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心压根不明白自家主子这样做的意义在哪儿。
“大人，您就实话告诉我，您难道是看上主上了吗？”
“嗯。”季翡没有回头却是淡淡应了下来，“我看上他了。”
刚要自我否认的从心面色大骇。
赶忙看看四周有没有其他人的存在，看见没人后心里的大石头才落下。
讪然道：“大人，您可真狂傲啊。”
但是他看大人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故而再问了一遍。
“您真的看上……仰慕主上啊？”
这一次季翡没有回答，但这样的沉默在从心眼里就是默认。
“为什么？”从心还没开过窍，没喜欢过女人，也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主子会喜欢男人。
猜测：“难道您是为色所迷？”
“是也不是。”季翡背着手讳莫如深的轻声说道。
从心更猜不到原因了。
“怎么到这儿来了？”突然出现的声音打断了从心还想继续询问的行为。
他跟着季翡一起行礼：
“王上。”
季翡看了看碍眼的从心，随便想了个理由把他打发走了。
“从心，你去府上把我给王上准备的礼物运过来。”
言熙是只身前来的，从心一走这里便只有他们二人。
鱼儿在莲花间嬉戏弄起涟漪，身姿摇曳，争相进食。
他们长身玉立，明明中间还隔着距离。
可给人的感觉就是密不可分。
“这池里的锦鲤喂的很好，王上一来就都游过来了。”
季翡微微侧头看着言熙。
小帝王年纪尚小却已经是一副谪仙模样。
站在那儿和池中最洁白的那朵莲花一般，冰清玉洁。
或许遇上言熙这样的人，莲花也要逊色几分。
季翡嘴角噙着浅淡的笑意继续说完下一句话：
“难道鱼儿也懂得王上的仙姿玉质？”
“是吗？”言熙偏头与他对上视线，不躲分毫。
眼眸弯弯笑吟吟道：“哪一条？听说有灵气的鱼味道更好。”
季翡挪正头部，继续欣赏池中莲鱼。
“王上真是不解风情。”
“孤自是比不上季大人的风情万种。”言熙很赞同地点头应和。
脸上挂的是似笑非笑，问：“怎么样？谣言听得还算高兴吗？”
季翡知道瞒不过言熙，也没想过要哄骗他。
“还可以。”
“季翡，你就不怕孤治你的罪吗？”
言熙说：“枭首其乡，截舌杖责，选哪个？”
“能换其他的吗？”季翡根本没有半分惧意，反而讨价还价。
他说：“枭首死无全尸，截舌面相不佳，王上不妨再给一个选择。”
“给什么？”
“以色侍人，”季翡将手里的鱼食全部投于池内，说，“亦或入幕之宾，王上喜欢哪个？”
言熙倒是真的抉择了起来，望着鱼儿全部跑向另一边也不恼怒。
不以为意反问：“有区别吗？”
季翡拍净手上残留的碎屑，抬脚缓缓走向言熙。
同时抬眸要笑不笑的盯着他：“没有区别，所以王上可以兼而有之。”
言熙怔怔听着。
男人的眼神温柔中迸发出强烈的占有欲，多情潋滟。
与他说话的语气更像是爱人间的呢喃絮语，偏偏人也生的好看。
一时不察让人钻了空子，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季翡都已经到跟前了。
“王上想好了吗？”他问。
“孤很傻吗？”言熙也不管了，任由他靠近，“自然是选最好的。”
那就是兼而有之了。
季翡停在言熙眼前，两人几乎挨在一起。
呼吸都是纠缠的。
“王上做了选择，应当有尝鲜的机会。”
言熙生出期待，故意顺着他的话往下接：“尝谁的鲜？”
没有人再说话了，季翡偏着头靠过去。
先是探掌心过去贴在言熙腰侧，微微用力一揽人就往他怀里撞了一寸。
另一只手则是从下巴滑过去扣住他侧颈，卡在下颌使言熙微微仰起头迎合自己。
“自然是臣的。”
季翡忍不住先吻上言熙额头，轻抚过鼻尖，言熙没有躲。
最后停留在温暖干燥的唇瓣之上，强势的入侵没有得到继续。
只因为半路闯进来一道惊慌失措的声音。
“啊！王上恕罪！”
丫鬟手中的酒盏落在地上碎成几片，凌冽的酒香溢出来。
她惶恐不安地跪在地上双手接地，不停地嗫嚅着求饶。
季翡收手抬起头，眼中温柔的神色被化开的深沉代替。
冷声道：“起来吧。”
小丫鬟偷看了一眼，又继续埋着头不敢起。
言熙呼出一口凌乱的气，开口：“无事，下去吧。”
小丫鬟手脚麻利地收拾了地上的碎片，端着托盘快步跑走了。
走到拐角处还偷偷往后看了一眼。
正好被季翡抓个正着。
她立马加速离开了这里。
被人这么一闹，刚才旖旎的氛围散了大半。
两人都没有了继续的兴致。
相视蓦然笑了出来。
言熙率先往前走几步，又回过头说：
“不走吗季探使？用午膳的时间要过了。”
说完也不管季翡什么表情一走了之。
季翡心情大好，一路上始终带着笑。
吓坏了不少亲眼目睹的丫鬟太监。
于是传言传得更厉害了。
——
回到修心殿后季翡又恢复了寡淡冷漠的面无表情。
池边发生后的一切好像是一场梦。
言熙不纠结这些，等着别人将每道饭菜都试了毒就埋头吃起来。
也许是生病了的原因，季翡的胃口不是很好。
吃几口就想放下筷子。
被言熙叫住。
“不许放下筷子，”夹了好多菜放进他碗里，“吃。”
进来添酒的太监看见季翡与王上同坐还惊了一下。
放下酒不自觉多看了眼。
看来外面说的都是真的。
季大人盛宠不衰，后宫的后位就是为其而留！
借着倒酒的动作，小太监刻意放慢些拖延时间。
季翡笑得有些勉强：“王上，真的吃不下了。”
“吃不完就治你的罪，”言熙说一不二，“打你板子。”
嘴上说着打板子，脸上都要笑开花了。
明晃晃的逗弄，真真是宠爱有加。
小太监得到第一手消息，满意离开。
季翡最后还是没能吃完那碗饭，言熙也没打他板子。
不仅没打，晚上要睡觉的时候还特许季翡与他同睡。
快要睡着之际听见了久违的系统播报声。
【攻气值进度条激活，当前数值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