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一些奇怪的声音,他没有骗她。

  只是掩藏起了一部分重要的信息。

  比如,虽然鬼屋里面的工作人员都已经离开了,但是电并没有断掉。

  所以那些角落里的小道具,现在还在兢兢业业的工作着,履行着它们吓人的职责。

  禅院甚尔悠然自得,听着那些齿轮发出细微的咔咔声,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快要炸毛的猫咪。

  然后在她惊恐轻呼的时候,早有准备地侧了侧身,让她整个人都跳进了自己怀里。

  弥生幸叶还不知道自己上当,大半张脸都贴在他的脖子上,眼睫毛扫得他脖子好痒。

  她指着不远处那个突然弹跳出来的人偶,手指都在打着哆嗦。

  “甚尔?”

  少女惊吓过度的声音还带着一些哭腔,尾音颤巍巍的,热气一团一团地往他颈部打。

  那里的皮肤本就敏感,此时更是备受折磨,禅院甚尔闷哼一声,痒得后腰都有些发麻。

  偏偏她惊恐未定,脑袋里面只剩下那个烂了半边脸的破烂人偶,还一无所觉的问他:“你……你看到了吗?”

  他能怎么说呢?

  “看到了,但是没看清楚。”

  ——才怪。

  他的视力那么好,连人偶脸上的裂痕有多少条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但是她不知道啊,又傻乎乎的跟他描述:“好吓人的,它半边脑袋都没了,只剩下一只眼睛,然后那只眼睛还会转!”

  她有点崩溃,声音更可怜了:“它看着我,嘴巴也张开了……呜,怎么回事啊?它不但有舌头!它还有牙!”

  噗。抱歉。

  禅院甚尔差点笑出声来。

  她描述的确实有点掉san,胆子小的光想想都要害怕,但是配合着她的语气和表情,就莫名的让他觉得好可爱。

  怎么会那么可爱呢?

  禅院甚尔舔了舔嘴角的疤痕,看她两只细胳膊挂在自己脖子上面,没有骨头一样,上半身紧紧贴着他。

  许是身高差了太多,这个动作做起来很不方便,她艰难地踮起脚尖,在他怀里摇摇欲坠的,还蹭来蹭去,实在是让人忍不住滋生贪念。

  “那么可怕吗?”他故意向前走了一步,佯装要去仔细看一看那个人偶。

  好可怜呐幸子,有这么一个恶劣的未婚夫。

  明知道她害怕,还往前凑,嘴里面说着好好奇,想仔细看一下,实则只是想让她多抱一会儿。

  “有什么好奇的!”她果然努力地往他怀里钻,还趁着生气踩了他一脚,“快走快走,赶快去找别的房间,我不想在这儿待着了。”

  禅院甚尔笑了一声,揽住她的腰,把她向上提了提。

  这下两条腿都悬空了,有点点难受。

  弥生幸叶轻轻蹬了蹬腿,幅度不大,但还是被他低着嗓音说了一句:“别乱动。”

  “……可是这个姿势不舒服。”

  “这样呢?”禅院甚尔托起她的臀部,往上颠了一下,“有没有好一些?”

  “有是有,但我总是往下面滑。”

  “怕掉下来吗?”

  两个人都没提还有把她放下来这个选项,尝试着怎么抱得又舒服又安全,在原地磨蹭了好久,最后才敲定了一个姿势。

  她就像一只树獭,手脚都缠着他。

  两个人都满意,两个人都喜欢。

  腿脚在腰后晃着,手臂搂着他的脖颈,她歪着头在他耳边说话,他忍着痒意一声声回她。

  “这个房间没有。”

  “嗯。”

  “这个也没有。”

  “嗯。”

  “你是不是只会说‘嗯’啊?”

  “那我能不能亲亲你呢?”

  “……嗯。”

  门一扇扇被推开,他一口口地吻她。

  先是耳朵,再是侧脸,看她闭着眼睛被他吻得睫毛乱颤,却还是喘着气由他作乱,哪怕最后喘不过气,也依旧承受着他的吸吮。

  说不好吻了多少遍,也分不清呼吸是谁的。

  只觉得后腰也麻,胸口也麻,后脊背打着激灵,顺着那根脊椎骨,从头到脚的战栗。

  禅院甚尔一只手托着她,另一只手还撑在门上,房间里面,一男一女两个学生靠坐在一起,蜷缩在角落里没有动静。

  弥生幸叶喘着气,嘴唇通红通红,难得的能够休息:“他们没事吧?”

  “没有。”

  终于找到人,禅院甚尔只随意看了他们两眼,就转身朝着尽头走去。

  角落里门扉紧闭,他一抬脚踹开,反手把她抵在了门上。

  他像是玩上了瘾,又学着刚刚在楼下的时候,含着笑问她:“我想吻你,可以吗?”

  好似有礼。

  然而唇舌已经纠缠了上来,他依旧无赖,根本没有给她回答的时间。

  可他们还是配合的很好。

  唇自然而然地张开,让他毫不费力的探进来。

  弥生幸叶闭着眼睛,感受着熟悉的索取。

  他总是热烈,总是缠着就不舍得放开,所以百分百的投入进去,就像是要花光身上所有的力气。

  于是,手用力,唇舌也跟着用力。

  弥生幸叶只觉得脸好酸,里面酸,外面也酸。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舍得暂停一下。

  宽大的手掌捧着她的侧脸,粗糙的指腹蹭去水痕。

  禅院甚尔看她红着脸,湿着眼,张着嘴巴露出小舌头,一副晕乎乎的模样,就忍不住笑出沉沉的哑音。

  “怎么,被亲懵了?”

  弥生幸叶确实有点缺氧,反应了好一会儿,才从朦胧泪光中看到他咧起的嘴角。

  然而这一眼又不知道勾起了他哪根神经,明明还没喘几口气,又被他不知餍足地舔来舔去。

  眼泪水被舔走,鼻尖上的小汗珠也被舔走,就连唇侧湿漉漉的狼狈,也被他舔了个干净。

  她是害羞的,被他过于直白的表现。

  甚至在恍惚中,弥生幸叶觉得自己就像个糖果,被贪吃的孩子翻来覆去的尝鲜。

  既不肯一口吃下去,又舍不得一直含在嘴里,只能磨人一样的,舔一口尝到甜味再放那儿,看一会儿看馋了再来吃两口。

  可是一颗糖能吃多久?

  她没法回答,只知道终是没有停止的时候。

  很久之后,嗓子都哑了,嘴巴也红肿到有些刺痛,弥生幸叶双手撑在他肩膀上,用力地推他,他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衣服皱了,果然以后有机会的话,需要带一身备用的衣服。”

  禅院甚尔给她整理了一下,又顺了顺她的头发,这才拿出纸巾,给她擦了擦嘴巴。

  弥生幸叶“嘶”了一声,轻轻地抽气。

  “你就不知道什么叫作克制吗?又不是过了今天就没有明天了,要不要那么凶啊。”

  禅院甚尔脸上没有一丝丝歉意,还在她不满的目光下,又滚动着喉咙继续啄吻着:“还不是素了太久,突然尝到肉香我哪里忍得住。”

  弥生幸叶直接推开他的脸,不让他继续放肆:“你够了,从我们俩说开到现在才多久呐,这进度已经很快了好不好。”

  “这怎么能一样呢。”禅院甚尔嘀咕了两句,想说自己忍耐的不是一天两天,而是一年又一年。

  然而在她威胁的瞪视下,终是没有再惹她,只是看着她红通通的嘴唇,突然想到了一件在意很久的事情。

  “幸子,舌头上的咒文可以给我看看吗?”

  刚才只顾着吻她,都忘了还有那个东西的存在。

  “你要看这个干什么?”弥生幸叶虽然不明白,但还是顺着他伸出了舌头。

  禅院甚尔露出深思的表情:“看来不会掉色,我还以为我刚才那么用力,你的咒文会被我都含掉,想着怎么哄你呢。”

  弥生幸叶:“……”

  这真是让人不想搭理的话题。

  弥生幸叶斜睨了他一眼,懒得再和他说话,主要是舌头麻麻的,仿佛还在被纠缠着,甚至有种他还在嘴巴里面的错觉。

  下次,绝对不能闹那么久了!

  隔壁房间内,两个学生还没有醒过来。

  弥生幸叶在他们身上感受到了咒力的残秽,猜测咒灵应该是在鬼屋短暂停留过,而他们两个又刚好中招,只能说实在是太倒霉了一些。

  “醒过来吧。”

  无形的咒力在空气中延伸,高大的少年率先醒过来,第一反应就是去看旁边女孩的状态。

  “佐仓?”沉稳的少年脸上逐渐紧张,伸手推了推她。

  最后更是干脆直接握住她的肩膀,非常夸张地晃来晃去,嘴里还在大喊:“佐仓!你怎么了!你醒醒啊!”

  “……”弥生幸叶看着女孩甩动的头颅,陷入了沉默。

  “那个。”她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开口阻止他,也提醒一下这里还有其他人在,“她已经睁开眼了,你要是再晃下去,说不定她又会晕过去。”

  果不其然,带着两个波点蝴蝶结的女孩发出呻吟,眼睛里都有蚊香圈在转,看起来整个人都傻傻的:“野崎同学,发生了什么,我的头好晕啊。”

  长相正经,欺骗感很强的男生默默缩回手,一脸正气道:“是后遗症吧。”

  “原来是这样啊。”她竟然信了,捂着脑袋笑得特别可爱,“我还以为有人在晃我呢。”

  弥生幸叶在旁边看得满脸复杂。

  不过人没事就好,这位名为佐仓千代的少女很可爱的和他们道了谢,还红着脸记下了她的电话号码。

  弥生幸叶还挺喜欢她的,只是在她询问自己他们为什么会晕倒在鬼屋里面的时候,沉默了好一会儿。

  她欲言又止,表情逐渐苦恼起来。

  正不知道编个什么合适的借口能糊弄过去时,那个名为野崎梅太郎的男生突然两眼发光,恍然大悟似的一锤手掌。

  “我明白了,你们的存在不能让太多人知道。”

  “是巫女吗?白发巫女和她的黑发守护者,约定着一起守护世界。虽然和少女漫有些违和,但听起来很纯爱啊。”

  “要不要性转一下呢?继承了神社的白发少年和他的黑发巨//乳守护者,这个设定好像也不错。”

  弥生幸叶:“……”

  佐仓千代:“……”

  弥生幸叶:甚尔冷静,别拔刀!

  赶在十二点前更新了!而是我还是下午四点就开始写的,可恶啊,我的时速太慢了!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江年 60瓶;阿琳 30瓶;為何山風 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