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情,都没有让福尔摩斯和华生一起出马更稳妥的,更何况还有一个buff叠满的麦考夫给他们打辅助。

  莱斯特雷德先生有警员跟随福尔摩斯和华生到银行旁边建筑的顶楼,见到福尔摩斯轻轻松松就将那玻璃天窗毫无声息地打开之后,向楼下发出信号。

  在福尔摩斯和华生已经成功从银行顶层的天窗进入银行时,麦考夫已经充当中间人跟霍华德·马拉尼展开谈判,见到莱斯特雷德先生跟他做的手势时,微微笑了下,神情淡定自若。

  虽然福尔摩斯在兄长面前总是显得有些幼稚叛逆,但那丝毫无损麦考夫对他的信心。

  福尔摩斯和华生进入银行后,在东面的楼梯悄然下去。华生在战场上受过伤,近身搏击不是他的强项,但他的枪法并不逊于福尔摩斯。

  趁着霍华德·马拉尼跟麦考夫谈判被转移了注意力的时候,华生为福尔摩斯打掩护,福尔摩斯将看守在东面会客室外的吉姆·里斯打了个措手不及,等霍华德·马拉尼发现不对劲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吉姆·里斯被制服,霍华德·马拉尼在银行的大堂,跟会客室隔着一个走廊的距离,而手中持枪的华生在对方转过来的时候,已经毫不犹豫地开枪,击中对方的双臂。

  霍华德·马拉尼和吉姆·里斯被伦敦警察厅缉拿,他们可能会因为抢劫等几项罪名被控至法院。

  那些都是后话。

  等在银行外面的阿加莎一直很安静,她看着衣冠楚楚的麦考夫站在银行的大门外,他身边没有秘书和警探,手中没有任何武器。

  阿加莎听到他像是老朋友一样问起霍华德当初他在军队里的事情。

  “听说你在战场上受了伤,跟我的一位朋友情况很相似。但他是一名军医,在战场上得了病,回国后领着政府给他的补贴消沉过一段时间。但他如今已经振作起来,将要开一个属于自己的诊所。”

  巴拉巴拉。

  跟对方谈起有过同样经历的人和事,可能能让对方降低心理防线。

  麦考夫没有跟霍华德·马拉尼谈论他的诉求,因为从一开始,他就告诉霍华德·马拉尼,市长先生虽然心系市民的安危,但此刻正在牛津大学演讲,即使如今马上去通知市长先生,而得知消息后的市长先生停下演讲,马不停蹄地赶回来,估计也是三个小时之后的事情。

  三个小时的时间,不算长,却能发生很多的事情。

  麦考夫说他虽然不是市长先生,但也是政府的高级官员,霍华德·马拉尼如果有什么诉求,不一定非要跟市长先生提出来,跟他说也是一样的。

  跟福尔摩斯一起去旁边建筑顶楼的人已经回来,麦考夫的目光扫过那位警员,然后看向银行紧闭的玻璃大门。

  室内光线比外面要暗,外面的人看里面,未必能看得清楚,可里面的人看出来,外面所有的人和事都清清楚楚,无处遁形。

  麦考夫说:“霍华德,我知道你在听着。你和吉姆都是为国家出过力、流过血的人,政府会记得你们的功劳。你们虽然已经犯下错误,如果你们有不得已的苦衷,到了法庭,陪审团也会酌情处理。”

  麦考夫的战术迂回,他也并不觉得霍华德·马拉尼会因为他的话而轻易改变,他只是想找些话吸引霍华德·马拉尼的注意力,声东击西,为福尔摩斯和华生制造机会。

  室内的霍华德·马拉尼没吭声。

  麦考夫在门外走了两步,侧头朝里看去,扬声说道:“霍华德,你还在吗?”

  里面毫无反应。

  麦考夫:“如果你在,至少让我知道。我虽然不能代表市长先生,但也是政府的高级官员,我愿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为你服务。”

  “我要见市长先生。”

  霍华德·马拉尼冷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只听得他咬牙说道:“你表现得很有诚意,但我不认识你,我只认识市长先生。”

  言下之意,是担心麦考夫是警方请来忽悠他的。

  麦考夫也不在意,只要霍华德在说话,就证明他人在大堂,并没有守着东面的会客室。

  麦考夫叹了一口气,他往前两步。

  “站住!”

  霍华德严厉的声音从里传出来。

  与此同时,“砰”的一声枪响在银行内响起,麦考夫快速地离开门口,原本围在旁边的警探迅速冲了过去。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速度快得迅雷不及掩耳,等福尔摩斯和华生从银行内出来,不过也是五分钟之后的事情。

  福尔摩斯和华生并没有从银行的大门出来,两人悄然从侧门离开。

  阿加莎深谙福尔摩斯不喜欢在公众场合公然出风头的习惯,见银行大门已经从里打开,警探有序进入银行内的时候,就到了侧门去等他们。

  果然,两位男士从侧门出来。

  福尔摩斯和华生两人身上穿着轻便的服装,不足御寒,麦考夫的秘书训练有素地向两位男士递上大衣。

  阿加莎看向福尔摩斯,说:“从枪声响到你们打开银行的大门,间隔了五分钟,这五分钟之内,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福尔摩斯是神枪手,又有华生打掩护,阿加莎认为他应该是在第一时间也就是枪响的时候,已经制服了吉姆·里斯,随即而来的两声枪响,应该是针对霍华德·马拉尼的。

  福尔摩斯接过秘书递来的大衣披在身上,笑睨了阿加莎一眼,说:“没发生什么,那五分钟的时间里,我和约翰正在跟霍华德·马拉尼展开生死搏斗呢。”

  胡扯。

  阿加莎无语地横了他一眼。

  华生已经将风衣穿上,他抖了抖衣袖,跟阿加莎说:“夏洛克瞎说的,我们问了霍华德·马拉尼一些事情。”

  阿加莎:“他愿意告诉你们?”

  “这有怎么不愿意的。”福尔摩斯将黑色风衣的扣子扣上,语气淡淡地说道:“既然已经真正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还有什么愿意不愿意呢?不愿意说,那就只能等着到法庭向陪审团说,陪审团或许会对他表示同情,却不见得愿意帮他。”

  扣子扣到最顶端时候,怎么也扣不上。福尔摩斯有些不耐烦地拽了拽衣领。

  阿加莎有些看不下去,上前两步,她抬手,递给福尔摩斯一个眼神,让他将手松开。

  福尔摩斯十分自然地将双手放在身侧,头微微扬起,以便阿加莎帮她。

  阿加莎将福尔摩斯里面的衣领整理了下,白皙灵巧的手指将黑色风衣最顶端的纽扣扣上,阿加莎问福尔摩斯:“陪审团不愿意帮他,难道你要帮他?”

  “那也得看是什么事情。”福尔摩斯微微抬起的双目,刚好看到上方的蓝天白云,他望着白云缓缓飘过,徐声说道:“他虽然劫持了人质,但并没有造成太恶劣的后果。就如同你所推测的那样,他如果不是为了钱财,那一定是有无法解决的难题,才会走到这一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一个良心未泯的灵魂,何乐而不为呢?”

  衣扣扣好,阿加莎将风衣的衣襟抚平,看向福尔摩斯。

  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拯救一个良心未泯的灵魂……这倒像是福尔摩斯会做的事情。

  阿加莎想起了去年圣诞节前他们调查的天使之泪那个案件,偷了天使之泪的赖德·詹姆斯也没被福尔摩斯扭送警察厅,理由也是他良心未泯。

  阿加莎笑着问福尔摩斯:“请问福尔摩斯先生,霍华德·马拉尼是遇上了什么样的难题,你能帮他吗?”

  原本萦绕在身边的花香,随着距离的拉开变淡,福尔摩斯捻了捻指尖,语气有些郁卒,“或许能,又或许不能。”

  阿加莎:???

  这是什么答案。

  阿加莎忍不住看向旁边的华生,华生的脸上顿时露出一个想笑,但是又不敢笑的神情。

  阿加莎看到华生的表情,顿时了然。

  福尔摩斯想帮霍华德·马拉尼的话,或许要麦考夫出面。

  阿加莎有点想笑,但为了福尔摩斯的面子,所以忍住了。

  而刚才在现场充当了谈判专家这一角色的麦考夫,也已经从银行大门的现场离开。

  临走的时候,莱斯特雷德先生还感激地跟他说:“福尔摩斯先生,感谢您的相助,我回去之后,一定会将今日的事情如实上报。”

  “确实得如实上报。”麦考夫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他跟莱斯特雷德先生说,“我今日是去贝克街221B号找夏洛克的,见到警方在此拉了警戒线,一时好奇,便借职务之便过来开了一下眼界。莱斯特雷德警官对今日这场重大的银行抢劫案和人质危机处理地无懈可击,令人叹服。”

  莱斯特雷德先生:“……”

  莱斯特雷德先生原本以为自创了侦探这一行业的夏洛克·福尔摩斯已经够古怪的了,谁知眼前麦考夫·福尔摩斯也不逞多让。

  今天的事情解决得确实无懈可击,令人叹服,但并不是他的功劳啊!

  胡扯的时候张嘴就来,难道是福尔摩斯家族一脉相承的传统吗?!

  麦考夫可不管那么多,夏洛克既不缺钱也不缺名,最怕被人打扰。他是政府的高级官员,对警察厅的事情虽然也可以过问,但直接插手多不合适。

  虽说非常时候非常手段,但带来的后果十分麻烦,不如当一个借着职务之便看热闹的路人来得清闲。

  于是,麦考夫管杀不管埋,他主动伸出手,跟莱斯特雷德先生握手言别。

  “今天真是太荣幸了,莱斯特雷德先生。”

  莱斯特雷德先生麻了,像木偶似的伸手跟对方握手,点头,然后松手,再然后木然着说再见。

  麦考夫对莱斯特雷德先生的识时务十分满意,他声音带着笑意,但并无轻慢的意思,“莱斯特雷德先生,你是一位善良有底线的警探,升职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必为此有什么负担。”

  莱斯特雷德先生心想话虽然这么说,但他有自知之明的啊!

  可是还不等他说些什么,麦考夫就已经离开了。

  麦考夫让秘书将华生和福尔摩斯的大衣送去侧门,自己上了马车,叫车夫将马车驶到侧门去接人。

  ※※※

  麦考夫将福尔摩斯等人接上马车,悄然离开。在路过银行大门的时候,刚好看到莱斯特雷德先生被各路记者围得水泄不通,焦头烂额。

  华生对莱斯特雷德先生深感同情,默默地放下了车帘。

  坐在他对面的阿加莎倒是有些出神地看着外面,如果华生的记忆没出错,那应该是一个广场,广场上还有一个许愿池,很多人都在那里抛硬币许愿。

  刚跟福尔摩斯合租时,华生和福尔摩斯一起出来,华生一时兴起效仿众人对着水池抛出硬币许下愿望,还被福尔摩斯笑他无聊。

  就在华生晃神间,阿加莎已经放下车帘。

  四轮马车的空间虽然宽敞,但几位男士都是一米八几的个头,多少有些逼仄。麦考夫跟华生坐一侧,阿加莎和福尔摩斯坐一侧。

  看得出来华生对麦考夫有些发怵,并且敬而远之,因为他将自己挤在马车最里面的角落里,显得有些好笑。

  阿加莎也真的笑了起来。

  几位男士不约而同地看向她。

  阿加莎:“真的不敢相信这么一会儿的时间,我竟然经历了一场惊动全城的事故。”

  “差点就被绑匪关在里面出不来了,还笑得出来。”

  福尔摩斯皱着眉头,他对阿加莎出来一趟就遇上危险的事情有些在意,“就去一趟银行存委托金而已,怎么就这么倒霉,会遇上危险呢?”

  这说的好像危险是可以预知和规避似的。

  阿加莎心里有些好笑,想起福尔摩斯早上在公寓里各种想支开她的表现,福尔摩斯好像不太想她跟麦考夫有过多的接触。

  ——这并不是她的错觉。

  阿加莎岔开了福尔摩斯的话题,“其实我在去银行之前,就在广场上遇见霍华德了,他看上去满腹心事,因为心不在焉所以将我撞倒了。”

  麦考夫奇道:“竟然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阿加莎轻轻点头,“对,他当时跟我说的话,有点奇怪,但我没放在心上。现在回想起来,他当时应该就已经决定要走这条路了。”

  想起那个对着许愿池许下愿望的身影,阿加莎转头看坐在她身侧的福尔摩斯,“夏洛克,霍华德到底是为什么非要见市长先生呢?”

  说起这个,福尔摩斯就觉得有点烦。

  因为霍华德之所以抢银行找市长,是因为他的妻子得了重病在医院,每天医疗费很高,医疗费高都不是事,主要是他妻子的病要国内好几个知名的医生会诊,才能确定治疗方案。

  霍华德请不来那些医生,自己也没钱,只好跟同样当过兵的小舅子想办法,最后想出了抢银行挟持人质,逼市长答应找医生为他妻子治病这种方法。

  福尔摩斯当时听了差点想笑,霍华德既不聪明又有点可怜,他觉得自己不该笑。

  人到绝境,谁能保持理智?

  感情实在太可怕,可以轻而易举地摧毁人的冷静。

  “这事一时之间也说不完,我们回去——”

  福尔摩斯本来想跟阿加莎说回贝克街公寓之后再说,却被麦考夫接了话茬。

  “——你们都还没吃午餐吧,不如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慢慢说。”

  麦考夫气定神闲地坐在马车上,简单的马车座位愣是被他坐出了睥睨四方的架势,气场十足。

  福尔摩斯见到麦考夫这样,就容易跟他唱反调。

  福尔摩斯:“谢谢,并不想跟你一起吃午餐。”

  麦考夫放在腿上的手五指欢乐地在轮流敲着腿部的肌肉,眉头微扬,语气带着些许笑意,“对刚刚给你打过下手的兄长这么冷酷无情,是不是过于缺乏人情味?”

  福尔摩斯最烦麦考夫这样,眉头皱了起来,正要说话,却被麦考夫抢了先。

  “你不饿,难道约翰和阿加莎不饿吗?”

  麦考夫的语气像是训斥不懂事的小孩子似的,“约翰陪着你爬墙翻窗,进去了还要给你打掩护,在你冲锋陷阵的时候,他说不好还要给你当肉盾。”

  华生:“……”

  华生连忙说道:“麦考夫,其实也没你说的那么夸张。”

  可是麦考夫选择性失聪发作,并没有听见华生说什么。

  他转而又指向阿加莎,用心疼的语气说道:“阿加莎担惊受怕好几个小时,现在肯定又累又饿,我可不觉得你放任阿加莎一个人去银行办事,是因为你和约翰准备在公寓里准备丰盛的午餐。”

  准备丰盛的午餐?

  醉心于研究生物碱的毒性还差不多

  麦考夫还记得上一次他去找夏洛克的时候,他正在兴高采烈地跟华生讨论生物碱的用量多少会导致中毒死亡,还想以身试毒。

  孩子静悄悄,肯定在作妖。

  夏洛克从小到大,一直很安静。

  身为兄长的麦考夫,不得不隔三差五就去看他一趟,免得这个性情古怪的天才弟弟哪天静悄悄地把自己作死了,家人还不知道。

  哎。

  他命苦。

  自认命苦的麦考夫眼皮微掀,天灰色的眼睛瞥向福尔摩斯,凉飕飕地问道:“你们几个人都还没吃午餐,回贝克街公寓,是要啃早上剩下的面包,还是让陪你爬墙翻窗的约翰,或是已经担惊受怕了好几个小时如今身心疲倦的阿加莎去准备食物呢?”

  阿加莎:“……”

  华生:“……”

  说实话,虽然他们确实有一点累,但不至于像麦考夫说的那么夸张。

  不过不想回去啃剩面包或准备食物倒是真的,谁在经历了这么跌宕起伏的抢银行之后,还想拖着疲惫的身体准备食物啊?

  阿加莎和华生都觉得福尔摩斯要请他们吃大餐。

  一顿不够。

  至少两顿起步。

  于是,这段时日已经培养了一定默契的华生和阿加莎对视了一眼,不吭声,安分守己地在四轮马车里充当人形背景板。

  福尔摩斯听了麦考夫的话,眉头皱得更紧,“你在胡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会让约翰和阿加莎回去啃剩面包!”

  “哦。”麦考夫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你不会让他们啃剩面包,那你打算自己准备食物吗?”

  “当——”

  话音戛然而止。

  当然不可能,福尔摩斯准备的食物,除了他自己在饿得快要虚脱的时候勉强下咽,连刚到贝克街充当看门鹅的大白都嫌弃。

  如果阿加莎和华生犯了什么错,应该由法律惩罚他们,而不是由福尔摩斯亲手准备的食物。

  福尔摩斯后知后觉地想起,他和华生刚做完化学实验,连茶都还没喝,麦考夫的秘书就敲开了公寓的门,说阿加莎遇上了抢银行,麦考夫留在了现场。

  他跟华生两人一听说抢银行,连忙赶往现场。

  现在回公寓的话,真的没什么好吃的。

  考虑到华生和阿加莎回去之后应该也不想现做,福尔摩斯硬生生地改了口。

  “去哪儿?”

  麦考夫看了嘴唇抿成一条线的弟弟,目光落在他那头微卷的头发上。

  福尔摩斯小时候虽然古怪,但还是好接近的。长大后迫不及待地搬出家门,沉迷于化学实验,寻找刺激的生活,是越来越不爱跟家人亲近。

  这么古怪的性情,也不知像谁。

  但他此刻的模样,让麦考夫想起年幼的福尔摩斯,很想伸手揉一揉那头卷毛。

  但那也只限于想想,麦考夫想着如果他今天真的揉了一把夏洛克的卷毛,接下来估计得在贝克街221B号吃十年的闭门羹。

  麦考夫盯着福尔摩斯的卷毛,说:“好啦,知道你不喜欢人多口杂的地方。第欧根尼俱乐部,你还记得那个地方吗?”

  第欧根尼俱乐部。

  那是一个24小时开放的俱乐部,实行会员制,一般人进不去。福尔摩斯很少去,因为他不是会员,但是麦考夫很喜欢去。

  每逢节假日的时候,麦考夫基本上都会在俱乐部里待着,用他的话说是清静,无人打扰,并且俱乐部随时能提供服务。

  福尔摩斯对俱乐部的美食印象深刻,那是哈德森太太和华生苦练十年厨艺,都做不出的美味。

  反正霍华德的事情还要麦考夫出面,还是给点面子,去俱乐部喝个下午茶吧。

  福尔摩斯心里想着,十分矜持地跟麦考夫点了点头,“好吧,那我们一起去俱乐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