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剧组的第二天,南楚在酒店房间待着无聊,便想着去剧组那边看陈誉拍戏,没想到刚一出酒店大门,就和一个要进酒店的银发男人四目相对,那人长相妖艳,身量很高。

  那个男人看到他,眸光闪了闪,随后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南楚愣了神,这人难不成认识自己?在他愣神的这几秒,银发男人已经大踏步走进了酒店。

  这段小插曲并没有让南楚记挂太久,他径直走去了剧组。

  此时陈誉正在拍杀人戏,带血的嘴角微微张合,一起一落,人头落地。

  哪怕南楚知道这是演出来的,但还是觉得很震撼。

  他坐在一旁,认真的看着陈誉演戏,贺兰山却在此时走了过来,坐在南楚身边,跟他打招呼:“南总。”

  “贺先生。”南楚淡淡道。

  “南总,在看陈誉演戏?”贺兰山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南楚正在全神贯注看着陈誉演戏,于是找话题道。

  “嗯。”

  贺兰山看出南楚似乎是不想搭理他,于是也不再自找没趣,坐在一旁喝起了水。

  这次他接这个剧本的确是因为陈誉,一见钟情这种东西,他以前觉得荒谬至极,现在却奉为真理。

  他好不容易遇到自己喜欢的,本想主动去追求,却被喜欢的人告知自己已经有了男朋友。

  他想就这样和陈誉待上几个月也好,等到拍完戏他就彻底把陈誉忘记。可是拍完戏后的几个月里他还是会时常梦到陈誉,戒断是这样的难。

  朋友说:你喜欢的只是对方的外貌,并不是性格,你与其一直在幻想里美化对方,不如和对方待在一起,了解对方后你可能就会发现对方的性格并不是你喜欢的类型,那样你就自然而然的放下他了。

  贺兰山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就接下了这部电影。

  陈誉拍完了,回到休息区,看到南楚笑的很开心:“我还以为哥哥不会过来了。”

  南楚递给他一瓶矿泉水:“在酒店无聊,就过来看看。喝口水吧。”

  陈誉接过矿泉水咕噜咕噜喝了半瓶,而后坐在了南楚的右边。

  “哥哥,我一会儿还有一场戏,可能会NG很久,哥哥要是累了就先回酒店不用等我。”

  南楚点了点头:“嗯,知道了。”

  陈誉坐下来好久才发现旁边还坐着贺兰山于是惊讶道:“贺影帝,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我一直在这儿。”贺兰山笑道,“你一来视线就一直盯着南总去了,哪有余光看我一眼啊。”

  陈誉尴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啊,贺影帝。”

  “没事,你们两个先聊,我去找化妆师补补妆。”

  贺兰山走到外面才感觉好受了些,果然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调情真的很痛苦,就算他在影视圈混了十多年,刚刚表情也差点控制不住。

  他刚刚说要去补妆不过是个借口,出了休息区他还真的不知道要往哪里坐一会儿,心想随便找个地方待二十分钟吧。

  谁知刚走了几步,就听到拐角处传出激烈的亲吻声。

  为情所伤的贺大影帝表情be like:_

  不是,他怎么随便一走都能遇上随地大小亲的情侣啊!

  他刚要离开,那边接吻的声音消失了,随之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星星,在剧组呆的还习惯吗?哥哥都想死宝宝了。”

  随后一个清爽的少年音传了出来:“挺好的,大家都很照顾我的。我也很想宴哥哥。”

  没走成被迫听了墙角的贺大影帝表情be like:⊙ω⊙

  这里面的声音不是夏星吗?

  所以刚刚亲嘴的是夏星和他的金主???

  所以自己听的还是同事的墙角?他神情恍惚的离开了原地。

  十五分钟后,严宴牵着夏星的手从拐角里出来。

  “宝宝,快过去拍戏吧,等拍完戏哥哥去带你吃好吃的。”

  “宴哥哥,你能不能不要看我演戏啊,我的演技好差,我不想被宴哥哥看到……”夏星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严宴。

  严宴戳了戳夏星的鼻尖,笑着说:“以前又不是没见过星星演戏,星星演的其实挺可爱的。”

  “宴哥哥,你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夏星反驳道。

  严宴牵着夏星往前面走:“在我眼里我家星星就是最棒的。”

  走着走着,他俩撞上了刚从休息区走出来的南楚和陈誉。

  见到陈誉,严宴笑道:“陈誉,好久不见了。”

  陈誉道:“的确好久不见了,严哥。”

  “你也在这个剧组?”严宴看着他身上的古装戏服问。

  陈誉答:“对。”

  严宴突然把夏星往前推了推:“那正好,我家星星刚进圈,什么都不太懂,你多教教他。”

  “严宴。”夏星拽了拽严宴的衣角,“你不用……”

  严宴却扶了扶他的腰,示意他没事。

  陈誉看着他俩的互动,心里就有数了:“放心吧,严哥。”

  “看这样子你终于抱得美人归了?”严宴看了看陈誉又看了看他身边的南楚,笑着说。

  陈誉玩笑道:“那不是还要多谢严宴那晚的精彩表演吗?”

  南楚一脸懵逼,他们在说什么,他为什么一句话也听不懂?

  夏星和陈誉去拍戏了,南楚和严宴就回到了休息区。

  严宴好笑的看着他:“你不记得我了?”

  “我们见过吗?”南楚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不论是早上出酒店时严宴对着他意味深长的笑,还是刚刚和陈誉的对话,都彰显着自己肯定是与这人见过的,或者至少是这人认识自己。

  “那天京大附近的酒吧里,你喝醉的那次。有点印象了吗?”

  他这么一说,南楚哪里还记不起来,“当初那个来找陈誉搭讪的银发男人是你?”

  “叮咚!答对了。”严宴笑道。

  “严先生那晚是故意的?”南楚问。

  “对啊,我和陈誉是都是联邦的……哦对,他告诉你他的身份了吧,我不会说错话了吧?”

  “没关系,他告诉我了。”南楚道,“接着说吧。”

  严宴接着道:“我们联邦的人都知道指挥官有个白月光,那天我一看他对你的态度就知道你应该就是他那个白月光了,所以就假装是来搭讪的,给你俩创造个机会,果然如我所料,效果斐然。”

  “他……都跟你们说过我什么?”

  严宴道:“其实指挥官不怎么跟我们说这些的。只不过有一回他喝醉了,哭着喊他要去找一个人……”

  ——

  四年前,联邦宴会,陈誉因为出任务来晚了爷爷的生辰宴,所以自罚三杯,他酒量很一般,喝完脑袋就已经昏昏沉沉的,独自一个人坐在了沙发上。

  他看到桌子上放着一杯很漂亮的酒,是血红色与白色交映的,他以为是杯饮料所以一饮而尽,可没想到这竟然是度数很高的调制酒,名字叫做罂粟玫瑰。

  陈誉果不其然醉的失去了意识,昏昏沉沉中他仿佛看到一抹红色的身影从他台子上倒了下去:“不要!”他大喊道,“不要跳!”

  众人都被他的声音吸引了过去。

  就听到陈誉迷迷糊糊道:“我不应该走的,我好想去找他,好想去找他,我好爱他啊,什么时候才能再次见到他啊。”

  ——

  “所以,从那天开始我们就都知道他有个求而不得的白月光了。”

  南楚听完后,却有些恍惚,陈誉说的那个“他”真的会是自己吗?可那句不应该走又是什么意思?他们不就八年前见过那一面吗?这里面到底还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