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生幸叶抽了抽嘴角,莫名觉得他有一点讨厌。

  如果之前她可能会觉得不好意思,脸通红通红的解释。

  可是看着他额头上的缝合线,心里面就莫名升起一股子特别排斥的厌恶情绪,没办法对他友善起来。

  ……真是怪了,明明才第一次见面,他又是那种很容易让人放下防备的长相,怎么会觉得他不怀好意呢?

  弥生幸叶盯着他的脸,越看越觉得他整个人都违和的紧。

  他的直觉也很敏锐,发现她眼神不对,就笑着问她:“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

  “……没有,只是觉得有点奇怪。”

  “奇怪?”

  今井秀竹看了眼面无表情的黑发男人,又看向坐在一旁津津有味看戏的金发少女,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可能是我的术式让你感受到不适了吧。九十九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也很排斥呢。”

  “这样吗?”弥生幸叶表情震惊,目光询问地看过去。

  九十九由基随意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一些排斥:“他的术式是催眠,会持续不断的对人的大脑产生影响,我们咒术师又比较敏感,看到他当然会感到不舒服。”

  说到这儿,她还没忍住往后仰了一下,吐槽道:“现在也是,我和他都待一起几天了,还是没办法习惯。”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她总觉得他就像个假人一样,笑得让人很难受。

  不过仔细想一想的话,这个术式的表现,就和心理医生差不多吧?

  如果攻击性太强了,病人肯定会受刺激的,就只能尽量让自己显得无害,这样才更容易让别人相信他。

  不过咒术界什么奇葩的术式都有,她确实有点大惊小怪了。

  就像禅院直毘人,谁能想到他一个几十岁,头发都花白的老头,竟然还喜欢看动画片呢……甚至术式也和此有关。

  弥生幸叶忽略心里隐隐存在的不适,对他歉意地笑了笑。

  今井秀竹没有在意,只是开玩笑一样问她:“我还以为是我说错话惹你生气了,想着你们会不会不是情侣,只是亲密一点的朋友而已。”

  “你没猜错啦,不过不是情侣。”

  弥生幸叶把椅子往后退了退,直接窝在了禅院甚尔怀里,被他很自然地环住了腰肢。

  对面两位新同学的表情逐渐惊讶,她本来就没打算隐瞒,也打着替他撑腰的微妙心思。

  所以大大方方的承认:“甚尔是我的未婚夫,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很快就会结婚了。”

  搂住腹部的手臂又紧了紧,弥生幸叶安抚性地拍了拍他,这才看向对面表情各异的两人。

  今井秀竹脸上的笑意更深,在他们两个身上打量着,视线让人有种被冒犯的不适感。

  旁边的金发美人倒是很迟钝的样子,甚至还发出一道震惊的气音:“哈?你怎么会想到和这个没礼貌的家伙结婚?难道是被他的身材给迷惑了?”

  九十九由基自问自答:“果然是这样,男人喜欢性感的女人,女人也喜欢性感的男人!”

  ……不是,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啊?

  她压根没有承认好不好!

  背后的男人低低笑了两声,胸腔震动着让她后背阵阵的发麻。

  弥生幸叶直接扒拉开他的手臂,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旁边身高腿长的九十九由基拄着下巴,看着她的侧脸连连叹气:“你明明长得那么可爱漂亮,像个洋娃娃一样,怎么会喜欢这种风格的男人呢?就像童话书里说的美女与野兽,你们两个的对比好明显哦。”

  ……不好意思啊,虽然你夸奖我了,但我真不是那么肤浅的人!

  弥生幸叶也想叹气,她的新同学是个天然黑吧,一脸无所谓地说出那些话,某种意义上来说,真是有够恶劣的。

  “没有啦,甚尔其实很细心的,从小到大都很照顾我,他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难相处啦。”

  她木然解释,心想自己之前还担心新同学不好相处,这明明就是十分自来熟好不好!

  “从小到大?”

  “嗯嗯,我们是幼驯染。”

  九十九由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看起来这家伙小时候长得也不错。”

  真是够了,她感觉越描越黑!

  弥生幸叶连忙转移话题:“那个九十九同学,你为什么想要研究天与咒缚呢?”

  她不觉得对方是在刻意侮辱甚尔,毕竟那双褐色的眼睛里没有一点点恶意,只是这个要求,确实怎么想怎么让人摸不着头脑。

  “这个啊……”九十九由基没有隐瞒的意思,“我只是想要找到让这个世界咒力消失的方法,这样就再也不会有咒灵的存在了。”

  好……好伟大!

  弥生幸叶忍不住唾弃自己刚才的猜想:“这样会很难吧,毕竟只有甚尔是完全没有咒力的。”

  “就是因为这个,我才觉得很意外。”九十九由基漂亮的脸上露出一个遗憾的表情,“不过你老公刚才已经拒绝我了,总不能再当着你的面纠缠他。”

  ……人麻了。

  九十九同学!拜托你去学一下说话的艺术吧!

  还有,她好不容易掰扯正经的话题,为什么又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呀!

  弥生幸叶的脸瞬间发烫,都不用照镜子,就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肯定很糟糕。

  她支支吾吾的,半趴在桌子上不敢看他们:“还……还没结婚呢,什么……不要叫那个,很奇怪的……”

  声音越来越小,整个人都快钻到桌子里面了。

  从九十九由基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她白发遮盖住的半张侧脸,就像是从热油里滚过一圈的虾子,软乎乎的往外冒着热气。

  ……没想到她的性子那么可爱,就像外面普通的JK一样,是那种很受欢迎的性格。

  但是在这人均不怎么正常的咒术界里面,就有那么一些格格不入了。

  好稀奇,比天与咒缚还稀奇。

  弥生幸叶趴在桌子上,当然没有注意到旁边人的眼神,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称呼,自我调节了好久,还是不好意思再和新同学聊天。

  ……谁知道她接下来又会说出什么让人难以招架的话?

  她不想第一天就社死啊!

  教室里陷入了沉默,夜蛾老师不知道在忙什么,到现在还没有过来。

  弥生幸叶胳膊都有点酸了,没忍住动了动,歪头看向了禅院甚尔,想找他聊聊天,打发一下时间。

  黑发绿眼的男人拄着下巴,应该是一直都在看着她,见她看过来,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想了一下,干脆整个人都挪到了她旁边。

  手被拉住了,掌心传来痒痒的触感。

  弥生幸叶仔细分辨着,发现他是在写字。

  【他们会看到。】

  也是哦,如果再像以前那样做口型的话,对面的九十九由基和今井秀竹都能发现,那就没有一点说悄悄话的乐趣了。

  弥生幸叶一点就通,也抓住他的一只手,带着粉的指腹在掌心划弄:【我刚才有些尴尬。】

  【尴尬什么?】他其实猜出来了,就是想逗逗她。

  她逗起来真的很可爱,就像现在这样。

  一低头就能含住的耳垂肉眼可见的红起来,她抓着他的手蜷缩着,在他掌心里写:【她说话好让人害羞。】

  禅院甚尔笑了笑,继续揣着明白装糊涂:【她说什么了?】

  这么明显,弥生幸叶要是还反应不过来他是故意的,那就真成了大笨蛋了。

  【正经一点!】她气呼呼的,写字的力气都变大了一些,【你明明知道我在说什么!】

  【她说了那么话,我怎么可能知道你说的那一句呢。】禅院甚尔舔了舔嘴角的疤痕,写完这一句后并没有拿开,而是在她白皙柔软的掌心里继续放肆。

  其实用力的时候不痒,反而越轻越是让人想挠一挠。

  一如她之前给自己的奖赏,总是止于某一步之后,不上不下的让人难捱,却又只能忍耐。

  禅院甚尔想着那件被他鼻尖蹭弄到卷进去一半的蓝色花边,手下动作不停,宛若回味一般,用指腹在她手心里面打着圈。

  她想挣扎,他就握紧她的手腕。

  她挣扎得越厉害,她的手背在他大腿上就蹭弄得更多更用力一些。

  最后还是禅院甚尔率先投降,毕竟这个部位实在敏感。

  他心里想着又忍了一次,要好好的记下来,等以后彻底能吃上肉了,一定要好好的报复回去。

  但是这时候松手只会让她气急败坏的缩回去,他并没有多想,跟从本能地手一翻,把她的手放在了上面。

  麦色的手指从指缝间显现出来,他和她十指交握,狎昵地写下:【你告诉我,让我想想是哪一句?】

  【坏家伙!】她只能在自己手上写字了,【放开我!】

  【说嘛。】他还是轻轻地写,像是羽毛一样,痒得让人打哆嗦,【我想听。】

  弥生幸叶气咻咻地写下:【你想听关我什么事?我不想说!】

  行吧,猫猫不主动的话,只有两个办法了。

  要么诱惑她过来,要么只能强行抓住她。但不管怎么说,猫猫这次都逃不掉了。

  禅院甚尔眉毛挑得老高,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不但游刃有余的靠近她,还笑了一声。

  他下手很缓慢,就像小时候她教自己学写字那样,每一笔都写得无比认真。

  【老婆。】

  他感受到她的手掌在发抖,用力地想要挣脱。

  【真的不叫叫我吗?】

  预估失败……果然我一直在打自己的脸。

  有错别字不是不想改,只是前面有几章,章章高shen,我有点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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