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HP] 潮音【完结番外】>第255章 时机

  ◎现在,她就是在等一个时机。◎

  留下来的四个人中,有个女人是阿芙拉认识的——就在哈兰德病危时,是她不慎将相关报纸带进了庄园,从而被阿芙拉撞破这一切。那之后,她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还曾找到阿芙拉求情。

  阿芙拉记得她。

  他们正两两换值,每隔一段时间楼下就会更换成另外两个人。

  等那个女人进来时,阿芙拉就下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塞西莉亚·奎因,夫人。您可以唤我塞茜。”见阿芙拉走过来,她恭敬地微微弯了弯腰。

  另一名男食死徒见状也向她行了个礼,并简单介绍自己:“安东尼·莫尔。”

  这人长相阴鸷,身材十分魁梧,但在对待阿芙拉的态度上倒是挑不出毛病。

  阿芙拉的视线扫过那名男子,随后便集中在女人身上:“你姓奎因?”

  她读出阿芙拉眼里的警惕,因而主动解释道:“我曾听闻您同克莱尔·奎因之间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的事,她确实与我有远亲关系,但我们并不熟识,平时也不常来往,还请您放心。”

  阿芙拉和克莱尔同寝多年,后者藏不住什么秘密,但她确实没听克莱尔说起过这个亲戚。

  塞西莉亚比克莱尔年纪大不少,看上去也比克莱尔要温和聪明,阿芙拉不打算先入为主,但也并不准备放松警惕。

  “你们辛苦了。”她淡淡丢下这句话便重新回到楼上。

  又过了一个夜晚,里德尔一直没有回来。

  尽管反复的病情让阿芙拉重回前几天的疲态,但她这两天都没敢躺下来休息,她甚至不敢久坐,每隔一会就要起身往窗外眺望。

  可她既没等到里德尔回来,也没有等到应当由她接收到的信号。

  然而身体不会骗人。她在这两天中身体的逐渐乏力让她意识到,时间差不多了,她不能再在这里耗下去了。

  她知道里德尔不会耽于一时的欣愉。她也知道里德尔这一走,有些故事便将永远陷于沉寂。

  眼看太阳西斜,阿芙拉将必要的物品随身携带,然后带好自己的魔杖,找了个时机将楼下一名食死徒直接击昏。

  另一个食死徒正在解手,她不得不使用这样卑鄙的方法,因为以阿芙拉现在的体力,她根本做不到和人发生正面冲突。

  阿芙拉是算好了他们的轮换时间的,然而她没料到,她一推开门就正好撞上安东尼手持魔杖等着她。

  他没有第一时间动手:“您的名声我早有耳闻,夫人。我这几天一直在提防着您——请您不要做出让我为难的事,否则我也只能听从主人的吩咐。”

  “如果我没猜错,里德尔只是让你们保护我,可没说要你们伤害我。”阿芙拉和他僵持着。

  对方并不打算和她商量:“我也不想伤害您,所以请您放下魔杖,然后退回去。请别担心安全问题,如果有任何风吹草动,我保证魔杖仍会第一时间回到您手里。”

  阿芙拉毫无办法地将魔杖放在地上,然后举着手往后慢慢退去。

  就在这时,随着她的视线集中在安东尼拿着魔杖的那只手上,他的手腕在一瞬间仿佛被无形的利刃划过,大股鲜血从血管中涌出来,他的魔杖也只能不受控制地应声落地。

  阿芙拉趁机捡起自己的魔杖,对他施了个昏迷咒,然后再施咒令他的伤口止血。

  这下总算没有人能阻拦她了。

  阿芙拉才往外走了两步,便看见塞西莉亚·奎因的身影从宅子侧面闪出来。

  她无奈地叹气,正准备想个什么办法混过去,就听见塞西莉亚率先开口问道:“您现在是要离开了吗?”

  这反倒令阿芙拉怔了怔:“是里德尔吩咐的招数吗?”

  春日的风在傍晚依旧算不上温和,塞西莉亚将挡风的兜帽拉下来,露出那双沉静的眼,看着她说道:“主人没有吩咐过,他只是命令我们保护您。但我想,他是能有所预料的。”

  阿芙拉挑挑眉,并没有放下魔杖:“而你现在的态度是?”

  “我拦不住您,您既然走到这一步,就必然有万全的筹备。”她瞥了一眼阿芙拉的口袋,但并不想进一步探究那里面装着什么,“您有恩于我,我不会忘记。”

  “那就别和我对着干。”阿芙拉充满戒备地路过她,听见她再次询问——

  “阿米克先生和维尔塔宁小姐都被您策反了吧。”

  阿芙拉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我并没有那种‘策反’里德尔亲信的能力。”

  只能说有些事物从一开始便不是确定的,正如她从头到尾都没能真正撼动过托马斯的决心。

  显而易见的是,塞西莉亚对她的“策反”过程也不感兴趣,她只是想将客观事实呈现给她:“昨晚阿米克先生曾哄骗我和安东尼喝下一种掺杂了魔药的液体,后来维尔塔宁小姐过来,又加强了这种魔药的效力——它的作用是昏睡,我没说错吧,夫人?”

  “你没睡着?”阿芙拉明白过来,“你让它在入口前失效了。戏演得不错,塞西莉亚,连维尔塔宁都骗过了。”

  “我向您坦白这些,并不是想索求什么——不过或许我要说的话也是另一种索求。”她真诚地直视着她,“如果我还能活下来,希望将来某天您不要拒绝我的投名状。在此之前,我会让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

  阿芙拉沉默了。这从来不是她想要的。

  “不会有那一天的,而且说不定你会过上比这种日子更好的生活。”阿芙拉一面说着一面向后退去,直至和她拉开相对安全的距离,“到那时,别再选错路。”

  -

  阿芙拉想过她的第一站应该是哪里,但只是犹豫了几秒钟,她便选择直接赶往霍格沃茨。

  她相信邓布利多走之前会安排好一切,而当她在这里寻求帮助时,永远能够得到回应。

  阿芙拉还记得自己和邓布利多的最后一面——她站在他的办公室里向他告别,他亦知晓这可能就是永别,但仍推心置腹地告诉她,办公室的口令是“凤凰”。

  霍格沃茨的禁制还在,这表示学校依旧是安全的。阿芙拉在附近落地,一刻不停地往城堡赶去。

  一路上有不少人都认出了她,他们一边帮忙输送和照料伤员一边彼此窃窃私语,甚至有人在商议是否要请示教师,将阿芙拉拦住暂时扣留起来,然后交给魔法部处置。

  阿芙拉顾不上所有围绕着她的声音,直到她在穿过庭院时被人叫住。

  “阿芙拉。”麦格手里拿着魔杖,平日一丝不苟的裙摆上此刻布满杂草和褶皱,像是在忙着四处加固学校的防御。

  那一刻阿芙拉以为自己要被拦下来了。

  但麦格脸上的惊讶转瞬即逝,随即微微勾起嘴角,对她说道:“欢迎回来——我该欢迎你吗?”

  “你可以欢迎,但现在我们恐怕没有多少时间做件事,所以我建议把它挪后。”阿芙拉松了一口气,继续往城堡内走去,“现在情况怎么样?我应该去哪里?”

  “直接去邓布利多办公室,他把那里临时改成了情报间,杰西卡会在那里接应你,你能在里面听到关于前线的一切。”麦格利索地说道。

  “我们的人手还充裕吗?我需要有人去守着那间公寓——里德尔曾经住过的那间,以避免有人过去做手脚。”

  阿芙拉自从住到庄园后,并不能得知从前的住所是否仍在续租,以防万一她宁愿分出点人手过去。而且里德尔如果保留了那里的使用权,他不太可能直接将公寓买下来,这样就使得他自己和麻瓜之间有着尽可能多的牵扯,魔法部行事就会尽可能谨慎。

  显然忒修斯也想到了这点,麦格将他的意思转达给阿芙拉:“已经有人在那里守着了,包括里德尔老宅也是。”

  ——里德尔老宅也是。

  麦格也觉察到不对劲之处:“他是怎么想的?老宅是很容易被搜查到的,他不会认为关键时刻我们会放过那里吧?只要我们想有动作,完全是可以把你从里面救出来的。”

  阿芙拉艰难地深吸一口气,似乎并不太想在此时提及这个问题。是啊,她也曾经对这个问题好奇过,而现在她终于明白了。

  麦格一向是极为机敏的,她一路跟上阿芙拉的步伐,几乎不敢置信地说:“……这不可能吧。他是怕你在他离开期间出意外,所以才故意将你安置在易于被魔法部搜索到的地方……他居然真的这样做了?”

  她的胸腔起伏弧度越来越大了。随着一阵心悸感闪过去,阿芙拉不得不停下来暂缓。

  “你还好吗?你的脸色太苍白了,阿芙拉,你应该立刻去休息。”麦格搀住她说道,“显然你在那里过得不怎么好不是吗?”

  “但还不到最后的时刻……我还得再撑一会。”阿芙拉不知道在嘟哝什么,执意要往办公室走。麦格拗不过她,只好将她继续扶到楼上。

  “凤凰。”她声音微弱地说道。

  办公室门缓缓敞开,露出里头忙碌的冰山一角——杰西卡正在指挥局面,有人在学校和战场之间来回穿梭以汇报最新情况,还有好几个人正在使用速记魔法,桌子上堆着许多留声和留影设备,小精灵们也来回穿梭着尽可能帮忙维持秩序。

  “为了确保学校的安全性,我们不能取消禁制,所以只能尽可能多地安排人手在中间来回。有很多学生也自愿报名做了志愿者。”麦格解释道。

  杰西卡听到声音,转身看过来时愣了一秒。

  尽管她就是为了接应阿芙拉才被安排在这里的,她也做好了她会回来的准备,但到了真正相见的这一刻,杰西卡还是忍不住红了眼圈。

  “谢谢你,麦格教授,你去忙吧,我和杰西卡在这里没有问题。”阿芙拉走进办公室对她说道。

  麦格点点头:“有任何情况就立刻来告诉我,我会一直留在这里直到邓布利多回来——尽管我再三重申过苏格兰高地是我的家乡所在之处,我对那里的地形是熟悉的……但我会服从他的安排并绝对信任他。”

  “苏格兰高地……果然是苏格兰高地。”阿芙拉听到熟悉的词汇,在短暂的失神过后迅速调整状态坐下来,“杰西卡,我需要知道现在前线的一切情况。”

  刻不容缓,杰西卡马上就条理清晰地将重点情报汇报给她,并在阿芙拉有针对性地询问时对答如流。

  阿芙拉发觉在她们经历过这段时间的分离后,她有些因杰西卡的进步神速而惊讶了。

  在中间等待信息的过程中,阿芙拉不由好奇地问:“你自从进入出版社后到底都在负责哪些工作?”

  “战前信息收集和整理,现在是战时记者。”

  “看来是我耽误你的工作了,否则你现在应当是一名名副其实的战地记者。”阿芙拉玩笑道。

  “在这里很好,和你一起工作很好,阿芙拉。我怀念这样的感觉。”杰西卡脸上洋溢的自信令她看上去容光焕发。

  杰西卡说的是对的,长时间的分离并不能改变她们之间十年如一日的默契。

  “埃德琳·阿米克现在怎么样?”阿芙拉希望她一切都还好。

  “一直在学校住着,这里比较安全。她很想帮上忙,但你知道,埃德琳她的手……总之她在帮助进行一些安置伤患的工作,不必为她担心。”

  “她是否将一切告知过你们?”

  “有所耳闻,不过那是因为我要帮助邓布利多完成他的计划。”杰西卡说到这里时声音依旧压得很低,“埃德琳说的是真的吗?里德尔的寄生诅咒——缔结诅咒的人会在命门处形成相应的印记,而由于黑魔标记标志着他们向里德尔献出生命的忠心,所以诅咒的记号就重叠到了黑魔标记上。她就是从这种诅咒下死里逃生的,对吗?”

  “是真的,他挑选了七个对象并始终维持着这个数目,通过服用一种在‘凤凰涅槃’基础上改进的魔药来完成这个目标。”阿芙拉肯定道。这也是埃德琳见到她时告诉她的实情。

  杰西卡指出其中的错误:“七个?埃德琳说只有六个,她只看到过六个食死徒身上有这种印记,包括她自己。你会不会弄错了?”

  “我一开始也怀疑自己弄错了,可七是一个有魔力的数字,我想不会有巫师在施咒时愿意打破这个平衡规律,尤其是这对里德尔来说是性命攸关的契约——”

  “——那根本不是什么‘契约’,那些人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同里德尔之间关系的实情!如果不是我替你照顾过恶魔之眼,我都不能那么快理解这到底是一种什么关系,这就是一种寄生诅咒而已,诅咒一头的人强盛,则另一头的人就会体弱,所以他在战场上会将这些人杀死,这样就能在一段时间内快速增强自己的力量!”

  这些身中诅咒的食死徒都有一个共同特征,那就是黑魔印记会发生改变。他们的印记上会呈现出和魔药一样的颜色,这是目前无法在魔药研制过程中消除的副作用。

  在塔夫特母子惨死的那个夜晚,魔法部曾从作战现场找到一具没有任何伤痕的尸体,阿芙拉还特地跟着忒修斯去看过。当时他们就好奇,如果将索命咒排除在外,究竟还有什么办法能让一个人毫发无损地死去,乃至于就像他的灵魂突然被抽离了身体。现在看来,一切都有了答案。

  阿芙拉后来觉得,里德尔是从他们之间的关系中汲取到了灵感,毕竟在他们来到这个时代的好几年内,他们之间都被这种互相寄生的诅咒拉扯着,直到他在多佛使出一招金蝉脱壳,才让诅咒的链接断开。

  除非一方死亡,这种诅咒是不会被断开的。

  不过她的这个猜想究竟是否正确,也不重要了。

  现在,她就是在等一个时机。口袋里的魔药已被她的体温烘得微暖,想必那里头的黑湖水在被饮下时也不会再让喉咙产生冰冷的刺痛感。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他就有整整七次增强力量的机会,而我们的人手真的能撑那么久吗?我不是质疑邓布利多和忒修斯,但这真的太叫人担心了。”杰西卡诉说着她的忧虑,她同时察觉到阿芙拉的异常,“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你从一过来时状态就很不好。”

  “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没什么继续瞒着你的必要了。”阿芙拉连笑起来都很苍白,“里德尔很难赢。他以为自己诅咒关系中的最后一个人是乔伊斯·阿米克,但其实并不是,我通过某种手段让他们之间的诅咒断开了。”

  在阿米克之前的被诅咒者,是穆勒。

  阿芙拉找不到机会接近更多的食死徒,她唯有抓住穆勒这一个机会,然后让穆勒的位置被另一个人替代——里德尔那段时间刚刚损耗过人手,他需要一个各方面条件说得过去的人来替他填补空缺,但又不能损耗他自己的心腹,所以最合适的人只有乔伊斯·阿米克。

  然而阿芙拉不能亲自动手解决穆勒。尽管在弄清他的底细后,她没有一刻不厌恶着他,没有一次不想在他对她进行言行侮辱时当场教训他,但为了计划顺利实行,她必须忍下来。

  穆勒必死无疑,他的死却也绝不能让里德尔生疑半分。他要死得时机合宜,死得恰得其所,所以他的性命必须由里德尔亲自葬送。

  阿米克却不想让自己成为下一个葬送者。所以,阿芙拉运行了时间转换器,让阿米克和里德尔之间诅咒被解开的同时,将自己再次和里德尔的生命以互相寄生的形式捆绑在一起。

  他费尽心思远去多佛,甚至不惜冒着生命危险假死也要解开的诅咒,就这样又被阿芙拉重新联结起来了。

  她昨天早晨在老宅服下里德尔为她调配好的魔药,身体却并没有得到明显的改善,那一刻阿芙拉就知道盖勒特在时间转换器上依旧留下了两重魔法,而她和里德尔之间的诅咒生效了。

  一个好时一个就坏,这本该是他们这一生的常态,他们本该互相牵制,是里德尔作弊将它断开了。阿芙拉怎么能让他如愿。

  只是她无法把全部缘由告知杰西卡。

  “现在,我把这种诅咒转移到了自己身上。”阿芙拉刻意将转移的过程轻松带过。

  “难怪你这么虚弱!我想看看你身上的诅咒印记——”

  “我想是因为缔结诅咒的方式不同,在我身上并没有形成相应的印记,即便是命门处也没有,但我想无论和他缔结诅咒的对象是什么,他们身上都会产生相应的标记。”

  阿芙拉虽然隐去了她缔结诅咒的方式,但她的语气很肯定,让人确信她必定是亲眼验证过这一切。

  杰西卡本来焦急地站着,闻言坐在阿芙拉身边问道:“那也就是说,你只要在其他六个食死徒都殒命之后,喝下某种暂时增强力量的魔药,就能同时遏制住里德尔的力量了?等他被抓住,你就不会这么虚弱了对吗?”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

  “我记得你从以前就研究过这样一种魔药,而且还在争霸赛时用过!”杰西卡兴奋地说道,同时因她的深谋远虑而震惊,“你不会从那时开始就有这个计划了吧?”

  她该怎么告诉杰西卡,当时她和里德尔之间就存在寄生诅咒呢?

  阿芙拉只能避而不答:“后来我改良了它,并给它取名叫‘鼓舞药剂’。”

  她把口袋里的那支魔药拿出来,好满足杰西卡旺盛的好奇心。

  杰西卡拿起鼓舞药剂扫了几眼,一面小心翼翼把它放下一面想起另一个更关键的问题:“可是这真能限制他吗?我听说他的底牌是……”

  “魂器。”阿芙拉和她同时念出这个令人胆寒的名字。

  办公室的门再一次被打开,有人带来最新的重要情报:“忒修斯的人刚刚找到了第五个手臂上有那种特殊印记的食死徒。”

  “再等一等。”阿芙拉再次忍受着那种心脏仿佛要停跳的痛苦,努力保持着清醒判断道,“等里德尔的力量被消耗,等邓布利多争取到我方的优势局面。”

  如果一切顺利,他们就能通过这个节点让里德尔彻底陷入劣势。

  她们心惊而又沉默地对坐着,一直等到新的情报被送过来。

  杰西卡接下情报,同阿芙拉商量服用鼓舞药剂的时间:“要不要等他们找到第六个?这样就可以确保不给他留后路。如你所说,他给自己留了充分的后路,只要能抓住最后一个机会取得力量,他就完全可以脱战离开,用不着和邓布利多他们死拼到底。”

  但阿芙拉不同意,她直接将鼓舞药剂喝了下去:“他们不会找到第六个,杰西卡。因为第六个被诅咒的对象根本不在食死徒中间。”

  “什么意思?”杰西卡不明白。

  当阿芙拉将鼓舞药剂服下后,力量在几分钟内重新回到她身上,然而她知道一切还没有结束。

  现在她已经做完了所有她能做的,除了等待和信任,阿芙拉再无其他能帮上的忙。或许还有祈祷——她是不相信祈祷能帮上忙的,可到了最后关头,她竟然也忍不住想闭上双眼做一个虔诚的信徒。

  新的情报随着一个巫师匆忙而慌乱的步伐被送到办公室中,工作人员快速提炼着那其中的有效信息。

  杰西卡过去看了一眼,焦急地说道:“我们的人手已经耗损太多了,究竟要怎么做才能不和他这样拖下去?”

  阿芙拉询问着局势:“邓布利多现在怎么样?”

  “邓布利多还好,但我们都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

  “那哈兰德呢?”

  杰西卡听到这话先是怔了一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哈兰德还活着的?”随即她急急地回答阿芙拉的问题,又如同在通过这种方式安慰自己,“情报里没有提到他的消息,我想这就是最好的消息。”

  “从你来庄园里找我的时候?”阿芙拉知道她这段记忆被清洗过,但她应该仍旧知道有这回事发生过,因为这次行动在邓布利多的计划中。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

  “我料到了。”阿芙拉苦笑道,“不然怎么会产生那么逼真的效果呢?忒修斯一向是布局就要追求效果的人。”

  杰西卡失神地跌坐在椅子上:“可里德尔不是还有魂器吗?他的后手太多了,我们要怎么阻止他逃跑?他有不止一条命,可我们不能功亏一篑,我们已经为这场战役付出了太多,以致于你都……”

  “冷静点,杰西卡。”阿芙拉握住她的手安抚着,一如既往冷静而令人信服地道,“一切还没有结束,我们还有机会。”

  然而当新的情报送来时,杰西卡几乎陷入了绝望。

  她站在一旁查看了一会消息,继而带着哭腔过来说道:“阿芙拉,忒修斯受了重伤。我们现在除了等还有什么能做的?”

  “赌。”阿芙拉的声音很轻,在其他巫师们繁忙而紧张的对接交流中几不可闻,“我们还有一场尚未收盘的赌局。”

  【作者有话说】

  这几天爆肝了啊啊啊啊——