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白痴吗？那么明显的陷阱还跟着往里跳？”
哗啦一声，鸣人从旁边的水面钻出来，脑袋一甩，溅了佐助满脸水。
“你说什么佐助？”他喊。
佐助跟着喊，“我说——你是白痴吗！”
“什么——？”鸣人喊回来，“你说我是——什么——？”
一个浪头打过来，浇得两人头发湿哒哒乱成一团。
“佐助——”鸣人一扬手，又泛起一大波水流，“你第一天知道吗我说——！”
佐助抹掉脸上的水，瞪着眼睛看对面满脸兴奋的人。
“如果这样是白痴的话——”鸣人张大口型，喊道，“那我宁肯当一辈子的白痴——！”
……
“你……简直是超级大白痴！”
鸣人大笑起来。
那笑声似乎随海浪一同撞进胸口，令人再也绷不住神色，佐助忍了忍，实在没忍住，终于轻声笑了出来。
“佐助！”鸣人神色飞扬，“你查克拉也没了吧！咱们来比一下，看谁先游到岸边怎么样？”
“你多大了？”佐助白他一眼，“这还要比，查克拉没了很光荣吗？”
“你不会是怕输给我吧？”鸣人笑得不怀好意，“怎么，只许你小时候一直赢我，不许我长大后赢你一次啊！我现在可知道了，小时候你怎么能那么强的说，那些不能算，咱们现在重新比一次！”
佐助冷哼，“就你小时候那样，输给你才奇怪吧，吊车尾？”
鸣人大声抗议，“你变了佐助！你小时候明明都在夸我！是你说我以后一定会当上火影，会成为伟大的忍者的！”
两世的记忆交杂，一时之间，竟也难以分清因果了。
佐助看着对方张扬明媚的面孔，眉梢一扬，“比就比，”他伸手指了个方向，“三、二、一，开始！”
“诶！”
……
一番明争暗斗你来我往争先恐后过去——两道人影并肩躺在岸边的岩石上喘气。
“怎……怎么样……”鸣人胸膛剧烈起伏，刚才的比试，他感觉自己说不定比在战场上还拼，“这次，你没赢吧……”
佐助同样在努力平复喘息，“我也没输……”
鸣人哈哈几声，“那就……算平手吧我说！”他转过头去看着身边人的侧脸，语气又温柔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听你这样说，我好高兴……”
佐助一愣，偏头对上鸣人的眼神。
不知为何，他几乎立刻就明白对方在说什么。
“你……”他动了动嘴唇。
“佐助，一开始我很生气的，”鸣人的声音低下来，带着点喃喃自语式的舒缓的沙哑，“我看到另一个自己的记忆的时候，根本不能理解，怎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我怎么会允许那种事情发生？”
身边的人放轻了呼吸。
“我知道他很无奈，很辛苦，甚至很痛苦，我都能体会。”鸣人继续道，“但是，正因为如此，我绝对、绝对不要再重蹈覆辙了。”
一阵海风远远地吹来，沾了水的皮肤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夕阳洒在他们脸上，泛起一层柔软的光辉。
“本来觉得应该在比较郑重的场合说的，我还定了点计划，”鸣人笑，“但我忍不住了啊我说，”他深深地望进身边人的眼底，目光诚挚，“我想追求你，佐助，你同意吗？”
海天相接，火烧云堆叠，鸟类的鸣叫划破了海面上方的空气，一道海浪涌上，没过两人的脚踝。
佐助低声道：“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
鸣人眨了眨眼，有些不解，“不然呢？你以为我来……你以为我在开玩笑？”
佐助转回头，目光望向涂满灿烂夕阳的天空，不知为何感觉眼眶有点酸胀。
“不……”他低声道。
他是知道的。在他心底深处，他是知道的。
他这么了解鸣人，当然知道对方冲动的性格，更知道对方不会随便拿那种事开玩笑。
他只是……
他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
“佐助，”鸣人道，“我来找你的事，我老爸，好色仙人，纲手婆婆都知道，我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的事，我爸爸也同意了。”
佐助眼睫颤动，“是吗。”
“嗯，我是认真的。”鸣人语气笃定，“虽然我确实不太懂这方面的事情，但是，我会努力去学的。”
“你……”佐助有点艰难地动了动喉咙，还是忍不住问，“你怎么会有这种念头？”
“什么念头？”鸣人大大咧咧问，“你说喜欢你吗？我也不知道……老实说，找你的这一路上我都在想，要是到时候你问我，我为什么会喜欢你，我要怎么回答，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答案，不过我觉得，我可能已经喜欢你很久了吧，只是我比较幸运，比另一个自己早认清自己的心意。”
“可是……”佐助蹙眉，“你真的知道什么是喜欢吗？你不是一直都把我当成你最重要的朋友吗？”
“啊……现在也是啊……”鸣人摸摸脑袋，“但是，如果一定要找个人结婚的话，我想来想去，只能是你啊……”
佐助一愣，差点被气笑，“你这是什么奇怪的判断方式？我看你是太小了，还没和女人谈过，才会这样莫名其妙……”
鸣人猛地坐起身，打断他，“我不小了！另一个我可活了几十年了，加上他的记忆，我比你还大得多呢！”
佐助看着他，用眼神表示无语和不屑。
鸣人亦不服，“那你就知道怎样算喜欢吗？我问你，你喜欢谁？你喜欢我吗？”
心口倏而一跳。
这一瞬间，两人目光相对，福至心灵般地，鸣人俯下身。
蜻蜓点水。
“你干嘛！”佐助也猛地坐起身。
鸣人表情怔忪，胡乱答道：“老爸说，跟喜欢的人在一起，会有身体接触的渴望，我想试一下……”
……
佐助深吸了口气，一把推开鸣人的脑袋，站起身往他们掉下来的方向走，一边喃喃自语，“我真是疯了才……”
“等等佐助你去哪！”鸣人连忙跟着爬起来。
“闭嘴！”
“啊……所以原来那个小孩真的是你带来的啊？嘿嘿，我就知道佐助还是那么善良……”
“都说了闭嘴！”
……
片刻后，佐助站在悬崖底下，看着伸到面前的那只手，一脸冷漠。
鸣人还在露出那种令人生气的笑容，“佐助，用查克拉比较快的说。”
佐助已经不想再问“为什么你这么快就能恢复”这种愚蠢的问题了。
但鸣人心领神会，“我冲过去的时候，那阵法散得差不多了，所以比你快一点的说。”
旁观一路的九喇嘛终于忍无可忍，在鸣人心底怒吼：明明主要是老夫的功劳！
鸣人在心底回：我当然知道啦，佐助应该也知道的说？
九喇嘛：……
算了，老夫眼睛好痛，老夫要睡了，你们好自为之吧！这都搞不定的话，你们俩以后也没脸见人了！
忽而一阵长风起，鸣人一把拉住对面人清瘦素白的手，笑道：“要上啦佐助！”
无需对方回答，他握紧那只手，脚尖一点，带着身侧的人，迎风纵跃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