哪天?”
陈域风一把拍掉他的手,使了点劲,谢顷手背立马出现三道指印。
“2月14号。”陈域风边往停车场走边说:“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我不想被情侣关系束缚,所以大概率会拒绝你,到时候多尴尬?”
“合同我能接受,毕竟我当成工作。”
谢顷第一次这么讨厌诚恳两个字。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会有这种想法吗?”他耐着性子询问。
陈域风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不是每个人都过的很开心,我活着只是单纯活着。”
“我不想跟任何人扯上关系,你已经是我破例接收的第二个人了。”
他的语气并不沉重,可听起来就是很戳心。
谢顷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只安静的跟在身后,看着他刚伸手抓乱的银白色头发。
就像过山车一样,送到顶点的同时,就是谷底的开始。
明明在外人看来,两人情投意合,分外合拍。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陈域风看似很好接近,实际上接近的永远是他故意制造的表象。
系上安全带的那刻,谢顷告诉他,“你可以算一下我是不是你的正缘,如果是,我希望你相信自己,如果不是,我希望你相信我。”
虽然他说的很正经,但是陈域风还是被逗笑了。
“是谁刚认识就跟我拽心理学,现在也开始搞玄学了?”
“不过这东西有时候还真算不准,尤其是给自己。”陈域风往后靠了靠,“你可以理解为我是个半吊子,菜。”
谢顷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太过神神叨叨,摇头勾了勾唇角。
“不过,我倒是能算到点东西。”
陈域风故弄玄虚。
“什么?”
“你是我的天降横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